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眼前的人是买主的份上，伍一曼按捺着自己的急性子，开口回答：“电影名字还没定下来，估计叫坠落吧。”
然后就听到林棠好奇地问道：“什么电影？”
！
伍一曼有一瞬间的惊讶，然后毫不避讳地开口：“是，卖房的钱就是为了拍电影。”
林棠的眼睛瞬间亮了。
刚才在门口，她只听到了零星的谈话，似乎是在说投资之类的事情。
在原书剧情中，《坠落》应该是两年后上映的电影。
林棠犹豫了一下，开口问道：“你最近在拍电影吗？”
按照目前的情况来看，应该是因为投资的问题推迟了拍摄或剪辑。
难不成不想买了？
《坠落》的导演伍一曼是年少成名的天才女导演，拍摄的第一部电影就拿下了小众电影节的最佳影片奖，后续还拍了两部票房不错的爱情片。
对面的伍一曼被她看的有些紧张，下意识理了理大衣的袖口，有些急切地开口：“怎么了？”
但不知道什么原因，风头正盛的伍一曼却突然退圈了。
这不是原书中的天才女导演吗？
直到多年后《坠落》上映，虽然电影票房不高，但几乎包揽了当年的所有电影相关的奖项。
伍一曼？
女主角拿下了最佳女主的奖项成了影后，男主角拿了个最佳新人奖。
她随意地扫了一眼，看清楚卖方的名字后，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下意识抬头看了眼对面的人。
于是，《坠落》也成了当年小成本逆袭的经典电影。
林棠在脑袋里和系统说话：“帮我看看合同有没有问题。”
这里的票房不高是相对于商业电影来说的。
然后匆忙跑到玄关处，从抽屉里拿出一份合同递给林棠。
对于电影投资成本来说，已经是超高的投资回报率了。
她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连忙开口：“准备了。”
林棠瞬间心动了：“你的电影现在还缺投资吗？”
这么痛快？
？
伍一曼愣了一下。
听到这句话，原本就在为投资心烦的伍一曼下意识开口：“废话，我都卖房了怎么不缺？”
！
下一刻，她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地抬起头看向林棠：“你什么意思？不是，我的意思是，你想投资？”
林棠看了一圈后格外满意，她开口问道：“你准备合同了吗？”
对啊！
语气里带着一丝怅然。
眼前的小姑娘虽然年纪不大，但能拿出这么大一笔现金，简直就是现成的金主！
“当初的装修全都是我一个人处理的，用料也是最好的，我当初光是装修就花了两百多万……”
林棠点点头：“你需要多少投资？”
她一边往里面走，一边跟林棠介绍：“别墅是两层，后面还有一个花园，不过最近没怎么打理，但打理好了很漂亮，我可以给你看看之前的照片。”
虽然这句话说的很有魄力，但实际上她只是想知道自己的钱够不够。
至于后期剪辑的钱，到时候她可以拿着片子继续去找投资！
伍一曼的态度瞬间变了，语气带着一丝期待：“300……不，500万？”
如果缩减开支的话，这笔钱说不定能把这部电影拍完。
保证质量的情况下，她前期估算的最佳成本是900万左右。
420万，是她的底线。
去掉买房的钱，她现在还缺五百万。
这些天来看房的人不少，但他们都能看出自己急着用钱，便狮子大开口继续砍价。
听到这个数字，林棠快速地在心里计算。
看着林棠格外痛快的态度，伍一曼的神情终于放松了几分。
这个金额恰好就是她现在的存款。
林棠点了点头：“可以！”
如果按照最低2亿的票房来算，电影方大概可以获得30%左右的制作分成，她的投资比例按50%算的话……
