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麻烦。要是吃不完，我等下过来帮你们打包，可以第二天配白粥当早餐。”
秦以悦笑道：“暂时先点这些，麻烦了。”
“好的。”
两人看着菜单，不算酸菜鱼这道大菜，还点了十道菜，把服务生给惊呆了。
服务员走后，小宝扭了扭脸，“妈咪，我想上厕所。”
秦以悦接过服务员手里的菜单，把菜单递给贺云栅和小宝。
“走吧。”
“你们点菜吧，等下能一边吃一边看灯。”
包厢里没有单独的洗手间，秦以悦带着小宝去走廊尽头的洗手间，不是公共卫生间那样有很多个隔间。
“谢谢你。”
这里比较简单，跟家里的洗手间差不多，只不过是两个洗手间并排。
服务员将三人一狗带到一个靠窗的包厢里，热情地介绍道：“再过一会儿，湖面亮灯了会很漂亮的，很多人都慕名来我们学校看。这个包厢是视野最好的。”
秦以悦打开灯检查了洗手间里的情况，让小宝进去后半掩着门。
饭馆里的服务员看样子也是秦大的学生，笑容很是明亮。
秦以悦靠在墙上等小宝。
湘菜馆有两层楼，此时吃饭高峰期算是过去了，二楼还有几个小包厢。
突然，她耳边听到一丝利刃划破空气的声音。
小宝拉着车轮的狗绳，左转了。
她下意识地偏过头，手反射性地一击。
“那就左转。”
一声闷响响彻在走廊上。
“嗯嗯。”小宝点点头。
与此同时，走廊上的灯突然熄灭了。
秦以悦问道：“你们喜欢吃湘菜吗？这里有家味道不错的湘菜馆。”
秦以悦心里一紧，担心小宝会害怕，又怕那些人对小宝下手。
一人一狗不太情愿地停了下来，一起看向秦以悦。
一时间，她说话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好。宝贝、车轮，停一下。”秦以悦叫住一直往前撒欢跑的一人一狗。
秦以悦很快就会收回心神，专心对付面前的人。
“我觉得我有点变态。”贺云栅笑道，“我们找家店吃东西吧，吃完后在周围转转。”
从拳脚的大小判断，她能确定对方是个男人。
“你们的世界我不懂。”
她跟这个人硬碰硬肯定讨不了便宜。
“谈不上失望，因为他从来没有给过我任何希望。我想看看他能为那个女人做到什么程度，那个还蛮有趣的。毕竟我看了这么多年，快要有结果了。”
于是，她挨了几拳之后，也确定了对方的大致身高和关节的位置。
“莫暮沉让你失望了？”
摸到那个人手肘的位置，用力一拧，将他的胳膊给卸了。
“人啊，总喜欢那些求而不得的人和事。得不到的时候，觉得那个人特别好，在心里、眼里都给他镀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结婚之后，才用正常的目光看他，他才刚刚走下神坛。”
同时，她一脚踹在那人的膝盖窝上，迫使他半跪着。
“为什么？”
做完这一切之后，秦以悦按亮了走廊的灯。
贺云栅沉默了一会儿说道：“我在想，这算是一个好现象。”
雷鸣和几名暗卫正拧着几名一看就是打手的人过来，看到秦以悦的战绩不由得一愣。
“很早就有了，怕你心里不舒服，才没敢问。”
他都不知道他夫人这么能干，摸黑都能干掉一个一米八的男人。
“你这句话憋在心里多久了？”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匕首，无法想象要是夫人反应不灵敏，那个人会对她做些什么，不由得心里一寒。
“说得你已经七八十了似的。”秦以悦看着贺云栅的侧脸，试探道：“小姑子，你和莫暮沉现在什么情况，你过来这边住这么长时间，他居然一次都没登门。”
雷鸣正要让秦以悦把人交给他时，贺云栅从包厢里出来，“雷鸣，你们先下去，别让人上来。”
她不由得感叹道：“年轻真好，做什么都来得及。”
雷鸣犹豫了片刻，跟同伴拧着那几个人下楼了。
她则跟贺云栅慢慢走在身后，贺云栅很长时间没出门了，看到到处都是青春洋溢，很有朝气的大学生，心情变得很好。
小宝从洗手间内出来，神情冷漠地看着半跪的男人，眼底闪过寒意。
秦以悦拿了狗绳把车轮拴了起来，让小宝牵着。
贺云栅走到离那男人一米之遥的距离前站定，“莫暮沉，你觉得你值吗？”
毕竟教师拥有车的数量，对于高校的占地面积而言差距极大。
秦以悦闻言一愣，低头看着半跪在地，大半张脸隐在黑暗里的男人。
除了开重要会议之外，其余时间大部分都是空的。
“为了一个不爱你的女人，你把自尊、名声、前途都赌了出去，那个人真有这么好吗？让你隔了十年，还念念不忘。我真没想到，你是这样的情种。”贺云栅最后一句话里充满了讽刺。
学校就是有这样的好处，随时随地可停车，车位多得用不完。
“这是我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
秦以悦把车停到离美食街最近的停车场。
“是吧？那我也为你做最后一件事。”贺云栅说完，明艳动人的脸上露出一抹冰冷、慑人的笑容。
没有门禁，没有设关卡。
她走到二楼的楼梯口，笑着看向莫暮沉。
秦城大学是为数最早的开放式高校之一，它的四个大门都是没有安保人员，全天候向全社会开放。
秦以悦意识到贺云栅要做什么了，失声叫道：“云栅，不要！”
车子开出去一个多小时之后，终于在一座开放式的大学前停下。
贺云栅的身体如失控的木偶，猛然向楼下跌去。
*
“不要！”秦以悦大叫道。
秦以悦把车子开出院子后，雷鸣和几个安保人员也发动车好跟上。
“不！”
贺云栅则坐副驾。
莫暮沉瞠目欲裂，挣开秦以悦的桎梏扑向贺云栅。
车轮很自觉地跳到后座上，小宝坐他专用的儿童椅。
他最终还是晚了一步，贺云栅的身体重重地跌落楼梯的尽头。
“等宝宝生出来，你再在我们面前得瑟。走吧，带你们秦大一日游。”秦以悦拉开车门，做了个请的手势。
双腿间渗出鲜红的血液，很快就染红了她的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