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人。”
“这里有谁。”
毒藤女倒吸一口冷气：“他怎么来这里。”
双面人便走过几步，夺过毒藤女手上的图纸，在上边勾画了新的地点，做上显眼的大标记，才交还给毒藤女：“计划有变，如果找不到海拾兹可能出现的地点的话，你就去这里。”
“不知道，但似乎是为正义联盟的事情来的，但总之，线人确定了，他会在圈画的地点出现。”
毒藤女：“别兜圈子。”
“那么你的意思是。”
双面人眯眼睛，说道：“我前段时间注意到一个消息，现在获得了证实。是个大好的消息，我觉得你可以加入参考里边。”
双面人低声说道：“你可以换一个新的、更瞩目、更强大的目标。想想看，那可是超人，人间之神。”
“好消息？”
毒藤女微微瞪大了眼睛，随后扬起嘴角：“你这个想法……”
双面人笑了：“好消息。”
“很棒对吧。”双面人再次笑起来，“控制了人间之神，你想做什么都行。甚至蝙蝠侠摆脱我之后，也无法阻拦你。”
毒藤女看出了他的振奋：“你在兴奋什么。”她担心计划有所改变，并不是很相信双面人。
“毕竟你控制的，可是超人。”
双面人大跨几步，移动鼠标进行查看。电脑荧光照射在他两面不同的狰狞脸部，倒显得眼睛格外沉静冷漠，过了一会，显出几分兴奋的意味。
“——很有道理。”毒藤女心动了。
电脑却在此时传出不太寻常的信息声。双面人看过去，毒藤女也停住了脚步，敏感地跟着看向电脑。
她对着地图上的勾画的地点，露出妩媚兴奋的笑容，畅想未来的植物保护计划，在人间之神的失智庇佑下，成功进行。
拿到了东西，毒藤女转身欲走。
何等美妙的场景！
倒不如费点心思在那些政客身上，宣传她的极端环保主义，哪怕人类死了，也不该伤到植物一分一毫。
—
不论双面人怎么描述，海拾兹听起来就是一个普通小鬼的样子，没有什么特殊的。怎么会棘手到需要她如此费心思？
克拉克给海拾兹发信息：【我到了】
她有些不以为意。
【海拾兹：工作地点吗】
毒藤女把玩着：“这么谨慎？”
【克拉克：嗯……也算吧】
毒藤女除了操控藤蔓外，还特有的一个技能，正是利用口中吐出的孢子，控制吸入孢子的人，让此人以为陷入爱情，从而乖乖受毒藤女的毒素掌控，说什么做什么。
如果见老丈人算是工作的话，克拉克想。
“你应该认得出来，”双面人指着那一管小小的绿色物体，说道，“这是能扩大你孢子覆盖面积和特升浓度的加强药剂，面对海拾兹的时候，你不一定能接近他，那么你就用这个。”
这样的想法和蝙蝠侠那张臭脸挨在一起，未免实在有些好笑，克拉克松了眉眼，看海拾兹和他的对话。
听上去实在是一桩很好的生意，于是他们成交了。
【海拾兹：周末也要努力，好辛苦】
毒藤女不清楚海拾兹的特殊体质，也不知道富江能力彻底放开的后果；而她本身就头疼蝙蝠侠的阻拦，要去用孢子控制些官员，这下有人主动帮忙，代价甚至不用她去杀人。
【海拾兹：加油！！】
他这计划听上去很好，至少毒藤女心动了。
【克拉克：不只有我辛苦，你也在努力对吧】
双面人只需要毒藤女用孢子控制人时，顺带把海拾兹——那位处于小丑事件中心的小鬼——给一同蛊惑了，让那个小鬼彻底放开手脚，听命控制释放自身技能即可。
说的是海拾兹的学业，海拾兹在刚刚不久前，就和克拉克说了他今天也要努力学习这件事，毕竟毕业季要不了太久了。
