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哥去修电动车了。”
“牛导，秦橙姐出去了，好像就在外面。”
？
不对，我的男女主演呢？
牛导：？？？
他眼神茫然的在摄影棚内扫了一圈，猛然惊醒。
好像是有这么回事。
四处碰壁的牛导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了。
他掏出手机，熟练地点进微博，搜索“青葱时光”。
如果不按照每个人的身高和身材修改的话，拍出来的效果硬生生能矮一大截。
第一页的搜索结果，没有一个是和电视剧有关的。
但，总不能让演员们都穿均码的校服吧？
他点击“实时微博”，手指滑动屏幕。
光是熟悉的蓝白条纹，就能卖一大波情怀。
好一会，才看到“象山影视基地”的官微发布的一条微博——
校园剧的校服永远是重中之重。
【象山影视基地】：＃ 今日开机＃，恭喜由@岁岁平安的小说《青葱时光》改编的电视剧，今日在象山影视城开机！你们期待这部剧吗？
帘子后传来一句没好气的声音：“等会吧，你买的全都是均码的校服，我就算长八只手都改不过来！”
转发0。
“小刘啊，还没好吗？”
评论3。
旁边摆了两排的衣架，满满当当挂着剧组的服装。
【？？？】
说是化妆间，其实就是用几块布在摄影棚角落里临时搭起来的小空间。
【麻烦不要带我家岁岁，书剧分离，谢谢。】
说完后，又风风火火地赶往化妆间。
【这部小说居然改编了？这是我上学时候看过的小说，现在都结婚了……】
过了好一会，才指着教室内的桌子，勉为其难地开口：“那你好歹把好看的桌子放前头啊，拍出来也好看点。算了，等会开拍了再说。”
牛导叹了一口气。
牛导心里也清楚这些，眉毛上上下下抖动着皱成一团。
意料之中。
圈内也从来没听过这么一号人。
他失望地起身，迈着步子朝门外走。
眼前的牛导，他根本不知道从哪儿蹦出来的，一条大花臂看起来完全不像导演。
刚走到门口，就听到了女主演秦橙的声音。
但前提是，你得有人脉啊！
语气似乎还有几分害羞。
不光布景真实，还能从学生里招到物美价廉的群演。
“你把我拍的真好看！”
像他们这样的校园剧，其他的剧组都会联系学校赞助拍摄场地。
“你好厉害啊，你是学摄影的吗？”
尤其是时间跨度不大的现代剧。
“你能天天来拍我吗？我给你钱！”
理论上来说，现代剧一般不会在摄影棚拍摄。
牛导：？？？
道具师翻了个白眼：“牛导，1000元一天的摄影棚，能凑出一间教室的道具就不错了，你知道我费了多大功夫才搞来的吗？”
这还是那个嚣张跋扈的秦大小姐吗？
导演握着蓝色的大喇叭，吼声里夹杂着刺啦刺啦的电流声。
女主演秦橙。
“这个课桌是怎么回事？我们拍的是20世纪初的校园剧，不是90年代的校园剧！”
同样也是这部剧的投资人，纯纯的“带资进组”。
《青葱时光》剧组。
牛导惊奇地看向门外，就看到秦橙正挽着一个女孩的胳膊。
*
她手里抱着相机，低着头，应该是在给秦橙看照片。
不拍白不拍！
蓝白格子的围巾遮住了大部分脸，看不清楚。
直接省了她两个城市来回跑的精力和花销。
这谁啊？
不过，她没想到的是，这部剧居然和《坠落》剧组在同一个影视城拍，两个剧组的摄影棚不过几公里的距离。
林棠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对方的热情：“我可能没有那么多时间……”
她知道《青葱时光》这部剧后，就一直在网上关注剧组的开机时间。
刚才，她刚到剧组就看到了秦橙。
