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晏转过身和他面对面，打断他说：“这些就是理所当然啊！不想雇外人进家里打扫的话，家务总要有个人做吧？尉岚他们家是西斯特在做，我们家是我做，这又怎么了？再说你也有帮我分担呀，平时兔子都是你洗的。”
“今天费恩说他们家家务是他全包的……”艾德里安有些羞愧地说，“我小时候一直在亚特家当大少爷，什么家务都没做过，从我们认识以来，这些又都是你在做，十几年了，我一直觉得理所当然，小晏，我……”
他伸手揽住艾德里安的脖子，踮起脚亲了亲艾德里安的嘴角，这亲昵的举动破天荒地没有安慰到艾德里安，他揽着钟晏的腰低声道：“兔子一个月才洗一次，你天天要打扫房子，做饭，洗衣服……”
钟晏奇怪道：“怎么会？”
“我喜欢给你做这些。”钟晏说，结婚这么久了，他仍然不太适应说这样直白的情话，白皙如瓷一般无瑕的脸上晕染出一点红。艾德里安握住他的手，金黄色的兔耳皇冠戒指碰在一起，撞出清脆的叮声。
艾德里安不仅没松手，反而更紧地把他收拢在怀里，下巴抵在钟晏的发间，闷声说：“我觉得自己对你不够好。”
钟晏轻轻道：“有时候我也很奇怪，在这样一个信息透明的时代，你和我都站上过权力巅峰，最不缺的就是人脉和权限，即使是这样，都找不出我的亲生父母是谁、在哪里。我曾经痛恨命运，觉得它如此不公平，为什么只有我生来就注定没有亲人陪伴，哪怕站在人群里，也觉得自己孤身一人，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结果后来，我却遇到了你。”
“怎么了？”钟晏问，他还以为艾德里安在和他玩笑，拍拍他的手背道，“别闹，我先做饭。”
他看着艾德里安英俊无匹的面容，那双举世罕见的银眸正专注而深情地看着他，钟晏喉头轻轻一哽，很多的话积蓄在心里，但不需要出口，艾德里安看着他的眼神明明白白地告诉他：我都懂。
这天晚上，送走了费恩一家，钟晏正要去厨房做饭，艾德里安从背后抱住他。
于是他只说：“我感激命运。”
但是费恩结婚了，也确实让艾德里安开始思考一些以前从没想过的事情。
“我不感激命运，我只感激你。”艾德里安说，把他紧紧抱进怀里，“我拥有过无数财富，但它们都比不上你。”
艾德里安对于费恩这种恨不能时时刻刻提醒别人自己结婚了的行为十分看不上，完全忘了导致如今毛毡挂件如此流行，一大半原因是他当年秀恩爱太过高调。
他们亲密无间地相拥在自家的客厅里，在这个静谧安详的黄昏中接了一个甜蜜吻。
“医生，你真好！”费恩感动地说，一把抱住尉岚，把更多地兔毛蹭到了尉岚衣服上，“你给我做了，我一定天天戴着上班！”
这样的温存时刻被钟晏的下一句话打断了，他揽着艾德里安的脖子说：“不如我们要个孩子吧。”
“对呀。”
不如我们要个孩子吧……
费恩的话噎在嗓子里，半响才睁大了眼睛问：“你是准备给我做？”
要个孩子吧……
“大家都有，我也要给你做一个。”尉岚说。
孩子……
费恩失笑，刚想说这种宣传为了博人眼球，当然怎么夸张怎么写，不是每个纳维高层军官都笃信这种无聊的迷信行为的，比如说身为纳维最高指挥官的他就不……
艾德里安一个激灵，瞬间吓得什么愧疚、感动的念头全没了，震惊地说：“什么？！”
尉岚坚持说：“要亲手做才有意义。我读了大赛宣传，上面说纳维军区的高层军官都有……”
