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悟读书网 > 网络小说 > 天之炽2:女武神2 > 第18章 古洛诺斯的阴影(3)

第18章 古洛诺斯的阴影(3)

“是。”西泽尔也面无表情。

“如果我没看错的话,试驾骑士是胡安殿下吧?”阿方索面无表情。

“见鬼!可别在这里被集体活捉啊!《密涅瓦机关总长私闯原罪机关实验场遭逮捕》,这种报纸头条我可不想上!”佛朗哥红着眼睛大吼。

“集中精神开你的车!要我说副总长大人那枪开得漂亮!原罪机关那帮人想骑在骑士头上拉屎,就等着吃子弹吧!”昆提良忙着在座位底下和各处摸索,“我说这辆车上没有别的武器了么?”

“放心!他们是秘密机关,对外连名字都不能公布的,想必不敢让您上头条。”唐璜也大吼。

“我说副总长大人!”唐璜一边甩动方向盘一边喊,“怎么说开枪就开枪啊?给个准备时间好么?至少我能先把车发动起来等着你们。”

“秘密机关更糟糕!反正他们做的一切都是秘密的,在这里把密涅瓦机关的总长和副总长处决掉也不是不可能的吧?相信我,那帮小贱人有枢机会撑腰,什么卑鄙的事儿都做得出来!”

唐璜取代了佛朗哥掌握方向盘,因为经常带名媛们飙车,所以驾驶技术也是满分。如果不是他,这辆车早就若干次滑下山崖了。

“我说总长大人你自己不就是枢机卿么?你在枢机会混了那么多年,怎么就一点地位都没有呢?”

重装车在山路上狂奔,后面一片灯光和一片震耳的引擎声,数十辆斯泰因重机尾随其后,枪声连续不断,好在这辆车的外壳应该是防弹的。回家显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

“那帮老混蛋怎能容忍我这种奇伟的男子?他们私下里扶持原罪机关就是要打压我!”佛朗哥也开始四下里找武器,“你说我怎么就百密一疏呢?你说我怎么就没开坦克来呢?”

追逐战

“什么是坦克?”昆提良问。这种时候还能保持好奇心的人也只有神经大条的他了。

“是啊!既然来了,也被发现了,不如顺带炸一下,虽说伤不到他们的核心设施,不过整修也会拖慢他们的进度。”薇若兰理了理凌乱的头发,“现在还等什么?我们回家。”

“一种新型战车,履带式行进,加厚装甲,加载了近程炮和连射铳,还在研发阶段。”前排的薇若兰代替佛朗哥回答了。

“你你你你……你炸了原罪机关的实验场?”佛朗哥惊呆了。

“我还没问你发什么疯呢!你出手救什么人!”佛朗哥折腾半天没找到武器,呼哧呼哧喘着粗气,“你可不是那种会出手去救流浪猫流浪狗的人啊!你不是那种‘管他死多少人我这高跟鞋都要踩过你们的头盖骨踏上王座’的女王吗?说真心话我总担心某一天你会在我的威士忌里面下点无色无味的毒药,那样你可就是密涅瓦机关的一号人物啦!不过也许你现在已经是一号人物了!”

雷霆牙没有滚到裂谷底部就爆炸了,烈焰、狂风和震耳欲聋的声波横扫整个实验场,连头顶的夜空都有那么一刹那被照成炽白色。

西泽尔有点想纠正他说薇若兰小时候就是那种会跳下车去把流浪猫流浪狗从街中央抱起来的人,还给断腿的狗做过辅助走路的机械支架。

正要顺着山侧小路扑上来的卫士们全都愣住了,然后全体扑倒,那种标志性的粉红色对于研究机关的人来说都太熟悉了,那是……红水银的蒸汽!既是机械革命的驱动力,也是最危险的爆炸品!

不过如今说这个已经没意义了,以薇若兰如今的做事风格,一将功成万骨枯,要说她会对无关的人起恻隐之心,连西泽尔也不信。当时每个人心中都闪过念头要救那个靶子骑士,可谁知最后出手去做的人却是最不可能做这件事的薇若兰。

薇若兰解开了外骨骼上的锁扣,雷霆牙脱离之后沿着山坡翻滚而下,边滚边散发出浓密的粉红色蒸汽。

“那不是他们的靶子,”薇若兰冷冷地说,“那是我安插进去的人!他的工作就是近距离观察普罗米修斯的战斗方式,在那个人回来跟我说清楚他知道的全部情报之前,我是不会让他死的。”

与此同时,那名靶子骑士脱离了靶场边界。

“你早就把人安插进去了?”佛朗哥惊讶地瞪大了眼睛,“我还以为是我先发现了这个实验场。”

警报声席卷整个裂谷,长程来复枪的子弹从四面八方射来,西泽尔低头前最后一眼看见胡安连同骑士舱一起沉入古洛诺斯的胸腔中,龙吼炮向着背后滑动,头颅复位,古洛诺斯再度起身,以刺耳的汽笛声代替了咆哮。

“只凭远处观摩得来的数据是不准确的,当然得有人渗透进去搞到那些关键的数据,关键的数据……小数点后面的数字都不能错!”

