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书淮不再说话了,秦芃眼里带了柔软。
“万一他们卖国求荣和赵钰合作,引北燕入侵呢?”
他总说自己一辈子只是她的,可是却忘了,是个人就有原则有底线。
“就凭他们?”秦书淮嘲讽出声,眼中全是不屑。
“书淮,和没有底线的人斗无底线,你斗不过的。”
“万一张瑛和柳家联合世家集体反叛,卫衍坐视不理呢?”
她温柔平静:“冤案总有平反的一天,只要我好好活着,什么都不是事,我希望我在你身边,是对你好,不是拖累你。”
“那就灭了他们。”
秦书淮沉默不言,他上下打量她,反复瞧过确认无碍后道:“还差什么同我说,没有的话,我先回去了。”
秦芃有些无奈:“万一柳家反了呢?”
“是还差一件事。”
秦书淮目光里全是坚定:“他们又能怎样?”
秦芃笑了笑,踮起脚尖,就亲了他一下。秦书淮愣了愣,秦芃便退开去:“现在不差什么了,你回去吧。”
“逼急了我就直接废了陆秀,就让全天下人知道我不公,如何?”
秦书淮慢慢笑了,他应了声,转身走了。
“这么快就拒绝?”秦芃颇为诧异:“你都没听我说是什么。”
“好好好,”陆秀冷笑出声来:“王爷,您就拖着吧。反正别人的命不是命,不过区区一个贵族嫡女而已,不是吗?”
“不答应。”
这话说得在场世家都有些触动,大家虽然没有说话,心里多少却都有些不舒服。
说着,秦芃抬起头来,双手捧住秦书淮的脸,笑眯眯道:“答应我一件事。”
秦书淮没被这话激怒,面色平静道:“此事便就如此定下,各位还有其他事需要商议吗?”
秦芃点点头:“活着都能翻盘,也不错。”
全场一片安静,没有人多说什么。
对着秦芃的眼,好久后,秦书淮终于道:“若是最坏,那便该是终身囚禁。”
秦书淮引着往另外一个话题去,商议了一早上,等下了早朝后,所有人才纷纷议论起来。
如今全天下人都知道秦芃和柳诗韵之间的纠葛,哪怕证明了秦芃的确不是凶手,除非是铁证,否则所有民众都会更加相信,秦芃的确杀了柳诗韵,只是通过权势运作洗脱。
成国公跟了上去,追上秦书淮道:“王爷,此案真的不能审吗?”
其实秦芃猜的不错,如今有一个完整的证据链条,动机、时间,地点,人证物证俱全,对方是早早预谋而来,从柳诗韵和秦芃开始冲突,就已经做好了准备。
“还得拖上几日。”
秦书淮没回话。
“今日世家多有不满……”成国公抿了抿唇道:“如今周玉也不太能出面,若让人察觉他和您如今还往来走太近,可能会让其他贵族不会与他交往了。”
秦芃目光平静:“他们既然动了手,不可能只是为了把我抓进来,他们一定有充足准备。”
秦书淮点了点头,表示理解。
“我得有个准备。”
成国公跟在秦书淮身后,颇为犹豫道:“王爷,如果真的确认是长公主,您怎么办?”
秦芃继续追问,秦书淮皱起眉头:“你一定要问个最坏结果?”
秦书淮听出成国公话中深意,抬眼看他:“你觉得该怎么办?”
“若运作不好呢?”
“徐徐图之,以求东山再起。”
秦书淮瞧着她,他知道她一贯不喜欢别人骗她,于是他沉默了片刻后,说了实话:“以你的身份,运作得好,大概是削公主封号,贬为庶民。”
听了这话,秦书淮深深看了他一眼,却是道:“周玉让你来同我这么说的?”
“如果有呢?”
“为了一个女人……”成国公艰难开口:“犯不着。”
“不会有这个结果。”
“那不是女人,”秦书淮平静开口:“那是我妻子。”
秦芃这次却是没玩笑了,她正经起来,却是道:“若此案证据确凿认定是我,我大概要如何判?”
成国公更了更。便就是这是,一个宫人急急忙忙上前。
“别着急,”他慢慢道:“很快你就出来了。”
“王爷,”那宫人声音颇为焦急:“北燕使团到了。”
秦书淮抬眼看她,目光中颇有深意。一看到这目光秦芃就懂了,以前秦书淮这么瞧她的时候,第二天就不用起了。
秦书淮和成国公猛地回头。
秦芃满脸无辜眨眨眼:“王爷,我做什么了?”
那宫人听到秦书淮身前,跪下身道:“王爷,北燕使团已到城门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