“我早就在想这事了。”钟晏认真地和他商量道，“我本来就是一个人，倒是无所谓有没有后代，可是你出身名门，而且你的银色眼睛，没有人继承总觉得很可惜……”
“纳维军区毛毡大赛，只限非军籍的军属参加。”费恩回答他，“你最近老飞首都星大概不知道，在纳维宣传挺久了。年初策划案递到我这里，我还以为这么无聊的企划不会有人响应的，随口答应了，谁知道这才两天，报名人数已经破千了，真是太可怕了。”他又对尉岚道：“亲爱的，我给你买一个好看的吧，别自己做了，多费神啊。”
“不可惜！”艾德里安连忙说，“再说首都星那边还有一堆姓亚特的人，他们会生一堆有银色眼睛的小孩，怎么没人继承了？”
“虽然我也是军籍，参加不了下个月的毛毡大赛，不过……”尉岚正说着，艾德里安纳闷地问：“什么大赛？”
钟晏道：“那都不是我们的孩子呀。其实前几天首都星基因融合研究所的人又联系我了，问我们有没有意向，他们的意思是可以给我们走个后门，不用排队，据说现在普通同性伴侣申请的话都排到后年了。我跟他们说我们考虑考虑再答复……”
毛毡挂件，这东西近两年非常流行，尤其在纳维军区，不管军官还是普通士兵，不少人都有一个伴侣亲手做的毛毡挂件。钟晏两年前赶制那个幸运挂件的时候，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这件事如今几乎成了纳维军区的风俗，甚至隐隐还有向全联盟扩张的趋势——年初他还听说，最高学府的商店里开始贩卖翻版的“救世兔尾巴挂件”，据称是戴着这个由最高学府曾经的学生会主席亲自设计的挂件去考试，可以考到和主席当年一样的分数……
“不用考虑，现在就答复！我不想要小孩。”艾德里安说，“我受不了看见你照顾别人。”
“不需要很多，我就做个毛毡挂件。”尉岚说。
钟晏显然对这句话很受用，他原本也不过是为了艾德里安考虑，既然艾德里安自己不想要，他也笑道：“好吧，等会儿我就答复他们。晚饭想吃什么？”
“可以啊，你要多少？艾德，转过去，这边摘干净了。”艾德里安配合地转过身，钟晏边给他清理衣服边和尉岚闲聊，“反正我和艾德的兔毛背心、兔毛睡衣、兔毛围巾什么的都齐了，家里的兔毛毯都有两条了。唉，主要我家兔子是白色的，做衣服太容易脏了，去年我送了些兔毛去加工商那里给我们家艾德的大衣做了个兔毛领，结果他穿着去了一趟首都星参加会议，回来之后那个领子已经成灰的了——当初要是选只黑兔子就好了。对了，你准备做什么？”
钟晏居然认真地考虑过要给家里添一个人，这让艾德里安久违地产生了危机感，他决心给钟晏找点事情做，所以当钟晏告诉他，自己想要报名纳维军区毛毡大赛，但似乎不符合报名条件的时候，艾德里安二话不说杀去了纳维军区总部。
尉岚摘下粘到了自己身上的一大团毛，意外地觉得触感很柔软，他又看看脚边装满了兔毛的大筐子，想了想道：“钟晏，能不能分给我一点你家的星际巨兔毛？”
“不是非军籍的纳维军区军人家属都可以报名吗？我的家属凭什么不行？”
费恩道：“我宁愿清理双倍的兔毛，也要抱一下我们家医生。”
“纳维军区军人家属。”费恩强调道，“统帅阁下，你是纳维军区军人吗？你不属于个别军区，你是五十三军区统帅。”
“身上粘着兔毛的时候就不要抱来抱去地秀恩爱了。”养兔经验丰富，并且结婚已久，不屑于时时刻刻秀恩爱的艾德里安好心向他的朋友传授实用居家经验，“本来你只要清理你一个人身上的毛，现在尉医生衣服上也全是毛。”