林棠也是一样。
虽然她不认识对方，但看长相和打扮应该是剧组的演员。
他们多多少少都是抱着这样的投资心态。
没想到的是，林棠刚举起相机拍了两张，就看到秦橙一脸兴奋地跑过来问她是不是站姐。
尤其是打着S级投资的“必爆剧”。
交谈中，她才知道，秦橙确实不是演员，只是一个单纯地用钱完成自己一个梦想的大小姐罢了。
所以，不少在影视城蹲点的站姐或代拍，除了拍自家的哥哥姐姐外，也会找机会拍一拍别的剧组。
秦橙不开心地抱怨道：“为什么？”
至少，挣回了这些年追星的路费和住宿费。
难道还有她用钱解决不了的事情吗？
直到女演员在两年前拍摄的某部电视剧突然小爆，她当年拍到的剧组物料挣了一大笔钱。
她刚想开口加价，就想起了她的零花钱全都投进了这部电视剧。
她追的是一位很糊的女演员，断断续续追了三四年。
一时半会也拿不出太多的钱……
上辈子，林棠在圈内认识过一位站姐。
她也没想到，投资电视剧居然要花这么多钱！
一般来说，一部剧爆火后，剧拍时的花絮和物料的价格也会水涨船高。
整个人更闷闷不乐了。
很简单。
此时，牛导得知林棠专程来剧组拍照的时候，整个人都震惊了。
但，对于林棠来说，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他确实没见过这样的世面！
带入电视剧播出后的剧粉，简直是意难平！
今天上午剧组刚刚入驻影视棚时，确实有人跑过来看了两眼，其中就有两个扛着相机的人。
可能是作者忘记了这两个配角，也可能是两人因为某些原因退圈了。
大概率是影视城的代拍。
更离谱的是，这部剧也是男女主演的唯一作品，两个人的名字再也没出过。
但看了一眼后，就无情地扭头离开。
但是，在校园剧这个赛道中，这部电视剧凭借极稳的口碑杀出重围，在校园剧盘点中拿下了TOP10的地位。
原因也很简单——
从原书剧情看，这部剧不管是质量还是口碑，都远远比不上狂揽各大奖项的《坠落》。
剧组看起来就很穷酸。
《青葱时光》是一部小说改编影视的低成本校园剧。
牛导难以置信地脱口而出：“你是谁的粉丝？”
书都要翻烂了，总算找到了可用的信息。
不应该啊。
自从林棠捡漏投资了《坠落》后，她就开始在原书剧情中翻看还有没有类似情况的电影和电视剧。
要说林棠是大小姐秦橙请来的“演员”，还勉强有几分可信度。
而是同样位于影视城现代基地的《青葱时光》。
就剧组目前的班底，他完全不相信有演员会有这样的死忠粉。
不过，她今天的目的地并不是《坠落》剧组。
林棠摇了摇头，淡定地开口：“不是，我看好这部剧。”
楼上就是剧组主演和工作人员的住处。
说出这样的话，她也丝毫不担心。
因为《坠落》剧组换了新的拍摄地点，她前几天就在这里定了房间。
就连《坠落》的伍一曼，都不相信这部电影会火呢。
林棠下了飞机后，直奔酒店放下行李。
不过，她今天的语气也太好了吧？
象山影视基地。
跟组第一天。
*
认识了女主演和导演。
万一呢？
果然，还是糊剧组好啊！
说不定以后有能用到的地方呢？
说不定，以后的拍摄也能更方便一点。
缓缓开口：“算了，先留着，下次再开。”
果然，听到这句话后，牛导的嘴角抽了抽，神情复杂地看了林棠一眼。
林棠忍不住闭上眼睛，怕听到自己心碎的声音。
这话说出来，我都不信。
她怎么用？
但再怎么说，剧组开拍第一天，就能有这样的“热度”，简直就是个好兆头！
当然，其中甚至还有S级剧本和S级综艺，可以赠送给其他人的那种。
牛导他轻咳了一声，装模作样地开口：“那个……演员拍戏的时候不能拍，这个你知道吧？”
