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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春暖之后是花开(4)

大魔王在6日6时6分降临,启动我从未出现过的少女模式。

"这是失传已久的魔法。"我听见前所未有的温柔声音在我耳边轻轻响起。这句话如同咒语一般,把我从这个世界带走,来到一个新的世界,这是一个飘浮的世界,一片纯白背景,所有的一切如同尘埃静静飘浮在空气中,如同小时候看过的万花筒一般不断地旋转变化,变幻出美丽的图案。

"你说我漂亮吗?"

他突然俯下身子,刚刚剪过的头发划过我的眼睛,我在这种微微刺痛中眯起了双眼,然后就有一片温热的嘴唇覆盖在我被刺痛了的眼睛上。

一句话中止魔法世界,大魔王瞬间逃离,少女模式被彻底击碎。

"别说话!"

我还没能逃离飘浮的眩晕,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我完全摸不着头脑,只好含糊着回答了一声"嗯。"接着就被人紧紧抱住,一块很尖锐的骨头搁到我的脑瓜顶,如果世界还正常的话,我想这应该是谁的下巴。

"哪样?"

那个下巴微微颤动,仿佛是哀怨地吐出一口气,好像念符咒一样的温柔声音再次倾泻而出,"怎么只有这样才肯说呢?"。

"可能这样就好了。"

声音永远都有魔力,只是在耳边的一声轻叹,就可以引起心底最温柔的酸楚,更何况顺着紧挨着的骨骼传递来的温柔震动,全身的骨头都酥了,就像是得了软骨病,再不就是高血压,头脑只觉得糨糊似地搅成一锅粥,两条腿像被抽出了骨头,怎么站也站不稳,最后只好瘫倒在面前的这副说不上宽阔的胸膛上,直到四周吵闹声响起。

"你赖我又能怎么样啊?"

"坏蛋李景赫,不让我亲,你偷偷亲。"

"所以你有审美疲劳了。这件事儿我不能赖你。"

"我没偷偷亲,我是光明正大的!"

"你记那么清楚干吗啊?"

我虽然是反应慢了半拍,却总归也有回过神来的一天。睁开眼睛看见一屁股坐在角落的三个闲男,满脸嘻嘻笑,等着看好戏的表情,再抬起头看看自己脑袋瓜子上头正在大声嚷嚷的那张嘴。混蛋,唾沫星子溅到我头上啦。

"十二年一个月又三天。"

到底发生了什么,我得好好想一想,所以"你们能不能安静一点?"

"嗯……"

不知道以前有没有人意识到,在嘈杂的环境里,最容易听见的是微弱的呼唤声,场面越盛大环境就越嘈杂,而越嘈杂那些微弱的声音就越清晰,好像不是耳朵听见的,而是从自己的心底里传出来的一声呼唤,谁都能听得真真切切。

"程筱,你认识我多少年了?"

你可别笑,这是我推理出来的,我虽然不是名侦探柯南,不过常识也是明白的。不然你说,为什么我这句很小声很小声,只是随便嘟囔嘟囔的话怎么就让世界安静了呢?

他直起身,直接拉了电闸,屋里本来充满了轰隆隆的音乐声,这一下全瞎了。所有人的眼睛齐刷刷地看着他,他还跟一点事没有似的,慢条斯理地迈着小方步,走到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