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咋样,你师父给不正常死的人立碑了之后,会咋样?”我一听追问道。
“嗯,要不然师父不能到现在还没回来,不过也有不对劲的地方,冲着师父带走绝命符文来看,他是知道这人死的不简单的,可他为啥还要来?”听着我疑惑的问,勤子又晃了晃头,大步出村,直奔村西去了。
我担心我那铜书呢,这彭一手要真出点啥事,我上哪找铜书去。
“你那意思是这个女人丈夫死的不正常,完了糊弄你师父给立碑了?”我一听,疑惑的问道。
“不好说,这只是师门规矩,师父一直没有回来,指定是出事了!”听着我说,勤子大步的往前跑了。
“立碑人忌讳几样,不义无良之人不立碑,冤死横死之人不扣石大人,石大人是啥,那就是石碑。”听着我问,勤子整出来这么句话。
听着勤子说这彭一手指定出事了,我是心里暗暗叫苦。
“她说你师父昨天就回去了,可真没见影,咱们还要咋找?”我一听问道。
别特妈的再出事了,这事都够多的了。
勤子说的没错,照理说女人刚死了丈夫,那得哭得满脸红肿才对,可你再看看这个妇女,不但没看出来啥悲伤像,而且那脸上确实是涂了厚厚的脂粉。
就这样跟随勤子跑出去了好远,翻过一座小山头,在一片山坡上,就看到大大小小的好多坟茔。
“嗯嗯,一脸的白粉,天生就不是啥正装玩意!”听着我问,勤子冷哼了一声。
其中一座新坟茔特别的扎眼,坟头上压着黄纸,还插着两个尺把高的红衣绿裤纸人。
“勤子……你叫勤子?”看着勤子走了,我赶忙跟上。
是立着墓碑,墓碑不高,上面写着张杨氏丈夫杨德海之墓。
“知道,知道,这跟前人谁不知道啊,放心吧,我不敢糊弄你师父,就你师父那本事,谁还能糊弄得了他。”看着勤子转身走,妇女满脸堆笑的追了出来。
看到那个新坟茔了,勤子一路小跑过去,对着那墓碑就仔细查看了起来。
“哼,是吗,你也知道我师父立碑的规矩,要是让我给查出来不对劲,我决不饶你!”听着妇女迟疑的说,勤子冷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查看了良久,又用脚围着坟头丈量了一圈,然后坐在地上扯拽过身后的背包,满眼含泪的从背包里掏出凿子斧头,对着那墓碑上叮叮杠杠的就凿巴了起来。
“这……病死的,半夜得了个急病死的。”听着勤子问,妇女脸色略微一迟疑说道。
“勤子,你这是?”看着勤子丈量完坟头,对着立好的墓碑胡乱凿巴起来,我纳闷的走上前去。
“昨天就回去了……你丈夫是咋死的?”听着妇女说,叫勤子的男人满脸疑惑的又追问了一句。
这是要干啥,凿死人墓碑,就不怕招死人出来。
妇女皮肤细嫩,细眉细眼的,长相倒十分的受看。
“你不懂,这石碑是师父给自己立的,立于坎位,对应死门,师父这是自己把自己给埋了!”听着我说,勤子叮咣中,凿巴的更厉害了。
“勤子啊,昨天你师父帮着我丈夫立完了碑就回去了,咋地了,还没到家呢?”随着男人喊,屋子里跑出来一个穿白戴孝的妇女。
“啥玩意自己把自己给埋了,你师父不是专门吸食死人阴气的吗,这是死了咋地,还把自己给埋了?”我一听,没太懂。
那院子里摔丧盆子的纸灰还在,并且还凌乱扬撒着一地的纸钱。
“具体的不知道咋回事,但师父说过,有一天看到他把人家墓碑给立在了死门那里了,我就要把碑文给涂抹下去,然后刻上他名字。”听着我说,勤子掉着眼泪说道。
听着男人喊,我往这家院子里一看,确实是个办过丧事的。
“得,你就说你师父在哪吧,是不是确定在这坟头底下,要是确定的话,我现在就把他给扒出来,嚓,还整坟里去了,我的东西还没还给我呢!”我一听,直接把勤子给推到旁边,举手之间,就把那墓碑给拔了出来,扔撇在地上。
就这样随着男人来到了一户人家当中,还没等着进院,男人就高声喊上了“丧事的,我师父彭一手呢?”