什么修复声线、演技碎片、还有情绪完美抽离……
看到林棠点了点头，他立刻换上笑容，小声开口：“其实，拍一小段也行。”
换句话说，就是对林棠来说……每一个看起来都不怎么有用。
说不定路透和花絮，还能为这部剧带点热度呢？
但，别忘了系统本质上还是一个“明星系统”。
至于他自己……虽然他也能拍，但根本没有这个运营的时间和手段啊！
一整排S级道具看起来金光闪闪，似乎充满了诱惑力。
！
什么叫声音大，雨点小。
林棠：……
说完就立刻调出一整排S级道具，摆在林棠面前。
确定了。
系统语气亢奋：“可以！”
她转运了！
“能黑箱吗？”
然而，不幸的是。
她到目前为止就摸过一个！
林棠又等了一个小时，剧组依然一片混乱，丝毫没有开拍的迹象。
这可是S级宝箱啊～
到目前为止，她也只见到了女主演秦橙，和不知道名字的男二号。
她压下心底的复杂想法，和脑袋里的系统对话：“来来来，开宝箱吧！”
而且听导演的意思是，机器好像也出了什么问题，估计要等到明天才能正式开拍。
这个发现，再次验证了林棠之前的猜测。
她的相机的sd卡里塞满了秦橙的照片，全都是被她强行拉着拍的。
主线任务是这么完成的？
除此之外，还有几张剧组的布景照……
原来。
原本她今天的目的也只是先探探路，看剧组这样的情况，林棠搓了搓手，哈出一口白气，装好相机准备离开。
果不其然，在犄角旮旯处找到了林乐溪出演车雨霏新歌mv的一笔带过的剧情。
剧组的摄影棚虽然有些破旧，但面积很大，被分割成了好几个小房间，用来布置不同的场景。
她快速地又翻了一遍剧情。
为了节省空间，房间和房间之间也没用预留走路的通道。
不过，当时的她根本没预料到，时笙竟然会被牵涉到这段剧情。
于是，林棠穿过其中几个房间，绕了一大圈才找到了出口。
也是因为这个，林棠当初看到车雨霏的消息后，就记在了心里。
她正要推门出去，就听到门外突然传来了说话的声音。
可能这就是女主光环吧。
一个有些尖锐的男声恶狠狠地开口：“姜白榆，你不要不知好歹，一百万买一份自由，这个价格一点也不贵。”
车雨霏作为圈内的前辈，在一档综艺上认识了林乐溪，完全把她当成妹妹对待，给她介绍了不少资源和曝光机会。
姜白榆？
当然，在目前的现实中也是一样……
林棠楞了一下。
在原书剧情中，车雨霏是女主林乐溪的好友。
这不是这部剧的男主角吗？
等她坐上出租车，再次想到车雨霏的名字，似乎突然间明白了什么。
她还是从秦橙口中知道这个名字的，但一直没见到他的人影。
但，机票要赶不上了。
据剧组的工作人员说，他去修电动车了。
她好想去！
这个剧组的画风，实在是太清奇了。
最后，林棠还是忍痛拒绝了赵袁欣的邀请。
不过。
……
一百万买自由，是什么意思？
这是什么神仙公司啊！
虽然林棠的吃瓜魂瞬间被点燃，但还是默默转身，准备原路返回。
呜呜呜。
算了，等会再走吧。
林棠看着赵袁欣淡定的态度，一脸感动。
这会突然出去，总觉得有些尴尬。
所以，时笙能顺利拿到谢海清的新歌……实在是太难得了！
她伸手摸向另一个大门的门把手，扭了扭却纹丝不动。
最重要的是，才华和作品永远是他的保障。
？
谢海清脾气很差，为人固执，但不妨碍他在圈内的人脉广。
林棠：……
车雨霏出道这么久，是个聪明人，即便是公司想借着这件事卖惨博取同情，她本人都不会同意。
锁，坏了。
也没有人，能借着谢海清炒作。
门外的交谈声还在持续不断地往她的耳朵里钻。
她没说出口的话是——
毕竟，这些房间……虽然从外表上看起来，除了没有天花板外，和正常的房间没什么两样。
