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秋扬从厨房出来正好听到这句，他对他老伴儿是无奈了。
“外婆落伍了，回头也得学学。要是我宝贝真爱上个男的，我也有个心理准备。”
他老伴儿这心真是越来越大了，之前还没这么没心没肺。经历过悦悦消失之后，现在心简直大得跟足球场一样。
“嗯。跟我最熟的女生就经常在我面前说这事儿，还画了不少漫画。”
秦秋扬严肃道：“你别给孩子瞎灌输什么不健康的思想，爱男人，亏你说得出来！”
“还有这种玩法？”
洛明媚对贺唯非做了个鬼脸，贺唯非笑道：“外公，我们在开玩笑。您别在意。”
“现在的女孩子比较喜欢脑补我跟男生在一起搅基。”
“对啊。秦秋扬同志，你别上岗上线，我还等着我们宝贝外孙弄个小曾孙出来呢。”
“唉，真羡慕你身边的小姑娘，没事还能脑补跟你一百万字的爱情故事。”
秦秋扬无语地坐到两人旁边，三人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起这些年的生活。
“没注意过。”
秦秋扬和洛明媚这些年除了经常跟秦以悦的师父师母旅行之外，也各自找了让他们感兴趣的事。
洛明媚捏了捏他的脸，“唉，孩子真是一天一变，你要是再不回来，外公外婆都要认不出你了。你离开秦城之前，还是个小孩子，转眼就长成一个翩翩少年了。就你这长相追你的女孩子有没有一个连？”
秦秋扬接受秦城大学的邀请成为建筑系的客座教授，平时一周会去上三四次课或受邀做些小而精的建筑项目设计图。
贺唯非闻言露出一个孩子气的笑容，“明白了。”
洛明媚则开了家蛋糕店，有空就去看看或亲手做些蛋糕卖。
“傻孩子，说什么呢。外公外婆从来没有恨过你，就算在你老爹和你妈咪离婚那时候，我和你外公也没恨过。你只是个孩子，大人的事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千万别瞎扛责任，明白吗？”
两人过得都很好，不愁钱、不缺闲适生活的心境，努力保持着健康的生活习惯等着他们的孩子们回来。
贺唯非回握住洛明媚保养得宜的手，“外婆，你恨我吗？”
贺唯非很喜欢他们，从刚开始见他们就喜欢身上散发的温暖和亲切。
洛明媚握着贺唯非的手在阳台上看夜景，轻声道：“年纪大了，越来越感性。以前我和你外公经常出差大半年，也没多想她，现在不一样了，经常想她，想她小时候的样子。”
他妈咪身上也有这样的品质和温暖。
吃完饭后，他想去洗碗，硬是被洛明媚拒绝了，由秦秋扬去洗了。
*
贺唯非看到两个老人笑得如此开心，心里也很高兴。
接下来的几天，秦秋扬和洛明媚开车带着贺唯非四处走，仿佛要把这些年的时光都补上。
谁还管贺唯非是不是他们的亲外孙，感情到了就行，血缘这种东西爱咋咋滴。
玩了一圈之后，贺唯非去了程家大宅拜访。
贺唯非他们从第一次见到的时候就特别喜欢，随着相处感情已经深得无可替代。
程子致对他的态度比他想象中的好，两人聊了不少秦以悦和贺唯郁的事。
他们没有什么血缘亲疏问题，悦悦不是他们的女儿，但他们三人彼此间的感情并不比真正的父母与子女的浅。
知道他们过得都很好之后，程子致也放心了。
没想到，他们的小外孙这么快就回来了。
两人一起吃了一顿午饭之后，贺唯非就离开了。
他们已经有几年没有这么笑过了，他们以为还有很长时间才能团聚。
贺唯非打车到原来的别墅，发现别墅似乎还有人打理。
三人一起吃了一顿温馨的晚饭，秦秋扬和洛明媚从头到尾脸上都带着笑容。
院子里并没有什么杂物，窗户也干干净净的。
“好好好，吃晚饭再看，你们送什么我和你外公都喜欢。”
贺唯非迟疑了下，按响门铃。
“嗯。”贺唯非把两个袋子放到桌上，“这是妈咪和老爹托我带来的礼物，刚才太激动忘了给你们。”
过了半晌，一个头发花白却穿戴得体的老人从屋内出来。
“说的也是。”洛明媚拿纸巾抹了抹高兴的泪水，“先吃饭，吃完再聊。”
贺唯非微微瞪大了眼睛，“管家爷爷？”
“因为我跟他年龄最接近呀。”
管家脚步顿了顿，迟缓的抬头看过来，眼眶顿时就湿了。
“你妈咪都跟我说了，郁郁对她和你老爹都正常，就特别依赖你，恨不得24小时赖在你身上。”
“你……你是小、小少爷……”
“他比同龄人懂事多了，还特别聪明，就是在家放肆一点。”
“是我。”
洛明媚对贺唯非笑道：“你们真是太宠郁郁了，他这是要上天的节奏啊。”
管家三步并做两步过来打开镂空铁门，“小少爷，小少爷，你还活着，你还活着啊。”
贺唯非下楼时，两个正紧挨着看视频，被视频里的贺唯郁逗得乐不可吱。
“嗯。您怎么在这儿？”
贺唯非挑了一身换洗的居家服去洗漱，洛明媚则拿着平板下楼跟秦秋扬看视频了。
“我隔几天就会过来看看，顺便让人打扫。”管家感慨万千地看着贺唯非。
“好，去吧。”
他的模样像极了以前的贺乔宴，简直像极了从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贺唯非：“外婆，你先看。我去洗澡，视频在文件夹里。”
“小少爷，我带您进去看看。”
洛明媚把每个人都仔仔细细地看个不停。
贺唯非跟着老管家进入别墅，别墅里的陈设跟当年差不多，仿佛他这些年没有离开过这里。
贺唯郁坐在贺唯非的腿上笑得见牙不见眼的。
贺唯非进了他之前的房间，房间还是儿童房的模样。
“嗯。我找他的视频给你看。”贺唯非把平板拿出，平板上的屏保是一家人的合照。
贺唯非问道：“老爹之前没有告诉您我们还活着吗？”
“真的？”
“在出事的三个月后，我收到过一封信，是少爷的笔迹，我才确定你们还活着。我就开始每隔几天过来，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们会回来的。”
“郁郁才像妈咪，自恋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