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沉默,沉默,沉默,沉默的你,
之前,
该说话了,也该活动了。
“等久了吧。”
你等了许久的“龙脉”,你念念叨叨许久的“龙脉”,
周泽缓缓道:
呵,
感知着体内的充盈,
终于等到了。
已经够用了。
“准…………备…………好…………了…………么…………”
但,
周泽点点头,
燃料耗光之后也会一切如旧,
“来吧。”
时间不会很长,
“来…………了…………”
可能,
顷刻间,
都得到了激活。
周泽的气质陡然一变,
一切的一切,
原本的和煦变得如同寒冰一般冷锐,
齿轮转动,
可能,唯一没变的一点,仅仅是二人都相似的那种散漫。
终于被再度填补上的燃料,
周泽伸手,
像是一具沉寂了许久的战争机器,
雨珠打在了掌心,
开始席卷周泽的身躯,
“滴答……滴答……”
一股暖流,
下一刻,雨停了。
…………
这里的雨停了,不是不下雨了,
是否又会悄然无息间的出现。
而是这方天地之间,
那一身白衣的男子,
所有的雨珠全都凝固在了空中,
看看,
仿佛被按住了暂停键,
都会不时地向远处眺望一下,
一切的一切,
打着打着,
都陷入了停滞。
俩小猴子打着打着,
周泽缓缓地抬起头,
一只猴子力气大,却没能占上便宜,因为另一只瘦子下手更狠更阴,总是能让力气大的那只吃亏。
他迈开了步子,
俩小猴子再度厮打了起来。
开始在雨帘之中行走。
“放屁,这是俺的地盘!”
…………
“那是俺的泉!”
老猴子死了,
老猴子在灵泉旁看见了正对着自己笑的搬山猿猴。
这一点,
野林子的里的那个夏天,
楚江王清楚,他已经感受到了。
恍惚间,
但让楚江王有些不解的是,
慢慢地和周老板的身形开始重叠。
老猴子死前的那些话,明显不是在对自己说。
而后,
在这里,
明黄色的身影主动走向了周泽,
在楚江王眼里,
老猴子忽然觉得什么都没必要再说了。
能够有资格站在一起对话的,
但回头望向自己那尊磅礴同时也在快速腐烂着的身躯,
只有三个。
它似乎还想再说什么,
自己,
而是在找那只自己曾见过的小猴子。
老猴子,
它不是在最后一眼回望这个世界,
还有那只已经被自己法身的手掌给抓住的疯狗。
老猴子的目光又再度在四周逡巡了一遍,
怎么可能,
周老板点点头,应下了。
还有第四个、
“老猴子我天不怕地不怕,就怕一个,我怕黑。”
楚江王走了过来,
又指了指自己,
他走到了安律师的身边,
看了一眼远处楚江王所在的位置,
和安律师一起站在了老猴子正在腐朽的庞大身躯前。
回头,
“嗡!”
明黄色的声音笑道,
安律师只觉得自己身子一松,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别让我等太久啊。”
有些惊恐,
一切照旧。
也有些哭笑不得,
那就,
惊恐的是,
有经验了,
这位的身份,真的太可怕太可怕了,
只不过是之前的一幕再度掀开,
自己刚刚还说想和对方斩鸡头拜把子。
现在,
哭笑不得的是,
十常侍,也少了一个。
不管自己是否承认,
十殿阎罗少了一个,
刚刚的自己,
赢勾当初信守承诺,
虽说只是当了个传声筒,
在平等王殿被灭之后,自身也被十常侍追杀,走投无路之下,他主动结束了自己,主动奉上了自己,为的,是让赢勾给他复仇。
却可能是这辈子以来,
一如当初的平等王陆,
他,
都得靠老猴子自己本人的主动。
安不起,
一切,
最高光的时刻,人生巅峰!
他不需要动,也没必要动,
只可惜,附近没有人把这段拍下来,否则再做一下后期处理,把后面的中年男子给P掉,应该值得自己回味很久很久了吧?
周泽站在那里没动,
“知道为什么要用你来传话么?”
一道明黄色的虚影出现在了周泽的面前,
中年男子问道。
…………
安律师依旧跪在地上,
是得过去找它好好算账去了。
眨了眨眼,
自己,
这一次,
抢了自己的位置,
他不敢再有丝毫的嬉皮笑脸,
这王八犊子,
而且,
搬山苦力早几年就没了,
度过了“哭笑不得”的这个阶段之后,
就不是它的事儿了。
安律师猛地回忆起自己先前“那王八犊子被干趴下了”的种种表现,
下面的,
一股森然的凉意从脊椎骨那边瞬间蔓延到了全身。
他没太过感慨若是自己壮年时该如何如何,他只是疲惫了,也卸下了。
这真的是,
老猴子临死前,也就只能做到这一步了。
老寿星吃了成吨的砒霜啊!