似乎猜到了林棠在想什么，又补充了一句：“没有人能干涉谢老师的决定。”
但实际上，房间四面的墙全都是用穿孔板搭建的，完全没有隔音效果。
赵袁欣看了林棠一眼，轻笑了一下摇摇头：“车雨霏只是候选人之一。”
门外的另一个陌生的声音开口，清澈的嗓音自带几分温润，但说出的话却格外冷静，他的语气平稳：“我没有一百万。”
这种事情引起的阴谋论和骂战，林棠实在是见过太多了，没办法不多想。
这个声音，应该就是姜白榆吧？
但……万一起了冲突，车雨霏的粉丝是不会顾及这些的。
有点好听！
当然，这种事情并不能说“抢”。
另一个男声似乎被噎了一下，过了一会，才开口：“关我什么事？我不管你是去偷还是卖，只要你拿出这笔钱，公司就同意跟你签解约合同。”
万一这首歌真的是时笙从车雨霏手中“抢”过来的，说不定又要闹出什么风波了。
门内的林棠忍不住皱了皱眉头。
她好奇地问了一句：“我看网上的消息说，车雨霏的新歌就是谢老师写的？”
这是什么垃圾公司啊？
就是这样！
居然能说出这种话！
没错。
她大概能猜到，他们说的，应该是和明星和公司的解约纠纷？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时笙人美歌甜！
不过，她刚才出于好奇在网上查过男主演姜白榆的资料，结果却一无所获。
不过，林棠并不觉得是自己的功劳。
他还没出道？
这个猜测，可以说是八九不离十。
难道是练习生吗？
但这会，她美滋滋地想，说不定就是因为那首《FOR YOU》，才让谢海清注意到了时笙呢？
……
林棠当然不知道时笙能拿到这首歌有多曲折。
门外。
但她怎么也想不到，这种又大又好的饼……居然会是她家时笙的！
姜白榆没有什么表情，似乎根本没有被他话里的侮辱激怒，开口：“我不接受这个金额，公司不同意的话可以反诉。”
她最喜欢的歌单里，就有好几首谢海清的新歌。
对面的齐欢看着软硬不吃的姜白榆，一开始嚣张的气焰不由自主弱了几分。
这个世界的歌坛发展脉络，和上辈子差不多，有不少大神级别的天才词作人。
反诉？
这就是业内吃瓜的快乐吗？
公司根本不想反诉！
林棠：！
几年前，他所在的巅峰娱乐获得一大笔投资，收购了好几家小型的娱乐公司。
！
这些小公司签约的艺人合同也被当做资产收购。
等歌曲制作完成，很快就会公布了。
原本，巅峰娱乐根本不在意这些小公司的艺人们。
这个消息也没必要隐瞒。
但这两年公司做了好几个重大失误的决策，现金流已经快断了。
赵袁欣毫无保留地开口：“是谢海清的新歌。”
再这样下去，只能申请破产了。
林棠不觉得这首新歌是星越娱乐早就为时笙准备好的，毕竟时笙之前在直播的时候提到过要自己出专辑。
于是，巅峰娱乐便把注意打到了这些小艺人的身上。
这么短的时间内，质量能好吗？
换句话说，想要赚取他们的违约金。
惊讶的同时，又有些担忧。
毕竟，巅峰娱乐从来不给任何资源，这些小艺人和没出道的练习生们早就想解约了，只是苦于没有办法。
这么快？
靠着这一笔笔的解约费，巅峰娱乐才勉强撑到了现在。
林棠有些惊讶：“新歌？”
这些想解约的艺人中，姜白榆算是一个硬茬，不仅不接受和解，还反手起诉了巅峰文化。
虽然她知道林棠不止是时笙一个人的站姐，但很体贴地没有戳破这件事，只提起了时笙。
现在案子一审刚刚结束，巅峰文化败诉的可能性非常大。
赵袁欣起身亲自送林棠出去，一边走一边开口：“时笙正在录制新歌，你想看看吗？”
出于无奈，他才被公司派来找姜白榆“和解”。
她冲对方弯了弯眼睛，笑着点点头：“谢谢。”
