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并不完全相信我待他真心。
我于醉中一怔，并且有些清醒。
但他为什么不信呢？
“你也要朕明察？”他吃吃地低笑，“怎么你们姐妹在这个问题上倒全都异口同声的？明知朕不会真要你们去送死——不如不明察也罢。”
而吃多了酒的他，那夜终于让我初初知道，他实际上有多么渴望得到一份令他深信不移的真情。他这渴望令我满怀希望，我柳荷烟终有一日会让明白，我待他又是怎样无欲无求，情深似海。
我想了一想，“回皇上，臣妾喜欢皇上所有一切。臣妾待皇上之心唯天可表，便是为皇上死了也在所不惜…………还请皇上明察。”
“睡罢。”他抱住我，轻吻我面，我唇……我倒在他怀中……终于柔情满怀。
“而且，”他淡淡道：“烟儿你身家世也单纯，倒没有其他嫔妃背后那些盘根错节的人情关系。”停了一停，问我道：“烟儿，你又喜欢朕什么？若朕并非呼风唤雨的天子，你仍会一心爱朕至死不渝么？”
那晚，在比黑更深的夜里，我满怀憧憬，柔柔地静静倚在他温暖的胸口。他身上龙涎香与男子轻爽气息混和，散发出好闻的淡淡香味，令我浑身舒畅。时间仿佛静止，我一时错觉，以为身侧的他仿佛不是众多女人的夫君，而是那晚荷风苑中我一人的文泽……
文泽在耳侧发出的轻轻笑声，柔声道：“朕第一次见你时，先感慨你的才情和美丽，后又惊诧于你的果敢与机敏。及至后来与母后打赌，若没有你那日在御书房中晕厥……朕倒未必肯轻易向母后认输。”他搂一搂我，“知道么，你那日在御书房中晕厥，终让朕知道你待朕确是真心。要知道宫中真心可谓是稀世珍宝，朕又怎能不好好珍惜？”
胭脂醉在桌上发出甜甜香味，丝丝扑鼻而来。
我心一甜，仿佛浸入蜜中一般，“回皇上，臣妾愚笨，臣妾不知。”
胭脂醉！后宫三千胭脂面，又有多少女子沉沦在他怀中，但愿长醉不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