“那应该算作我属于每一个军区，包括纳维军区才对。”艾德里安不满道，“再说了，我出身纳维军区，我们一家还住在纳维，现在纳维军区搞活动居然把我们拒之门外，太不合理也不合情了！”
“没事亲爱的！结婚之前说好了，家务都我来做。”费恩殷?地揽着尉岚说。
一个娱乐性质的活动而已，统帅既然发话了，费恩也没多纠缠，发了个通讯给下面的人，让他们把钟晏的报名申请通过。
尉岚莫名地说：“什么？啊，你说洗衣服。我们家不是我洗衣服……”他看向费恩，又看了看钟晏，忽然察觉到了什么，无措道：“洗衣服……这么多讲究的吗？我以为放进洗衣机就好了，指挥官，要不以后我们还是轮流洗吧……”
“至于吗你。”费恩不屑道，“昨天你还嫌弃我秀恩爱，你都结婚这么久了，底下人办着玩玩的比赛都不放过。”
“我劝你也给他把衣服上的毛摘干净了再扔洗衣机。”钟晏转身对尉岚道，“星际巨兔的毛太长，搅在洗衣机里面会出故障，不要问我怎么知道的，我们家洗衣机去年一年换了两次。”
“你懂什么，我才不是为了秀恩爱给他报名。我家那位好不容易有个兴趣爱好，正好家里的兔毛多到用不完。”艾德里安道，“最近是公益活动淡季，他整天也不出门，兔子还正在换毛没法带着出去遛，偏偏我这个月会议一个接一个的，也没空陪着他，就让他在家戳毛毡挺好的。” 省得胡思乱想孩子的事。
这两人又开始一起埋怨家里的兔子太胖太懒，费恩站在一边说：“费这么大劲摘毛干什么？回去直接塞进洗衣机不行吗？”
虽然说钟晏自己报名这个比赛也不过是打发时间而已，然而从小到大，但凡有排名的活动，他的胜负心都是很强的，更不要提这次的毛毡大赛是以家庭为单位，每个报名的军属绑定一个军人，获奖结果算是两个人的。也就是说，这还关系到艾德里安的名次，钟晏久违地扬起了斗志，仿佛回到了学校里的备考前夜。
“这都是因为你平时惯着它，它能听你的话吗？”
因为养了一只星际巨兔，家里的兔毛倒是从来不缺，可以供他反复练习，可惜艾德里安这个陪练很不称职，不管钟晏做出来的毛毡怎么样，他都会真情实感地吹得天上有地下无，没过两天就悲惨地被钟晏开除了陪练资格。
“是它自己蹭过来的。”艾德里安辩解道，站着任由钟晏给他摘身上的兔毛，“兔子大了就是没有小时候听话，我现在都使唤不动它了。”
艾德里安非常怨念，到隔壁星区开会的时候还在向同行的军官诉苦。
“你身上怎么了？！”钟晏看见艾德里安的黑衣服上全都是雪白的毛，简直要窒息了，“你又埋到它的胸毛里了？我跟你说了最近不要这么玩……”
“真的，我家那位就是对自己的要求太高了，明明很好看，他非说我是闭着眼睛夸。”
钟晏和尉岚一起来到了院子里，只见两个满身都粘着兔毛的男人站在那里。
几个早到的将军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和艾德里安比较熟的上将疑惑地确认道：“您刚才说钟晏会长做了个什么参加比赛？”
地上的毛捡得差不多了，兔子身上能够到的地方也都撸了一遍，就剩它身子底下压着的地方没捡，艾德里安哄了一会儿，没能让兔子飘上去，只能发通讯给钟晏让他出来。
“狼尾巴。”艾德里安颇为自得地说，“因为我喜欢狼。”
“荣幸，太荣幸了。我就当体能训练了。”费恩敷衍着说，一撮毛被兔子压在了身下，他拽了一下没拽动，拍拍艾德里安道，“让你家形象大使挪个地方。”
几个将军都欲言又止，谁也不敢得罪统帅，但是他们都在各自的眼神里看到了疯狂腹诽：
