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信信。那我们在外边等着你啊,您别着急,慢慢儿的。"
"嚷嚷什么?我给你洗相片呢!再嚷嚷我就把它撕喽你信不信?"
我不用看也能想象出他那副样子,仰着脑袋怪笑,手插在裤兜里,软绵绵地靠在墙上,不正经地憋着坏主意。
"程筱,你回不回家啊。我们都等你半天了!"
站在一边的萧阳捂着嘴"扑哧"一声乐了:"他可真有意思。"
老天爷就是爱玩儿我,这好不容易遇见个慧眼识英雄的人,我刚要好好感动感动,暗室外边就有人"哐哐"砸门,一听说话就知道是该死的李景赫!
"他有什么意思啊,整个是一二百五。别瞧长得人模狗样的,脑子有病。不动不说话还行,一动一说话,你瞧吧,不知道的还以为神经病院跑出来的呢。也别说不知道的,就是我还老觉得他脑袋里头进水了呢,再不就是小时候让猪亲了。"
我看着美少女那双小鹿一样的大眼睛,心里真感动。从小到大人家说我的话就是"阎王爷",挺好了就是个"这孩子挺局气",局气啊?就是仗义。还真是头一回有这么一人告诉我说我是一好人。我心里这叫一个温暖,受了十多年冻总算走到大太阳地儿了。
"我觉得你们两人在一块儿挺好玩的。就跟说相声似的。"
"嗯,头一回有人说我是好人……"
"对,他是逗哏的,我去捧哏的。"
"我觉得你是好人,你们都应该是好人。而且你们挺有意思的。"
"我该回家了,你走吗?"
"这叫什么事儿呀。那你还跟我说话,万一我要是坏人把你拐卖了怎么办?"
看看相纸还没晾好,外边的天已经开始要黑了。算了吧,有什么事儿还是明天再说吧,今天先回家吧,不然我妈又得河东狮子吼一回。
对于这种反映我真挺不理解的,我爸信奉自由主义,所以我们家一向是自由主义。这是说好听的,要是说得不好听点儿,那就叫放任自流。这么一听自己就有点儿愤愤不平了。
我收拾收拾东西,跟萧阳一块儿出了暗室。一开门就瞧见王旭和李景赫一左一右蹲在门口,要不仔细瞅准得以为是两只大黄狗。这俩玩儿什么哪?
她眼皮一耷拉,说话声音也变得很轻,就好像有人躲在她身边偷听,然后就会趴在她那个传说中的父亲耳朵边告密。
"你俩干吗呢?给我看门呢?"
"这都不让你去?嗯,我爸说不知道外边的人都什么样儿,不让我随便跟别人说话。"
"你把我们当狗了?"王旭能全当没听见,李景赫可就不成了,谁要说他句不好听的,准得闹得没完没了。
"真的?我从来都没去过别人家。我爸不让我去。"
"你以为呢?"就这俩的形象,不当狗难道还当成国宝大熊猫?
"啊……啊。没事儿,要是你怕你爸发现可以上我们家看去啊。"
"好心好意等你你倒不领情啊。下回看我还等你的,自己回家吧你。"
"你怎么又发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