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的痘毒用在人身上？”
“牛也会发痘疮吗？”
今晚的君小姐的话简直一次又一次的颠覆了他们的认知，挑战他们的接受能力，简直令人要窒息。
“你说什么？这痘毒是从牛身上取来的？”
“人是生灵，牛也是生灵，有些病并不是只有人才会犯。”
大夫们哗然。
“牛也会发痘疮，但牛又跟人不同，痘疮对于牛来说没有那么大的影响，不至于危害性命。”
“是的。”君小姐点点头，“牛。”
“是的，就是要将这个用在人身上，因为这个毒性已经被牛拔除过，所以对毒性很小，正可以用在人身上。”
众人的视线看向君小姐。
君小姐一一回答着大夫们的询问。
牛？
比起先前的凝结，佛殿里的气氛变的热闹。
“昨天？收集？”他脱口说道，“难道是那些牛？”
站在不远处竖着耳朵关注这边的陈七再次转过头来。
话音落一个大夫想到什么，神情一怔。
“听起来，争论的很激烈啊。”他自言自语说道，“该不会打起来吧？”
“首先我以前没有这个，我是从昨天才收集到的。”她说道。
柳儿打个哈欠。
君小姐看向他们摇摇头。
“谁敢打我家小姐。”她不屑的说道。
对啊，众人的询问声更大。
话音落就听得佛殿的里的喧闹停下来了。
“既然你早有这个，为什么现在才拿出来？”
柳儿得意一笑，冲陈七抬抬下巴。
还有人很不解。
“看，怎么样？”她说道。
佛殿里更多的大夫询问着。
我还能说怎么样，陈七耸耸肩不说话了，不知道君小姐说了什么让这些人安静下来？
“君小姐，这个真的成功过吗？万无一失吗？”
陈七竖起了耳朵，虽然这样也听不到具体的话，但多少也是个安慰。
除了这件事，她现在没有别的事可做。
冯老大夫制止大夫们询问，看着君小姐。
闲了的意思也可以说是无事可做。
“来历就不说了。”他说道，“就问最关键的，这个牛…牛痘疮效果怎么样？君小姐以前验证过没有？”
君小姐看着视线里渐渐消散的身影笑了笑。
好吧，且不论这牛痘多匪夷所思，他们是大夫，见过很多匪夷所思的方药，只要有效，他们也就敢用。
闲着没事了可以试一试。
佛殿里安静下来，所有的视线再次凝聚君小姐身上。
“所以，小九你将来闲着没事了可以试一试。”
其实这个问题很好回答，这件事也很好解决，只要她点点头说一声是。
他看着她一笑。
君小姐看着这些大夫们。
“当然不会，我们是人啊。”那男人回头，“人，在天道眼中如同猪狗一般无异，但人最终却不同于猪狗，是因为不服输，不认命。”
“没有。”她平静的答道。
但又能怎么样，等死吗？
佛殿里保持安静，大家似乎没听懂她的话。
“这个法子的由来很残酷也很惨烈。”他转过身留给她一个背影晃晃悠悠，“这是人被逼到走投无路置之死地的求生，说不出对错，讲不明善恶，太难，太难。”
“什么没有？”一个大夫还结结巴巴问道。
所以他才不肯去做这件事。
“我刚才说了我以前没有这个，我是从昨天才收集到的，所以。”君小姐看着他，“所以以前没有验证过。”
“要让未知变成已知，太难了。”
佛殿里一片死静，所有人都看着她，这次听懂了，但大家的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世上什么最可怕，未知最可怕。”
“君小姐，你开玩笑呢？”
她看着这个男人，男人抚了抚衣袖，将手里的芦杆扬手扔出去，在日光下飘落。
终于一个大夫清醒过来大声喊道。
“小九啊，你说他们会不会打死我们，那时候我们跑还来得及吗？”
这一句话如同油锅里倒入水，让大殿里顿时沸腾起来。
他说罢转头看来，背对着日光的面容藏在阴影里，呈现出模糊的笑。
竖着耳朵的陈七被这突然的喧闹吓了一跳，纵然离得这么远，他还是后退一步。
“让我来给你家人种上痘毒，这样你家人将永远不怕痘疮之疾。”
“我觉得还是打起来了！”他说道。
他一面说一面做着动作。
佛殿里的大夫并没有打起来，但都涌到君小姐面前，挥舞着手，神情愤愤。
“有些事解释起来才更危险。”他说道，看着手里还捏着的芦杆，“要怎么解释呢？解释你家的牛身上有痘毒，不过别怕，这个痘毒不会伤人，反而会救人，来来..”
“君小姐，你到底什么意思？”
男人摇头啧啧。
“君小姐，你能不能不要胡闹了？”
“这有什么危险的，你跟人解释清楚不行了吗？你跑什么啊？”
“天啊，现在都什么时候了？这到底是在干什么？”
她忍不住翻个白眼。
“君小姐，你什么都没验证过，怎么就这么信誓旦旦的敢拿出这个来？”
“好了好了.不用跑了，甩掉了。”他说道，一面转头看着她，“令九啊，看到没，多危险。”
无数的质问砸过来，君小姐适才的那句话如同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将这些大夫们竭力抑制的情绪彻底的挑起了。
那个男人在面前停下拍着胸口喘气。
他们的紧张害怕担忧悲喜一瞬间全部涌出来，只想大喊大叫的发泄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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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到底在做什么？他们这样做到底值不值？
君小姐神情平静。
啪的一声响，伴着一阵细碎的铜管撞击声。
大夫们的眼睛顿时亮起来齐聚到君小姐身上。
这声音并不能彻底的让大夫们安静下来，所以君小姐的同时扬起了声音。
对啊，可有验证？验证过的话，那不是没问题了。
“这有什么可奇怪的吗？”她说道。
“这个痘毒是安全的，君小姐可有验证？”一个大夫忽的想到关键问题，问道。
还有什么可奇怪的？大夫们神情更加激动。
大夫们神情复杂。
“为什么你什么都验证就说这痘毒能防治痘疮？”一个大夫抖着声音喊道。
这个，听起来是一样，但，但这个痘疮啊。
君小姐看向他，微微抬了抬下巴。
“乌头砒霜也是毒啊，也能安全入药啊。”君小姐说道，再次伸手拿起细铜管，“这个其实是一样的道理。”
“因为我的医术高潮，因为九龄堂专治疑难杂症，妙手回春药到病除。”她说道。
佛殿里安静下来。
这句话…
痘毒还有安全的？
又来了…
更安全的痘毒？
佛殿里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这个女孩子，一瞬间不知今夕何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