“你有什么不满意的？给我们的星际巨兔保护协会形象大使捡毛是多么荣幸的事情，要不是它怕生，我一个动态发出去，分分钟就有几万人争着过来帮捡它的毛。”
狼尾巴，那是什么奇怪的造型？
“孽缘啊！”费恩哀嚎道，认命地弯腰捡起草地上的一团雪白兔毛，塞进他脚边半满的筐子里，“当初你们去首都星，我就不应该答应你替你喂兔子……”
用毛毡做狼尾巴，那不就是一个长条吗？
“那不行。”艾德里安说，“我们家兔子胆子小，怕生人。你它还算熟悉，你是不知道每个季度体检有多折腾，我和钟晏要一分钟都不停地哄它，不然它就飘在天上不肯下来。”
算了，想想这两年刷爆虚拟社区的兔尾巴挂件，不也就是一个球？统帅和前总统都硬说是兔尾巴，有什么办法。
费恩真诚地建议道：“那么你们为什么不也找几个人到家里来收拾兔毛呢？这样你就不用把我骗过来和你一起满院子的捡了。”
早就说了这一家的审美都有问题，看看他们的戒指……
艾德里安怜爱地摸摸自己家的小兔子的毛，“去年有一次带着它去星际巨兔研究所做体检，那里的成年兔一个个都将近二十米，我们家这只吓坏了，一直缩在我们身边不肯动。再后来要体检，都是钟晏托关系请人带着仪?来家里。”
“其实现在已经开始投票了，你们记得要给我家那位投票，每个终端可以投一票，他是第817号——哎，是不是离开会时间还早？这样吧，大家现在就打开终端投一下。”艾德里安说，“地址我群发给你们了，防止你们找不到。”
“还小。”费恩麻木地重复了一遍，仰头看身边体长已经长到了八米多，胖乎乎的垂耳星际巨兔。
所有的与会将军都被迫在统帅的要求下打开了终端，点进了隔壁军区这个莫名其妙的活动的主页，找到第817号作品投出了自己的一票。还好，居然比他们想象的像样多了，至少能看得出来是一条尾巴，至于为什么一条纯白的用兔毛做成的尾巴非说是狼尾巴……
“和技巧没关系。我家那位对它比较严厉，管得特多，兔子有点怕他。”艾德里安看了一眼房子的方向，确定钟晏还在屋子里招待尉岚，小声说：“要我说，这兔子还小呢，管那么多干什么，要玩就陪它玩，要吃就给吃的，开心就好了嘛。”
统帅一家开心就好。
费恩也终于从星际巨兔的胸毛?洋中解脱出来，呸了两声吐出嘴里的兔毛，闻言鄙夷道：“废话，人家满分考到了饲养证书的，你有吗？”
钟晏提交作品之后就把这件事暂时放到一边，等待结果了，他并不知道艾德里安外出参加会议的时候还在不遗余力地给他拉票，等到他知道的时候，全联邦都已经知道了。
他好不容易安抚好了兴奋的星际巨兔，轻轻在它的鼻尖上拍了两下，埋怨道：“真是越大越不好管了。这兔子比较听钟晏的话，我说话不怎么好使。”
虚拟社区今日热门关键词：狼尾巴挂件投票。
“跟你说了不要随便和我家的兔子互动！”艾德里安喊道，?强从毛里伸出一只手，使劲按在兔子毛绒绒的鼻尖上?止它，“停！坐好！不准乱动了！”
钟晏：“？？？”
艾德里安和费恩两人顿时淹没在星际巨兔汹涌蓬松的胸毛里。
他疑惑地点进去查看这个话题下的讨论。
兔子一直趴着看着他们干活，这会儿被一指，以为他们终于准备和它玩了，高兴地迎上去蹭费恩。
“求求大家给我们钟晏会长的狼尾巴挂件投一票吧！只剩一天了！”
费恩翻了个白眼，“说来说去这活就是落在我们俩头上了呗。”他痛心疾首地拿手指戳着艾德里安的胸膛，“一个五十三军区统帅！”然后又一指自己，“一个纳维军区最高指挥官！周末特意聚在一起，就是为了——”再指向他们身边趴着的小山丘一样的星际巨兔幼崽，“围着一只星际巨兔捡它掉的毛！这像话吗？！”
