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爷爷说过……拉倒吧，你还是哪凉快上哪待着去，你以为我还会再相信你说的话吗？”听着翟木匠说，我冷冷的塠登了他一句。
“没找到，不过这五道窟我倒是听你爷爷说过，可是邪乎的很呐！”听着我没好气的说，翟木匠神秘兮兮的说道。
“那五道窟据说只进死人，不进活人的，东山，听我一句劝，你还是别去了！”听着我冷哼，翟木匠依旧小声的说道。
“跟你有关系吗，那口发财的棺材找到了？”听着翟木匠凑上来问，我没好气的说道。
“是吗，那十九曲下面的水域我熟悉得很，就不用你闲吃萝卜淡操心了！”听着翟木匠说，我依旧没好气的说道。
“东山啊，你是真决定去打捞那尸体？”正在我带领着一群人往那河堤方向走的时候，翟木匠从人堆里钻了出来。
“好吧，就权当我没说。”看着我没有好脸色，翟木匠也就退后不言声了。
在这穷乡僻壤里，屁大点事全村子人都出动，已经是司空见惯的事了！
翟木匠是不言声了，可我这心里多少的感觉不踏实了！
看着村民们跟着看热闹，我也没说啥。
十九曲水下我是熟悉，可这五道窟我确实是没听说过。
等走出院一看，胖男人的到来也同样惊动了看热闹的村民，听说我要去打捞陈年老尸，一个个的在后面腚跟腚的跟着。
这翟木匠说那五道窟只进死人，不进活人，又是咋回事？
“走，我们现在就去！”看着嫂子把钱给打落在地上了，我是回屋抓了一件外衣，喊着胖男人走。
黄河作为一条古老的大河，那幽冥之说可是历来就有的。
“不……不要，你们给我走，马上走，这活我们不接！”嫂子是“啪！”的一下子把钱给打落在地上，喊着胖男人带着人走。
不说别的，就说我跟爷爷弄回去的那口大棺材吧，不是就惹出死人的祸事来了。
“嫂子，我们已经遭报应了，就不差这一回了，放心吧，我对那里很熟，没事的！”听着嫂子喊，我苦笑了一下，把接过来的钱递给了嫂子。
可一想起来那十几万的酬金，我又不犹豫了。
“东山，不能啊，爷爷已经出事了，你不能再有任何闪失了，违背祖训是会遭报应的！”看着我从胖男人手里接过来钱了，嫂子是一声厉喊。
不管着咋样，我下去看看就是了，不行就拉倒，大不了把定金再还给人家。
既然大哥都发话了，那我还等啥啊，我是直接上前，从胖男人手里，就把那三万块钱给接了过来。
这样子想的，我是一路来到了黄河边上，解开了小船，在村民的议论声中，直奔下游的十九曲可就去了。
还有爷爷，一辈子吃苦受穷，有了钱，就能让爷爷过上好日子，彻底的摆脱打捞工的苦日子。
今天的天气很好，水面上也没有太大的风浪，小船顺流而下，很快就到了十九曲暗流那里。
需要钱给大哥治病，需要钱给自己说个媳妇。
看着水面上那一个个暗流涌动的漩涡，我捆绑好身上的绳子，深深的憋了一口气，奔着那水底下可就去了……
我是太需要钱了，需要钱翻盖这五间即将要倒塌的房子。
这一下去，我伸出手里的铁扒犁，在水底暗石缝隙中勾找了好久，除了一些个淤泥杂物，还真没看见有啥白骨。
至于祖宗的遗训，这都啥年代了，还死守着那条条框框不放，不是死心眼是啥。
一口气憋下来，没看着啥收获，我也就探头往水面上去了，打算换一口气再继续找。
大哥说得对，这摆在眼前的钱不赚不是傻吗，况且我对那十九曲还那么熟悉，打捞一具陈年白骨，应该不是啥难事。
也就是在我换口气打算再继续找的时候，突然就看见在我小船的船帮上，有两个白森森的大窟窿，正死死盯着我呢……
“这……”听着大哥的话，我有点犹豫了。
“这……”看着两个白森森的大窟窿在船帮上盯着我，我瞬间惊惧的同时，向着那小船上靠拢过去。
“东山，接下定金，现在就去！”谁知道听着嫂子说不让我去，大哥竟然喊着让我现在就去。
随着靠拢过去，我看明白了，趴在船帮上盯着我看的是一个死人，一个破破刺烂的浑身挂满黑紫色肉条子的死人！
“东旭你说啥，不行，绝对不行，咱张家就是再穷，也不能干违背祖训的事，这样做对东山不好！”听着大哥喊，大嫂很果断的说道。
那肉条子就像一把拖布头一样的，丝丝缕缕的贴挂在白骨上，咋看着咋恶心人！
“东山可以去，那到手的钱都不赚，不是傻吗！”我这正泄气的往屋子里进呢，东屋传来了大哥沉声的叫喊声。
