“我还没告诉星夜,不过你我的对话涉及到她,她应该猜出来了。马斯克,老实说我本来想做任务打个酱油,然后就走,不过,你让我动了杀机。”守望星夜眼中爆出寒光,开始把自己信徒往神界传送。
马斯克惊得连退三步,阴沉地盯着他说:“你什么都知道了?她也知道了?”
“为什么?”马斯克掏出次神器匕首“私密低语”,做好战斗准备。
“克兰沃给了你多少好处?”守望星夜冷笑,他敢提死亡之神的真名,就不怕被他听到。
“你和星夜本就是单纯的利益关系,你要走就走,好聚好散,谁也不能说你什么,但你走了还咬她一口,在我面前说她坏话,我觉得你该死。”守望星夜说完,召唤出自己的传奇信徒。
“女神的强大毋庸置疑,不过她这毛病很多,不是个可以依附的超神。我劝你……”马斯克竟然上钩了。
他没有叫其他朋友,因为这个任务是单人任务,如果有其他冒险者插手,克兰沃不会坐视不理。
“想法,我敢有想法吗?”守望星夜叹了口气,开始钓鱼。
“你成为中位神不过短短几年,竟然敢杀我?别以为我们费伦真神和你们冒险者一样无能。既然那位已经知道我叛变,那么杀了你,克兰沃大人一定会很高兴的,毕竟当年……哈哈……”马斯克突然消失不见,甚至连守望星夜的神之超感都看不到他。
他虽然推断出星夜在示弱,但看到马斯克有背叛星夜的嫌疑而不出手阻止,那真是白活了。
不过,守望星夜却有其他办法,四处释放火球连爆。这大概算是神界的一个缺陷,无论敌人怎么隐身,一旦被攻击到,通过伤害值、击中声音、光影效果等因素,攻击者可以判断出对方的大体位置。
也就是说,虽然莎尔势大,但星夜完全能够控制自己的损失。正是看出这一点,所以如果星夜不开口,他不会去瞎掺和,万一打乱星夜的布局就不好了。更何况他知道,现在或许是星夜真的不需要他,但等到以后,星夜绝对不会让他闲着。
守望星夜通过神格能力,让传奇信徒和两头座骑第一共享马斯克的位置。莫莉立即动手,使用范围施毒能力,而戴安娜则使用圣光类技能,想要逼马斯克现形,可惜双方差距太大,没能成功。
那些大奥术师再厉害,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集中起来并提前准备好施展断峰术所需要的力量,显然有人提前通风报信,而通风报信的除了星夜,不会有第二个人。
“马斯克,毕竟当年怎么了?”守望星夜没法锁定马斯克,不能使用灵魂燃烧、污目之云等技能,但也有办法攻击到马斯克。
跟莎尔之战,星夜从一开始就处于下风,但星夜没有伤及根本,而且如果莎尔的力量太强大的时候,她也有手段制衡——如果莎尔真的让阴影要塞降临到费伦大陆,那到时候莎尔在费伦大陆无人能治。就算是所有大奥术师加一起,也不可能奈何完全降临的阴影要塞,除非那些奥术师舍弃生命发动毁灭性的奥术。
马斯克可是盗贼之神,绝对不会像BOSS那样直接冲上去肉搏,而是凭借隐身不断地在四周游走,寻找良机攻击守望星夜。以他的能力,有多种技能或组合秒杀守望星夜。
听到马斯克这话,守望星夜如果对星夜有二心,大概只会觉得星夜的势力有点树倒猢狲散的意思,但他心里根本没有其他想法,所以,他想到了另一个层面——星夜之所以同意他动阿祖斯,百分之百是将计就计,继续示弱。
“你是在引诱我说话吗?不过我可不怕你。”马斯克明明在守望星夜东面,但声音却从西面传到守望星夜的耳朵,普通盗贼声东击西的把戏被马斯克运用的炉火纯青,连同神位的真神都难以判断。
“我也是来逛一逛。对了,听说阿祖斯被你击败,你这个时候动手,对女神可很不好啊,你心里是不是有其他想法?”马斯克一直怀疑这个冒险者未必真是星夜的铁杆,毕竟守望星夜跟奥库斯、阿蒂斯勾勾搭搭,又让自己的信徒一个去深渊一个混入费伦神系,在神界的风评不是一般的差。