伍一曼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软下来几分，开口强调：“420万，不能砍价，要全款付清，可以的话我带你进去看房子。”
可以挣三千万！
林棠：“……是。”
林棠立刻就做了决定：“我可以投资……”
她能付得起全款吗？
听到“可以投资”这四个字时，伍一曼都有些恍惚，心也跟着颤了一下。
居然是年纪这么小的一个小姑娘？
什么叫柳暗花明又一村！
听到这句话，伍一曼皱了下眉头，打量了林棠好几眼，然后开口：“你就是AAA给我钱？”
这段时间为了给新电影拉投资，她组了几十个酒局，结果就只拉到了一个投资商，刚刚还撤资了。
所以，林棠只能这么问。
当初她刚刚成名时，围在身边的人全都恨不得捧着钞票请她拍电影。
但，对方的微信名字实在是不太好叫出口——“在前夫坟头吹唢呐”。
这样的落差，也让她对自己越来越没有信心。
然后两人就加上了联系方式，很快敲定了见面时间。
这么多年没有碰过电影，她真的还能拍好吗？
因为她现在也不着急买房，舍不得付中介费，就让系统在网上随便看看，刚巧看到了对方在论坛里发的广告。
但此刻，所有的彷徨似乎都瞬间消失了。
这间房屋的售卖信息还是系统帮她找到的。
她下意识开口：“你不先看看剧本吗？”
她并不知道对方的名字。
就这么相信我吗？
是的，她们两个只在微信上沟通过。
林棠反而有些惊喜：“可以看吗？”
林棠往前走了一步，指了指一旁的别墅，开口问道：“你是……房主？”
原书中并没有具体写这部电影的内容。
伍一曼递过去一个疑惑的眼神。
但能拿奖的电影，剧本一定也很不错吧？
这时，她也终于注意到刚才被车挡住的林棠。
伍一曼好笑地开口：“当然可以了。”
然后又立刻直起腰深吸了一口气。
她算是看出来了，眼前的小姑娘根本不懂这些。
站在原地的伍一曼抿了抿，肩膀往下坠了半分，流露出一丝颓丧。
她不在乎对方为什么愿意投资自己的电影，只要她能把这部电影拍完，就足够了。
冲前面的司机开口：“开车吧。”
林棠结果对方递过来的剧本，低下头认真地看着。
说完这句话，他头也不回地直接上了车。
这是一部以女主视角为主的电影。
刘总摇了摇头，丝毫不为所动：“之前的投资我也不要了，你找人把账单发到我的办公室，后续的投资就算了吧。”
女主是一名警察，男主是一起特大凶杀案的嫌疑人。
在卖掉房子之前，还是要尽量再争取一下投资人的资金。
剧本以这起凶杀案为切入视角，引出了一起陈年旧案。
现在她最后的办法就是卖掉自己唯一的房子，这笔钱可以让剧组尽快恢复运转。
她能看出来手中的剧本被翻得有些旧，空白的地方还画上了不少分镜。
但没想到，这件事反而让她唯一的投资人动摇了，提出了撤资的要求。
笔迹凌乱而激动。
大不了，再找一个男演员就行！
看到结局的时候，林棠也忍不住有些鼻酸。
她原本就对这个男主演不满意，要不是看他便宜，当初根本不会跟他签合同。
她在伍一曼期待的眼神中抬起头，语气格外诚挚：“我觉得这部电影拍出来一定很好看。”
她好不容易拉到投资顺利开机，但没想到，开拍半个月，男主演嫌弃拍摄环境恶劣，就算要付违约金都要退出剧组。
伍一曼终于露出了一个笑容，有些感慨地开口：“这个剧本是很多年前买的，当时我觉得自己拍不好就搁置了……没想到……算了，不说这个了，你真的确定要投资我的电影吗？没有什么别的要求吗？”
伍一曼脸色不变：“他赔了两百万的违约金，算下来，是我们赚了。”
说完后，她连忙补了一句：“女主角已经定下了，而且你的长相也不适合这部电影。”
被称作刘总的中年男人一脸为难：“伍导，我也是看在咱们之前的交情上才给你投资的，你现在连男主演都跑了，之前拍的片子怎么办？这部分开机的钱不是已经打水漂了吗？”
