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较之于先前的陆战而言,水中之战更加考验于军队的团队合作力,对于陆战之中对于马匹的驾驭能力的重要性,对于泅水的驾驭能力在水战之中一样重要,而凤叶两个军队之中有一部分,由叶玄带领的一队四十万的水军,将会作为这一次水站的主力军。
待所有一切都准备完毕之后,又过去了三日,三日之后,凤轨首次派遣叶玄前去越西的敌营叫阵。
凤轨之所以着急的想要开始这一次几乎可以称的上是毫无把握的水上之战,是因为原本和自家师兄制定的后续计划,需要这一环来推动,而这一环节同时也是最为重要的关节之所在。
凤轨接受之后,不仅将一些有些不低修为的散人收入了对于,当地的富商还主动捐财务,扩充了凤轨的物资储备。
军中众将士也是十分疑惑于主帅这一异常行为,叶玄欲言又止的看着面前对自己刚刚私下下了命令的凤轨,心中不停的嘀咕,凤轨先前在点将之时轻声在他的耳边下了命令,此战必须战败,不可不自量力。
凤源城的外城虽然驻守了由叶氏宗族统一派遣驻扎在此处的叶军,然而越西此行做了万全准备,差点打了一个措手不及,原本越西已经做好了攻陷外城的准备,却被城中闻风而来的修为散人豪客连带着城中的数十为富商,一起出财出力,方才躲过躲过了这次危机。
叶玄皱着眉头,刚毅的唇线抿成一线,心中虽然对此令颇多疑惑,然而他心中对于凤轨的信任强行将这些疑惑压制下去。
次日,凤轨让叶玄带着左右副将,将方锐麾下的琥珀部所属的所有战舰提出,又让纤夫们将战舰千辛万苦的拉出赤川中。
既然凤轨制定这次计划,那么必然有些某种耐人寻味的含义。
当夜,凤轨便带着一众将士前往驻军的大将方锐通宵达旦的商讨战事。
“是”叶玄铿锵有力的声音在天地之间回旋,振臂一呼,十万水军连带着三分之一的陆战将士雄赳赳上了停靠在永安江边的气势恢宏的战船之上。
待到众人赶到中城已经是当夜的庚时一刻,众人匆忙架起了帐篷,又在附近快速筑好了工事之后,才埋灶做饭。
叶玄上报主帅,拓跋然在己方离开中城后,又特意派人去打听了守城的人是谁,得知是凤仿后,才极为不舍的冲破了凤轨可以松懈的西北方得守卫,踏尘而去。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这个凤仿,叶玄早有耳闻,据闻此人文武双全,有勇有谋,相较他父亲凤城主,颇有几分前浪退后浪之势。
不得不说,真个凤源城真的很大,占地不可计数,凤家君紧赶慢赶,也足足用去了一整日。
危险被解除后,城中的百姓纷纷涌向了城外,有人拿着自家酿的白酒,有人拿着自己烹制的食物,想要乘着将士们上船之时,吃上一口食物,亦或者喝上一口白酒。
凤轨策马靠近了叶玄,一手执缰绳,一手伸到对方的肩上,轻轻的拍了拍,感受到对方身体微微一顿,便也不再说什么,策马奔向了前方。
整个凤源城此时似乎已经化身成为一个巨人,气势恢宏的振臂一呼,准备在赤川与异族蛮夷下这一局生死之棋。
“年轻人,不要这么心里,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一切看天意,老夫深信老天爷一定不会遗弃我等的。”
众志成城的整个凤源城的百姓与将士,在这个一碧如洗的天空之下,为了守护自己的百姓和疆土,势必要将这个一度想要染指凤源城,夜郎自大的附属蛮夷部落一举击破。
叶玄剑眉深锁,垂头思考着凤轨这话中的意味,虽不担心拓跋然在后院烧火,却又联想到这几日里各种无法解释,诡异莫名的事情,一时间像一团乱麻乱七八糟缠绕在大脑之中,无法理清楚。
就在众人翘首以待捷报频传之时。
凤轨笑着点头,“这几日,你我遇见的诡异之事可少乎?从拓跋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入了凤源城,到左右莫名被困,损兵折将,折去万人,这此间的种种诡异,你可少见?至于两城失空,我已经让我大儿凤仿前往驻守,你且放心,如今我等回了外城,只怕拓跋然不会安安心心的待在中城防御所,只怕现在也和我们一样,急急忙忙想办法折回外城,和他们的越西大军汇合,说不定,几日后两军交战,你便能再次见到他。”
