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英站的说法,一周后应该回来了。
小北拧不过希希,一周后准时来接站,然而,他们并没有等到瞿英站的身影。
而且瞿英站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希希难以掩饰心中的失望,但还是坚持等下去。
终于,小北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小北。”夏婉柔摇着手臂,她还是没有变。
“姐,怎么是你呢!”小北无法回避。
“说来话长,这是儿子吧,快叫姨妈。”
“姨妈好。”希希这个不怕生人的孩子,此刻却躲在了小北的身后,孩子的潜意识里存在了不安全感。
“可爱的小帅哥,怎么躲着姨妈呢。”
说着,夏婉柔就想凑上前去亲热孩子,希希刷的躲得更远了。
小北看了看警惕的小希希,回过脸来,正视夏婉柔:“姐,你是特意来找我的?”
“嗯,我有许多话要告诉你,咱们找个地方吧,去你家吧,方便吗?”
夏婉柔歪着头,这口气根本不是商量,而是做了决定。
夏小北点了点头,探寻的看了看孩子。
孩子也怯怯的点点头。
夏婉柔走起路来高高抬着头,不可一世的盛气凌人。
小北都忍不住撇了撇嘴巴,你耀武扬威的样子很讨厌,真的不知道着急是干什么的,你抢了别人的东西,还这么傲娇。
希希不肯马上离开:“妈妈,我还要等爸爸呢。”
小北看了眼夏婉柔,不自然的扬扬嘴角。
夏婉柔低下头,恶狠狠的盯着希希的天真的大眼睛:“儿子,你盼着爸爸来吗,阿姨告诉你爸爸来了对你没好处,回家,阿姨告诉你爸爸的秘密。”
“那他今天还回来不回来呢?”
“不——回——来——了!”
“妈妈,爸爸不喜欢我了,呜呜。”
希希开始哭天抹泪了。
小北咬了咬嘴唇,弯下腰,亲昵的亲了亲孩子的脸蛋:“希希,你是妈妈的儿子,他是你的爸爸,永远是你的爸爸,还有,你没有接到爸爸的电话,爸爸没有亲口告诉你原因,就不要轻易的下定论,爸爸是爱你的,爸爸没有回来一定是有原因的,妈妈保证,爸爸会永远爱你的。”
小北搂了搂还在啜泣的小孩子,拉起他的手,温柔的说:“希希,咱们先回家吧,有妈妈呢,妈妈会给你去找爸爸的。”
夏小北平静的看了看夏婉柔,冷静而平淡的说:“走吧,有什么你通通的说出来。”
夏婉柔本来还挺高傲的,看到夏小北牵着孩子,不再理会自己,而是她们娘俩已经自顾走远了。
她看看自己漂亮的行李箱,再看看远去的夏小北母子俩,跺跺脚,扔下高傲,急忙忙的追上去。
夏小北,骨子里的冷傲,永远是最令人愤恨的。
她狼狈的拉着行李箱,踩着高跟女鞋子,在后面穷追不舍。
再看人家母子,头也不回,就像没有看到她似的,被冷落了还得追赶人家,恨得心尖疼。
小北牵着希希,手指勾勾希希的小手心,希希这才破啼为笑了,扭捏着躲闪。
母子俩变得欢快起来了,像两只快活的小鸟,叫着跳着。
夏婉柔更加悲惨了,他们高兴的唱着跳着追逐着,而自己还在陪着笑脸,不得不气喘吁吁的加速度,故意的玩我啊。
小北的余光瞥见了夏婉柔的狼狈,她心里咯噔了一下,自己这本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妹啊,现在弄得这么紧张,想要不计较,心里总是感觉不舒爽。
暂且收拾一下自己的不爽心情,不能影响到儿子,虽然儿子第一次见到这个人,就从骨子里讨厌她。
小家伙故意拉着小北跑得更快了,然后,撇着眼叫,捂着嘴巴,咯咯的坏笑。
“调皮蛋。”小北假怒的戳了一下他的小头顶,自己心里也是乐开了花。
夏婉柔明知道是在故意的消遣自己,但是也只能暂且的忍气吞声。
再让你给你们高兴几分钟,等一会你们就傻眼了,哭都找不到坟头。
回到家,夏婉柔鄙夷的看看小北的住处,没有豪宅,甚至跟不上国内的住所,家具简单,跟不上瞿家自己现在的生活。屋内还满满当当的,到处是孩子的玩具和用品,显得更加的凌乱不堪,这些太刺眼了。
夏婉柔瞥了批嘴巴,不用客气,自己赶快找个地方坐下来。
从机场到挺差长那么远的距离,他们聊都不啊不能给自己,还故意的走那么快,害得自己跟赛跑似的,几乎把脚给崴瘸了。
她坐在上发上,自己捏着脚丫板,形象不佳。
“喝点水吧,我这里只有白水。”
“哎哟,只有白水啊。”