毕竟，林棠长的很漂亮。
说话的语气倒格外有气势：“刘总，你现在撤资的话，之前的投资不都打水漂了吗？你相信我，这部电影肯定能回本的！”
她能想到最合理的解释，就是眼前的女孩是玩票的富家大小姐，一时好奇想投资电影当主角。
穿着黑色大衣的女人眼下挂着黑眼圈，看起来十分疲惫。
虽然对方是她的金主，但也不能对她的电影指手画脚！
等林棠下了出租车，就看到别墅门口站着两个人，似乎正在吵架。
但，这句话，只能在拿到投资后再说。
完全不亏！
林棠连忙摇头：“不是。”
只是转手的话，需要花费些时间。
但听到这句话，她突然想到了方执。
这完全是转手就能赚几十万的事情！
原书剧情中，方执第一次出现在大荧幕上，是拍摄了电影《迷雾》。
但看到对方开出的超低价格，她狠狠心动了。
他不仅拿下了当年的最佳新人奖，后续的资源也几乎全都是电影资源，各种奖项拿到手软，很快就成为了三金影帝。
林棠一开始并不想买别墅，毕竟她能住的时间很少，打理起来也很麻烦。
但现在，原本属于方执的《迷雾》早就开拍了，男主演是一位演技派的中生代男演员。
这是五环外的一处别墅区，环境很好，离机场也很近。
拍摄完《尘世》后，方执也一直没有进组。
半小时后后，林棠按照卖家给的地址，到达了房子的位置。
林棠并不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但此刻她清楚地知道《坠落》是一部很好的电影。
……
从剧本上看，方执也很适合这个角色。
林棠现在的存款刚刚够买房的钱，不过她马上又能收到来自《尘世》剧组的分成，过几天还可以出方执的pb和周边，到时候就又有一大笔钱入账了！
于是，林棠试探地开口问道：“叶盛光这个角色定下了吗？”
唯一的要求是要全款支付房款。
叶盛光就是这部电影的男主角。
这次的卖主似乎是着急用钱，开出了远低于市场价的价格。
但论起番位，反而是二番。
而且这个世界的房价远远没有上辈子那么昂贵，涨幅也不算夸张，算是比较稳妥的一种投资方式。
提起自己的男主角，伍一曼就格外生气：“定下了，但是人跑了！”
她的梦想就是有一天能靠收租生活。
林棠一脸惊喜：“我有一个推荐的人选——”
除了追行程外，林棠基本上没有太多其他的花销。
居然这么巧？
没错，她又要买房了！
伍一曼刚想开口反驳，但碍于金主的面子，只能将“不能插手我的电影”这种话憋了回去。
她今天约好了要和卖家见面。
而且，她现在确实缺一位男主角。
下一次公演舞台是一周后，林棠发完微博，就立刻打车前往市区。
她开口问道：“什么人选？”
值得一提的是，因为蹭了“心动站”的热度，这两个新开的站子粉丝数也都突破了十万。
不合适的话，她该想什么理由反驳呢？
当然，是特地间隔了一段时间。
实际上，林棠并没有想插手电影的意思。
林棠看了一眼就关掉了热搜，然后将程衍和路舟的直拍先后发到了微博。
毕竟，她投资电影主要是为了挣钱，现在也只是顺便带方执一把。
开心！
林棠快速地找到了方执的资料和视频，一边用手机播放给伍一曼看，一边讲解。
但她没想到这个房子塌得比她想象的还要快。
看到方执的瞬间，伍一曼的眼中就闪过一丝惊艳。
不过，齐嘉退出节目时，剧情就已经发生了改变。
从长相来说，方执并不完全适合叶盛光这个角色。
剧情似乎又提前了？
但身为导演的敏锐，让她意识到方执的可塑性很强，演技也比跑路的男主强多了。
此时，林棠也看到了齐嘉的热搜。
但她还是有些犹豫：“他会不会太贵了？我还是想找个便宜的。”
*
这段时间她也摸清了如今演员们的片酬，像方执这样身上有小爆剧的演员，她请不起。
难不成，是心动站姐？
