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蓁停下脚步,回头,看见他正靠着办公桌,优雅淡定的环着胸,望着她,眼神森冷,笃定。
“颜蓁,你敢走出这个房间一步,我保证让你悔不当初。”方峤阴沉沉的警告。
她实在恨死他这运筹帷幄,高高在上的模样。
她得以逃脱,立即起身朝门口跑去。
沉默在办公室里无尽蔓延。
却不想,他忽然松开了手。
方峤静静地等着,不动声色。
“我会怎么样,与你无关!”颜蓁懒得和他解释,用力掰着他的手。
他是不是又想用柠柠威胁她?
方峤扣住她的手腕:“呵,那你要什么?我给你的,你不要,他给的,你就要?你实在是太会打击我的自尊心。说吧,你到底要什么,还是你以为,他会真心对你?醒醒吧,别贪心不足,跌得更深更惨。”
愤然回过头,颜蓁撕掉自己的衣服,走过去,一把压倒了他,决绝的冷笑道:“不就是做一次吗,你喜欢在这里,那我们就在这里,反正不是第一次,我无所谓!”
“我不是来卖的。”
方峤棱角分明的面容为之一僵,看着她一把撕扯开他的衬衫,手指划过他的胸膛,留下一片血痕,火辣辣的。
方峤凑近她的脸:“说吧,你要多少钱?”
他攥住她的手,将她纤细的手指,并拢在手心:“颜蓁,真的想玩火?”
“姓方的!”颜蓁咬牙,死死的瞪着他:“你不要太过分!”
颜蓁破罐子破摔的一笑:“不是你逼着我玩吗?我如你愿了,你又怂了?姓方的,你到底是不是男人?”
“这里是我的地盘,没人敢打扰,也没人能拒绝我。”方峤霸道的打断她。
喉咙一紧,方峤翻身将她按在了办公桌上。
“姓方的,这里是……”
纵然知道她并非心甘情愿,只是在故意气他,可被她勾起的火,瞬间就让他的身体沸腾起来:“我是不是男人,现在就让你好好体验一下。”
“你的不检点提醒了我,趁着你还是我的女人,我应该抓紧时间好好行使一下我为数不多的权力。”说着,方峤就蛮力的撕扯她衣服。
暮色茫茫时,方峤终于喘息着,结束了狂风骤雨般的折腾。在休息室里洗了一下,换好衣服,直接走人。
“你……干什么?”颜蓁一阵恐慌。
颜蓁冷笑着穿上衣服,这狗男人,果然只是将她当做发泄的工具,用完了,就毫不留恋的走人。
“你……”方峤气得把烟掐断,起身走到她面前,一把把她压倒在沙发上:“你还知道,我现在是你的男人?”
连一点余温,都吝啬给予。
“你只规定了我是你的女人,没有规定我不能做什么。”
离开总裁办的方峤,一拳狠狠砸在了墙壁上,血顺着雪白的墙壁蜿蜒流下。
方峤不置可否,修长手指掸了掸香烟,烟灰散落在烟灰缸里:“在我没有放你离开之前,你最好收敛些。”
伤口的疼,冲淡了心中的怒意,他慢慢平复住失控的情绪。
“姓方的,我犯什么法了吗?要你打破砂锅问到底的审问?”
不是想告诉她,一切都结束了吗?
“和谁?”
不是想对她说,你走吧,你害了钟熏,我送你五年牢狱之灾,从此两清了。
“带柠柠出去吃饭。”
不是想让他们之间所有的纠缠,就此了断,退出彼此的生命吗?
“还有呢?”
可为什么一面对她,他就总是失控,总是不甘心,就这么放她走?
“去了福利院。”
他甚至不知道,刚刚如果不决然的离开办公室,他还将做出什么疯狂的举动来。
“昨天你都干什么去了?”
他和颜蓁之间,到底是怎么了?
最终,颜蓁受不了的问:“姓方的,你又想怎样?”
不放她,是永远解不开的死结,可是放她的话,他觉得自己的心空荡荡的,像是瞬间会变成行尸走肉。
谁也不肯先开口,气氛沉闷得让人难受。
不出意外,晚上方峤没有回公寓,半夜里下了雨,颜蓁被惊醒,起床去关窗,被狂狷的风雨打湿了睡衣,冷得她直打哆嗦,忽然就特别想家,想爸爸,也想妈妈。
方峤指了指沙发,让她坐下,他点了根烟,无声的抽着。
回到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她拿起包包里的腰链,仔细的端详着,腰链真的很漂亮,可如今的她,已经不喜欢这样张扬的颜色和款式了。
颜蓁坐在位子上沉默了几分钟,终究是扛不住方峤的压力,去了总裁办找他。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终于昏昏沉沉的睡着。
这下方少估计要大发雷霆了吧?
睡梦中,似乎觉得有一双温热的大手,抚着她的脸颊和发丝,那感觉,让她好像回到了无忧无虑的童年,还在爸妈的羽翼下撒娇的时光。
众人窃窃私语,除了嫉妒,就是幸灾乐祸。
爸爸在工作中很严肃,可是回到家,对妈妈和她很温和,耐心。
说罢,转身就走了。
即便需要应酬到半夜才回家,回来的第一件事,也一定要看看颜蓁有没有蹬掉被子,给她掖好,不论多晚。
方峤冷冷丢下一句话:“去我办公室。”
爸爸总是这样,用那双温暖的手,轻柔的抚着她的脸颊,给她盖好被子,亲一亲她的脸蛋,然后无声的离开。
因为包包里的胃药和安神助眠的药丸都还多着,所以,她来上班时并没有查看包包,一不小心,就带到了公司里。
只有梦中,才能重温那些温暖。明知道已经逝去的,不会再拥有,她还是宁愿永远沉陷在美好的梦里,不要醒来。
难道,方凌趁着她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放进了她的包包里?
早上醒来时,颜蓁有些头疼。
昨天方凌半开玩笑的说,想送她一个礼物,但是,她没有接受,他后来也就没提。
环顾清冷的房间,依旧只有她一个人。
颜蓁说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什么,缄默下来。
晚上梦见谁抚她的脸,还给她盖被子,是爸爸吗?
“我哪……”
已经好久没有梦到爸爸了。
“谁送的?”
她怅惘的抱膝坐了良久,看看时间不早了,这才赶紧起床洗漱。
颜蓁终于抬头看向他,从他眼底,看到了深深的讥讽和杀气。
临走时,忽然觉得少了件什么东西,她想了又想,才终于想起,昨晚她是拿着那条腰链睡着的,腰链呢?
他买的,已经毁掉,这是哪来的?
一觉睡醒,腰链就不见了,难道出鬼了不成?
打开锦盒一看,果然,和他买给颜蓁的那条,一模一样。
她慌忙掀开被子寻找,没有,在床底下,沙发上到底翻找,都一无所获。
她俯身想去捡,方峤先她一步,捡了起来。
她还打算找个时间,把这腰链还给方凌呢,这下完了,东西丢了,她怎么还?
颜蓁眉心一跳,自己包包里怎么会莫名其妙多出这件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