“只差几百票我们会长就能拿第一了！银眸巨兔论坛，冲啊！”
“不了，他今天腰不舒服。”艾德里安意味深长地说。
“统帅更新动态了！他们俩都整整一个月没更新动态了！虽然不知道这是什么奇怪的比赛但是统帅发话了先投了再说！”
费恩假装没听见，“你怎么不叫钟晏和你一起捡？”
“银眸巨兔论坛抽奖备案：抽十个朋友，各送星际巨兔保护协会官方出品的形象大使实体写真一套，是有统帅和会长亲笔签名的绝版！要求有给我们家统帅和会长的狼尾巴挂件投票截图。”
艾德里安无情地揭穿道：“难道不是因为尉岚做东西太难吃了吗？你去年刚结婚就偷偷告诉我了。”
“投票页面好卡，全是挤进去帮统帅投票的吗？”
费恩不假思索道：“想都别想。我家医生那是拿手术刀的手，金贵着呢，平时饭我都不让他做的。”
“你们有毒吧，因为统帅一条动态生生把人家活动网站挤瘫痪了。”
“我确实提议过我们大家一起来体验一下捡兔毛的乐趣……”
“新闻不是说统帅正在别的军区参加什么视察活动吗？百忙之中不忘给老婆拉票，笑死我了。”
“那为什么我就不能和尉岚一样舒舒服服地坐在房子里面和钟晏?茶聊天，而是要跟着你出来干体力活呢？”
“所以他们家现在集齐了兔尾巴和狼尾巴，说起来为什么要用星际巨兔毛做狼尾巴？考虑过兔子的感受吗？”
“他们俩不是在?吗？”
“兔尾巴挂件的情侣款终于出现了，投，不投不是人！”
“那下午茶呢？！”
钟晏捂着脸地关掉了讨论页面，恨不能整个人埋进星际巨兔的胸毛里。
艾德里安严肃道：“指挥官，你怎么说话呢？什么叫骗来？我和我爱人好心好意地邀请你们来?下午茶……”
他只是随便地参加了一个军区娱乐比赛而已！谁能知道艾德里安居然当正事放在了心上，不惜真身上阵给他拉票，现在好了，全世界都知道了……
“这就是你把我骗来你家陪你一起捡兔毛的原因吗？”费恩面无表情地问。
在赶来给钟晏投票的人挤爆了活动网站之后，比赛结果自然是没有悬念，如此多的人参与了这个赛事，人气水涨船高的赛事官方居然还向虚拟社区管理机构申请了一个前三甲的名称认证，钟晏死活不肯用这个认证，艾德里安倒是很高兴地换上了。
“我真的不知道养一只巴掌大的小狗有什么可抱怨的。”艾德里安说，“昨天会议之前坦特中将居然跟我唠叨，他女儿养的茶杯犬掉毛有多严重——那只狗就那么一点点大，再掉毛能掉多少！后来我问他知不知道我养的兔子有多大，他顿时不说话了……”
从此艾德里安的个人主页身份认证栏里，除了“五十三军区统帅”，又多了一栏“第一届纳维军区毛毡大赛冠军家属”，钟晏羞耻得不行，好说歹说才让艾德里安卸下了这个认证。
天气渐暖，部分动物会卸下厚毛，准备度夏，最近这个月，纳维星区的虚拟社区上也陆续有不少家里养着小猫小狗的人开始抱怨，宠物掉毛严重，家里到处都是毛。
但是艾德里安觉得，钟晏花了好多天辛苦戳毛毡才挣来身份认证，浪费了也很可惜，最后这个冠军家属的荣誉称号被加到了他们家兔子的主页认证里。
距离恢复人类自治，已经过去两年多了，转眼又到了春天，除了草长莺飞，还意味着动物们的换毛期到来了。
正飘在后院上空晒太阳的垂耳星际巨兔幼崽，今天又获得了一个新的荣誉头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