林棠再一次意识到这个剧组有多穷。
看起来倒像是纯粹为了“肃清娱乐圈”做了件好事。
她开口提议：“可以用片酬入股？”
但这一次的热搜，因为证据太过清晰，甚至没什么纠葛就结束了。
伍一曼翻了个白眼：“哪儿有这么容易？”
即使要放对家的黑料，也要提前准备好收割利益。
片酬入股说的好听，但就是白piao！
身为公司的负责人之一，她的出发点也永远是为了利益考虑。
这部电影算是偏文艺片，她自己对票房都没有信心！
就算是狗仔在网上主动爆料，背后的公关和利益纠纷也都十分复杂。
看着林棠期待的眼神，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强硬地开口：“我可以联系一下，但是，如果没有达到我的标准的话，就不行。”
其实，各家娱乐公司手里基本都有对家艺人的黑料，但并不会轻易放出来。
说完这句话，她甚至还有些忐忑。
她坐在办公桌前若有所思。
她的话是不是太重了？
说完这句话，赵袁欣就挂掉了电话。
但没想到，林棠丝毫不介意，反而露出了一个格外轻松的笑容。
“好，我知道了。”
看到她的反应，伍一曼后知后觉地意识到——
经纪人王哥对着电话，开口解释。
她该不会是为了方执才投资了自己的电影吧？
“赵姐，真不是我啊！我手里的资料还没热搜的全呢！”
又一个恋爱脑的傻子！
……
虽然伍一曼很想拿到这笔投资，但还是忍不住开口：“你——”
但，这些黑料到底是谁放的？！
？
要是当初不上《星光》就好了。
林棠：？
恍惚间，齐嘉脑袋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
伍一曼语气沉重：“你听姐姐一句劝，男人全*，不要为男人花钱！”
！
林棠：？
【经纪人：还有，公司被宣总收购了，你自己保重吧】
意识到对方可能误会了什么，林棠连忙开口解释：“不是你想的那样，我只是他的粉丝。”
【经纪人：忘了跟你说了，我已经跳槽了。】
“而且，我是因为你才想投资的。”
就在这时，屏幕上突然跳出来一条消息。
“我看过你的《碎梦》。”
公关和澄清呢！
听到对方突然提起自己的电影，伍一曼有些不自在地扭过头，语气生硬：“那就好。”
怎么回事？
不过，她心里还是不怎么相信林棠的说辞。
齐嘉一脸慌乱地给经纪人打电话，电话那头却始终没有人接通。
毕竟，林棠看样子就从没投资过电影，只是知道自己曾经是很厉害的导演，但根本不知道自己现在早就不行了。
他看着微博上铺天盖地的骂声，冷汗唰地流了下来。
比起看中自己的“才华”，为了方执反而更说得过去。
与此同时，刚刚从睡梦中醒来的齐嘉，刚打开手机就发现微信消息瞬间到了99+。
而且，林棠只是个粉丝，却愿意花几百万投资电影，给方执争取一个试镜机会？
……
这是哪儿来的狐狸精啊！
【这个瓜吃的舒服了】
伍一曼皱了皱眉头。
【好家伙，没想到齐嘉居然有这么多代言？】
她倒要看看方执本人到底怎么样。
【报！只剩下一个了，@花之梦，速度搞快点！】
如果人品不行的话，就算他演技再好，不要片酬都不能当自己的男主！
【哈哈哈哈哈笑死我了，有人知道齐嘉要赔多少违约金吗？】
林棠根本不知道伍一曼自己脑补了那么多。
【报！齐嘉的代言掉得只剩下四个了！】
两人很快就约好了时间重新谈投资细节和签合同。
【博伦这次的态度不错，他家墨镜性价比很高】
当得知林棠因为要投资电影，就不能买自己的房子后，伍一曼眼中又是一阵痛心。
这一波操作甚至为品牌拉了一波好感度。
是她看走眼了。
于是，齐嘉代言的品牌也都纷纷发布声明，不仅宣布要和齐嘉解约，还要向他索赔。
不是富家大小姐。