但这支枪实在是太拉风了,枪口焰奇长无比,枪声奇大无比。从小到大,副总长大人一直钟爱的都是大口径和高破坏力的武器,对于静音和稳定性这方面一直不太看重。

阿方索点了点头,薇若兰说得没错,譬如续航时间和速度上限这样的核心数据,只有内部的人才能知道,而任何一个关键数据出错,战场上都是生死差别。

但她距离靶场实在太远了,雷霆牙以暴力闻名,准头上有缺陷,她抛出的弹幕根本没可能命中古洛诺斯,更别说胡安了,只不过在岩石地面上溅起了一大片火光,就像急雨打在沙滩上。

难怪那名靶子骑士始终待在战壕里,他其实是棋子啊,近距离观察古洛诺斯,他本应冒着受伤的危险被古洛诺斯击中,那就什么事情都没有,可今夜古洛诺斯的表现太过疯狂,那名间谍受了惊吓,从而想要逃出靶场。

她把连射铳指向下方的古洛诺斯,想都没想就开了枪,雷霆牙抛出的弹幕,密集程度竟然不在古洛诺斯的弹幕之下。

“可你是怎么做到的?原罪机关的门在哪里我都没能摸到。”佛朗哥问。

“准确地说,是暴力增强型雷霆牙。”薇若兰淡淡地说。

薇若兰沉默了几秒钟:“我也摸不到他们的门,但亚历山大有办法。”

设计者对威力的过分追求,使得这东西从诞生之日起就是一个怪物,从此量产计划作废,设计图被束之高阁,只有极少数的试制品成为武器收藏家的藏品。没想到薇若兰把这东西带出来了。

西泽尔微微一怔,明白了。在他答应薇若兰提出的交易时,亚历山大已经悄无声息地介入了这场炽天使与普罗米修斯的竞争。

但它的缺点也是显而易见的,后坐力惊人,重量也惊人,生产成本更是惊人,要是用它来武装整个十字禁卫军,教皇国只怕得破产。

那个如日中天的年轻人,格里高利家最尊贵的少爷,把赌注下在了未婚妻这边,自然会全力以赴地想办法帮薇若兰刺探情报。

薇若兰受命主持研发,只用了三个月就拿出了试制版。它果然非常强力,发射的时候与其说是一支枪不如说是一门火炮,观看试射的军官们都脸色苍白,觉得自己置身于电闪雷鸣的雨云里,所以它被叫作雷霆牙。

就像胡安成为古洛诺斯的试驾骑士,想必是博尔吉亚家的势力在背后运作。博尔吉亚家真正在意的已经不是他这个炽天使骑士了,而是第三代普罗米修斯,对西泽尔的支持更像是教皇个人的意思。

这样的话步兵团就能抛出恐怖的弹幕,对上没有机动甲胄的东方军团,岂不是绝杀?根本不需要昂贵且补给困难的甲胄骑士。

教皇跟自己的家族也很疏远,他不亲近任何势力,是翡冷翠的孤家寡人。

那是教皇国历史上最失败的武器设计之一,当时军部希望密涅瓦机关能够设计出一种步兵可以持握的连射铳,威力要大,成本要低,操作要容易,最好能够每个士兵配备一件。

雷霆牙

“雷霆牙!”阿方索认出了那件武器。

“你怎么总在附近转圈?”阿方索吼着问。

她从背后抽出了武器,巨大的连射铳,除了甲胄骑士用的增强型连射铳——那根本就不是设计给人类持握的——这是在场所有人见过的最大的连射铳了。银色枪身,巨大的轮状弹鼓,薇若兰在外骨骼的帮助下,竟然能单手持握。

他看得出,唐璜其实并没有脱离实验场很远,而是带着那群斯泰因重机在山里没完没了地兜圈子。

薇若兰忽然站了起来。几秒钟内周围山头上的警戒哨都发现了这个入侵者,她实在是太显眼了,白衣白发,被古铜色的异形机械缠绕着。

“跑山路的话,机车比这种载重车辆灵活太多。”唐璜皱眉,“这附近的山路狭窄,只能容纳一辆车通过,在这里我还能跟他们玩玩车技,如果驶入比较宽阔的山路,我们就会被群狼战术吞掉!”

只要我锁定你的背影,你就绝对逃不掉!那种把别人的命运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感觉好极了!

“总这样也不是办法。”阿方索说。

弹道调整完毕,炮弹推进膛中,但胡安还想再等等,等着那名骑士接近边界……胡安很喜欢打猎,这就是打猎的乐趣,在猎物即将脱离射程的时候再开枪,猎物应声倒地,赢得所有人的喝彩。