“这……死人咋会爬到我船上？”看着趴在船帮上那破破刺烂的死人，我是一声惊喊，反身就上船了。
况且我们张家也只是一个打捞工，并不是啥专业的捞尸人。
等着爬到船上，再惊惧的往那像开锅煮烂了玉米一样的翻花尸体上一看，我是半天没说出话来。
这里所说的陈年老尸，是指已经死去三年的尸体，具体的是为啥，爷爷没有说过。
“谁……是谁把这死尸给弄上船的？”看着船帮上搭着的那破烂尸体，我抬头对着四周大喊道。
我们张家祖训说的很明白，爷爷也一再的强调，啥都能打捞，但绝对不能打捞陈年老尸。
这死尸不可能会自己上船，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有人把这个死尸给弄上船的。
听着嫂子说，我也是泄气了！
可又是谁弄的，我咋会没听到一点声响？
“东山你给我回去，你忘记咱家的祖训了吗，况且爷爷又不在，这个活咱不能接！”看着我两眼盯着男人手里的钞票放光，嫂子回手把我给往屋里推。
就这样惊惧的四外喊了良久，水面上不见一点人影，我又低头往那破破刺烂的尸身上打量了一下。
所以对十九曲水底下暗石分布位置都了如指掌，可就是没听说过有啥五道窟！
也是这一打量，我看到在那尸体右手残缺的手指上，戴着一枚金光闪闪的金戒指……
我跟爷爷经常去那，因为那里暗流形成漩涡，上游漂流下来的尸体跟杂物，最容易在那里堆积了。
那戒指很大，看着最少得有七八克重，并且在那方头的戒指面上，刻着一个大大的财字。
那十九曲就在我们下游，由于那段河水底有好多的暗石，水流经过那里的时候，会形成扭转回荡的暗流，所以叫十九曲。
“有钱人……难不成这就是那胖男人要找的陈年老尸？”可是一寻思又不对。
五道窟我是没听说过，不过这十九曲我是再熟悉不过的了。
这胖男人说他儿子落水都已经好几年了，那尸身早已经变成了白骨，咋肯能还是现在这带着烂肉条子的模样。
定金三万，另外还赏金十万，这对我来说，可真是个天文数字，这辈子我都没想过我会拥有这么多的钱。
恶心的观看了良久，不管着咋地，这尸体既以上船，那我就不能再把他给扔回到黄河里去了，逼着也得先把他给整上岸。
“这……”看着男人手里扬起的厚厚钞票，我这心眼可是活动了。
这样子想的，我也就按下惊惧的心情，划着船慢慢的往回走了。
“这个就是张东山小老弟吧，是这样的，我唯一的独子在几年前上这来游玩，不小心掉到了黄河里，尸体一直没找到，这不，昨晚我儿子给我托梦了，说他尸体流落到十九曲的五道窟里了，我这才急匆匆的赶来，想着请你们张家人，把我儿子的尸体给打捞上来。”听着嫂子喊我回屋，胖男人手里举起一沓子钞票，冲着我扬扬手说道。
一路上心里这个憋屈，咋竟出怪事了？
“没事，东山回屋去，这没你事。”听着我问，嫂子喊着我回屋。
尸体不用捞就出现在船上，这是闻所未闻的事。
我长这么大，还没听说过在这黄河边上，有个啥五道窟的地方呢。
难道这死人变成水鬼了，可以扬哪的自由溜达？
这男人要捞陈年老尸的话我听明白了，可是男人嘴里说的五道窟我确没听说过。
这样子想的，我是边划船，边惊惧的注意着那具死尸的动静……
“嫂子，咋回事，啥五道窟……五道窟在哪？”我一听，疑惑的上前插嘴道。
还好，一直到我回到了站满村民的河堤上，也是没见着有啥动静。
“不可以……你们走吧，我们张家世代是打捞工不假，但绝对是有自己规矩的，我再说一遍，坏了规矩的事，你就是搬座金山来，也不行！”听着男人说，嫂子很决断的说道。
看着我撑船回来了，村民都围拢了上来。
听着嫂子说，那个肥胖男人手里拿着一摞子钞票说道：“这是三万定金，只要能把我儿子尸体给打捞上来，另外我再加十万打赏，你看这总可以了吧！”
我没有说话，挽好了绳套，套在那具烂尸的脖子上，在村民的议论声中可是把那具烂尸给拖到岸边上了。
“嘿嘿……老的不在家，不是还有小的吗，我都打听好了，你们张家世代在这做打捞工，一个小小的五道窟，还不至于会难倒你们张家人吧！”
“哎呀我的大龙啊，儿子，我终于见到你了，这么多年了，你咋才托梦给爹啊，你知不知道爹这些年是咋过来的！”随着我拖尸体上岸，那肥胖的中年男人，竟然扑倒在破烂的尸体上面，大声哭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