交换条件很简单。
而说起来网上交流。海拾兹和克拉克在游乐园结束后，仍然保持着频次极高的网上交流。
而双面人正是知道她的设想，主动找上来合作，声称能给她最详细最好的的控制人名单地点，并且拖住蝙蝠侠，给毒藤女一定的宣传时间。
现在海拾兹只要拿起手机打开聊天室，那么大概率是在给克拉克发消息。
毒藤女需要在计划当天，利用她的毒藤孢子控制住多名会出现在哥谭的高层官员，借此机会大肆宣传她的环保主义理念。
因为彼得在身边上学，不需要发消息；而家里的几个不大用聊天室功能，只用普通的信息发送。
毒藤女和双面人的合作正是如此。
更何况……海拾兹发现自己是喜欢克拉克的。
不闹事对于超级反派们来说，是不可能的；那还不如在蝙蝠侠盯上他们之前，好好地闹一通，这才算心满意足进牢子。甚至如果策划得好的话，还可能不进牢子 ，又爽了又没给抓住。
这个想法让他很慌张，又觉得很高兴。因为这种似乎是暗恋的感觉，对于海拾兹来说，是非常奇妙的经历。
想想也知道，处理完小丑后，蝙蝠侠必然会调转矛头，将关注点放在抓回他们这些超级反派身上。
海拾兹从没这样真正接触过爱情方面的情感，这让他处理起来很蹩脚。都不知道要怎么将暗恋转变为双向恋爱，也不知道要怎么表达自己暗恋的情绪，只是追逐本能一样，和克拉克发消息的次数增加不少。
既然被放出来了，小丑又被蝙蝠侠抓住，那么留给各个从阿卡姆溜出来的超级反派们闹事的时间就不多了。
【海拾兹：嗯！我会努力上好的新闻系大学】
图纸上是标记出来的，毒藤女即将选择袭击的哥谭各个点位。
【克拉克：好，我也会帮你的，不会的题也可以问我】
双面人便一甩外套，点击几下电脑，将打印出来的图纸和小瓶绿色物体递给毒藤女。
【海拾兹：你上次就这么说了，但是我会这些 ，不用的嘿嘿】
他们沉默了一会，毒藤女嫌这房间没什么植物，又要和臭男人呆一起，实在是窒息，便重新开口道：“东西呢？”
【克拉克：说几次都可以的】
他们互相攻击了一通，却因为合作关系不好大打出手，便都觉得没意思，悻悻然地闭嘴了。
海拾兹刚看了几眼网上的各种暗恋教程，看见聊天室最后一句话，未免脸红红地多想了一点。
毒藤女说：“以为我和你一样？废物。”
…说这种话，就是对他也有好感的意思吧？但是克拉克好像一直都这样，也有可能是错觉。
“是嘛，”双面人冷声，“你是不知道实情就胡乱叫，我看你见到那个红头罩，恐怕也不好解决。”
胡思乱想，是暗恋最明显的特征。
“被一个刚出来点名声的家伙打成这样，”毒藤女不屑一顾，“你还要些脸吗？没用的男人。”
海拾兹叹了口气，干脆像往常那样做，说平常会说的话。
—
【海拾兹：给我拍张照好吗】
好在追杀的中途，红头罩似乎收到了什么特别的信息 ，调转了注意力，这才给了双面人喘息的空间，能够好好跟进与毒藤女的合作。
【克拉克：一拍你就会认出来的】
要不是觉得进阿卡姆实在是没面子，双面人都想去阿卡姆避避风头了。
海拾兹：？
自从那个巷子好不容易掉了半条命溜出来以后，红头罩就跟盯上他了一样，一连着快追杀了一星期，差点没真的把双面人的小命带走。
这是什么意思。
他觉得这个红头罩才应该叫疯子！
他有点困惑地想了一下，听见一旁电视机传来主持人的声音，叨叨地报道着：“……毒藤女惊现哥谭多地，操控多人……甚至产生了爆炸事件……请今日出门的市民们小心谨慎，迅速返回家中……”
