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玄没有再听下去，因为前面传来脚步声，他小心翼翼的避开。
“哎，意思意思……”
晚上，化肥厂老板又请他们吃了一顿好的，但叶玄再没有胃口。便是晚上睡觉，也是辗转反侧，夜不成寐。
“你这是什么意思？”
第二天，他们回了公司。
“好，这批化肥就摆脱你了，除了你说的那个价格外，这是一点小意思。”
那批化肥，自然流到仓库里去。叶玄曾用悄悄去瞧过，凭他这三个月学到的知识一看，这批化肥有害物质严重超标。
张远道：“我明白。我们市有贫困县，那些傻农民懂个屁。我和销售部的人熟，把这批弄到那边去卖，不会有问题的。”
如果农民拿去施肥，除了家作物会给毒死外，土地会酸性超标，怕是好多年都种不了。
“你办事我当然放心。你也知道，现在政府在严打，这次要是出事。我们就完蛋，本来我也不想做。但生产这么多货，要是卖不出去，损失太大。”化肥厂老板随即开口，声音很低沉。
三天，叶玄都是心不在焉，一直在思索这件事情。
叶玄听到，愣了愣，停下脚步。
叶玄思索许久，终于决定不能沉默下去。
叶玄扶着房木向前行走，路过化肥厂老板房间。突然，耳边传来主管张远的声音：“我办事你还不放心吗？”
“你怎么不敲门？”
完毕，叶玄一个长颤抖，腿一软，险些趴在地上。
张远十分不喜，挥手让他把门关上。
一刻钟后，叶玄来到卧室，旁边果然有厕所，前去‘直下三千尺，银河落九天，’蔚为壮观。
叶玄来到张远面前，道：“张主管，我觉得这件事不能做？”
叶玄主意一定，走几步，险些尿裤裆，于是夹着双腿跳前。
“什么事？”
“咦，我记得吃饭的大堂后就是卧室，没办法，去借厕所。”
张远脸上皮肉不动，唯眼神闪过一缕精光。
叶玄在回廊里绕来绕去，差点迷路，他实在憋不住，本想找个角落解放，然学美术的他，对面前古色古香的画面不愿污秽半点。
叶玄道：“张主管，三天前去进货的事情，我无意间看见了。”
“建什么中式建筑，厕所都找不到。”
说完，把事情交代一遍。
不知何时醒来，叶玄被尿憋醒，到处去找厕所。
张远脸上丝毫未变，波澜不惊：“好吧。小陈，你在公司三个多月，为人机灵，做事一向也很踏实。所以，这次进货，我才带你一起去。既然你知道了，你想怎么办呢？”
叶玄不胜酒力，喝了几杯，微熏，倒在沙发上睡过去了。
“我不想什么。”
第二天才回公司，中午大家喝酒，都是茅台。
叶玄非常愤怒：“张主管，如果我没记错，你也是农村出来的。你和我都一样，知道很多农民就守着几分地生活，如果这批有毒化肥流落到他们手中。那些农民的地，都会成为废地？”
一顿饭，不算是贿赂，公司便是知道也不会有处罚。何况，主管张远显然是老司机，常年开车，不会带沟里。
“小陈，你别血口喷人，你有证据吗？”
这次进货一大批，中午赶到，是饭点，化肥厂老板请吃午饭。
张远手敲了敲桌面，脸上波澜不惊。
四合院，硬山顶，有回廊有花园，若非来路体验不佳，确实古色古香。
“我……”
老板的住处就厂区深处，居然是个坚定的传统建筑爱好者，栋栋厂房里竖立一栋中国传统建筑，显得格格不入。
“我马上就会找证据去告你。张主管，你完了。”
工厂是大钢棚厂房，厂内，坚着栋栋楼房，有如蜂巢。
叶玄冷哼一声，摔门而出。
并非工厂选址奇葩，而是老板审美奇葩。
叶玄回到办公室，毕竟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开始找知道的资料，思考接下来怎么办。
这家化肥工厂有些奇葩。
“什么，我被开除了？”几分钟后，他房门被重重推开，经理气势汹汹的找到叶玄，一脸不善。
半天后，他们到了隔壁市的一家化肥工。
“为什么？”
叶玄坐在汽车上，后面还跟着一辆大货车，货车是负责运送化肥，司机名叫杨伟民。时常溜溜的叼着根烟，总穿着流里流气的衣服，身边拥着时尚时尚最时尚的妹子。
叶玄震惊奇怪，瞧着面前似乎因老公不行一直私生活不和谐，憋得脸上满是内分泌失调的经理，继而大怒：“我又没犯错，凭什么开除我。”
今天，更是难得把进货的工作，一同带上叶玄。
“你还没犯错？”
一向挑剔，时时打算把叶玄踢走的主管张远，怀抱着双臂，表情严肃的重重点点头……
经理冷哼一声：“叶玄，你年纪轻轻，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你才进公司不过三个月，第一次出任务，就敢私自拿回扣，胆子不小。”
由于踏实肯干，努力学习。三个月来，叶玄不但没有犯任何错误，每件事都做得完美。
“什么？”
让站在旁边抱着手臂，表情严肃的胡泉同志，重重点了点头。
有若晴天霹雳，叶玄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叶玄自进入这家织染局，虽是为生活问题而委曲求全，实习工资不高。但三月下来，总算缓解生活压力。
“你拿回扣，算是贿赂，你还不明白为什么吗？”
叶玄实习三个月，基本知识算掌握得不错，鉴于他有美术功底。公司策划部的同事，时不时会请他去帮忙，设计一些广告宣传。
经理冷冷的道：“你以为没人知道吗？还狡辩，告诉你，证据已经被拍下来了。”
三个月后。
说完，经理把几张照片放他面前。
这一学，便是三个月。
叶玄拿起来一瞧，脑袋‘嗡’的一声，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叶玄在张远手下做事，张主管先让他实习，学习一些基本知识。
方厂长手里拿了一个大袋子递过来，自己正坐在沙发上，右手拿在袋子上。照片的旁边窗户边，拍得颇为模糊，看上是偷拍。
叶玄并不喜欢这位张主管，因为他长得胖，眼睛小，满脸油光，手短腿粗，最主要的是长得丑。长得丑就罢了，偏偏能洞悉人心，给人他感觉实在不好。
“这是怎么回事……”
当叶玄到部门报道，立刻站立不动，身体挺如标枪。负责管他的直隶主管，正是昨天那位张远张主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