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孩子，离婚这件事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以后你同学的爸爸妈妈又各自结婚了，他会难受的。”
“我是不太懂。我问过我们班同学，他爸爸妈妈离婚了，他现在有时候跟爸爸住，有时候跟妈妈住，有两个家。我见他过得挺好的。要是你和爸爸过不下去了，你们就离婚，我没关系的。”
“是你想多了。到时候法律会判他跟爸爸还是妈妈过的，另一个人要给抚养费。”
“大人的事，你小孩子不懂。”
秦纷都不知道八岁多的小朋友知道这么多东西，一时间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爸爸经常骂你，爷爷奶奶也骂你，我知道你过得不高兴。”
“妈妈，你要是和爸爸分开了，我就跟着你。我同学说了，三十多岁的女人不好嫁，我得跟着你，以后给你养老。”
“为什么这么想？”
“谢谢你帮我想这么多。”秦纷笑道。
明明坐到秦纷的腿上，“妈妈，你和爸爸是不是过不下去了？”
“不客气。”明明仰着小脸儿用力亲了一下秦纷的脸，“妈妈，我爱你。”
“真坚强。”
“妈妈也爱你。走吧，妈妈带你去洗澡。”
“还疼。不过我能忍得住。”
*
“不是。你手还疼吗？”
秦以悦第二天值班下班后，带着小宝、车轮拎两大袋的零食过来了。
明明走了过来，“妈妈，你为什么叹气？不喜欢住小姨家吗？”
秦纷看到她那些东西无语了，“你要野餐？”
秦以悦离开后，秦纷才无声地看着装修得宜、很是精美的三室两厅，叹了口气。
“让两个宝贝和车轮玩。”秦以悦把两袋东西给两个小家伙拿走了，“纷姐姐，你吃晚饭了吗？”
……
“吃了。我给你倒杯茶去。”秦纷说着起身给秦以悦倒了杯茶，“你不用特地过来的，你那工作我又不是不知道，忙得伸个懒腰的时间都没有，你还打起精神过来。”
“嗯嗯。”
“我要是不过来，你肯定几天不想出门。”
“行行，你漂亮，你说什么都对。时间不早了，你和乔宴、小宝回去吧，明天你还得上班呢。”
“没那么夸张。我今天还带明明去医院看手了呢。”
“我老妈也经常这么说。有时候拳头还是很有用的，别不把拳头当回事。”
“啧啧，都学会挑我语病了。你想好和姐夫怎么解决了吗？”
“知道了。我都觉得你要不是当了医生，肯定能当个称职的女流氓和打手，成天就想着打人。”
“还没。”秦纷还想再说点什么，她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
“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我不是你，不了解你和姐夫之间的感情，你自己做决定。我就是想说，你不用怕离婚之后经济会有问题，会没有地方住。要是姐夫纠缠、威胁你，我让乔宴打他。”
秦纷拿过手机看了眼屏幕，是微信语音电话，有点不太想接。
“你这是建议我离婚的节奏吗？”秦纷好笑地看着她。
秦以悦好奇地瞄了一眼，上面的备注是“爸。”
秦以悦带着秦纷熟悉了一下，“纷姐姐，乔宴之前买了一些我和小宝的衣服放在衣橱里，都是新的没穿过。冰箱也有阿姨买的菜，你和明明就安心住着。不管你做什么样的决定，你的生活都不会更糟糕，我会支持你的。”
“是大伯还是姐夫他爸？”
小宝和明明两个小家伙早就把三个房间都看了一遍，显然都挺满意这里。
“周勤他爸。”
秦纷发现贺乔宴现在说话的方式都有点像秦以悦，脸上总算露出一点真切的笑容。
“接不接？”
“以悦经常跟我说你以前照顾她的事，平时也没能帮什么忙，这次刷点存在感。”
“接吧。他们从昨晚到现在第一次给我打电话，不接说不过去。你先坐着，我去接个电话。”秦纷说完就往与客厅相连的阳台走去。
“麻烦你们了。”
秦以悦很想偷听一下电话内容，发现自己越来越八卦了，才暗搓搓地喝茶、玩手机解闷。
贺乔宴打开大门，对秦纷说道：“请进，这里平时有家政过来打扫，家具、厨具都齐全，可以随时入住。”
秦以悦给贺乔宴发了条信息，“土豪，你在干啥？”
*
贺乔宴：在跟合作方吃饭，你在秦纷那儿？
秦以悦跟在贺乔宴的车子后，一路走过去。
秦以悦：你怎么知道的？
挂上电话后，就看到贺乔宴的车从她的小POLO旁滑过去。
贺乔宴：用膝盖想都知道。
“嗯嗯。”
秦以悦：你的膝盖真智能。
“正好也快到了，我们直接过去。”
贺乔宴：打算待多久？我吃完饭过去接你们。
秦以悦单手开车，另一只手给贺乔宴打电话，“土豪，你上次不是说医院附近有套房吗？纷姐姐想和明明住这边。”
秦以悦：不用这么麻烦啦，我开车了。
秦纷这才没再拒绝。
贺乔宴：大晚上我不放心。
“麻烦什么，我就你一个姐姐啊。”
秦以悦嘿嘿地笑了一下，“九点左右能回去。”
“还是不用了，太麻烦你了。”
贺乔宴：好。等我。
“要不你住另一套房子？乔宴之前有跟我提过一套三居的房子，说是离我上班的地方不远，设施都齐全了，回头明明去医院看另一个小朋友也方便，我也经常带小宝过去找你们。”
秦以悦看着两人的对话傻乐了一阵，默默地截图保存了下来，免得她有时候清空记录把她和土豪的日常对话给清空了。
“不用，影响你和乔宴的生活。”
秦以悦做完这一切之后，发现秦纷在阳台上根本没有半点声音，心里觉得奇怪。
“纷姐姐，要不先在我那里住一段时间冷静一下？”
起身走了过去，还没靠近阳台，就听到秦纷颤抖的声音，“……你们的意思是，我害你们儿子这些年一事无成？我克他？爸、妈，你们的儿子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们心里清楚，他要是多把一点精力放在他的事业上，他今天就不会是现在这个样子。你们也别太不讲道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