夏婉柔看着小北端过来的白开水,还故意的拿捏矫情,其实嗓子眼里早就冒烟了。
“我这里只有白水,我不喜欢给喝饮料,对孩子身体不好。”孩子是夏婉柔的心病,偏偏小北就不能避开,每一句话都要围绕着孩子孩子,夏婉柔的心被钢针狠狠的剜了几下。
小北见夏婉柔不接白开水,就把水给她蹲在了她面前的茶几上。
然后,她拉了一把小凳子,坐到了对面。
希希已经被小北安排进了自己的小房间内,孩子玩着玩具,侧着耳朵,偷偷的在听大人说话。
“说吧,姐,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水来土屯,兵来将挡,回避已经不是我夏小北的风格了。
“那就好,我就直说了,我们俩姐妹一场,我不能看了你往火坑里跳。”夏婉柔大口地喝了一口白水,润了润发干的喉咙。
小北毫无表情地看着她,一点也没有着急上火的样子,夏婉柔心里就不明白,小北哪里来的定力。
“实话和你说,英站是他们家的养子,瞿英站想要得到瞿家的家产,必须有子嗣之后才可以,而现在瞿英站还没有孩子,所以瞿爸爸就不能把家产过户到瞿英站的名下。”
小北的心理已经开始敲打小鼓了,但是,她仍然表情木然。
“说到这里,小北,你能听明白了吧,瞿英站和你们搞好关系,不是因为疼爱孩子,而是为了获得家产。”
小北仍然没有开口。
“更进一步说,瞿英站不会和你和好,只会要走孩子。”
小北终于猛然间站了起来:“不,英站不是这样的人。”
希希也从卧室内窜了出来,指着夏婉柔的鼻子:“你胡说,爸爸不会是你说的那样的人。”
“不信,你现在打电话问问,他是不是真心爱你们,他是不是想要继承瞿家的财产,你要他马上回来,看看他能不能马上回来。”
夏婉柔开始得意了,她端着白开水也喝得有滋有味起来。
“不,你胡说,你走,我们不欢迎你。”希希开始下逐客令了。
看着小北母子乱了分寸,夏婉柔终于满意了。
“好吧,我已经尽到了一个姐姐的情谊了,信不信由你,不过,我还是忠告你,瞿英站不会真心爱你们的,他爱的只有财产。”
冷哼两声,夏婉柔站起来,洋洋得意的拉着行李箱兀自走出去。
虽然没有人欢送,但是她心里无比的骄傲和满足。
走了几步,感觉还要再打击一下小北,就对着还敞开的门说:“小北,你别太伤心了,保重自己,如果这几天回去呢,我会安排你们见面的,你可以当场质问他。”
小北依然没有回头来送她,她猖狂的哈哈大笑,小北,如果我没猜错,你现在肯定是羞愧难当,无地自容,还有泪流满面了。
是的,小北搂着希希,泪流满面,她不信瞿英站的现在所有的表现都是虚假的,她要当面去询问个清楚明白。
“妈妈,你到我去找爸爸吧,英站爸爸说了,他是我的亲爸爸,我只有这一个爸爸,妈妈,咱们去找他吧。”
“嗯,咱们去找他。”
夏小北给瞿英站立刻打电话,还是处于关机状态。
“妈妈,你要相信爸爸,他是不会骗希希的。”希希猛烈地摇着妈妈的手臂,他相信英站爸爸是个爱自己的好爸爸。
“好了希希,妈妈明白,咱们收拾一下,就去找爸爸好吗?”
母子俩相对流泪之后,决定立刻启程,去找瞿英站问个明白。
夏婉柔在距离小北家最近的对面的房子借住,然后,拿了望远镜,一直盯着小北家的动静。
小北,你休想逃出我的手掌。
天色渐暗了,小北家没有人进进出出,小北放心了,带着孩子,小北不会晚上回国的。
唉,我也好好的休息一下吧。
然而,夏婉柔的晚上并不能安然入睡,她的行动,无疑已经激怒了夏小北,那么小北接下来肯定会去找瞿英站,那么,自己还是要早做好打算。
第二天,她跟踪夏小北,发现夏小北在准备只是去了趟商场,给孩子买了几件衣服,还有一些旅行食品。
小北要潜伏回国了。
夏婉柔马上退掉了房子,在小北离开之前,她已经捷足先登返程了。
轻装上阵,小北思前想后,还是准备把孩子带在身边。
如果夏婉柔说的是真实的,那么孩子一个人就会有被劫持的危险,孩子是自己的命根子,自己决对不能失去孩子的监护权。
回国后是个什么情况呢?小北一路沉思,希希也是沉默无语,幼小的心灵已经懂得了忧愁。
飞机上没有任何联络方式,小北也非常的安宁,最坏的结果无疑是再一次被骗,被骗又能怎么样,自己已经趟过了最苦难的大河,已经在没有什么可怕的。
希希看到头顶的白云,才露出欣喜的笑容:“妈妈,我们在和白云握手。”
“是的,孩子。”
“下面好多的蚂蚁啊。”
“是的孩子。”
“我们什么时候能见到爸爸?”