他虽然心里没底，但还是语气轻蔑地开口：“行，这是你说的，我倒要看你从哪儿拿出来二审的律师费。”
作为粉丝，林棠十分满意。
姜白榆看了他一眼：“和你无关。”
太贴心了。
！
这是担心以后会有版权纠纷，影响时笙的事业吗？
齐欢：！
没想到，星越娱乐居然这么重视时笙！
好气！
好家伙，她居然是星越娱乐的部门负责人？
怎么没人告诉过他，姜白榆是这么个狗脾气？
！
电光火石间，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提高了声调，迫不及待地开口质问：“你是不是在外面接私活了？你知不知道这是违反公司规定的，你得赔钱！公司辛辛苦苦培养你们这些练习生，你现在接到电视剧就要解约跑路？”
林棠伸手接过对方的名片。
来之前，他看过姜白榆的合同。
赵袁欣收起签字笔，脸上是淡淡的笑容，语气也不算热络，但说出的话却格外贴心。
和大多数练习生的合同一样，练习生期间没有基础工资。
“林小姐，版权费会在三个工作日内打到你的账户，后续的分成账单也会通过邮件的方式沟通，有什么问题的话可以直接找我。”
他怎么忘了这茬！
林棠十分顺利地签完了合同，整个流程都没超过五分钟。
上诉的话，光是前期的律师费和庭审费就是一大笔钱。
另一边。
这也是大多数练习生不会轻易上诉的原因——
*
不仅耗费了大量的精力和金钱，还不一定能胜诉。
反正，他还年轻！
姜白榆的钱从哪儿来的？
不就是卷吗？
……
季霄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地“嗯”了一声。
门内。
他压了压上扬的眉毛，气定神闲地开口：“嗯，安排好了。”
林棠被迫听着两人的对话，听到这里，她也听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分钟后。
门外那个资本家嘴脸的男人说的那句“接到电视剧就要解约跑路”，简直是一句笑话。
经纪人虽然不知道季霄为什么突然转变了态度，但还是立刻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像是生怕季霄反悔一样。
虽然她知道这部剧后来的口碑很好。
但，也只是一瞬间的良心发现。
但这部剧依然挣不了太多钱。
现在连唯一的难得假期都要被剥夺，他都觉得自己有点“黑心”。
毕竟，投资和演员的水准在这里摆着。
不过，这也不能怪季霄，毕竟他出道到现在，这半年几乎没什么休息的时间。
只能说是阴差阳错，成就了一部观众眼中的好作品。
这会怎么又答应了？
以剧组目前的寒酸现状来看……演员的报酬估计也没多少。
刚才季霄在车上不是一脸不乐意吗？
怎么看，都够不上“红了就跑路”的说法。
但是，他找到的那位上台词课的老师，也只有过年这几天才有时间上课。
而且，林棠早就听说过，有不少不正规的娱乐公司像批发进货一样，靠着画大饼，一股脑签约一大批练习生，也不花钱用心培养，就等撞运气看哪个能火。
这段时间，季霄的行程一直很满，过完年就要进新剧组，只有一周的休息时间。
至于其他人，被一纸合约绑定了青春，迟迟不能出道，渐渐地在时间中消磨了梦想和希望。
刚才回公司的路上，他正在和季霄说最近的工作安排。
最后想要放弃，也必须拿一笔钱买回自由。
听到季霄这句话，经纪人刚才没缓过来的那口气，瞬间好了。
公司则一分钱不花，净赚一笔违约金。
！
听起来，姜白榆大概率也是这样的情况。
？
惨。
这一刻，他好像有点理解《FOR YOU》的歌词是什么意思了。
