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年多大了。”
“哎,在的。”
“七十一了。”
“老道啊…………”
“这么大把年纪,还在我这里上班,不容易啊。”
“老板,你以前受伤都是靠猴子尿裹着泥巴治疗好的,这次你没外伤,但看起来反而更虚弱,所以贫道觉得吧,这次内服比外敷效果应该更好。”
“应该的,应该的,能跟着老板你混,是贫道的福气。”
老道嗫嚅着嘴唇,同时辩解道:
“我希望你还能再帮我干个十年。”
“有猴子尿…………”
“没问题,没问题!”
“到底有什么!”
“那你赶紧把汤喝了补补身子吧。”
“没什么啊。”
“…………”老道。
“有什么?”
“老板老板,这可是给你准备的啊。”
“没什么啊。”老道疑惑道。
周泽闭上了眼。
周泽皱了皱眉,问道:“汤里有什么。”
老道耸了耸肩,准备端着汤离开。
老道作势要把周泽搀扶起来喂他喝汤。
谁知,
“来,喝吧老板。”
当他刚刚端着汤走到门口时,
老道上午就出门了,据说去老街帮助人去了,老板回家前他才刚回来的。
周泽忽然开口道:
“你今天熬汤了?”白莺莺有些诧异地问道。
“喝掉。”
“老板,喝汤,很补的,我熬了很久了。”
“…………”老道。
躺在床上后,周泽适应着枕头的高度,老道端着一碗汤走了进来。
老道一张脸都扭曲成了菊花。
最后周泽被白莺莺抱着上了楼,进了卧室。
“喝掉。”
只是浴缸里的水凉得比平时快太多。
老道点点头,用嘴唇沾了一点,只觉得满口发涩发酸。
这个澡,洗得很舒服,
见周泽没有再喊自己,
“哦,好的,老板。”
老道赶忙端着汤碗下去了。
“换一下浴缸里的水吧,凉了。”
“嘻嘻,老板,我还以为你真的会让他全部喝完呢。”
“在的,老板,你还有什么需要么?”
白莺莺坐上了床,帮周泽翘着腿。
“莺莺啊……”
你能说老道是好心,
周泽就强撑着开口道:
周泽这样做有点过分了,
只是,刚享受了一会儿,
不不不,
还真特么的舒服。
想想看当初老道买的轮椅吧,
但这种感觉,
最后他自己坐上去“嘟嘟嘟”开出去时,也是一脸的猪肝色。
哪怕现在很是虚弱,
所以,有时候这老头脑子里到底在想什么东西,
哪怕现在失血状态,
真的很难理解。
开始帮自己搓背打沐浴露。
老道刚出去,许清朗就推开门走了进来。
又有一个光滑有弹性的身体也坐进了浴缸,
“这次怎么着了?”
紧接着,
说着,
身上被温水浸润着,舒服了不少。
许清朗坐在床边仔细打量了一下周泽的状况,
卫生间里热水已经在放出来了,热浪滚滚,周泽只觉得更加难受,想提醒白莺莺赶紧帮自己洗完了带上去,但随后,他就感觉自己被抱了起来,然后送入了浴缸里。
“这么虚?
人家忘记买气垫床了呀!
这样吧,我待会儿出去买点猪肝红枣这类的,做个汤给你补补。”
气死个人了!
周泽点点头。
嘤嘤嘤!
“对了,还有。”
然后自己再用身子帮老板打沐浴露。
许清朗起身,走了出去,很快又回来了,手里提着一个礼品盒,抽出来,放在了周泽床头柜上。
先把沐浴露打在自己身上,
“血尔口服液?”
莺莺想起了《女仆的自我修养》里好像记载着关于洗澡的内容,类似泡泡浴的那种,需要一个气垫床。
白莺莺对着字念道。
躺在上面硌得慌,肯定很不舒服。
“嗯,我平时也会喝一些。”许清朗指了指周泽,“你也一起喝点吧。”
但瓷砖很硬的啊,
“这不是给……女人……喝的东西么?”
好像老板不怕冷的说。
“都这会儿了,还管什么男女之分啊。”
哦不,
说完,
瓷砖很冷的啊,
许清朗用中指在周泽额头上轻轻弹了一下,
难道让老板躺在瓷砖上让自己给他洗澡?
“矫情。”
老板没办法坐着,
说完,
白莺莺这下有些犯难了,
许清朗直接走了,估计是出去买菜了。
对于一个重度洁癖患者,让他在清醒的时候不洗澡就上床,绝对是一件无法忍受的事情。
白莺莺嘟着嘴,伸手在老板额头上擦了擦。
但他还是要洗澡。
“笔呢?”
他胸闷,
“嗯?”
