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也是一酸，忙叫住她：“嬷嬷且慢，不说就不说罢。荷烟愿意帮您救赵将军一命。”
她不再说话，拖着沉重的脚步往回走去。
想起一个故事，正可以帮赵风说服文泽。于是与她细细说了，她欢喜而去。
赵嬷嬷长叹口气，道：“就是再死上十个风儿，老身也不敢告诉姑娘那主子的事情。姑娘不愿帮风儿也就罢了，这原是风儿的命。只可怜我年过半白，现在倒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那日入夜，文泽在书房夜审赵风。通臂巨烛将房内照得亮如白昼，文泽已是一脸薄怒，但他的语气，依然是淡的：“朕给你一个当面呈辩的机会，说罢。”
我微微笑道：“您老可多考虑，荷烟不敢强求。”
“奴才确未宿娼。”赵风一张脸涨得通红，却振振说道：“奴才确未宿娼，就象皇上确未犯强奸罪一般真实。”
“这——”赵嬷嬷十分为难。
众人惊呆，满目均是骇然。文泽的皱头刚一皱起，李福早已抢先大喝道：“大胆赵风！”
我装作漫不经心地笑道：“宫中哪有秘密可言，嬷嬷如要我想法子让皇上信赵将军清白也无不可。但荷烟想与嬷嬷做笔交易，请嬷嬷将媚儿姑娘之事与我细说。不知您意下如何？”
赵风脸虽跪于地，却脸无惧色，犟着头颈道：“奴才的娘说，曹操说过，男人都可能罪犯强奸，但不是每个人都会真正去强奸别人——因此奴才就没宿娼。皇上您是明君，奴才一说，您就明白。”
赵嬷嬷脸色大变，她看着我，眼中出现与当日春菱一样的骇怕神情。她左顾右盼，见并无他人，才轻声道：“姑娘怎么知道她？”
“朕明白什么？”文泽愕然，一头雾水地吩咐：“传赵嬷嬷过来。”
又是狐媚惑主么——我试探道：“嬷嬷说的可是林媚儿？”
我更是诧然，好好一个故事，怎么被赵风说成这样，谁知事情还没有完——赵嬷嬷过来，向上叩了一个头，战战兢兢地说道：“古代战国三国时期……”
说至此处，她却不再继续。
文泽目中分明有笑意，嘴角却未扬起……她却不觉仍说道：“那时有个叫曹操的老头，有日他手下捉了一个人，那人家中只有刀，却并未强奸别人。曹操不信，要杀他，那人灵机一动，大叫说，您也犯了强奸罪。曹操不信，为他何故。那人说，您是男人，有刀，当然也犯了强奸罪。曹操一听，觉得有道理，有放了这人。皇上圣明天子，自会相信赵风不会做出宿娼嫖妓之事。”
赵嬷嬷犹疑半响，才下决心道：“姑娘不知道，宫里原有个主子来自青楼，进宫后狐媚惑主，惹出一场惊天风波——因此太后娘娘与皇上视青楼女子为洪水猛兽，严禁朝中大臣宿娼，违者严惩不怠。风儿不巧正撞上枪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