赤川之上,延绵不绝数万里,皆是旌旗飘扬,鼓声震天,厮杀伴着金戈长矛刺穿身体之时,血脉被利器划破的刺耳声音,千万种混杂的响声夹杂在江水之上鬼哭狼嚎之声久久不能停息。
第一次在外人面前称自己的父亲为宗主,叶玄还有些不适应,顿了顿,才抬眸向凤轨看去继续道:“我等离开中城,两城防守失空,如果此时留在中城里的拓跋然再一次偷袭,那后果不堪设想。”
岸边的凤轨早已经登上了城楼,不停的派着探子前往打探前线战事近况,城楼之下的百姓也被他派军人全部护送回了城内。
“今日我等与外城众将士汇合,正是拦截我军最好的时机,如果将我等困在城中,一箭双雕,其一可以宗主勃然大怒,降罪与您,其二,拓跋然可以将我等落在城中直至弹尽粮绝之时,不得不向他投诚,如此一石二鸟之计,拓跋然竟然放弃,此事似乎极其不合常理,隐约透着诡异。”
天字一号主舰之上,叶玄镇定的站在战船甲板之上,接过一旁副将递来的瞭望镜,面色冰冷的从瞭望镜中瞧见不远处的一片水域,三艘造型奇异的战舰围绕着一艘己方的尾舰,敌方的战船之中似乎在向已方的那艘战船之上射击着某种类似箭矢的东西,只当片刻,已方的战船船身连同之中的众位将士全部葬身赤川之中。
凤轨嘴角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心情看上去极好,对于叶玄提出的疑问,并没有帮其解惑,只是侧头笑着看着他。
叶玄暗地深吸了一口冷死,这奇异的战船所射向自己一方尾舰之中的东西,粗略看上去想一支支箭矢,仔细观摩会发现其实对方射出的是某种有着生命力的东西,一旦缠上了生人,就立马啃噬对方的血肉之躯。
“哦?”
那一艘尾舰就快要沉没之时,那种未知的生物竟然悄悄的抖落人的身躯,悄无声息的钻进了江水之中。
“城主,此次拓跋然忽然撤兵,放我等回去,这之间下官总感觉有一丝诡异。”
将这一幕全部一点不落的纳入眼底,握着手中的瞭望镜的修长白皙微微带着一点薄薄的茧的手下意识有些颤抖,如此骇人的一幕让这个少年将军有一瞬间的惊恐。
一路无言,众人心中都不停的猜测着这一次莫名其妙的胜利,作为主帅的凤轨倒是毫不在乎,胸有成竹的在队伍的最前面遥遥前行,落后身后的叶玄一路打马赶到凤轨的旁边,在两人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了下来。
稍稍稳定了心绪,叶玄再次将眼睛凑近了瞭望镜子之中,果不其然所见那三艘奇异战船所到之处,皆是船毁人亡,此时大约估算已经有将近十座战船被此诡异的拉入了江水之中。
越西大王子拓跋然带着将士匆匆离开了城墙之下,众将士看着瞬间空无一人的空地,心中疑云渐渐升起。
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想着凤轨所令之事,便有些打道回府的想法。
随着咿呀一声,巨大的朱漆城门在众人绷紧的神经的眼前慢慢拉开了,门外尘土飞扬,上万越西宝马策马奔腾留下来的一片灰色朦朦,让众将士一时间有些失神。
即便不主动放弃胜利,依照这种局势,叶玄推想着大概也会沦落到战败的境地,此时若及时返回,大约还能降低一半的伤亡。
斑驳的朱漆大门之上的巨幅门栓被两个膀大腰圆的大汉费劲抬了下来,丢到一边,又立马分开来,一人执一大门内的门栓孔,竭尽全力去拉开大门。
“传令,撤兵”,叶玄心中打定注意,含着冰凌的声音在船上众人的耳边响起了。
仅仅隔着一堵巨石堆砌的城墙,众将士也能够感受到城外敌军所刻意营造的紧张的气氛,仿佛在空气之中流动的某种情绪,下一刻就能将城内的众人纷纷撕碎。
“是”,一旁的侍从立马应声道,转身匆匆走向船中央的传令鼓队,“将军有令,撤兵。”
卯时一刻,叶玄跟随着凤轨前往点将台整齐队伍,午时准时打开城门,众将士都已经蓄势待发,手中的长剑大刀长矛,纷纷抵在了胸前,肃杀之气在全军的上空弥漫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