他气短,
“我的笔,钢笔。”
他头晕,
“钢笔?”莺莺愣了一下,“好像在卫生间。”
周泽摇摇头,
“拿来。”
以前帮老板洗澡,都是自己给老板安排一个小马扎,让老板坐在上面自己再帮忙清洗的,但老板这次问题很奇怪,是那种极为虚弱的感觉,身上倒是光不溜秋的,没什么伤痕。
“好的老板。”
浴室里,白莺莺有些担心地问道。
莺莺马上下楼,
“老板,你还能坐下来了么?”
结果浴室里没找到。
小萝莉撇撇嘴,继续坐在吧台后面,看周泽被白莺莺抱进卫生间后,摇摇头,感觉像是一个死了心的妻子看在外面鬼混一夜终于回家的丈夫。
“笔呢,老板的钢笔呢?”
老道赶紧让猴砸撒尿。
“这支么?”
白莺莺去铺床,准备换洗衣服帮周泽洗澡。
坐在吧台后面的小萝莉拿着一支旧钢笔问道。
书屋里的所有人都有了很丰富的经验。
“应该是吧。”
面对经常重伤归来的老板,
“刚刚我在卫生间地上看见的。”小萝莉说道。
也因此,
“那就是了,老板等着要呢,这支笔看起来对老板很重要。”
但自家老板的受伤频率,哦不,是受重伤频率,都赶得上战场上的雇佣兵了。
“呵,伤成这样还喊着要钢笔练字?
人们常说刑警是一个高危职业,
煞笔吧。”
躺着回来,
小萝莉摇摇头,继续看着自己的漫画。
走着出去,
“老板,钢笔来了。”
但总是能弄出一副无比敬业的架势,
白莺莺飞速地跑回卧室,把笔给了周泽。
他是真的懒,
这支笔,其实已经失去了神效,因为真正的笔在自己体内镇压着那位,但这个也不能弄丢了,以后说不定还能用上。
说懒吧,
现在,最让周泽安心的就是,对自己威胁最大的两个东西,
自家老板,
现在互相封印僵持着,
有事秘书干,没事干秘书。
这个局面,
基本就是宅在办公室里,
很美好。
别人家的老板如果比较懒散的话,
莺莺一直轻柔地帮老板按摩,
书店里的人都习惯了。
按着按着,
好在,
发现老板竟然睡着了,
周泽是被安律师背着进书店的,
但哪怕是睡着了,
有的一拼。
手里还捏着那支钢笔。
周泽跟那个老头,
莺莺试着把钢笔抽出来,但老板的手却死死地攥着它,莺莺没办法,只能拿着个毯子给老板盖好。
在安律师看来,
然后靠着床边坐了下来,拿出手机,上了某宝,
浪费灯油。
精心挑选了一个特大号的气垫床,
原因是多点一盏灯,
下单,
老头这才心满意足地闭眼咽了气。
OK,
还是老爷的小妾过来把多点的一盏灯给吹灭了,
搞定。
最后,
“等东西到了就可以期待老板下次受重伤回来了呢。”
一个一个地问他,
随即,
家里人都以为他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还有什么放心不下需要吩咐,
莺莺皱眉,有些不舍道:
那老头当时就躺在床上,弥留之际了,死活不闭眼,硬撑着。
“算了,老板还是不要受伤的好。
但人家不咽气鬼差总不能上去把活人给掐死吧?
但老板不受伤的话就不会让自己帮忙洗澡,
几乎要过了生死簿上的时间了,
不让自己帮忙洗澡这气垫床就用不上了。
当时还是鬼差的巡检跑去勾一个人的亡魂下地狱,但那个老头就是不咽气。
好纠结哦,
说是清末那会儿,
嘤嘤嘤。”
安律师想起自己以前当差时,那时自己的巡检给自己讲过一个故事。
买完了东西,白莺莺侧身躺在周泽身边,从床头柜里拿出了新买的sitch,玩起了《星露谷物语》。
几乎晕厥过去。
这是一款很老的农场经营类游戏,在很多人眼里算是过时了的东西,但对于喜欢它的人来说,却百玩不厌。
刚刚的一阵发力,
莺莺在里头种了很多菜,
周泽这才撒手,
还有一个大猪圈,
安律师弯腰钻下去,把钢笔捡了起来,放在了周泽口袋里,还帮他把口袋拉链拉起来。
里头养着三头猪,
“行吧。”
分别叫:
但周泽还是不撒手。
小许,
“乖,咱不要了,改明儿给你买个派克金笔。”
小可,
哪怕现在自己都这个样子了,还心心念念着这支钢笔不撒手。
小秋。
穷得深更半夜要去监狱偷一支旧钢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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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简直就是穷疯了!
这是三千月票加更,
这他娘的哪里是贪财啊,
求月票,
老道说自家老板有时候有点贪财,
求更多的月票!
之前和老道聊天,
大家不要客气,
安律师震惊了,
投吧,
车开回了书店门口,安律师准备背周泽下车时,周泽一只手死死地抓着门把手,眼睛盯着因为车太晃动滚落到下面去的钢笔。
给咸鱼龙一个爆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