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理解。”
“你说得轻松。你有父有母有弟弟，还家境优渥，你当然理解不了我的痛苦。”
季雪歌不解地看着他，“你怎么理解？学霸大人，这种无父无母无亲友的孤苦伶仃的日子你怎么能理解？这么忽悠吃瓜群众真的好吗？”
“原生的家没有了，以后你会自己组建新的家。”
“以后你就知道了。”贺唯非笑笑，“赶紧吃，吃完我跟你去学校。”
“我没有家，这辈子也不可能有了。”
“我去……”
贺唯非打量了一下比昨天干净整洁的屋子，“终于有点家的感觉了。”
贺唯非斜睨了她一眼，“我先把你是女孩子的身份告诉李元？”
“你这么说也对。”季雪歌收拾了一下餐桌，接过贺唯非手里的袋子，把里面的食物倒进了两个海碗里。
“我错了，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保证以后再也不说了。”
“你们自己不努力，还愿别人太优秀。这种神逻辑也真是挺不错的。”
“看你今天的表现，这笔账先记着。”
“对于你这种讨人厌、还不天天去学校的学霸，不叫牲口叫什么？”
“知道了，大爷。”季雪歌气哼哼地说道，低头解决碗里的早饭。
贺唯非提着两个饭盒进了院子，“你们怎么都喜欢叫人牲口？”
*
季雪歌打开门，“牲口，你来这么早干什么？”
饭后，季雪歌就不情不愿地带着贺唯非去学校。
季雪歌刚洗漱完就听到有人敲门，季雪歌迷迷糊糊地走到院子里，从猫眼里看过去发现贺唯非站在外面。
他们来的时间不早不晚，到学校五分钟后之后就上课。
翌日。
班里还没有几个人，贺唯非被这么松散的教学秩序给震惊了。
*
他还真没见过这么不把学费当学费的学生。
扔下手机，进厨房做晚饭去了。
一群学渣看到贺唯非这种长得像学霸的人进来都忍不住张大了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他直看。
意识到她的嘴角上扬后，季雪歌硬生生地把上扬的嘴角压了下去。
贺唯非朝他们点了点头，算是打招呼。
季雪歌看着那条生平第一次收到的短信，嘴角不自不觉地勾起了个浅浅的笑容。
一个男生女生看得嗷嗷直叫，恨不得简直扑上去了。
不用想就知道那人是谁。
季雪歌看着那些女生犯花痴的样子有些不满，瞪了贺唯非一眼。
一串陌生的号码上写道：“我到家了。明天去找你。”
贺唯非却没看她，让她很想原地爆炸。
季雪歌不熟练地点开手机，发现是一条短信。
季雪歌指了指自己的座位，贺唯非从善如流地过去坐了。
正要放下手机，手机就震了一下。
他刚入坐，老师就进来了。
季雪歌想到这里，有种想骂人的冲动。
贺唯非微低着头，看向桌面上摆放得乱七八槽的书本，低声道：“下课后，不把桌面收拾干净，我就把你的秘密告诉别人。”
这日子简直没法过了。
“贺！唯！非！”季雪歌真想打欠贺唯非那张欠揍的脸。
可一想到，她今天被贺唯非绕得团团转，季雪歌就恨不得掐死他。
长得这么好看，性格这么恶劣，难怪会得精神病。
这个人是贺唯非似乎比她想象中的更好。
贺唯非当做没听见季雪歌那句话，他的注意力被讲台上的老师牵着走了，主要讲的是摄影的构图。
季雪歌都不知道自己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了。她不爱扮男装，但身不由己。她也渴望有人能把她当个女孩儿看待，跟她聊聊女孩儿的话题。
这些贺唯非以前刚开始学摄影的时候也听过，突然重新听基础知识倒也挺有意思的，基本能不分心地听了一节课。
这几年她的伪装瞒过了很多人，却没有瞒住贺唯非。
季雪歌原来没什么心情听课，见贺唯非听得这么认真，她的注意力也被带了过去。
为了能让自己活得更安全一点，她选择离开原来的地方，女扮男装自己生活。
直到下课铃声响了，季雪歌才回过神来。
要不是有原来小区的邻居和肇事司机明事明理，她不但没了钱，最后连住的地方也没有了。
她是有多久没有认认真真地听完一节课了？
她爸妈在她十一岁的时候双双出车祸，她通知了双方的亲戚过来，结果亲戚们来了都只想瓜分赔偿金，却没有人想养她。
那种全神贯注的感觉还不坏。
季雪歌拨弄着崭新的手机，心里说不感动是假的。
老师一走，一窝风不矜持的少男少女们就臭不要脸地冲了过来。
贺唯非送季雪歌到家后就离开了。
“雪歌，快说这位帅锅是谁？微信、手机号、名字、姓名、血型，交后不杀！”
*
“小爷烦着呢，不想死就保持安静！”季雪歌没心情跟这群花痴浪费时间。
贺唯非这种妖孽简直让她又爱又恨。
“这颜值和气质，死也值得。”
季雪歌恨不得此时手里有相机，把贺唯非此时的样子拍下来。
季雪歌：“……”
贺唯非双手环胸，漂亮的下巴微微抬高，“带路，回家。”
为了个帅哥，这帮人胆都这么肥了。
“我……”季雪歌默默把“擦”字咽了下去，恶狠狠地瞪着贺唯非。
季雪歌无比怨念地看着他们。
贺唯非挑了挑眉，“以后我要再从你嘴里听到一句粗话，我就把你是女的事情告诉你身边的人。”
贺唯非清透的声音响起，“我是贺唯非，雪歌的朋友。”
“小爷还需要你送，扯淡。”
“贺唯非？”
“先送你回去，我再打车走。”
“难怪这么眼熟，是今年的中考状元。”
季雪歌笑嘻嘻地收下了，“那什么，你准备回家？”
“学霸居然还长这么帅，还让不让别人活了？”
“嗯，我努力给你开展这项业务。”
一群女生捧脸花痴，季雪歌脸色十分难看。
“背你一次两千多，也太值了。我每天背你二十分钟，你每天给我两千。”
这个神经病在这种时候居然还忍不住给别人放电。
“当做是你今天背我的报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