路人粉直接变成路人黑，连之前有女星接受采访时，暗示在圈内遇到人品不好的前辈，都被吃瓜路人们按照时间线扒出来，这个前辈大概率就是齐嘉。
为了投资电影，她连房子都不买了！
更重要的是，齐嘉本来就没什么能打的作品。
狐狸精啊！
就连齐嘉后援会的微博都直接换上了黑头像。
*
热搜发酵了这么久，公司却迟迟不出来澄清，为数不多的粉丝们全都纷纷退群。
于是，当方执的经纪人蔡哥接到伍一曼的电话时。
齐嘉一直活跃在屏幕上，虽然路人缘不错，但他的死忠粉本来就不多。
伍一曼态度格外冷淡：“你好，我是伍一曼，想邀请方执来我的新电影试镜男主的角色。”
【卧槽，这又是什么瓜？】
？
【第一次想感谢狗仔……我朋友前两天在国外遇到了齐嘉，对方一直约她出去，我劝了好久都没用，刚才给我发消息说还好没答应！】
蔡哥一头雾水，一边在电脑上查“伍一曼”的消息，一边开口：“谢谢伍导，但是方执最近暂时没有进组的计划，不知道试镜和拍摄具体是什么时间呢？”
【楼上+1，庆幸我自己跑得早！】
伍一曼瞬间高兴了：“明天试镜，后天进组。”
【前粉丝目瞪口呆，我能说我就是看了那条微博后觉得不舒服就淡圈的吗？其实这些年关于齐嘉的传闻挺多的，但每次都被及时公关了】
？
【卧槽，我之前还以为是黑人的账号，现在看来，要么是知情人，要么真的是算的很准的道长……】
这么着急？
【还有人记得之前那个看面相的微博吗？完全说中了！】
这个时候，蔡哥也找到了伍一曼的资料，看着她金光闪闪但断层了五年的履历表，心里的不信任感就更强了。
【不光是渣男，还是软饭男，希望美女们下次恋爱擦亮眼睛！】
他笑着开口拒绝：“那实在是抱歉，时间上可能不太合适。”
【可怕，这简直是妥妥的渣男啊，之前的资源不会都是历任女朋友给的吧？】
伍一曼毫不在意地开口：“没关系，反正邀请我已经发出了，是你们自己不来的！”
评论全都是震惊。
等挂掉电话后，伍一曼反而有些疑惑。
尤其是照片里，齐嘉一脸油腻的形象和公众前的人设简直天差地别。
林棠找她要试镜机会的事情，难道没有告诉方执吗？
帖子里时间线和证据都十分完整，还有不少照片佐证。
对方怎么一副不知道的样子？
一则曝光齐嘉私生活的微博刚刚发出来，就瞬间冲上了热搜。
但，不知道为什么，真的被对方拒绝后，她的心里反而有些说不出的可惜。
＃齐嘉被爆劈腿＃
……
＃齐嘉夜店＃
另一边。
*
蔡哥拿着手机，笑着将刚才发生的奇怪事情说出口：“刚才有一个导演说想找你试镜，语气好像很不情愿……太奇怪了！”
程衍犹豫了一下，往身后走了两步，趁着最后的时间打出了一通电话。
方执：“什么导演？”
吃完午饭后，属于选手们的短暂“网上冲浪”时间结束，节目组安排了工作人员收回他们的手机。
蔡哥开口：“伍一曼，你听过吗？”
算了，先干饭吧！
听到这个名字后，方执有些惊讶：“我看过她的电影，还有剧组公布的花絮，伍导教演员的方式很有意思，我之前还学到了几个拍戏的小技巧。”
但又说不上来。
蔡哥摊了下手：“但是人家要明天进组，后天开拍……你想去吗？”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程衍身上似乎有些什么地方改变了。
方执皱了皱眉头，有些犹豫。
路舟若有所思地看了眼对面的程衍。
时间上，确实太着急了。
但他确实没想到，段清野导师居然会这么做。
就在这时，他突然听到蔡哥随意地开口：“我听她的意思，好像是有人把你介绍给了剧组，你知道是谁吗？如果要拒绝的话，咱们也得感谢一下人家吧？”
直到今天看到段清野对他们两人的态度后，他更加确信了路舟猜测。
最近圈内有不少演员都给方执介绍了新工作。
但，他并不想和路舟讨论这个话题。
但因为各种原因，没有一个合适的。