“不知道副总长大人还有没有多余的炸弹?”唐璜扭头看了薇若兰一眼。

昆提良怒火中烧,吼声“那是我的兄弟”,起身就要往下冲,合唐璜和阿方索两人之力才勉强拉住了这头蛮牛。佛朗哥满嘴脏话,把普罗米修斯的八代祖宗都问候了一遍。

“后备厢里还有一支备用的雷霆牙,不过是没有加料的。”薇若兰说。

甲胄骑士的背影落入了胡安的瞄准镜,根据准星龙吼炮在做最后的微调,这个十六岁男孩咬着槽牙,笑得很愉快。

“加料?什么加料?”昆提良问。

这也证实了那条关于圣堂装甲师的传言,这支军队有着浓厚的贵族情结,只吸收贵族军人,连试驾骑士都是胡安·博尔吉亚这种堂堂的贵公子。

“就是没有改造成炸弹,是支正常的雷霆牙。”阿方索代替薇若兰回答了,他很熟悉“加料”这个词,也做过很多加料的武器。

时过境迁,胡安真的当上了骑士,却是普罗米修斯的骑士,如他所愿,如今他所驾驭的东西比西泽尔的强出十倍百倍。

“对着原罪机关的人扫射总不太好吧?”昆提良有点犹豫,“名义上还是友军。”

他转身离去,背后是胡安稚嫩而尖利的吼叫:“骑士了不起么?有一天我也会当上骑士!比你强十倍百倍的骑士!”

“不用扫射他们,”唐璜说,“我们来的路上有座木结构的小桥,还记得么?以雷霆牙的威力,拆掉那座桥应该没有问题吧?”

“我没有兄弟,我只有一个妹妹,所以无论多少牙签,我都得自己弄断,我习惯了。”他对堂叔微微欠身,然后转向胡安,“想把我绑在马后拖死这类话,以后你也可以继续说,反正你做不到。但关系到阿黛尔的话,如果你还想说,就别手里拿着东西来找我说,到时候无论你手里拿着的是牙刷还是叉子什么的,你都会吃下去的。”

“没问题。”薇若兰点头。

这时西泽尔忽然伸手,拿过那捆牙签,拔出腰间的军官佩剑!佩剑寒光一闪,牙签散落一地。

“那就麻烦副总长大人您瞄得准一些,我一开过那座桥,您就立刻射击!”唐璜猛踩油门。

接着他语重心长地说:“这是个古老的东方谚语,兄弟同心,其利断金。我们博尔吉亚家有很多优秀的男孩,团结起来可以做成很多事,就像给每人一根牙签,大家轻轻松松就能掰断一捆牙签,可你们若是力气不往一处使,任何人都是不能独立掰断一捆牙签的。”

“喂!你!”薇若兰指指昆提良。

然后堂叔又拿出小小的一捆牙签说:“你们谁又能掰断这捆牙签呢?”

“到!教授!啊不,副总长大人!”昆提良立刻昂首提胸,可后排空间本就有限,他一挺胸就把佛朗哥的脸挤到玻璃上去了。

一位博尔吉亚家的长辈,大概是堂叔之类的人,是个出名的和事佬,觉得博尔吉亚家的男孩们在公众场合相互流露敌意,对家族的名誉也不利,便把西泽尔和胡安叫到角落里,递给他们一人一根牙签让他们掰断。

“和我互换座位!”薇若兰说着就从前排的两个座椅之间往后爬。

几个月后,在一场新年晚宴上,他再度见到了胡安。西泽尔穿着笔挺的军服,肩上垂下红色绶带,胡安的目光恨恨地追逐着他的背影。

她从男孩们的膝盖上爬过,那件用东方的顶级丝绸裁剪的、寒凉如水的旗袍拂过他们的皮肤,可她自己又是温暖的,让人有种想拥抱的冲动。

西泽尔却很清楚家长们为何是这样的反应,贵族家中,血统当然被看重,能力也同样被看重,当时他是军部的新星,刚刚在家族晚宴中展现出可怖的能力,家族当然愿意多给他一点机会。

连阿方索这种禁欲派都在心里承认,这个女人能够横扫翡冷翠不是没有理由的,在这个时尚之都,美貌方面跟薇若兰并驾齐驱的女人并不在少数,但很少有女人能把性感和力量结合得如此完美。

出乎胡安的意料,家长们对此并未流露出什么愤怒的情绪,他一个嫡出的儿子,母亲是堂堂美第奇家的女儿,被一个私生子打得满嘴冒血,家长们却只淡淡地说:“这不过是孩子之间的小口角。”

她的美就像烈酒,就像刀锋,笔直地冲到你面前,她自己是寒冷的,可面对她你不由得就会觉得热。

西泽尔回复的方式非常直接,他抓住那支棒棒糖捅进胡安嘴里,然后捏着他的嘴,强迫他把碎糖块连着血都吞到肚里去。

“学生居然在我身上爬,居然这样色诱老师!罪孽啊罪孽!”佛朗哥高兴地哼哼。

胡安说那句话的时候还舔着手中那支颜色鲜艳的棒棒糖,谁也没法判断那是一句不恰当的玩笑,还是他真的那么想了。

薇若兰一拳打在他的小腹上,总长大人立刻捂着肚子弯下腰去,说不出话来了。

拖死一条猎犬虽然有些残忍,但出去打猎的时候不少人真的试着这么玩过,他们自己骑着马狂跑,把狗绳系在马鞍的挂钩上。有些猎犬能撑下来,有些猎犬跑到最后精疲力尽,就被拖死了。那也没什么,只能说明那条猎犬不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