“我真的不知道。”可惜守望星夜和信徒不停施放范围技能,总能迅速判断出马斯克的所在。
不过他猜到守望星夜是跟阿蒂斯有联系,而不是星夜指派来的,这样他回旋的余地就大了许多。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当年你获得的那片神格碎片,本来是克兰沃大人先发现的,随后被你发现。当年你本来必死无疑,但女神替你抵挡了克兰沃大人的攻击,嘿嘿,不得不说,连我都嫉妒你的幸运。”马斯克说。
马斯克就算再迟钝,现在也明白对方是冲自己来的了。
守望星夜听到这个事情,不由得一愣,他根本不记得有这么回事。
“一个叫拉麦的吸血鬼,整天不学好,惹了仇家。对了,您来亡灵沼泽干什么?”守望星夜又开始调笑他。
马斯克不愧是盗贼之神,竟然抓住了守望星夜的破绽,突然出现在他身后。
“您的朋友是……”马斯克小心翼翼地询问。别看现在星夜被困,可星夜的中位神化身能轻松捏死他。
可惜守望星夜有神术—预感传送术,马斯克刚出现在他背后,他就传送到两百米之外。激发预感传送术后,守望星夜立即清醒。
马斯克脸色微变,以他的城府不应该有这么过激的反应,但最近一系列的事情让他犹如惊弓之鸟,心态失衡。
马斯克再度闪现在他身后,而且依旧处于潜行隐身状态,完全无视炎魔之翼的炎魔伏击技能。马斯克的匕首爆射出一点黑芒落在守望星夜体内,他体内立即传出一阵金属碎裂的声音,精金生命体替他承受了这次致命伤害。
格蕾西娅要是听到这话,肯定吐他一脸口水。
马斯克还要追击,守望星夜却瞬移到信徒群之中,他只好作罢。
如果普通冒险者看到马斯克这个盗贼之神在面前,大概会有异样的表现,但守望星夜的态度却很平常,反而还调笑他:“也没什么,就是有人要杀我的朋友,我帮忙挡一挡。我真是个苦命人啊,满神界乱跑,最后还得不到什么好处。”
刚才的一番攻守虽然简单,但却处处透着凶险。
马斯克这才松了一口气,恢复了平日的老奸巨猾,他笑着问:“你来这里有什么事?”
“不愧是盗贼之神,不过你什么时候掌握阴谋神职了,为了攻击我,竟然编造故事。”守望星夜并不相信马斯克。
“星夜?跟他没关系。”守望星夜摇头说。
马斯克反倒被守望星夜说的一愣,然后显出身形怒道:“我马斯克杀你一个小小的冒险者中位神,还用得着编造故事吗?明明是你作战分心,死不认账!”
“是伟大的女神派您来的?”马斯克警惕地问。他可不敢提星夜的神名。
守望星夜见他不似作伪,想了片刻,说:“我去问问星夜,今天饶了你。”说完带着信徒返回神界。
守望星夜跟星夜的关系众人皆知,而马斯克也经常巴结星夜,按说两个人见面会一团和气。但马斯克做贼心虚,怀疑改投主子东窗事发。
从一开始,守望星夜一直以为是自己把神格给星夜后,星夜才对自己特别关照,后来即使被特殊关照,也不觉得亏欠星夜,以后找机会还她的恩情就是了。但如果事情真像马斯克说的那样,那他欠星夜的可真是太多太多了。
马斯克下意识地抬头看了看亡灵沼泽上空永不消逝的死亡之云,才想起亡灵沼泽这个位面根本没有太阳和月亮。
可以说,如果没有那个神格碎片,他撑死也只能当上红袍会的第一打手或者精英团团长什么的,绝对不可能成为神界第一人,更别说建造守望之城。
“尊敬的盗贼之王,真是巧啊,你也来亡灵沼泽晒太阳?”他笑着对马斯克说。
守望星夜也不顾礼貌,瞬移到星夜建造的小山谷中,见到她就急不可耐地发问:“当年我拿到神格碎片的时候,是你帮了我?当时克兰沃要杀我?”