其实，早在昨天晚上路舟找他说出那个猜测时，程衍就已经信了半分。
听到这句话，方执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突然开口：“我明天去试镜。”
程衍的动作顿了顿，然后点头：“嗯，是好事。”
？
一旁的路舟往前凑了凑，小声开口：“是不是导师跟你说什么了？”
蔡哥：？
他居然也会吃这种高油高热量的食物？
*
这段时间的相处里，他们都知道程衍是一个格外自律的人。
“哥，方执真的接了个垃圾电影？”
桌上的其他几人也是一样，几人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惊讶。
闻奚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高兴到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
路舟惊讶的情绪甚至盖过了失望。
当初他被方执抢走了“最佳新人演员”奖后，就单方面把方执当成了自己的对家。
发生什么事情了？
方执从《尘世》杀青后，他就格外在意方执接的下一部剧是什么。
？
没想到，居然能从经纪人口中听到这个好消息。
然后就听到程衍慢条斯理又重复了一遍：“不客气，我自己吃。”
经纪人看了他一眼，不赞成地开口：“什么叫垃圾电影？伍一曼导演好歹也是圈内有名字的人。”
他刚才说的什么？
闻奚毫不在意地开口：“她都多少年没拍电影了？一个小成本投资的电影，不是垃圾电影是什么？方执想拍电影想疯了吧？”
不对。
伍一曼在圈内四处拉投资的消息不少人都知道。
路舟笑容灿烂，手指已经碰到了装烤五花肉的盘子。
虽然电影还没有官宣，但很多人都知道她新换的男主角是方执。
“好嘞，谢谢哥！”
不同于闻奚的开心，圈内其他人反而觉得有点可惜。
程衍看着路舟已经伸到空中的手，以及其他几个室友期待的表情，淡淡地开口：“我吃。”
虽然方执现在还够不上电影资源，但以他如今的热度，接个大制作男二应该是没什么大问题的。
上次的炸鸡也是宿舍其他几个人一人分了一块吃的。
好端端的，跑去拍这种“一脸扑像”的电影，实在是脑子有点问题。
路舟太了解程衍，知道他肯定不会吃这些的。
虽然名义上是男主，但实际上就是个二番。
这一次是一小盘烤五花肉。
经纪人好笑地开口：“行了，以后别盯着方执不放了，等他这部电影扑了，你们之间的差距只会越来越大。”
上一次的加餐是五块炸鸡。
*
每人限量一份的那种。
《坠落》片场。
但每次公演结束，节目组就会特地给选手们加一顿餐。
“cut！”
节目组严格控制着练习生们的饮食，食堂饭菜的种类虽然很多，但少油少盐的食物，就算做出来花来也好吃不到哪儿去。
伍一曼穿着一件军大衣，眼神放光地看着监视器里的画面。
路舟见他过来，就迫不及待地看了眼他的餐盘，然后熟练地开口：“哥，这道烤五花你是不是不吃？”
方执实在是太令人惊喜了！
程衍端着餐盘，在食堂内扫了一圈，很快就看到不远处的室友们热情地冲着他的方向挥手。
简直是她见过最有天赋的男演员！
食堂。
这会，她也知道之前是自己误会了方执。
另一边。
林棠和方执也不是她想的那种复杂关系……
*
伍一曼扭头看向一旁的林棠，语气陈恳：“以后，你就是我的恩人！”
怪不得季霄这么喜欢当前辈！
不仅投资了她的电影，解了燃眉之急。
原来，当前辈的感觉还挺不错？
还替她找到了一个最合适的男主角！
段清野看着程衍离开的背影，心里莫名有些感叹。
林棠忍不住笑了出来：“别忘了，我可是要拿票房分成的，你到时候不会恨我吧？”
他仿佛有很多话想说，但最后只是轻声说了句“谢谢”。
