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两人就要杀出重围。一个黑影几个兔起鹘落挡在了他俩面前。
那些士兵怎抵挡得住,瞬间便杀出一个缺口。
又是一个武功高强的青衣蒙面人。她一愣神,燕十七和青衣蒙面人已斗在一起。锦曦见过燕十七和吕大公子过招,这时见到他和青衣蒙面人相斗,又一阵惭愧,觉得自己所学全是花拳绣腿,上不得台面。
燕十七看了眼锦曦。两人大喝一声,挥剑便往外冲去。
士兵蜂拥而上。刘权大呼道:"生擒那小子!"
不知刘权听到了什么,狠狠地瞪着他们改口道:"若弃剑投降,本将军便饶你们不死!"
听得此话,往她身上攻击的势头便弱了几分。锦曦借机冲到燕十七身旁,与他合力相斗青衣人。
锦曦不知燕十七为何这样说,却看到刘权脸色一变,喝道:"哪来的贼子竟敢冒燕王之名!调唆太子殿下与燕王关系!放……"那声"箭"字还没出口,他身后的阴影处有个低低的声音冒了出来,"慢着!"
青衣人武功高绝,与两人相斗仍战成平手。锦曦发现自己加入反而让燕十七处处回身相救。她翻身跃开,夺得一把劲弩,扣响机括,三箭直直往青衣人飞去。
"哈哈!原来刘将军是太子殿下的人。既然知道我们是燕王的人,想查看一下明天起程的座船,怎么,太子殿下令刘将军对付自己的皇弟吗?"燕十七朗朗笑道,他运足了内力,声音传得极远,就是想让营中众兵士知晓。
青衣人用剑磕飞箭枝,燕十七借机挥剑直上。锦曦见有效果,不由得大喜过望,连夺数把劲弩,大呼道:"让开,看我射他!"
这种劲弩在三十丈之内可透身而出,力量刚猛,可连发三箭。距锦曦与燕十七不过十丈,这么近的距离,纵有再高的武功怕也不能全身而退,她目光落在右腕上,心想实在不行只有动用裁云剑。但此剑一出,天下皆知,以后的日子就不能平静了。
燕十七旋身收剑,身影伏低往后退去,青衣人暴露在锦曦射程之内,他突然一手扯落脸上面巾,旋即再掩上,锦曦彻底呆住,嘴皮哆嗦着喃喃道:"大,大哥!"
刘权一挥手,围住他们的人散开,竟露出一排弩箭手,人人手持劲弩。
燕十七低头之际没有看到青衣人的动作,冲到锦曦身旁,见她愣着,拉着她大喊一声:"走!"
燕十七缓缓拔出长剑。锦曦已感觉到燕十七的紧张。一路行来,燕十七都轻松自如,他的戒备让锦曦感到奇怪。
他带着失魂落魄的锦曦离开,刘权人马也不追赶。两人跑回镇上,进了后院,燕十七正想去复命,却被燕五挡住,"王爷已歇息了,吩咐明天走水路回南京。"
刘权笑着走出来,指着他俩道:"果然今夜有客前来。何方高人哪?"
"我们去探刘权营帐被围,他们早有准备。"燕十七轻声回报。
刘权大帐内灯火通明。锦曦靠过去时,燕十七正好回头,责备地看了她一眼,拉住她就离开。锦曦不明所以,两人身形刚动,只听一声锣响,四周冲出无数兵士将他二人团团围住。
燕五笑了笑,"知道了。"
锦曦一怔,燕十七已轻轻地跃了出去,心中只觉得温暖。燕十七从来给她的都是这种暖意。等了良久没有动静,思量片刻,锦曦也跃了过去。
燕五似乎对今晚的情形并不放在心上,两人满腹疑问地回了房。锦曦还在想大哥怎么也到了小溪镇,他怎么会与刘权在一起。
燕十七粲然一笑,轻声道:"我功夫比你好,你留在这里。"
"我明白了,王爷已起程回南京了,今晚是想支开咱们。"燕十七猛然反应过来。
锦曦一把拉住他,摇了摇头,笑了笑,要与他同去。
锦曦回过神来,"朱棣回南京了?"
此时已是戌时末牌,除了巡夜兵丁,营盘内静寂无声。燕十七微皱了眉,觉得气氛怪异,低低地附在锦曦耳边道:"有点儿不对劲,你待在这里,我去瞧瞧!"
"是的。明天我们走水路回南京。今晚是遇巧了,我想刘权等的不是我们。他也防着有人在船上动手脚。"
锦曦与燕十七如两只鸟般轻轻地接近大帐。
"真的吗?刘权不会害燕王?"锦曦异常高兴,她心里害怕大哥想要加害燕王。
刘权扎营在小溪河河边。这里原有个水军营盘,从江南运往各地的粮船都要经过小溪河码头。刘权运粮至此,便建起中军营帐调度指挥。
"那个青衣蒙面人你认识?他怕伤到你。拦我们,只是想留住你而已。"
锦曦与燕十七换上夜行服直奔刘权营帐。
锦曦低下头不语,片刻后抬起头来道:"十七哥,你帮燕王到底是为什么?真是为了灾民吗?"
朱棣站立了会儿,闭上眼眸,耳旁又响起她的轻笑声,"走吧!"
"我是太子的人。"
"现在就可以起程了。"
锦曦霍然站起,指着燕十七口吃地问道:"太子,你……燕十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