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需要那抹狠厉，让他便于管理他手里复杂的家业和人。
程江雪看着沈墨昀深刻、明朗中带着狠厉与邪魅的五官，他的狠厉从没有用在她的身上。
“墨昀，我有时候想，你可能娶了别的女人会更幸福一点。要是找个温柔体贴贤惠善良的女人，你的小日子绝对美出天际。”
程江雪好长时间没有这么放松过了，她放慢了吃东西的速度，欣赏着周围的夜景和她对面的男人。
“我还第一次听媳妇建议老公娶个什么样的女人。”
古楼的铃铛时不时被风吹得叮当作响，煞是好听悦耳。
“我也就这么想而已，你要是敢都看别的女人一眼，我就想打断那个人的狗腿。”
两人各坐在餐桌的一头，吃着由大厨亲自烹饪的美味，吹着郊外清凉的风。
沈墨昀闻言低低笑了两声，“你还是那么暴力。”
“好。”
“我这性格是改不了了，未来的几十年就为难你了。以后我退休了，就轮到我多付出一些，由我来照顾你。”
沈墨昀笑道：“吃东西吧，菜都快凉了。”
“我等着。”沈墨昀笑道，将剥好的虾球推到程江雪面前。
程江雪回握住沈墨昀的手，“这些话你即使不说，我也知道。如果没有你，我不可能现在还在当法医，早就回家接手家业，当一个商界的女强人了。也正因为有你，我才比平时任性了很多，把所有我不愿意做的事情，都推给你做。”
程江雪拿过来一口一口地吃掉。
“我只是觉得我应该偶尔向你表达一下我对你的感情，让你有种自己是女人的错觉，而不是人人仰望的程法医。你不喜欢管理家业，我帮你负责；你这辈子只要好好做你想做的事就可以了。如果作为一个男人，我连这一点都无法为你做到，那我是个很不成功的男人，即便我有很多钱和让人羡慕的社会地位。”
吃完后，她才问道：“说说吧，特意整这么一出，你是想说点什么。”
程江雪哈哈大笑，“我这是间接把一个天生的黑道少年拐带上正确的人生道路了吗？”
“你太能煞风景了，我偶尔浪漫一下都不行。”
“那个时候我想，一定要把你娶到手，只是我没想到你的家世如此显赫。于是我就开始奋斗，奋斗到可以匹配你为止。”
“你都忙成这样了突然这么浪漫，谁受得了。”程江雪一边吃一边眉目狡黠地看着对面的男人，显然不相信他那随口的糊弄。
程江雪笑道：“那个时候你会不会想这个女人到底来这里干嘛？既然这么不耐烦，为什么还跟着过来？”
沈墨昀耸了耸肩，问道：“韦彩佳的死因查清楚了？”
工作之后更是走干练路线，穿得也大多是西装面料的衣服，偶尔出席晚宴的时候，才会穿一些晚礼服，而那些晚礼服走的也是精简干练的路线。
“吸毒过量。”
她不是对裙子不感兴趣，而是特别烦白裙子、淑女鞋，穿着她都觉得矫情，基本很少穿那类衣服。
“我让人查过了，她的确有吸毒史，已经挖到她的上线了。”
程江雪偏过头想了想，她走淑女、文艺的时期很短，还都是被她妈给逼的。
“她那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对于她的背景还能了解更多吗？”
沈墨昀没把她的话放进心上，牵着她的手朝心形蜡烛走去，“就算你已经忘了，我还是记得我第一次见你的情景。那时候你穿着一身白裙白衣，却一脸不耐烦地站在人群里，双手环胸地看着周围拍照的人。那样子美极了。”
“这些年一直从事拐卖孩子和妇女的勾当，陈柳飞是她的同伙。”
“谢谢老公，我挺满意的。就是下次麻烦别整心形了，我会忍不住笑场。”
程江雪有些惊讶，“十几岁的孩子跟着她去拐卖儿童和妇女？”
程江雪看着有些恶俗的心形和所谓的烛光晚餐，居然发现自己还不算太排斥。
“嗯。有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看起来乖乖的白白净净的，这样反而容易降低别人的警惕性。”
心形正中央是一个桌子，上面摆放着丰盛的食物，桌边的两头分别有两张椅子。
“如果是这样的话陈柳飞怎么会死？还是他们利益上出现分歧了？我之前听秦以悦说她看到过一个跟陈柳飞长得很像的人，会不会是你们把这两个人给弄混了？”
程江雪被眼前的场景震惊了一下下，空旷的鼓楼广场前摆满了各色的蜡烛，还特别恶俗的摆成了心形。
“有这个可能。但他们两个是搭档的事情基本能确定，韦彩佳的死相对简单，就是自己作死。”
好不容易把车开到鼓楼。
“知道是她自己作死，但案子也没有新的进展。我之前还想着从她身上找突破口，按照你这么说，不用找了。那在秦以悦车里安装炸弹的是不是同一批人？”
沈墨昀也不反抗，程江雪拨开他的脸，他过一会儿又转过来继续看，看得程江雪都毛了的。
“这一点贺乔宴已经知道了，是他旧情人干的。”
程江雪一路开车，时不时就得手动把沈墨昀的脸拨开，免得被副驾上的人影响心情。
“哪个女人这么脑残？有大好的日子不过，整天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程江雪想也不想地骂道。
还有哪个千金大小姐放着大好的家业不要，去当个苦逼还挣钱少的法医啊。
骂完之后，她愣了愣，“他旧情人不是已经死了吗？已经被收葬了。”
不过，话说回来，他媳妇这样的女人真心是全世界也只有她一个呀。
“你觉得他就一个前女友？你把他的生活想的这么无聊合适吗？”
一路笑眯眯地撑下巴欣赏他美美的媳妇，越看越觉得他媳妇真是又美又帅，简直天上地下仅此一位。
程当雪撑着下巴，笑得格外温柔，“老公，你刚才的话是不是在间接告诉我，你也有一堆前任？什么时候把她们叫出来，我和她们一起喝喝茶、聊聊人生。顺便欣赏一下您当时的眼光，是不是一如既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