双面人现在觉得自己不够疯了。
海拾兹没特别在意这则报道。
随后又是一枪，完全不像蝙蝠家一样留手，招招往致命的方向攻击，巴不得将双面人杀死在这条巷子里，攻势极其凶猛。
由于阿卡姆出逃，近期哥谭经常受超级反派的袭击，毒藤女在其中算得上伤害力比较弱的，除了过分的激进理念，不太会随便杀害普通民众。
“——与小丑为敌？”红头罩此时却抢过话头，冷笑一声，“我早就是了。”
等待的时候，克拉克发来了图片。
“你到底……”
【克拉克：照片.jpg】
他捂着喷涌鲜血的胳膊，咬牙看着面前突然暴起的红头罩，感觉对方比自己还要神经病，完全不知道戳哪里的点，引起一顿扫射。
海拾兹点开照片。现在他明白克拉克为什么会这么说了。
双面人尽管已经往侧边退开，却仍然没能躲开这一火力极重的一击。
几乎不需要放大认真看，图片里明显的地标性建筑和几个店面装修就能看出来，这分明是他所在的城市——哥谭！
“砰！”
【海拾兹：你在哥谭！！我也在】
双面人看不出他的意思，便又试探着说：“你不会想和小丑为敌吧，少生一事又有什么不好……”
还没等他分享自己的惊喜之情。
红头罩没说话，转了下枪把。
电视机传来声音：“……突发性的爆炸！请市民们尽快撤离xx大厦，该楼栋即将面临坍塌……请市民们立即远离！”
“我只是把一个臭小鬼交给小丑。”双面人不想再生波澜，他打量着红头罩的身手，猜测想决出胜负会很不容易，便扯出小丑的面子，说道，“那小鬼和你没关系，我和你也没仇；就算有关系，我也建议你赶紧去教堂救他，而不是在这和我徒费时间。”
电视机直播屏幕里，大厦中部因为混乱而突发性的爆炸，几乎炸坏了大厦中部的支撑点，这让一栋大楼摇摇欲坠，几乎要整个砸下来！人们抱头逃窜着，却未必能快得过爆炸引发的灾害！
双面人看不见红头罩的表情，对这个反英雄的家伙倒是听过不少传闻，自然说道：“你有什么事。”
——一道红色的身影出现。
红色的、说不清是钢铁还是布料的面具遮挡了来者整张脸，红头罩手持双枪，作战服将他全身肌肉完美地呈现出来，显得格外有威胁力和暴力美学。
【克拉克：是的】
双面人：“…红头罩。”
【克拉克：有事情突然发生了，等等】
他立刻抬头，看到了不远处跳开些距离，突然袭击他的家伙。
红色披风出现在电视机画面上。
不仅抓到一手空气，脸上还因为躲闪不够充分，本就狰狞的半张脸又添一大道破开的口子，血一点点渗出来，顺着脸型一直流到下巴上，鲜红一大片。
哪怕只能遥遥地拍摄。
然而他失败了。
那标志性的红披风，红蓝交错的制服，撑起半个大厦的有力臂膀，漂浮在空中的神奇能力，也能充分说明这道身影的身份。
他自觉已经躲闪得足够及时，格斗本能也让他下意识地做出擒拿的姿态，试图将来者反摔过来。
“是超人！”记者报道，“他扶住了整栋大厦，现在人们有更多时间撤离！感谢我们的人间之神……”
双面人敏锐地感知到周身空气被锐器和火药划开的声音，破空声在他耳里格外响亮。他当即转身，纵身侧跃，堪堪躲开来人突然的袭击！
海拾兹弯弯眼角。
……但，脚步乱了。
他同样觉得，这样热心肠、强大的克拉克，实在是再帅气不过，他为此感到自豪。
一步步。
不过。
他循着来时的方向，从小巷子里慢慢地走开，一步一步，往进来时的空旷广场返回。
在低头瞅了一眼手机后，海拾兹忍不住冒出了一点新的疑问。