伍一曼眼中闪过一丝暖意，笃定地开口：“肯定不会，只要能拿个奖我就很满足了！”
程衍抬起头，眼神有些复杂。
对于她来说，拍出一部好的作品才是最重要的。
想必，程衍以后的成就应该会很不错吧？
而对于大部分导演来说，有了奖项和名气，才会有源源不断的投资，创作环境也会越来越好。
虽然他和程衍没有深入接触过，但就是莫名相信她的眼光。
林棠佯装惊讶地开口：“只拿一个奖吗？太少了。”
更何况，他的站姐……可是比自己想的还要厉害。
伍一曼顺着她的话开始“做梦”：“那就全拿了！到时候，我一部电影就捧出来一个影帝一个影后，我家的门槛都要被投资商挤破吧？”
就他知道的，已经有不少公司在接触程衍，想要帮他付清违约金，挖到自己的公司。
她唯一的别墅还是卖了。
段清野补充了一句：“你需要努力，但更需要保持一个更……良好的状态。而且，以后的路其实没有你想象的那么困难，能被很多人喜欢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如今，剧组的投资人只有两个，就是她和林棠。
因为，准备solo出道时的那段时间，自己也经历过这样的情绪。
女演员在一开始就被她“忽悠”了，签的是片酬入股合同。
他理解程衍的想法。
刚刚加入的方执也是一样。
段清野笑了一下：“还有支持你的人。”
这样一来，剧组的资金瞬间宽松了不少。
他唇角溢出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过了好一会，才开口，嗓音依然干净：“可是，我除了努力还有什么呢？”
尤其是拍摄方执的片段，省了不少烧机器的钱呢！
对面的程衍听到这句话，不自觉握了下拳头，然后松开。
林棠弯了弯眼睛，将相机的显示屏展示给对方看：“我想把这张照片发出去，你觉得怎么样？”
尤其是在得知程衍也是他的站姐的新墙头后，段清野不可避免地对程衍多关注了几分，犹豫了很久才选择以“前辈”的身份说些什么。
之前《坠落》开拍了两周，但剧组连宣发的钱都舍不得出。
要做到这种程度，是一件很难的事情。
网上还没有任何关于这部电影的消息。
在节目里，程衍的表现可以说是近乎完美，就连有竞争关系的选手们都很喜欢他。
按照伍一曼的说法，这部电影不到两个月就能拍完，如果剪辑顺利的话，上映的时间就更快了。
或许正是因为这份相似，他隐约能看出来，程衍身体里似乎有一根紧绷的弦在摇摇欲坠。
虽然她不懂院线排片的规则，但也知道观众对电影的期待值很重要。
所以他需要牢牢抓住这个机会。
于是，她能想到的唯一方法就是……让《坠落》蹭一蹭方执和自己的热度。
相似之处在于，程衍也同样是小公司出身，等待了很久才等来了一个机会。
伍一曼之前就听林棠说过这个宣传手段，她不在意地点点头：“你发吧。”
程衍和他很像，但又不太一样。
这会，她也知道了林棠的身份，确实不是什么富家大小姐，而是方执的站姐。
在加入这档综艺前，段清野就了解过每个选手的资料。
粉丝比她多了好几倍！
他斟酌了一下，然后开口：“我觉得，其实你可以不用把自己逼得这么紧。”
要不是林棠不愿意，她都想教林棠拍电影了呢！
段清野看向站在他对面的程衍，对方的眼中带着一丝疑惑。
……
两人站在走廊某一处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
几分钟后。
段清野看了眼摄像头，用眼神示意他出去说。
方执的粉丝刷到了一条新微博。
程衍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恢复了表情，语气礼貌：“段老师。”