“是的孩子。”
希希看了眼心不在焉的妈妈,独自托腮,自己看白云飘飘吧,妈妈没心思理我了。
大人就是这么奇怪,要不让见不见,要么不让见非要见,大人才不听话呢,为什么不能总是在一起呢,痛快点不好吗,一个跑一个追,一个追一个跑,真不让我省心。
飞机着陆了,没有人来接机,因为上飞机之前,小北没有给瞿英站打通电话,下了飞机,她决定自己先回家去,回去看看老房子,从小长大的老房子,那里有父母的影子,有爱的花园,有无尽的美好回忆。
“妈妈,我们去哪?”
“去妈妈出生长大的地方。”
小北牵着希希,刚要上计程车,手机就响了,低头一看,夏婉柔的名字。
小北盯着手机,不想去接,然而,手机非常吵闹,惹得希希都说快接吧。
接通手机,夏小北还没有说话,就听到对方的声音:“夏小北,我知道你回来了,我们正在瞿家客厅等你呢。”
说完,夏婉柔关了电话。
小北看了看孩子,走吧,妈妈带你去找爸爸。
换了行程,小北和孩子赶往瞿英站的家里。
再说瞿英站,终于证实了那个假冒夏小北的不是别人,而是夏婉柔,那么摊牌的时间到了。
因为激动和愤怒,瞿英站弄坏了手机,当时没有给夏小北回电话,自己一周就有结果的诺言,实现了,没有告诉夏小北。
等自己在买了手机,一切准备好了,夏小北的电话又无法接通了,阴错阳差,夏小北多次给瞿英站打电话,回答无法接通。而瞿英站同样的无数次给夏小北打电话,也是无法接通。
焦虑在蔓延。
夏小北接到了夏婉柔的电话,就不再给瞿英站打电话了,约我去你家,就去你家吧,龙潭虎穴,我都要闯一闯。
因为担心夏婉柔又利用爸妈来做缓兵之计,所以,瞿英站把爸爸妈妈已经支走了两天了,他在家里就等着夏婉柔回来。
意外,夏婉柔第一个晚上既没打电话,也没有回来。瞿英站打电话寻找,也是无法接通。
不信你已经为罪潜逃了,我还在等。
瞿英站在家里等,终于,夏婉柔的电话通了。
“喂,柔柔,你在哪里?马上回家来,我有话必须马上告诉你。”瞿英站声音冷森森的,夏婉柔预料到了,瞿英站发现了什么秘密。
可是,自己并不害怕。
她悠闲的梳妆打扮,对镜贴花黄,然后,故意的又买了一套新私服换上,这才叫光鲜亮丽,楚楚动人。
再然后,她拿出了两瓶饮料,两瓶白兰地。亲亲我的宝贝,今天就靠你们了。
瞿英站的电话不停地打过来,夏婉柔却在故意的拖延时间,再瞿英站几乎要暴跳如雷的时候,夏婉柔轻盈而至。
瞿英站站在客厅里,玉树临风,这是一个顶尖的男人,所以自己一直放不开,还有那不错的家世,自己不能够放弃。
夏婉柔思索着迈进了别墅的大门,别墅不大也不小,不是大土豪,也是豪宅门。
她没有关闭别墅的大门,然后,拎着东西走进去,袅袅婷婷,风姿绰约。我本是风华绝代的奇女子,怎耐身边有个更加奇特的夏小北,所以,我会过得生不如死。
她一步一步迈进去,这是属于我的,我不让别人抢走,我是正确的。
我没有错!
我一点错误都没有!
