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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巫蛊(3)

突然出现三个人证,个个手指香蕙,形式急转直下。众人愕然。

小萝接着说:“奴婢与香蕙同住。前几日曾在她床上角落里发现一块与这布偶同种面料的碎布。屋内还有,可以拿来呈与皇上。”

一时香蕙被带到,抵死不认。小萝亦拿出碎布,与布偶上的面料果然一般无二。

杨长安在一旁补充道:“今日慧主子去琴贵妃娘娘那儿学琴时,然奴才亲见香蕙拿着一包东西进里屋。”

良妃冷笑道:“此布偶就算为香蕙所制,怎知不是慧贵人意思?”

怎么,他竟不相信我么?我不可置信而迷茫地望着文泽,欲辩不辩痴痴无语,一时竟忘记自己对这事其实早有应对之策。春菱见我竟然魔障,忙禀道:“启禀皇上,这几日香蕙当值打扫慧主子里屋,布偶可能是宫女香蕙放在慧主子床下的。”

文泽正要说话,一旁琴贵妃拿过那布偶自顾笑道:“好个奇怪布偶,害人竟不附生辰八字!可不知是害的谁呢?”

文泽犹疑地看我……终于皱眉道:“意图祸害皇子,兹事体大。毕竟布偶从慧贵人床下搜出,铁证如山。小李子立时拖出杖毙,慧贵人自今日起禁足听雨轩。朕将此事交由皇后与良妃审理,若慧贵人确有害小皇子之举——朕定严惩不怠。”

文泽一愕,拿过布偶细看,尽数拔下木偶身上钢针,掀开外衣……果然出现密密麻麻一排小字。

安嫔喝道:“人证物证俱在,你还狡辩?”她拖着哭腔对文泽道:“皇上,您一向大公无私,请您为臣妾做主啊。”

我的八字。

那时,因我一颗心正日日醉在文泽的浓情蜜意之中,又胸有成竹——突然想开个小小玩笑:“此物臣妾之前从未见过,臣妾不明白为何有人口口声声说受臣妾指使……还请皇上乾纲独断。”

琴贵妃冷笑道:“真是天下奇闻,不想慧贵人背着人偷偷巫蛊自己?!”

文泽微一沉吟,转身向我,淡淡道:“慧儿,你自己说,你真会做出这等事么?”

良妃与安嫔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安嫔正想再度哭闹,琴贵妃已抢在前面,笑道:“安妹妹的妆怎么花了?”安嫔立时噤声,快步走至我铜镜前,转动着面容,察看她那张浓墨重彩的脸。

琴贵妃出场,本出乎我意料,拿眼睛问春菱与杨长安,两人也是一脸茫然,都对着我轻轻摇头。安嫔却不容我多想,大声哭道:“皇上,就算镯子一事查无实据,慧贵人床下寻出布偶,其害臣妾母子铁证如山。请皇上明查。”

琴贵妃又笑道:“皇上,依臣妾看这事纯属误会。奴才们自己做了错事,诬告主子也是常有发生。良妃与安嫔只是紧张小皇子。安嫔是皇长女生母,现又身怀小皇子,功在社稷。因此臣妾愚见恳请皇上应允安嫔妹妹,如其果真产下皇长子便将臣妾这贵妃的名位与了她——对她是个奖励,也好让她安心。臣妾也不再徒有虚名,心中惭愧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