【限定梦境：你在黑夜中坠落。】
就在这时，正准备出门的程衍被段清野叫住了。
配图是片场的一张照片，质感看起来像宣传海报。
听到段清野的话后，选手们终于停止了内卷行为，一边感谢一边依依不舍地往外面走。
照片里，方执正低着头看着自己染满鲜血的双手。
没看到路舟隔空蹭到了心动站姐的热度后，排名都上升了吗？
他的头发乱糟糟的，身上的衣服看起来也格外破旧。
段清野不知道的是，其中有些选手看中的不是他的热度，而是他的站姐……
和他之前精致昳丽的形象完全不同。
自己也没有这么火吧？
一束光透过窗户落在他的下半张脸上，看起来一脸惊慌。
不过，段清野不太理解的是，就连那些排名靠前的选手都时不时往他跟前凑。
但当你仔细地观察他藏在黑暗中的双眼时，能看到他的眼眸中满是平静，甚至带着一丝愉悦。
所以，他丝毫不介意选手们蹭他的热度和镜头。
评论很快刷新。
尤其是小公司出身的练习生，公司的资源不够，这档综艺已经是他们能拿到最好的机会了。
【！！！】
对于在边缘位置的选手，多争取到几个镜头，说不定排名就能上升一位。
【救命，这是什么好东西！】
现在节目里只剩下60名选手，但第二次淘汰马上就要开始了。
【啊啊啊啊方执哥哥进组了吗？这是什么剧？】
他其实非常理解练习生们的想法。
【呜呜呜呜我老公看起来好可怜，心疼】
就在这时，段清野开口说了一句：“好了，先去吃午饭吧。”
【……只有我一个人觉得有点害怕吗？】
你们别再卷了QAQ。
【卧槽，这个演技太绝了，完全看不出魔尊的痕迹啊！】
要不要走呢？
【等等，我没有在网上找到剧组宣发啊？这个照片真的可以发吗？】
唯一一个渴望去干饭的路舟，在这样疯狂打鸡血的氛围下，也是一脸犹豫。
【应该可以吧？不太懂】
练习生们一个个都饿的不行，却没完全没有想离开的意思。
【哦哦，我看到有导演转发了姐姐的微博，这好像不是电视剧，是电影？】
站在一旁的段清野低头看了眼时间，已经快到中午吃饭的时候了。
【卧槽，真的假的？我可以在大荧幕看到老公了？】
直播间的镜头让整个练习室一览无余，就算在这么拥挤的情况下，也能一眼看到程衍，他的每一个动作都格外标准，跟舞台上几乎没有什么区别。
评论里，粉丝们除了惊喜和舔颜，还有不少评论在争论这算不算剧透造型。
从节目开播一来，程衍的实力都是毋庸置疑的，就算是不喜欢程衍的人，也不会无脑黑他实力不行。
然后就看到了导演伍一曼亲自回复。
【程衍的水平，好像不用怎么教啊哈哈哈哈哈】
【伍一曼：我同意了，可以发。】
【不要忘了，还有程衍呢！！！】
粉丝们一脸茫然。
【哎嘿，段清野和路舟的站姐是好朋友，没想到两个崽崽关系也这么好，不知道两位站姐看了会不会很欣慰】
梦境姐姐的人脉这么广吗？
【只有我想夸夸段清野吗？他教人好有耐心啊，虽然有些术语听不懂，但我跟着学了一下，居然也学会了几个动作！】
虽然不少人根本不认识伍一曼，但她可是电影导演啊！
【下一期是组队选歌吧？同时考验唱跳功底，有点难啊】
有粉丝好奇地问道——“啊啊啊难道伍导和梦境姐姐认识吗？”
【呜呜呜原谅我们家孩子之前从来没学过舞，但是进步已经很快了！】
伍一曼回复的很快。
【有一说一，路舟的rap绝对是选手里top3了，但舞蹈真的有点拉胯……】
【伍一曼：她是我的投资人。】
【哈哈哈哈路舟的表情未免也丰富了吧？你的偶像包袱呢！】
？
【一点进来，就看到我的蒸煮在教我的新墙头？？？太感人了！】
！
不光练习室内的选手察觉到了，就连弹幕的观众都看出了段清野对路舟的“重视”。
梦境站姐投资了方执的新电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