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以悦很自觉地把脑袋枕到了秦秋扬的腿上，随口说道：“老爸，工作太辛苦了，好想罢工。”
秦秋扬下楼，坐到秦以悦的旁边，摸了摸她的额头和头发，问道：“怎么了？”
“不想干就不想，老爸养你。”
洛明媚没好气地戳了戳她的脑袋，转身进厨房忙碌去了。
秦以悦闻言睁开睛，“老爸，这不像你的风格啊。”
秦以悦翻了个白眼，瘫在沙发上挺尸，“你还是给我煮碗面吃吧，我伤心了，现在急需食物填补我空虚、寂寞的心灵。”
“女孩子不需要这么累，你喜欢你的工作，你就去做。要是不喜欢，就找个你喜欢的职业，慢慢做，开心比什么都重要。”
“无论是怎么弄回来的，都证明了你不是我亲生的事实。”
秦以悦看着天花板，“我都不知道我喜欢什么，我好像做医生也挺开心的。每天与天斗、与人斗，可开心了。”
“上次不还说是上网下载的吗？”
“那就继续当医生。”秦秋扬笑道，“是不是心里有事？你很少这样。”
“不是，你是我从垃圾堆捡回来的。”
洛明媚站在厨房门口听着父女俩的对话，又好气又好笑。
“洛明媚女士，你还是不是亲妈？”
“我也不知道。我最近感觉我不太了解乔宴，我以为我和他很亲近，但他很多事都不告诉我。老爸，你从一个男人的角度看这件事，你是怎么理解的？”
洛明媚扬着脖子朝楼上喊了一声，“秦秋扬，下来看看你宝贝女儿，我感觉她像是要被扫地出门的节奏，你给她做个婚姻方面的心理辅导。”
“首先，我需要了解是不是最近发生了什么事让你有这样的感觉，还是以前就有？”
“没，我好饿。”
秦以悦偏头想了想，“可能以前就有吧。我面对他的时候可能不自信，不认为我能用自身的魅力吸引他这样的男人。只要他有一点异样，我就很容易往这方面想。”
“鬼才信你的话。吃饭了没？”
“这些话你跟乔宴本人说过吗？”
“想你了。”秦以悦懒懒地说道。
“好像有说过一点点，具体我也不记得了。”
“你怎么回来了？”
秦秋扬轻抚着秦以悦的额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我的意见可能不太准确，但我还是说说一下我的看法。”
秦以悦低着头正在玄关处换鞋。
秦以悦点点头。
洛明媚正在收拾碗筷，听到大门从外面被打开了，疑惑地转过头去。
“你是我的女儿，是我和你妈妈教育出来的，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性子，有多讨人喜欢。每个人都喜欢色彩明亮又剔透的人和物，你正好是这样的。你从事医生工作，见过人性的险恶和算计，但你在面对别人受伤和需要帮助的时候，你依然会冲上去救治。你觉得理所当然是因为你不愿意错过任何一个需要帮助的人，而在诚信缺失的社会大背景下，你被人设计过，还愿意这么做，这很难能可贵。作为你爸，我很欣慰能拥有这么好的女儿。我认为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人都会忍不住爱上我的宝贝女儿。”
*
秦以悦听得有些脸红，“老爸，你这么夸我，我多不好意思啊。”
秦以悦划到贺乔宴的号码，犹豫了一下，没有打过去，而是开车回家了。
“你在我心里就这么完美。”
主任说完就麻溜地挂断电话。
秦以悦翻了个身，看着秦秋扬，“还有呢？”
秦以悦：“……”
“还有就是世界上存在各种各样的人，你剔透、明亮，别人的颜色可能是蓝的、灰的、黑的，都保持着各种各样的性格、背景、处事方式。你可以不用去了解和理解别人的方式，但要了解你亲近的人的，尤其是你的伴侣。所有人中，他是陪你最久的。乔宴在商界走动，他的颜色可能是灰的。灰色是个很中性的颜色，是最能保护自己和家人的。你不用变成他那样，但可以去理解一下。我相信，他很有分寸。那个分寸是不伤害你和小宝。”
主任似乎还觉得刺激秦以悦刺激得特别心情愉快，补充道：“有不懂的地方去问问你老公。唉，有些人啊，被老公忽悠得团团转还一点都没发觉，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啊。”
“你怎么知道的？”
秦以悦无语了。
“因为我是男人。”
“特别合适，反正我已经退休了。”
“老爸，你这么说我舒服多了。”
秦以悦被雷了一下下，“你们都老夫老妻了，成天臭不要脸地出门旅游，合适吗？”
“我最近刚好看了一点心灵鸡汤，正好用上。”
“冲吧，我又不在秦城，冲再远也没用。”
“以前你和老妈刚结婚有摩擦吗？”
“你敢不敢再说一遍？信不信我现在就开车冲过去？！”
“当然有。你老妈是那种灿烂又明媚的性格，我比较古板，刚结婚的时候经常被她烦得头疼，还为此分居过。后来，被你老妈给征服了。”
“你是我的谁，我天天跟你发信息、打电话，我老婆不会吃醋啊。小小年纪，思想怎么就这么上不了台面呢，天天想着离间我和我老婆的夫妻感情。”
秦以悦看着端着面碗出来的洛明媚，“老妈，你怎么收拾老爸的？”
“那你赶紧说说，你怎么忍了一个星期不给我打电话，也不回我信息的？”
“简单得很。有天晚上故意穿得很性感，跑到你老爸的房间，说‘秦秋扬同志，你娶老婆回来就为了分居和冷战吗？’然后你老爸就顿悟了。”
“恶心得我晚饭都快吐出来了。”
秦以悦撇了撇嘴，“一点参考价值都没有。”
秦以悦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地说道：“感动了吧？我自己都快被自己感动哭了。”
洛明媚怒了，“赶紧吃，吃完滚回你家去，看到你就烦。好不容易回个娘家，连个水果都不买。宝贝，你不知道你已经在我们家除名了吗？你在这里已经是客人了，OK？”
“就你这种祸害遗千年的货，短期内死不了，少装可怜。”主任嫌弃的声音自手机那头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