太惨了。
连粉丝都这么努力，他还有什么理由不努力呢……
以前她只是听说，这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这种事。
他深吸一口气，沉默了一会，有些艰难地做出了一个决定：“哥，刚才在车上说的台词课，你安排一下吧。”
脑海里的系统也疯狂吃瓜，飞快地找到了网上公开的卷宗。
一想到这些，再加上林棠今天“当面爬墙”的事情，季霄第一次觉得自愧不如。
一秒后。
要知道，她的行程，简直比普通的三线以下的明星还密集。
系统的机械音颤抖：“宿主，你们人类太可怕了！”
他不理解，林棠到底哪儿来的时间写歌？
“姜白榆居然签了十年的合约，还买断了他的肖像权！”
当时，震惊和不解的情绪甚至冲淡了他的“嫉妒”。
“他之前上诉过一次，但是败诉了……”
因为他用小号关注了林棠的每一个马甲。
林棠看了一眼系统贴心标出来的红字。
当初林棠用“禁止出逃”的账号发布这首歌时，他可是早早就听过了！
姜白榆的合约还剩下四年。
他早就知道林棠是时笙的站姐了。
也就是说，他就这样硬生生等了六年。
如果他猜的没错的话，林棠来星越娱乐的原因……应该跟《FOR YOU》这首歌脱不了干系。、
六年啊。
季霄没有理会经纪人的反应，皱了皱眉头陷入沉思。
虽然她不了解其中的内情，但看着卷宗信息上的案件号，一想到六年这个漫长的时间，就感到一阵窒息。
他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
而且，从两人的对话，和姜白榆这么久才接到一部剧的情况来看……
经纪人方奕：……
公司大概率没有花心思培养过他。
季霄脸上没有太多表情，思考了一下，缓缓开口：“……不告诉你。”
这会，林棠也明白了，为什么《青葱时光》的男女主演拍完这部剧都没了消息。
这不合理！
女主演秦橙就是来玩的……而身为男主演的姜白榆，应该是终于成功解约了，彻底退圈了。
等等，为什么季霄知道，他不知道？
想到这个可能性，林棠的窒息总算减轻了几分。
经纪人方奕一脸惊奇：“你知道？为什么？”
知道了这些后，她听着门外的姜白榆用礼貌又冷淡的语气回应：“有证据的话，建议整理后提交法庭。”
？
然后，门外便传来一声剧烈的咳嗽声。
一旁的季霄冷不丁地开口：“我知道。”
过了一会，另外的男声才总算憋出来一句：“你给我等着！”
难不成，是公司看中了林棠的能力，想让她当“职业站姐”？
林棠差点笑出了声。
就算有什么事情，他作为季霄的经纪人，不应该完全不知情啊！
姜白榆也太、太……
在他的认知里，林棠和星越娱乐的“唯一”联系就是季霄。
一时间，她甚至不知道该用什么形容词。
这也不能怪他多想。
脑海中莫名出现了一个带着眼镜的学神形象，每一次都能拿满分，似乎遇到任何问题都不会惊慌。
下一秒，又忧心忡忡地自言自语：“赵姐怎么会找她呢……”
和《青葱时光》的男主角倒是很像。
危机解除！
她的唇角刚刚上扬，又顿住了。
等电梯门缓缓合上，林棠的身影消失在视线里，经纪人长舒一口气。
可能是因为姜白榆的经历……根本和明星沾不上边。
经纪人快步地走到电梯口，行云流水地掏出工卡在电梯门前刷卡，动作看起来有些迫不及待。
虽然他半只脚迈进了娱乐圈，但过的完全是普通人的生活，甚至比普通人还要惨。
每一次，都能带动季霄的人气，连他这个经纪人都有些自愧不如。
六年的时间，没有工资，也不能像普通人一样去工作。
但每次的动静……都不小。