暂时屏蔽掉了楚江王对周围环境的具体感知。
但人家的问题,你又不能不回答。
确实震荡了四周的气机,
先前不知道身份时,可以嘻嘻哈哈,现在,不可能了。
老猴子先前的那一捶,
就像是在澡堂子里时,大家都光着身子,没有什么身份尊贵高低,但等离开了澡堂,衣服穿上,明显就感到了不一样。
只是,
“您是不想撕破脸皮?”
安律师的眼睛也在不停地扫视四周,
安律师试探性地回答道。
楚江王的目光在四周逡巡,
楚江王摇摇头,
不如一起打包了送出去。
然后伸手想接一下雨水洗洗手,
忒累,
同时道:
再来世,再苟一世,
“只是嫌晦气。”
活好这一辈子,已经够本了,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哦,原来是这样。”
要了干嘛!
忽然间,
轮回?
安律师愣了一下,
下辈子?
因为刚刚一直击打在自己身上的雨,停了。
那啥,
就像是你之前正走在嘈杂的街道上,结果忽然被屏蔽了一切的声音,这种落差感,让人感到惊愕,同时感到很无所适从。
往事随风,往世也随风,
更让安律师震惊的是,
也必须得大气。
这雨,居然就停在了自己的身边,这是梦里才能出现的画面吧,却真实地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得大气,
不愧是阎王,
总不能丢了府君的脸,
真特么的牛逼!
作为府君座下的第二只猴,至少是自认为是府君座下的第二只猴,
安律师抬起头,
既然是送人,
想看看这位楚江王,
它本就不剩多少生命了,
同时习惯性地想把马屁送上去。
融化了自己的灵魂,
但他嘴巴张了一下,
他主动兵解了自己,
却没发出声音,
同时,
因为他看见刚刚正准备接水洗手的楚江王,
这是老猴子在大限来临之前,体内的最后精华。
此时脸上也露出了一抹疑惑之色。
一团团晶莹的光泽开始从老猴子身上溢出,
不是他弄的?
有自己添上的一块砖瓦。
只是,
这路上,
楚江王毕竟是楚江王,
他再度君临地狱,
千年以来,
若有一日,
风波浪涛不知经历了多少,
站最后一班的岗。
他有那份自信,也有那份气度。
自己可以在死前,
此时,
但至少,
楚江王负手而立,
虽然自己不能像搬山那样,一路陪伴着他,
斜前方,
千年前的那个夏夜,它已经决定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那位。
他的那尊法身继续手里攥着黑影,也一样负手而立。
因为早已认命,且甘之如饴。
悄无声息的出现,
无关乎算计,无关乎谋划,
又有和弥留之际的老猴子对话的资格,
认不认,其实都是这个命。
想来,
看破的则叫宿命,
应该也是老古董级别的人物。
看不破的叫命运,
前方的林子里,
老猴子的眼眸里,有着衰败,却没有悔恨和多少的留恋。
缓缓走出了一道身影,
现在终究到了结束的时候了,
一层迷雾笼罩住了对方的面容和身形,
只是,
让人看不真切其身份。
因为美好而短暂,同时也因为短暂而越发觉得美好。
但安律师却猛地打了个寒颤,
回味总是美好的,也总是短暂的,
这感觉,
嘴唇嗫嚅着,
这气场,
老猴子就这样躺在那里,
这逼格,
雨水之中,
我艹,
雨来,为其送葬。
是大大老板!
赤尻马猴本就有着“龙”的血脉,对水的亲近感向来极强,它生命的消失,牵引出一场磅礴大雨,其实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儿了。
这一刻,
是因为老猴子体内血统的原因,
安律师聚集了两世为人的莫大勇气,
实际上,
安律师毫不犹豫地赌上了自己的过去,现在以及未来,
让苍天为之泪流。
安律师站了起来,
抒情家会以“老猴子的死感动了上天”来形容这个画面,
安律师伸手指着自己前方的楚江王,
这是一种清理,也是一种荡涤,
安律师怒发冲冠,
开始稀释着地上那些黑漆漆的水洼,
安律师义愤填膺,
新的雨水开始冲刷着地上的污垢,
安律师大骂道:
雨开始变大了,
“呔,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
但现在,
你知罪么,伪王厉,”
按理说,楚江王营造出的这些黑色的雨水,应该一直是恒定的,它不会增也不会减,因为完全取决于楚江王的一念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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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势,正在变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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