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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圆满

麦芽追上去手臂环住她的腰,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还是我的尺寸变大了,你不习惯?”

陈郁眼里蕴着笑,越走越快。

陈郁羞得拧了他一把,慌张地四处看了看:“快松手,待会被人看到了。”

麦芽气得追在她后面一直问:“陈郁,你说我到底哪里不可爱了?我变丑了?还是你不爱我了,嗯?”

麦芽一点也不在意,低头就在她红润的唇瓣上亲了一口:“我请了假了,咱们可以多待几天,或者去镇上玩,你想去哪里?”

陈郁抿了抿唇,转身走了。

陈郁呆了呆,下意识回答:“我还……不想回去。”

麦芽的脸马上就沉了,不高兴地问:“我现在怎么不可爱了?”

麦芽脸上的笑意僵住,静静地低头看着她:“郁儿,你能信我一次吗?最后一次,十四岁的时候我说那句话是冲动,可是现在说这句话,我是认真的。”

陈郁不无感叹地注视着那棵树,低低笑了一声:“你小时候,比现在可爱多了。”

陈郁站在村口的槐树下,夜晚的月亮明晃晃地挂在天边,清冷的光线洒在麦芽脸上,他英俊的眉眼愈加深邃迷人。

陈郁也有点不好意思,小时候哪里知道那么多,听到神奇的事情便一直深信不疑,她记得特别清楚,给麦芽讲完之后,小男孩脸上惊异的神情和乌黑透亮的眸子,看起来特别可爱。

他握着她的手,郑重地开口:“我发誓,这次带你走,一定给你一个温暖的家,给你一份真诚的感情。我不会说,也不懂怎么让你相信我,我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证明我对你的感情,我剩下的时光,全都会刻上你——陈郁的名字,你要吗?”

陈郁疑惑地看着他,麦芽牵起她的手,温润的眉眼深深睨着她白净的小脸:“还记得你以前给我讲,说村里的小孩看到龙从这树上飞上天么,这么白痴的故事我居然都信了。”

陈郁敛了眉眼,她向来嘴笨,这时候也不是不心动,可是已经看得那么清楚他们之间的鸿沟,她真的怕再次失望。

麦芽想着忍不住就笑出声。

夜里睡觉的时候,陈郁被吴春梅强行安排和麦芽住一个屋,现在的房子是新房,光线和环境都好多了,不像以前的破旧农舍又黑又阴冷。

陈彪和陈龙还在闹,吃完晚饭麦芽和陈郁就在村口散步,这个地方他们小时候也来过,那里有口古井,边缘都被磨砺出深深的印迹。还有一颗歪脖子树,小时候陈郁还给他讲过关于那棵树的传说。

陈郁躺在床上一直背对着麦芽,全身都有些僵硬。

陈郁站在一旁不可思议地看着她弟,她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了,这种事情还偏偏就被麦芽看到了,她更加觉得无地自容。

其实两人也不是很久没见,但是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麦芽身上滚烫的温度烧得她脊背都热热的,她紧闭着眼一动不敢动。

陈彪气得操起一旁的笤帚就砸在他脊背上,额头上青筋暴凸:“你才几岁!啊,就搞这些乌烟瘴气的东西,你姐辛苦挣的钱,你拿去养小姐?”

麦芽在她耳边低沉地呵了口气:“姐姐,你抱抱我好不好?”

陈龙紧张地往边上缩了缩,低垂着眉眼嗫嚅道:“……二胖带我去城里洗澡,认识个女的……”

陈郁睫毛一颤,咬着牙不吭声。

陈彪和吴春梅靠在一起借着不太清晰的光线看上面的数字,越看脸色越沉,陈彪最后气到“啪”一声拍在桌面上,大声吼道:“兔崽子,你每月不是说你姐就打了二百块钱吗?她明明打了两千,剩下的都去哪了!”

麦芽的手在她腿根摩挲着,手指沿着内裤边缘挤了进去,陈郁下意识夹紧腿,麦芽低沉的笑声轻轻响起,另一只手灵活地解开了她内衣的暗扣。

麦芽说着拿出一张银行清单,修长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这是郁儿这几年给你们打的钱,据我现在所知,每次取钱都是陈龙去镇上取了带回来。这里是每月的数额,你可以对对看,他拿回来的钱对吗?”

陈郁全身绷得更紧,呼吸有点紊乱,麦芽覆手揉捏着她胸前绵软的部位,继续在她耳边低声诱哄着:“郁儿,过来抱着我,像小时候那样。”

麦芽看着他,无奈地笑出声:“是没错,所以我现在把钱给你了。但是我想给你看样东西。”

陈郁没反应,他便强悍地把手指插进了温热的腔壁间,暖暖的甬道让他浑身都燥热起来,他低哑地说:“老婆,我想进去。”

陈彪黑着脸,许久才粗声粗气说:“我们不就问她要点钱给他弟做生意吗?也没问她要多少啊,你爷爷奶奶爸爸妈妈,哪个不是有钱人,我女儿嫁给你,我问你要点钱怎么就错了?”