“你……你咋这么大力气?”看着我毫不费力的把深埋的墓碑给拔了出来,勤子一声惊楞的喊。
我不知道男人闻的是啥,只得紧紧跟着。
“我跟你说,你师父拿了我的东西,别说他躲在这坟头底下,就是跑到阴曹地府去,我也要把他给揪出来。”听着勤子喊,我是抢夺过勤子手里的斧头,对着坟头上就劈砍了起来。
到了大村屯里,男人翕动了几下鼻子,直接就奔着屯子中间去了。
啥纸人啊坟头的,我就知道我要找彭一手。
就这样跟随男人穿过一片小树林,眼前就来到一个大村屯里边。
这老混蛋是跟我演啥大戏呢,又是失踪又是深埋的,我倒是要扒出来他看一看,看他是死是活。
看着我还跟着他走,男人似乎很无语的摇了摇头,大步的往前去了。
我咋突然间这么大胆了,因为我想起来胖子说过的话了。
我没吱声,紧跟着男人走。
胖子说过这彭一手就是一个吸食死人阴气的邪物,他咋会死,咋可能死。
“绝命符是一种玩鬼事人自损的符文……不对啊,看来你是啥也不懂啊,得了,你还是赶紧回去吧,别到时候添乱!”男人一听,喊着让我回去。
一定是又整啥幺蛾子给我看呢,你不是能撇我在那石室里不管吗,那我就好好的跟你算算帐。
“你要咋找到你师父,绝命符是啥?”随着大步往前跑,我又忍不住的问了一句。
反正现在自己长本事了,我也用不着再怕谁。
这彭一手可不能出事,我还等着要铜书呢。
“你……”看着我劈砍坟头,勤子似乎想上前来阻止,但看我凶神恶煞的样,终究是没有上来。
虽然我不懂啥是绝命符,但听着就不大好。
就这样,在我猛力劈砍之下,坟头的土散落,眼看着就要见到棺材了。
这男人说彭一手有事了,而且还整个啥绝命符。
也就在要见到棺材的时候,突然的一股子青烟升起,我就感觉脑袋一晕,脚底下散乱,身子摇晃间,眼前渐渐看不到啥了……
“说来话长了,还是先找你师父要紧!”看着男人满眼疑惑的打量我,我喊着还是先找彭一手。
“湘湘,要我说就别等了,现在就把他弄回那五道窟里边,省得他乱跑!”迷糊中,我似乎听到了一个略微有点熟悉的女人声音在说话。
“关到石室里边了……那石室里能关住人吗,我师父为啥要关你?”听着我说,男人又上下疑惑的打量了我几眼。
“不行,时机未到,我们现在把他给弄进去,五道窟怕就更不安生了!”这时候,我又听到了一个女人细细的声音。
“应该有两三天了吧,具体的我不知道,因为我被你师父给关在了地下石室里边了。”听着男人回头问,我答道。
虽然那声音很轻很冰冷,但我听着还是有些许的熟悉。
紧接着又突然回头问我道:“师父离家多久了,走时候都跟你说啥了?”
“那现在咋整,难不成就眼看着彭老鬼作妖,用铜书铁卷把他给唤醒?”这时候,头前那略微有点发粗的女人声音又说话了。
“绝命符,你懂不懂,师父挂在墙上的绝命符不见了,就说明师父碰到硬茬子了!”听着我说,男人头也不回的应了我一句。
“哼,那又怎样,所有人都掐在我的手里,况且牛胜男肚子里也有了他的骨肉,他就是完全醒了,又能怎样,还不是乖乖的得听我摆楞!”听着发粗嗓音的女人说话,那个冷冰冰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奇怪了,这进屋看一眼就知道彭一手出事了,这也有点太神乎了吧……
“好吧,那就一切听你的!”听着那冰冷声音,粗粗的女人似乎妥协了。
“哎我说,你叫啥名,你进屋看一眼,咋就知道彭一手碰到硬茬子了?”随着男人跑,我疑惑的追上前问道。
“走吧,咱们是来铲除那黄皮子精的,不是来抓他的。”听着粗粗声音的女人妥协了,冰冷的声音喊着是来铲除黄皮子精的。
看着我跟上,男人也没说话,迈步就往屯西头跑。
紧接着我就听到了脚步远去的声音,迷糊中试着翻动一下身子,确也是动弹不了。
“会啥……不行,我得跟你去。”我一听,紧着跟上。
就这样迷糊了好久,我才大脑清醒,睁开了眼睛。
“你会点啥不,会点啥就跟我走,要是狗屁不是,就老实在家待着。”听着我喊,男人扔下一句话,奔着大门外就去了。
等睁开了眼睛一看,勤子躺倒在墓碑跟前,蜷缩个身子一动也不动,也不知是个死活……
“你等等我,啥你师父遇到硬茬子了,啥硬茬子?”一见男人往出跑,我紧着跟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