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顿时气恼,咬着牙指着桂香道:“你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我告诉你我和我姐绝对不可能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
陈二柱他媳妇桂香冷哼一声道:“就是怀疑你们家,我们这家家户户都是养鸡的,就你们家什么都没有,难保是不是你们有人生没人养的姐弟两个干的。”
“说是这么说,但是是不是这么办的谁知道,我看你们姐弟俩都是三只手。”
我顿时了然他们的意思,看着眼前的这些村民怒声问道。
桂香眼神恨不得吃人的盯着我,咬牙切齿的说道。
“你们啥意思,你们怀疑我家?”
众目睽睽之下,面对这样的冤枉,我再也受不了屈辱,一把扔下了手里的东西,冲上去就想打架:“你说谁是三只手!”
正在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大喊了一声,我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过去,才发现所有村民都不约而同的看向了我这个方向,脸上挂着怀疑的神色。
“你要真说不是你们姐弟两个偷的也行啊,让我们去你们家搜一搜,不就知道了?”
“我看就是咱们村子里的贼给偷了,咱们只要挨家挨户搜一搜,一定能找到。”
在我们沉香村里的人,大多都没这么读过书,每一个都很愚昧,只相信自己亲眼见到的。
村长大叔只是沉重的点点头,我没再说话,看着一群村民继续议论着。
说完这话根本不等我去说什么,所有人朝着我家的方向就冲了过去,等我回过神来的时候他们一个个已经到了我家门口了。
“这段日子得丢了二三十只了吧?”我下意识的算着数目问道。
村子里大大小小加起来也有一百二十多个人,如今全都挤在了我们家院子里,看上去密密麻麻的。
老母鸡都是留着下蛋用的,现在却无缘无故丢了这么多,不管是谁都会心疼。
我气的紧握着拳头,一把抄起了铁锨,对着带头的桂香就冲了过去:“你这臭娘们不识好歹冤枉我和我姐,我打死你。”
我知道村长为啥是这个表情,在我们这个小村子里,一只鸡两只鸡绝对不是小事儿,家里不来贵客没什么大日子都是绝对舍不得杀鸡的。
我倒也不是真想打她,而是我知道桂香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村长大叔嘬了一口旱烟卷,面带愁容的叹息说道。
我姐长得漂亮这是众人皆知,所以不光是未婚的人家会盯着,就是有些已经结了婚的,看到我姐的时候还是忍不住流哈喇子,比如说桂香老公陈二柱。
“家家户户都丢了,要只是一家两家的谁能闹这么大,再这么下去咱们村的鸡估计都被都光了。”
可是正在这个时候,房后忽然传来了惊呼的声音道:“这……这里怎么这么多死鸡,张东山,你还说你家没偷鸡?”
“村长大叔,谁家丢了鸡了?”我凑到村长大叔跟前小声问道。
一听着话我顿时懵了,顺着叫喊的方向走了过去,老远就看到了黄褐色的鸡毛几乎遍布了整个房后,所有的鸡都是被咬断了脖子的,鲜血流淌的到处都是,此刻已经干涸。
没想到这么多天了,还在丢?
不知道已经放在这里多久了,离的老远就一股恶臭的味道扑鼻而来,我几次忍着恶心想吐的感觉,没有吐出来,可看着这一幕我却慌了。
村民你一言我一语我听明白了,从半个月之前开始我们村子就无缘无故总是丢鸡这事儿我是知道的,但是因为我家不养鸡所以这事儿还真没让我多留意。
“现在证据确凿了吧,张东山你还敢不承认,你和你姐就是贼!”
