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这样闹了一个晚上,等到陈慧娘腾出手来,外头太阳早已升到了中天。
孙宁担心儿子,特令人在一旁腾了个屋子出来,请那老大夫就歇在此处,要等孙小郎好了才给走。
她才坐着歇了没有一会,房中的大丫头便领着两个人进了门,同她回道:“娘子,您上回给小少爷定的料子送来了,不若先放进厢房里头?”
孙小郎只要他老娘抱,一旦离了陈慧娘的胳膊,便要哇哇大哭,一刻都不带停,等到终于请得大夫过来看病问诊,对方只说头先受了热,有些低烧,因那孩子实在太小,不好开药,便叮嘱了一番,叫众人好好照料。
陈慧娘循声看了过去。
一时间孙府的后院里头鸡飞狗跳。
两个小厮抬着足有半丈长,近三尺宽的大箱子进了门。
搭话的奶娘连外裳都来不及批,被狗撵着一般往外跑去。
那木箱子一般也涂着黑漆,制式则与前夜那木匣子几乎一样。
孙宁把手一甩,斥道:“胡闹!我儿哭成这样,哪有什么闲工夫等天亮,若是当真有了事,哪里再寻一个儿子来赔我!”
陈慧娘躲了这样久,终于避无可避。
一名奶娘忙道:“大半夜的,不好请大夫,不如等到天亮了再去马行街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