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贺风是你体内那个贺唯夏？”
“我会跟你老爹去查，有什么问题及时沟通好吗？”
“滨城灵县，贺风。”
“好。”贺唯非放下手机看着窗外的烈日，嘴唇变得一阵青灰。
“你在梦里有没有梦到什么地名、人名？”
他是去了滨城才加重病情，贺唯夏是在那个时候出现的。但他并没有去过滨城的灵县，也没有听说过贺风这个人。
“没有出现贺家。我昨晚梦到的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地方，我看到那个人有父母、有家人，他在全然陌生的地方长大。”
不远处，黎青艾和李元担忧地看着贺唯非，小声道：“李大头，唯非变得有些奇怪。”
“跟贺家有关吗？”
“瞎想什么。唯非就是中暑了，你的霍香正气液呢？”
“我梦到过他，看到过很多的片段，那些片段我确定不是属于我的。”
“剩下的在我抽屉里。”
褚非言：“目前我接手的病人中没有这个情况，这种转变几乎为0。唯非，刚才你说你觉得你不是精神分裂是基于什么方面得到的结论？”
“都拿过来，我下午陪唯非回家，免得半路出事。”
“我以后会不会也演变出这么多人格？”
“要不你们今天别骑车回去了，直接打车。”
“有些人格慢慢厌倦了寄宿在他人的体内，跟其他人格共同支配一个身体选择了自动消失；有些则休眠了，最后只剩下三个人格。”
“我心里有数，你放心吧。”
“他后来怎么样了？”
黎青艾真是一点都不放心，但也没有其他办法。
“我经历过的病人中有过类似的情况，最复杂的病人能分裂出七个不同的人格，每个人格都是独立存在的。跟他聊天的时候，他随时能切换各种不同的人格，感觉不一个人在战斗。”
*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精神分裂会分裂出两个独立的个体吗？”
开学很快就一个月了，月考成绩如大规模雷暴下来，把一众熊孩子砸得嗷嗷叫，大部分直接趴在课上躺尸。
“不能。褚医生我有种感觉，我可能不是精神分裂。”
吴锐考得也不是太理想，但他看到贺唯非每科都比他高二十几分，数学、化学、物理甚至直接来个满分，真是让他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
褚非言问道：“你能提前感觉到他的出现吗？”
遇到个学霸同桌，他真是又高兴又倍受打击。
贺唯非吃过午饭，给褚非言打电话把今天的情况说了。
吴锐直接把下巴磕到贺唯非的肩膀上，“牲口，你是怎么学的？是不是还请了家教？为什么考这么牛逼？”
吴锐：“……”
“上课听课就行，平时好好玩。”贺唯非淡声说道，目光盯着某一处发呆。
“这年头腐女太多了，你看到的任何一个看起来单纯可爱的小女生，她的手机或电脑里都藏了几十G的小说和GV。”
吴锐听到这种说法，觉得人生简直没有希望了。他明明上课也很认真听讲好么，但他并没有考得很好啊。
吴锐笑道：“为什么是耽美，就不能是正常向的男女言情吗？”
上课铃声响起，化学老师捧着课本进来。
“哎，你这个毛病要是被那些女生知道了，肯定能YY出一部一百万字的耽美小说。”
贺唯非突然站了起来，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教室。
“可能吧。”
化学老师一头雾水地看着贺唯非，“贺同学，上课了，你要去哪里？”
“知道了，你赶紧去。”李元不放心地扶住贺唯非，“唯非，你是不是军训后遗症啊？军训的时候没见你有中暑的迹象啊。”
贺唯非没有回答，快步离开了。
黎青艾拍了拍胸口，“你应该是中署了，我去给你买霍香正气液。李大头，你跟唯非去食堂，别让唯非自己打饭，你去打知道吗？”
……
“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贺唯非轻声道，心里却像被很多只蚂蚁啃噬一般恐慌不已。
半个小时后，贺唯非看着全然陌生的小巷，心里一阵恐慌。
李元握住贺唯非的肩膀使劲摇了摇，“唯非，你没事吧？”
他一头冷汗地从沿着窄小的巷道走到大路，眼前的一切都似曾相识又无比陌生。
刚才是贺唯夏出来了？
贺唯非站在街边，脑子疼得像是下一秒要爆炸一般。
他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甚至没有印象他怎么会站在大太阳底下。
路过的人见他穿着附高的衣服，纷纷看过来，有位阿姨还走过来问，“同学，你没事吧？要不要去医院？”
贺唯非脸色发白地看着黎青艾、李元和吴锐，心跳顿时像打鼓一样。
贺唯非张了张嘴，突然眼前一黑晕倒了。
黎青艾担心得眼眶都红了，“李大头，我们要不要给医务室的老师打个电话啊？”
*
贺唯非眼神冰冷地看着他们，像是在看陌生人。
贺唯非醒过来时，已经在医院里了。
李元和吴锐闻言也停下脚步跑了回来，“唯非，你没事吧。”
贺乔宴和秦以悦坐在病床边，看到贺唯非醒了，秦以悦便问道：“宝贝，渴不渴？妈咪给你倒杯水。”
黎青艾愣了一下，难以置信地看着贺唯非，“唯非，你怎么了？”
“谢谢妈咪。”
语气暴躁而愤怒。
秦以悦给他喝了一杯水，“你跟老爹坐一会儿，妈咪出去叫医生。”
贺唯非动作极为缓慢地低头看着被抓住的手臂，“你碰我做什么？”
秦以悦说完就离开病房。
黎青艾走过去握住贺唯非的手，“唯非，你怎么了？是不是中暑了？”
贺唯非半坐起来，靠在床头，声音极其微弱地说道：“老爹，我不是精神分裂对不对？”
贺唯非满脸是汗地站在树荫下，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
贺乔宴握了握他的手，“怕吗？”
贺唯非和黎青艾并排走，黎青艾在他旁边说他们同学的趣事，说着说着就发现贺唯非落后了她好几米。
贺唯非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我怕他破坏我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