夏婉柔更加信心十足地跨进了大客厅。
“夏婉柔!”瞿英站见了她从牙缝里往外蹦字。
“英站,我们好好谈谈,我答应你的一切要求,但是我也请求你,陪我吃最后的晚餐。”
“不必了,夏婉柔,你好卑鄙,你栽赃夏小北,更可恨的,你敢下毒。”
“英站,一切我都承认,我买了几个小菜,咱们好离好散吧。”
夏婉柔不等逼供,就自己主动认罪了。
“咱们吃晚了,你送我去投案自首。”
瞿英站愤怒的拍着桌子:“吃饭,谁还和你吃饭,我怎么就不会担心,被你毒死呢。”
夏婉柔笑的很温婉,好像瞿英站不是在和自己发怒:“英站,不会的,咱们夫妻一场,我先吃给你看。”
夏婉柔亲自下了厨房,炒了一个西红柿鸡蛋,就被瞿英站拽了出来;“别假惺惺的,坐下,咱们谈离婚条件。”
“好吧,多亏我有准备。”夏婉柔从兜里掏出饮料和白兰地。
瞿英站一看,上前就要抓起来摔了。
夏婉柔眼疾手快的抱住了:“英站,就几分钟的时间,我先喝给你看,既然你都知道了,我就把这些年的心里话,通通的倒给你,我做的一切,毫不隐瞒,酒壮怂人胆,不喝酒,我哪里敢说的出口呢。”
夏婉柔搂着酒瓶子恳求瞿英站。
好男不跟女斗,瞿英站只是生气,还没有失去理智,更没有到了动武的程度。
“即然你想坦白,就坦白吧,我还能看在你认罪的态度上,考虑是不是可以从轻的处置你。”
瞿英站生气的做好,脸上没有一丝笑容,冷冰冰的如三冬腊月。
“来,满上,同一瓶子里的,咱们俩对半分。”
夏婉柔打开白兰地,先给自己倒了一大杯,然后在给瞿英站到上一满杯,感慨万千。
“我和小北本来是情同亲姐妹,可是,我毕竟不是亲姐妹,她拥有的,我毕竟没有,所以我心里不甘心。”夏婉柔说到这里,自嘲了咧咧嘴巴,端起酒杯,一仰脖子,喝下了一大口,这是故意的做给瞿英站看的,你放心,没有毒。
“夏小北对我越好,我越是自卑,越是感觉她再刺激我,所以我表面上胆怯,世界上早就想报复她,把属于她的一切都弄到我的手里。”
夏婉柔说的时候,露出自嘲的苦笑。
瞿英站相信了,夏婉柔是在说实话是在说掏心窝子的心里话。他的戒备放松了,也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苦苦的哭到心里。
小北从小就善良,没想到,就因为她的善良,才引起了你的失衡,因为太完美了。
瞿英站大口大口的自己喝起来,想到了夏小北,想到了因为善良而找来的杀身之祸,瞿英站痛苦,他不再因为夏婉柔的诉说而痛苦,而是因为心疼夏小北而独自苦吟。
“后来,我自卑的发现,我爱上了你,而你是夏小北的良人,所以我更加的失衡了,我走上了霸占你的极端。”夏婉柔一边说,一边把酒杯不停的送到嘴边。
一如夏婉柔说的,自己就被夏婉柔迷惑了,就背叛了夏小北,所谓的保护,就是离开了她。
瞿英站痛苦的一饮而尽,然后抢过了酒瓶子,不再用夏婉柔,他自己就灌满了酒杯。
一杯两杯三四杯,瞿英站听不清楚夏婉柔还在解释什么,就感觉到心里堵得慌,他想嚎啕大哭,他想发泄。
夏婉柔不知不觉得拿出了两瓶子饮料,一人一瓶,继续血拼。
另一瓶白兰地也在不知不觉中被瞿英站喝光了,夏婉柔打开了饮料瓶子。
“少喝,我继续说,你听着,喝点水解酒。”
夏婉柔泪眼迷离起来,是呀,自己苦心经营的,争夺的,却还不是永久的,自己怎么能甘心呢,我哪里不好,就是因为我没有小北那样的殷实家庭吗?
瞿英站感到胸中着火,今天夏婉柔说的每一句都是实话,她从来没有敞开心扉过,她每天都是假面孔。
他的每个毛孔都在沸腾,浑身热的难以煎熬。
夏婉柔的脸色涨红了,身体扭捏了,眼神勾魂了,瞿英站眼前发花了。
他被动的被夏婉柔推倒客厅的沙发上,然后,布缕散尽。
他痛苦的发泄着,他愤怒的咆哮着,他疯狂的折磨着……
夏小北带着孩子,急匆匆的赶到了瞿英站家门口。下了车,径直的走进院子,径直的想要走进客厅。
一抬眼,她发现了无比火热的场面,她连忙的挡住了孩子无知的眼睛。
上辈子的滚床单场面再次出现在眼前。
她定住了,还需要前进吗,还需要盘问吗,还需要一起回去吗?
回答只有一个字:不!
瞿英站大战几百回合都不解气,直到浑身散了架,瘫软的昏厥了过去,似乎,在昏厥过去的那一刻,他想到了夏小北,他在心里呐喊:“小北,一切都解决了,我马上就回去,与你长相思后到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