双面人微微一笑，收起怜惜的模样，转身就往外离开。
在看到报道后，他及时看了有关毒藤女的相关信息，也知道对方此时同时在哥谭肆虐。那么，有一个问题是——克拉克照片里的那位女士，怎么会与毒藤女如此相像？
唯一可惜的，大概就是不能亲眼目睹海拾兹的死亡。
……恐怕不是巧合。
海拾兹若是如愿就此死去，他也算是摆平了心态，不再会被奇怪的思绪牵着鼻子走，不再会时不时想起海拾兹的相关事件，本就不该存在的爱意也会渐渐消散。
【超人魔抗很弱】
但对方将死在他策划下的得意感，充分满足了他的占有欲。
海拾兹突然想起了布鲁斯和他说过的信息，在此时，突兀地和这些事迹联想在一起。
虽心疼对方美丽的外表就要在世界上就此消失，心中爱意翻腾，产生压不下去的怜惜之情。
来不及做些什么，电视机上情形骤然变化。
海拾兹和小丑在教堂内对峙之时，双面人觉得海拾兹大势已去，结局已定。
在超人安稳地举着倒下的半个大厦，落到地面的时候。
～～
激动的人群涌上来，连带着那位很像毒藤女的女士一起。
双面人回想起来那件事，还是觉得：“啧。”
超人好说话地点点头，正要离开。
手臂还打着绷带, 本就备受摧残的半张脸似乎更加狰狞, 被追杀许久的眼底血丝乍现, 这让他就算勉强穿上一如往常的西装，也掩盖不住颓废落魄的气息。
却被一位女士突兀地拉住，试图献上一吻——超人及时躲开了，他微皱着眉，看向那位颇有些大胆的女士。
作为上一场哥谭事件的参与者, 他现在的确如毒藤女所说，颇有些狼狈。
红发女士见状，展颜一笑：“不愧是超人，速度真快。”
都是曾在哥谭卷起风浪的超级反派, 双面人自然不会被毒藤女这样美丽的外表蛊惑，对于其的冷嘲也只是冷哼一声, 不作大反应。
超人：“你……”
然而，在这些脆弱美丽装饰遮掩下，却是毒藤女作为一个狂热植物保护者的尖锐内心。她曾是普通的人类科学家，然而因为卷入一场意外险些死去，再苏醒便成为了敌视人类，过分保护植物的藤蔓操纵者——毒藤女。
他的话仓促停住了。
毒藤女, 红发卷曲，与白肤上的烈焰红唇相互映衬, 显得姿容更盛, 绿藤蔓环绕的裙装则显得她像是一株鲜艳的红玫瑰，乍一看只是极为美艳的普通女人。
红发女士无法移动超人如钢铁般巨力的身体，无法让其俯下身体接吻——她迅速地做出判断摸出了绿色的管状物，吞服后用力呼气。
“真丑陋啊，”毒藤女嘲讽地说道, “那一次事件可真是把你消耗得不轻, 堂堂双面人, 居然混成了这么一副可怜的样子。”
【孢子】
双面人和毒藤女。
【可以操控人爱意的孢子】
因为在场的两人，正是哥谭赫赫有名的超级反派。
这样附带着毒素的孢子，立刻随着红发女士的呼吸，在空中弥漫开来，进入在场众人人体的呼吸道内。
尽管就此时来说, 那些曾发生在这的血腥事迹和在场的两人无关，但却也无比贴合他们的气氛。
包括靠得最近的超人。
尽管墙壁装饰已装扮得很豪华，却也掩盖不住此处不断弥漫的黑暗腐烂气息。各种黑色血色的污渍在遮挡不住的墙角显现, 暗示此处曾发生过的惨烈事迹。
海拾兹猜的没错，这位红发女士，正是在哥谭四处捣乱的那位毒藤女。
阴暗的地下, 阴湿的房间里。
“人间之神？”毒藤女看着僵在半空的超人，笑着说道，“真不错，看来这下我有得力助手了。”
哥谭某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