“谁知道是畜生干的还是人干的,别是咱们村子里出了贼给偷走了。”
桂香也冲了过来,脸上带着怒火的指着地面骂道。
“也不知道是哪来的野狗野狐狸,最近家里的鸡都被抓的差不多了。”
桂香故意找麻烦我能看的出来,但是很显然谁都没想到我们家房后会真的有这么多鸡。
出了蔡奶奶家就是村头,我本想像往常一样去帮人家干活等我姐回来,谁知道看到村民们都聚集在一起,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什么,想到此处我也下意识的靠近了村民们。
我扔掉了铁锨,这么也想不明白这些死鸡为啥会出现在我家后院。
不是我不愿意跟蔡奶奶说话,而是蔡奶奶性子古怪长的也丑,活像个耗子一样,尖嘴猴腮还小眼睛,最重要的是蔡奶奶不爱搭理人,我和我姐日子过的紧巴巴的,还在从牙缝里挤吃的给她,都得不到一句谢谢。
不多时我姐回来了,看到这个场面被吓了一跳,问清楚之后我姐轻飘飘的瞥了我一眼对桂香道:“陈家嫂子,这事儿是我们不对,我们赔钱,您说多少钱,我想办法。”
我带着饭菜篮子到了蔡奶奶家的小土房前面,敲了两下窗户把饭菜篮子放在了窗台上转身出了院子。
“多少钱?这里的鸡,少说也有三十只了,都是老母鸡,家里留着下蛋用的,怎么也得五千块钱,张蓝予我告诉你,这回你跑不了,不把钱还上,你们姐弟两个哪儿都别想去。”
沉香村周遭也都不是有钱人家,到处都是大山谁家也不是有钱人家,哪里愿意呢,自然从那之后就没人来提亲了。
桂香拦坐在了我家院门口,做出了一副不许人出的架势,我虽然生气,但是这些死鸡在我家后院被找出来本就理亏,想解释都解释不通。
为啥说这事儿是因为我,其实是因为我姐十七八的时候,我还小,我姐放话要娶她,就必须得答应把我一起带过去,也就是娶一个得养俩。
后来还是村长大叔游说了桂香,劝说村民们回去给了我和姐姐时间,在村民们走了之后姐姐闷头干活,不和我说一句话。
要说我姐,也是因为我耽搁了,十里八村没有几个人是不知道我姐的,因为我姐长得漂亮,水灵,要不是因为有我的话,大概上门提亲的人已经踏破门槛了。
“姐,这到底咋回事儿,你为啥要答应赔钱给他们,五千快钱,咱们哪儿有五千块钱啊?”
看着我姐的背影,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我絮絮叨叨的说着,我姐一个人养活我本来就不容易,不借钱就不错了,哪里有可能攒的下五千块钱?
我姐甩下一句话,背着背筐转身就走。
“你回房间去。”
“我说不行就是不行,你去给蔡奶奶送吃的,在村口等我回来。”
我姐冷声说了一句,我心想坏了,我姐该不会也以为是我干的吧?
我姐叫张蓝予,就比我大五岁,我一直很好奇我父母是怎么死的,我多大的时候死的,只比我大五岁的姐姐是怎么单独把我拉扯大的。
“姐,不是我。”
我有些不满,甩开了手上的筷子怒声道。
想到此处,我下意识的对我姐大喊了一声道。
“姐,你就让我去吧,我都这么大了,能出啥事儿啊,你一个女人都能去。”
“回去!”
我今年十九了,从未踏出过沉香村,但是却也从没上过沉香山。
随着我姐又是一声厉呵,我顿时被吓了一跳。
我和姐姐家里没有地可以种,从小姐姐一个人带着我就靠上山采药过生活,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姐姐从来不许我上山,也不许我问关于山上的事。
晚上夜深了之后我越想着事儿越不舒服,这事儿要真是我干的也就算了,偏偏我啥也没做,结果去怪到了我身上。
我姐顿时面色一凛,压着嗓音说完背上了背筐。
我心中一口气吐不出来,说什么都想证明自己清白,大半夜的带上了家里烧火棍就跑了出去,既然每天都会丢,我就守着,我倒是要看看,是谁在栽赃嫁祸我们家。
“我自己去,你在家等着我。”
不多时我果然看到了一个黑影在眼前迅速闪过,那速度看着根本不像寻常人跑起来,倒像飞过去的一样,一闪而过,这可是把我给吓了一跳。
把碗筷送到厨房去,我跟姐姐试探说道。
“奶奶的,终于让老子等到你了,看老子不把你抓了去示众。”
“姐,我跟你一起去吧,你自己上山去也采不回来多少药,我跟你一起,多弄点草药回来还能多卖点钱。”
不过大概也是心里的不平之心壮胆,我提着烧火棍,自顾自的怒骂了一声,说话间就顺着黑影闪烁的方向追了过去。
耳边传来姐姐的叫喊声,准备了一个简单炖菜,一锅大米饭,一顿饭简单吃了。
黑影这一次去的是村长家,村长家看门的大黑狗忽然就叫了起来,吵闹的我赶紧躲在了角落里。
“东山,快起来吃饭了,吃完饭我还得上山去。”
黑影就站在鸡架下面,趁着月光看影子好像是个女人的模样,村长开门出来怒骂了黑狗两声,转头就进去了。
我叫张东山,不记得自己小时候的事情,从小父母就死了,死因我也不知道,跟着一个姐姐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