毕竟，他被公司买断了肖像权，就算是去当服务员或者销售员……在某种程度上，都是违反了公司规定。
要知道，林棠这个粉丝一向低调。
遇到不要脸的公司，甚至会起诉你让你赔钱。
开玩笑，这么一个神仙粉丝，万一跑到别家怎么办？
一时间，她有些难以想象。
什么练习生？
在这样的境况下经历了六年的时间……姜白榆是怎么做到这么冷静的？
？
更不解的是，他当初怎么会签这样的合同？
此时，经纪人方奕也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了。
林棠晃了晃脑袋，眼中闪过一丝惋惜。
她更没察觉到，经纪人方奕说话的同时，也不露声色地迈开步子，往前走了两步，刚巧挡住了那位练习生的身影。
光是听了短短几分钟的对话，她对姜白榆的好感就疯狂上涨。
身旁传来经纪人方奕的声音，打断了林棠的思考。
抛开长相，如果他能出道的话，光是他的性格就能圈粉无数。
“走这边吧，人少一些。”
呜呜呜。
竟然……莫名看出了几分稳重的气质？
实在是太可惜了！
看起来，好像也不是生气？
她一定要趁着姜白榆还没有解约退圈前，多拍点照片留念！
他皱着眉头，神情变幻，不知道在想什么事情。
此时，门外已经没了动静，听起来两个人应该都离开了。
她连忙收回目光，用余光看了眼季霄。
林棠起身走向出口的方向，伸手拉开房门。
糟糕，开心过头了！
冬天的黑夜一向来的很早。
此时，一旁的林棠问出这句话后，才意识到季霄的存在。
外面的天彻底黑了。
这也太卷了吧？
林棠下意识闭了下眼睛。
他明明才出道了半年！
再睁开眼，就看到黑夜中有一小簇火苗，火苗随着她开门的动作，颤了颤。
他要是再不努力的话，万一粉丝都像林棠这样爬墙了怎么办？
下一秒，她注意到门外似乎还站着一个人。
他脑袋里破天荒的冒出一个想法——
他的手中握着打火机，正散发着微弱的光线。
不仅仅是因为林棠的反应，而是突然看到了更优秀的“后辈”。
光线照映出他青筋微凸的手背，一小块白皙的皮肤格外显眼。
看着对方，季霄心里莫名生出了几分紧迫感。
视线往上移。
当初经纪人方奕见到他第一面，也是这么说的！
暖黄色的火苗照亮了那张格外白皙的脸，苍白却不病态。
按照他经纪人的话就是，天生就是当明星的人。
白皙的皮肤在黑暗中十分显眼，整个人的视线瞬间被吸引。
虽然季霄对公司内的练习生不怎么了解，但也能一眼看出来，对方不管是长相还是姿态都格外显眼。
和林棠之前想象的一样。
林棠的眼光一向很好。
姜白榆完全是一幅好学生的长相。
毋庸置疑。
剑眉星目，眉眼间还有几分书卷气。
季霄身上懒洋洋的气势瞬间消失，他抬起眼，佯装不在意地扫向不远处的人。
这样的人，在学生时代绝对是能让好几届同学念念不忘的校草。
他倒要看看这一次又是什么样的人！
更引人注目的是。
他不要面子的吗！
他略显苍白的唇间，正噙着一根烟，顿时生出了一种颓废冷漠的性感。
但，当着他的面爬墙？
这两种格外矛盾的气质，却同时出现在他的身上。
呵，他早就是个成熟的前辈了。
林棠愣愣地站在原地，连推门的手都忘了收回来。
他可是亲眼看到过，自己微博评论区下面，有不少粉丝都顶着其他爱豆的头像！
听到开门的动静，姜白榆也楞了一下。
毕竟……爬墙的花心粉丝也不止她一个。
他松开手，火苗瞬间熄灭。
虽然他早就见识过林棠爬墙的速度，也早就接受了这件事。
“抱歉。”
季霄的脸瞬间黑了几分，甚至能看出几分委屈。
他收起烟，侧了侧身子，往旁边让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