陈郁从没听他说过这么……情色的话语,以前他们每次性爱都很沉闷,他粗暴地进去,再沉默地发泄,她整个过程一声不吭地承受着。

这些话她是怎么都对父母说不出口的,父母对弟弟的溺爱已经到了疯魔的地步,她多说一句就会被冠上不孝不义之名。

这时候被他灵活地挖弄着敏感部位,她的身体一阵阵发抖颤栗。

陈郁尴尬地坐在那里,紧咬着下唇抬不起头。

陈郁忍不住翻身,顺势抽出他的手指:“别——”

麦芽似笑非笑地看着陈龙:“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你们希望他一辈子就靠姐姐养着,将来再替他养老婆孩子?你们生个女儿可真回本了,没在她身上花什么心思,现在全家都吃她一个人。”

他直接压了上去,硬梆梆的东西在她湿了一小淌的底裤外面摩擦着,他黑沉的眉眼灼灼俯视着她,视线静静落在她白皙饱满的胸部。

麦芽继续道:“作为子女赡养父母是义务,但是郁儿从小没被你们当女儿看过,你们不是把她卖了个好价钱吗?既然当初没对她付出过感情,现在凭什么享受她的回报?而你们一直期待的儿子……”

陈郁注意到他的视线,羞赧地去挡,被他扣住掌心压在了枕侧。

陈彪夫妻俩的脸色也不太好看,绷着脸没吭声。

他结实的胸膛和她贴得密不可分,她的柔软被压挤成了煽情的形状,饱胀地抵在他麦色的胸肌上。

陈龙面色铁青地转过头,嘴唇动了动。

“郁儿。”他温柔地喊她,唇舌在她唇瓣上掠过,一路吮吸着她的锁骨,慢慢含住她起伏挺立的顶端。

“这是我代表郁儿向你们尽的一点孝心。”麦芽从风衣口袋拿出一张卡放在桌上,静了静又说:“当初你们一心想要个儿子颐养天年,郁儿只是被你们当赔钱货,可是现在到底谁是赔钱货,我想你们应该很清楚。”

陈郁第一次被他这么温柔地含住,他的舌尖带给她难以言喻的愉悦感受,原来被珍视的感觉这么棒,怎么都觉得不够。

麦芽吃了几口菜把就筷子放下了,他表情肃穆地看着陈彪夫妻俩,说:“我和郁儿结婚一年了,我没能抽空来看看岳父岳母是我的不对,但是我有句话一直想说,郁儿从小吃了不少苦,你们做父母的,不管对她有多深的感情,我都感谢你们生下了她。”

他俯身在她腿间,拨开她粉嫩的两瓣细细看着,里边晶莹的水渍一点点溢出来,他忽然记起新婚夜自己身上晶莹中那斑斑血丝,他的郁儿这么好,他却一点也不懂珍惜。

这都是父亲老来得子溺爱所致。

他折起她的双腿,一点点把自己送进去。

陈郁心情很复杂,尤其看着父亲和弟弟对麦芽那副样子,她就更加无地自容。她知道她爸和弟弟在打什么主意,他弟马上就高中毕业了,学习更是差得一塌糊涂,好吃懒做的个性真是和陈家没一个人相似的。

陈郁光洁的额头都渗出浅浅细汗,唇瓣微微开启,露出白净的牙齿。

晚上陈家弄了一桌子菜,陈彪父子更是殷勤地买了好酒要陪麦芽喝几杯,麦芽酒量不好,几乎没怎么喝,只是一直沉默地吃东西,偶尔侧身看身边的人给她夹菜。

紧致和温暖吞没了他,要命的快感让他更加胀痛难耐。

麦芽也不逼她,牵着她的手往回走,他知道这份感情没能让陈郁产生安全感,他要做的很多,不是一句话就能让她完全不设防的。

他疯狂地挺动,握着她沾满细汗的腰肢发狠地顶到最深处,她终于忍不住溢出破碎的呻吟,那娇吟低喘让他眼底充血,插得更加凶狠。

陈郁鼻端都是他身上熟悉的气味,耳边是他宛如魔咒一般的告白,她不该随便答应,害怕一朝陷进去就真的回不了头,麦芽的爱,她一点也不敢相信。

陈郁捂住嘴,身体随着他的力道不断颠簸。

麦芽看着她静静流泪的仓惶模样,伸手抱住她,把她濡湿的脸盘按在悸恸的胸口:“为什么不能,你哪里比别人差?为什么要自卑。我只是明白得太晚,怎么能就这么把我的感情抹杀掉,你爱我的对不对?”