他的神体刚一出现,马斯克身体一抖,惊讶地看着他。
星夜看他急急忙忙的本来有一点生气,但听到他问这话,心里的火气无影无踪。她淡淡地一笑,说:“银月城是我的地方,他敢插手,我自然不能让他得逞。”
他使用位面之门,传送到那个坐标200米远的地方。
守望星夜看着她,半天才憋出一句:“缘分啊……”
他告别格蕾西娅,进入亡灵沼泽自己的基地,半个小时后,白骨法杖的黑宝石投射出一片魔法光幕,显示出了马斯克所在的位置。
“你放下马斯克急匆匆来我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她笑着问。
他看了一下这个任务说明,满足两个条件中的任何一个都可以:让马斯克释放克兰沃的力量或者缠住马斯克,让他在三个月中无法接近拉麦。
“嗯。”他点点头。
格蕾西娅送给他一根镶嵌着黑宝石的白骨法杖,说:“只要有亡灵发现马斯克,白骨法杖就会显示马斯克的位置。”
“不务正业。”她像个姐姐似的,伸出水葱般的手指,轻轻点在他的额头上。
火元素位面有超神卡暑斯在,他不能扩张,但亡灵沼泽没了拉麦,他可以浑水摸鱼,打下一片地盘。
“你对我太好了,我不知道怎么感谢你。”守望星夜很郁闷。
大联盟一直在开发亡灵沼泽,但因为是外来者,所以很谨慎。现在守望星夜成了中位神,有资格跟其他领主叫板,以前的成就已经满足不了他。
这就好比,他原本以为星夜不过是自己的顾客兼合伙人,等多年后才知道,当年马贼劫道时候救下自己的蒙面女侠也是她。一个有感情的人遇到这种情况,恐怕都和他一样觉得亏欠恩人良多。
拉麦由于是亡灵生物中的血族,并不喜欢生活在沼泽中,他所在的地方有一些高地,有完善的建筑群,比守望星夜在亡灵沼泽占领的地盘好的多。
“你不用谢我什么,当时换作任何一个人,我都会救的。”星夜对这件事倒看的很淡。
“好,我替拉麦答应了。”格蕾西娅痛快地说。
“可那个人永远只是我。”他现在失去了往日的机灵劲儿,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我答应了,不过既然我救拉麦一次,等他离开后,他那片领地给我,没什么问题吧。”他说。
星夜看到他的样子,心里暖洋洋的,于是说:“先坐下,跟我喝杯茶,你很久没来了。”
“我们自顾不暇,怎么会去杀马斯克,他可是出了名的狡猾。”格蕾西娅摇摇头。
他又是一阵羞愧:“以后我一定常来陪陪你。”
“那你们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联手干掉马斯克。”守望星夜说。
“以后你还真的别常来,我忙的很。等忙完这一段,我再欢迎你来。”星夜温柔地把茶杯推给他,随后山谷升起蔚蓝的护罩。
“你可以这么理解。有至高神的眷顾,冒险者什么时候怕死了?”格蕾西娅微笑着说。
“是为了对付莎尔吧?”他问。有星夜的护罩在,即使提到超神的神名,也不会被对方感知到。
“那就是要我替拉麦死一次?”守望星夜问。
“除了她,没有什么事情值得我这么累。”星夜的眉宇间带着淡淡的疲惫。
“你不要白费时间,反正我不会再给你其他好处。”格蕾西娅看穿了他的用意,“我又不是要你去杀马斯克,再说你也不可能杀死他。你的任务很简单,就是逼马斯克消耗掉克兰沃的力量。克兰沃的力量克制亡灵生物,但对你来说不过是普通的神术。”
