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心里很没底。”
这也是为什么她坚持在凌晨两点多的时候打扰程江雪。
“就是有人看你们夫妻俩不顺眼，冲着你们去的。前段时间冲着你，现在改成你男人了。我们在案发现场拓印了脚印、指纹、血滴、DNA，都是贺乔宴的。”
秦以悦虽然没在公安系统待过，但平时在医院也没少接触相关的人，或多或少都了解一些。
“如果你说死者是在四个小时之前，根本不可能。乔宴在下午六点开始一直跟我在一起，从来没有离开过我的视线。他哪儿有时间做这些事？”
“你应该也觉得奇怪。案件发生在四个小时之前，按照正常的程序，不会这么快轮到刑警和法医介入，会优先由下面的片警处理。他们决定案件性质后，才会提交到我们这边。今天的案子就比较奇怪，是直接由我们刑警和法医接手了，而且案子嫌疑人的锁定也很奇怪，锁定后立刻执行逮捕。”
程江雪一手从包里掏出耳塞，一边说道：“先等会儿，我找副耳塞。”
“好。”
秦以悦没再说话，听着程江雪那边悉悉数数的声音。
“好吧好吧。我先跟你大致说说目前的情况，你好心里有个底。”
过了好半晌，程江雪才说道：“行了，你继续。你把六点后和贺乔宴在一起的事一一告诉我，无论多细节的事，我做个记录，回头比对一下。”
“程法医，您醒醒好，别酸我了。”秦以悦无奈道。
“好。我是下班时间在医院停车场跟乔宴碰面，停车场的监控和他手机里的通话记录可以证明，那时候乔宴正在打电话，我下来的时候他才结束通话。之后我们回我家接了我爸妈，也邀请了爷爷奶奶和我公公婆婆一起到别墅里烧烤。”
程江雪疲惫地坐进办公椅后，说道：“秦医生，你这是掐点给我打电话呢？”
程江雪快速记录着，问道：“之后有没有什么让你觉得奇怪的事情发生？”
“嗯。”小余把手机交给程江雪，然后手脚麻利地给程江雪泡了杯咖啡和一碗泡面。
“我和乔宴在准备烧烤食材的时候，接到过一个特别的电话。乔宴在忙就让我帮他接，我接了之后，打电话的人没有说话，在我转交给乔宴的时候听到了女人的抽气声。”
程江雪拿着笔记本进来，见小余拿着她的手机，问道：“秦医生的电话？”
“你确定是女人的？”
“没事。”小余说着听到走廊有脚步声，连忙说道：“程法医回来了，你稍等。”
“嗯。”
“麻烦你了。”
“后来呢？”程江雪特地在“女人的抽气声”几个字上加粗了。
“秦医生，你好。我是程法医的助理小余，程法医正在和张队开会，等她回来了我让她回拨过去。”
“后来乔宴拿电话到客厅接听了，接完电话后他也没什么异常的举动。”
电话响了半晌，才被人接听，却不是程江雪的声音。
程江雪大致扫了一下记录下来的信息，“你能回忆一下那通电话的时间吗？”
好不容易熬过了两个小时，秦以悦立刻给程江雪拨了个电话。
“晚上七点半左右。乔宴的手机应该在你们那里，这一点可以核实。”
要不是程江雪的关系，她要提心吊胆到明天才能让人去打听情况。
“张队他们确实核对过贺乔宴的手机，手机已经无法使用了。”
她知道张扬是看在程江雪的面子上才告诉她程江雪处理温欣茉尸体的事情。
“什么？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秦以悦惊讶不已。
因此，只能按照张扬刚才提的时间推算。
“坦白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以贺乔宴的智商不会做这种明显吃力不讨好的事情，即便是他的手机无法使用了，我们也可以通过其他渠道得知他的通话情况。他这么做完全是多此一举。”
尸检的流程她只是有个大致的了解，具体操作需要花多少精力和时间她不确定。
“他的私人手机没有几个人能碰到，谁在上面做了手脚？”
她早早地洗漱完，就掐着时间等程江雪忙完。
程江雪摇了摇头，发现她摇头秦以悦也看不见，说道：“张队那边的人认为可能是恶意软件做的，电子方面的事我不太清楚。我跟你说说我这边确定的情况，温欣茉的死亡时间在24小时之内，我不确定是死亡时间被人恶意遮掩还是其他原因，她的尸身没有给我透露足够的死亡时间。在确定她的死亡时间之前，贺乔宴在24小时之内的所有行踪和他出入的场合都要进行严格的排查。”
秦以悦送秦秋扬和洛明媚回房后，也回到房间。
秦以悦闻言怔愣了好半晌才回过神来，“你们怎么会无法确定死亡时间？尸身的情况不是很明显吗？死亡多长时间，死者的身上会有相应的尸身变化。你常年接触死人，不会连这个都确定不了。”
“嗯嗯。”
“温欣茉的情况有点特殊，我现在还不敢下定论，她的尸身反应情况明天需要跟局里的其他法医探讨之后才能得出结论。”
“有什么事就叫我们。”
秦以悦想了想后说道：“刚才你说没有由下面的片警接警，直接跳到你们刑警和法医这个步骤是怎么回事儿？是不是可以推断案发的时候就是你们接到警情的时候？”
秦以悦点点头，强行打起精神，“老爸老妈，你们上楼休息吧。”
“这个说法不完全对。我们刑警的接警热线也是对所有民众公布的，只是在正常情况下大家都会习惯性地拨110，跟你们医院有独立的急诊热线，但遇到急事病人和家属习惯性拨120是一样的。”
“具体是因为什么很快会知道的，你别胡思乱想。”
“你们在确定出警之前是否有核实过？”
“我怕乔宴是因为我才被人陷害的。”秦以悦轻声道。
“接线员会有核实。一般我们会在接警后五分钟内出发，在这五分钟内会让就近的人决定是否属实。”
洛明媚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她的背，“宝贝，你是不是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