他嘴角微微扬起,五官都沾染了性感的气味:“我们在三楼,他们听不到,乖,舒服就叫出来。”

她已经看得这么清楚了,她花了这么多年的时间都没能走进他心里,麦芽对叶恩那么深沉地心动过,对她……从来也没露出过那种迷恋的表情。

陈郁全身都红透了,扭过脸微微鼓起腮来,以前做爱的时候她真的一点也享受不到,但是感觉到他在身体里的充实感还是让她满足。

陈郁摇了摇头,嗓音低哑地说:“祎涵,别再把同情当爱情。你和叶恩……就算不在一起我们也不可能。我不适合你,我这样的人,怎么可能让你动心?”

性是他们唯一的,最亲密的时刻。

可是此刻,他说他爱她?

可是此刻,她才知道真正的性原来是这样的,有点麻,有点痒,还有点……不够。

陈郁难以置信地看着面前的男人,这些话是她连做梦都不敢想的,她甚至连幻想都没有过,因为想得多了,人的欲望就很难停止。

他捏住她的下颚,低头在她唇舌间吸吮舔舐,动情地唤她:“郁儿,郁儿。”

“我这么迟钝,让你难过了这么久,你会原谅我吗?”

以前从来没发现她的名字这么好听,现在喊起来,光是她的名字就让他整颗心都融化了。他被她夹得太狠,坚持了一会就泄了出来,陈郁推他,他却纹丝不动。

他向前一步离得她更近,捧着她的脸温柔地拭去她眼的泪,声音也轻得好像生怕吓到她一样:“傻丫头,因为我爱你啊,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已经放不下你了。”

要是能有个孩子,他的郁儿就真的一辈子跑不掉了。

麦芽看着她眼角流出透明的液体,再慌张地用袖角擦去,那模样真是让他心里闷闷的刺痛。

他们在村子里又呆了很久,可是麦芽的假期有限,很快就到了必须回部队的日子。

陈郁眼里泛着亮光,呆怔地和他对视着,她不知道是为什么,她也不敢多想,生怕想多了就万劫不复。

陈郁说她想在家呆一段时间,麦芽心里着急,可是没有办法。他之前那么混,陈郁现在还能对他笑他已经很满足了。

他握起她的手覆在自己心脏部位,灼灼地俯视着她:“郁儿,你说这是为什么?”

麦芽临走前抱着陈郁在她耳畔吻了下,低声说:“别让我等太久好吗?”

麦芽握住她的肩膀,坚定地一字一字道:“叶恩是我的过去,我没办法改变,可是当我决定和你结婚开始,我真的从没想过背叛婚姻。我更没想过离开你,因为我发现——我可以失去叶恩,但我不能失去你。叶恩曾经让我心动过,可是你不一样,你让我疼了二十年,每次想起你,我这都是疼的。”

麦芽回部队之后一直没敢催陈郁,陈郁偶尔给他写信,偶尔给他打电话,麦芽中途回家的时候,陈郁还是没有回来。

陈郁迷茫地抬起眼。

简桑榆和邵钦再加上小汤圆,全家对他开了好几次批判会。麦芽终于明白陈郁在家里的地位已经完全超过他了,他真是得罪不起了。

麦芽沉默地注视着她,最后无奈地抬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将她落在两鬓的发丝别至耳后:“陈郁,以前我自己想不明白很多事,现在总算懂了。”

又过了几个月,麦芽总算听简桑榆说陈郁回家了,他便天天算着什么时候可以回家看媳妇。等他回去的时候,意外地发现陈郁比以前圆润了很多,气色很好。

陈郁双手握了握,低头无措地把那些泛黄的泥土揩掉,声若蚊蝇地回答:“叶恩回来了,你们……我觉得咱们还是分开吧。我、我想回家待一段时间……”

麦芽有点心酸——媳妇离开她反而过得更滋润了。

麦芽余怒未消地瞪着她:“没看到,写什么了?你当面告诉我。”

他过去忍不住把人抱在怀里,用力箍住她柔软的腰腹:“舍得回来了,你……原谅我了?”

她咬了咬嘴唇,想到自己写的内容,心里还是有些难过:“你看到了吗?”

陈郁还没说话呢,麦芽就被他妈扔过来的枕头击中了,简桑榆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鸡汤站在门口骂道:“赶紧把手拿开,你不想要儿子啦!”

陈郁愣愣地看着他,片刻后笑了笑:“我给你留信了。”

麦芽震惊地看着陈郁的肚子。

麦芽松开她一点,熠黑的眸子沉沉逼视着她,所有的担忧和焦虑全都化作了不安的低吼:“谁准你走的,说走就走,你还当我是你的老公吗?”

陈郁抿着唇笑,小声说:“谁说我原谅你了,我只是不想儿子没爸爸,我和你的帐……我以后再算。”

陈郁被吻得昏昏沉沉,手上的泥土全都蹭在了他的白衬衫上,她到现在还觉得像场梦一样,麦芽怎么会来这的?现在这么疯狂地吻她……又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