他连忙走到她身后,轻轻地帮她捏肩。以前他捏肩有揩油的念头,可现在是纯粹是想让这个姐姐放松。
“我当然要遵守承诺,要不换一个吧,让我一个新中位神对付老牌中位神,亏你们想得出来。”他开始讨价还价。
“姐,你有什么要去做,交给我就好了,别累着了。”守望星夜说。
“你难道不想遵守我们之间的承诺?”格蕾西娅倒不生气,似乎盼着他那么做。
“你?现在可没你什么事。不过等到后来,你想不来还不行呢,到时候你可别找我抱怨把你当永动的傀儡魔像使唤。”星夜笑着说,感受到弟弟的情意,积累多日的疲倦不翼而飞。
“连拉麦都不是马斯克的对手,你让我去阻拦他,这不是搞笑么。”他倒不怕马斯克,不过谁知道一个活了上千年的盗贼之神有什么压箱底。
“你放心,只要能帮到你,到时候就算搭上整座守望之城,我也在所不惜。”守望星夜虽然未必做到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但馒头之恩一桌饭菜相报还是能做到的。
“你真以为那么简单?一是时机未到,拉麦现在不方便进入地狱;二是拉麦要建立通往地狱的大型魔法阵,把大部分手下传送过去。如果拉麦只有一个人去地狱,就算是父亲支持他,他也坐不稳领主的位子。如果拉麦这个时候离开死亡沼泽,等待他的或许就是黄昏。”格蕾西娅白了他一眼。
“小月就是这么被你骗到的吧?你这张嘴的本事最大。”星夜取笑完,又正色说,“马斯克投靠克兰沃了?”
“既然拉麦已经知道克兰沃要对付他,直接跑地狱不就算了?”守望星夜说。
“反正我和格蕾西娅都这么觉得……”他慢慢说出自己知道的事情。
现在的情况很简单,阿蒂斯想让拉麦回归地狱帮他,而叛军和格拉兹特却不想让拉麦回归,同时死亡之神克兰沃想借此机会征服亡灵沼泽。
“拥有克兰沃神力和神性的神器……哼,莎尔他们几个倒是很会算计。”星夜冷声道。
拉麦的实力虽然比不上巴尔泽或墨菲斯,但比其他领主却不差,对阿蒂斯来说是一大助力。
“你跟克兰沃之间,没什么吧?”他小心地问。
守望星夜早知道克兰沃跟莎尔联合,而莎尔跟格拉兹特的关系极好,那么克兰沃想动阿蒂斯的人就太正常了。
“我还以为你能忍住不问呢。我们还是凡人的时候就认识,不过封神后因为理念不合,渐行渐远。从他想杀你夺神格碎片而被我阻止后,我们已经正式决裂。他对力量和权力的渴望超出了一切,否则,我还可以把他当朋友。”星夜说。
要么当亡灵沼泽的土财主,要么当地狱的大老板之一,拉麦自然知道选择什么。
“这我就放心了。”他心里的大石头终于放下。
也就是说,阿蒂斯早就知道叛军会反叛,他之所以任由叛军胡来,不过是找借口清除一批领主,让自己培养的人上位。
“你以前担心什么?”星夜抿嘴一笑,“你以为那些谣言是真的?”
守望星夜愣了好一会儿,才苦笑道:“原来如此,那这样就合理了。”他这才明白,原来邪恶之战的序章不是孤立存在的,拉麦找到守望星夜之前,阿蒂斯就已经在布局拉麦的回归。
“现在当然知道是假的了。”他很轻松地说。神界有谣言说星夜和克兰沃是恋人关系,实际上星夜并不喜欢克兰沃的性格,否则两人也不至于决裂。
格蕾西娅也不瞒他:“父亲很看好拉麦,准备让他回归地狱。”
(嗯,本书第二章开始一攻一防神秘力量的主人公开了,算是揭开了一个小伏笔,嘿嘿。套用非著名相声演员郭德纲的词儿,我很欣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