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步笑颠痴、痒笑佛、忘川粉都还在啊,莫非……
“别看了,你下的是醉生梦死春风一度。”
我愣住了,眨了眨眼。
醉生梦死是一种极品酒的名号,醉生梦死春风一度却是一种极品春药的名字……这两者我是不可能听混淆的。
据说这药无法解,只有那个那个什么才能好。至于那个是哪个?我很好奇,但韩子川却始终缄口不言。问芳华,他也不明白,但他倒是领我到书房让我自己找,于是乎我闭关了大半个早上,找了不少类似的配药的方子。
说来也巧,宅子里什么都缺,唯独药草不缺……所以,我便小试了一下,原本想找个机会用在韩子川身上的……没料到,今儿却把药粉给抖了出来。
真失误……
我红着脸,瞅了一眼倒在地上呻吟的七八个人,索性蹲了下来,眨着眼睛,想看看他们怎么个解法。
那美人儿却将我一把拨开,他扬起的手指间隐约有银光在闪。只见他二指一并,倏地朝他们的几个穴道扎去,下手如此之快……
那几人便不哼了,脸上的红润也消失了。
眼看他就要朝我身边的小毛贼走去,我忙起身一把拦住他。
“你干吗……”
“救人。”
“醉生梦死春风一度没有解药。”
“是没有。”他颔首,“不过这药配得不地道,我能解。”
我郁闷。
他身形一闪,便踱到我身后,一扬袖,手法灵活,立马就把小毛贼扎得像刺猬一样。
我怒了……他居然说我配的药不、正、宗!
靠!
“好了,差不多了。”他仰起头,执着袖子擦了擦汗。
我的脚抖了抖,假装看天,手却插在袖子里摸索了一下,手指一弹,一个散开的小草纸包又落在了那小毛贼的身上。
他怔了怔,又侧头看了我一眼。他清澈干净的眸子,如秋水的眼波,淡淡地看着我。
我忽然觉得脸上有些热,连忙将目光移开:“大圣人,解毒啊。”
哼……
出门在外不痞不行,不是我说,这会儿下的毒可是我自配的,外头知道的人很少,能否解得了,还得看他的本事,毕竟这“痒笑佛”可不是一般的药。
他伸手把了把脉,又吩咐仆人压住这笑个不停、四处打滚的小毛贼,过了一会儿,他便端着一碗水,朝小毛贼劈头盖脸地泼了下来。
小毛贼被淋了个透,笑却止了。小毛贼睁开眼,有些不解地望着我们俩。
“没事了,乖……你回去吧。”他圣贤一般地笑着,那表情似乎在说,大魔头已经没辙了,不会拿你怎么样了。
靠……我拼了。
“你也该适可而止了。”他的手压住我在怀里掏来掏去不安分的手。
我一笑,标准式的笑容。
他被我笑晃了眼,手劲儿明显轻了些。
我手一扬,撒糠似的……小草纸包全散了。
小毛贼闭上眼,很不幸地被喷了一脸,这会儿四肢摊开,倒地不省人事了。
我笑了,手一挥:“您……救,别客气。”
美人的眉尖都竖起来了,他搭上了小毛贼的脉,又翻了小毛贼的眼皮。他的表情没有刚才那么悠闲了,估计也是怕自己中毒。
其实这个人比芳华的医德好太多了,起码不会袖手旁观,就算没人给银子也会出手相救。
不像我师父……就算给了银两,也会冷眼旁观。按照他的话,哪天勺儿不行了,他才会救。
其实,照我推测……倘若我真有那么一天,他也会喝着茶与韩子川下一会儿棋,再不徐不疾地过来瞻仰我的遗容。
我叹了一口气,回了神,望着眼前这个美人束手无策的表情,顿觉心情大好。我从怀里掏出几个还没卖的瓶子,嗅了嗅,选了一个,倒在手里,献宝一样在美人眼前晃了晃,才喂给小毛贼吃了。
“三、二、一,醒。”
小家伙迷糊地揉了眼睛,一激灵,连滚带爬地离开我们二人,逃出很远之后,才一脸警惕地望着我们,似乎受惊不小。
“记住……小弟弟,倘若以后让我再看见你偷人……的银子,我会让你试试其他的毒粉。”
“不敢了不敢了。”小毛贼一蹿,溜得没人影儿了。
看来……芳华这次配的药,是相当地好,不仅能解奇毒,还能强身健体……真便宜了那小子。
“这位公子,敢问您手里的是何方圣药?”美人拱拱手,一双眼睛极有兴致地盯着我……手里的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