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岩折返上楼，按响了门铃。
“原来是这样。”陈岩恍然大悟，怪不得他第一面就觉得姜浩然面熟，当时还以为自己看电视看多了，想不起他像哪个明星了，原来是和姜菲娜长相相似，只是气质差得太远，他根本就没想到那里去。
曹琳达见陈岩回来，高兴地就要扑过来，陈岩轻轻一闪，她扑了个空。
“她现在确实是。”陈夫人叹息道：“实际上她还有个哥哥。菲娜的大伯和她父亲是一起参军的，后来，她大伯为了救她父亲失去了生育能力，所以她父母商议，第一个孩子要给大伯家过继去，他们第一个孩子是个男孩，半岁就送到部队她大伯家去了。”
“你晚上收拾收拾东西，明天搬家吧。”
“可是，菲娜不是独生女吗？”
“为什么？”曹琳达吃了一惊：“这不是你的房子吗？”
“傻孩子，你不记得了？这是菲娜家的。小时候你还去玩过，那时候房子周边还都是公园，只不过现在周围都变成高楼大厦了。”陈夫人埋怨陈岩的记性差。
“不是，这个房子是借住我妈的朋友的。现在她家人回来了，得把房子腾出来了。”
“是这样，现在我住的公司旁边的房子，你不是说是你朋友的吗？是谁啊？”陈岩原本以为老妈说的朋友房子是托词，实际是她买下的。
“我不信！”曹琳达冷笑着坐下：“我不会走的。你想用这种借口骗我离开，把我扔下？我跟你说，我是个很传统的女人，你别以为吃干抹净就不用负责任了。”
“没睡。有什么事你说。”陈夫人清醒的声音传来。
“不管你怎么说，房子不是我的是事实。”陈岩对曹琳达毫无办法。
陈夫人最近遭受到二儿子的打击，晚上的精神越发的好，经常熬夜写文章，搞得陈云力经常向陈岩隔空抱怨。
“不是你的？你们这种人家会住在别人的房子里？”曹琳达面如冷霜：“陈岩，既然你说不是你的，那你告诉是谁的？”
良久，他才掏出手机给母亲打电话：“妈，睡了吗？想问你个事情。”
“是隔壁姜浩然的。”陈岩实话实说。
陈岩又一次呆住了。
“那这样，明天让他拿出房产证来，拿不出来，我不搬！”曹琳达起身进了卧室，砰地一声关上了房门。
“还有，这是我家的房子。”姜浩然扔下这句话，头也不回地大步向前走去。
陈岩进退为难，最终叹了口气，走了出来。
陈岩感受到了那种压迫，即使他多年的商场摸爬滚打已经练就了一身铜皮铁骨，在那种威压的目光下依然有些躲闪。
隔壁就是年念，可是，该怎么跟她说呢？
“因为我打算让年念住在这里。”姜浩然盯着陈岩的眼睛，眼神里充满了命令的味道，不容一丝反抗。
陈岩在走廊徘徊着，怎么办？
“为什么？”陈岩意识到姜浩然是在说认真的事情，但是他的自尊驱使他问出了这句话。
姜浩然确实去了姜菲娜的小公寓。
就在陈岩以为姜浩然会继续沉默着走开的时候，姜浩然开口了：“我希望你们明天搬走。”
姜菲娜的公寓离昀阳也不太远，只不过与自家的方向相反。姜浩然也懒得打车，自己一路小跑跑到了妹妹家。
两人对视一眼，谁也没说话，各自默然地站在电梯口等电梯，又一起下了楼。
“哥，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姜菲娜已经贴好了面膜，换好了睡衣，打算敷完就休息了。
刚走到走廊，隔壁的门也打开了，穿着单薄的姜浩然走了出来。
“今晚借宿一宿。”姜浩然一进门，舒适的温度包围了他，也让他打了个喷嚏。
“不了，我还有事。”不等她继续劝说，陈岩站起身打开门走了出去。
“哎呀，你怎么穿这么薄啊？”姜菲娜便埋怨哥哥边跑去厨房煮上姜茶。
“你别走了。那间房正好腾出来了，你今晚就住这里吧。”曹琳达满怀希冀。
兄妹二人这才坐在客厅聊了起来。
“你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陈岩昏昏沉沉，此刻，他需要冷静，也需要麻醉。这种矛盾让他痛苦不堪。
“哥，你那儿三个大房间不能住？怎么三更半夜穿成这样跑这儿来？”
本以为可以和年念当面解释清楚，可连自己都无法确认的事情，怎么解释，又如何解释得通？
“怎么，不欢迎？”姜浩然拍拍妹妹的脑袋：“今天有客人，只能上你这儿挤挤了。”
头脑中一团乱麻。
“客人？女的吧？是不是年念？”姜菲娜翻翻白眼。
真的是这样吗？
“你怎么知道？”姜浩然一下坐直了身子，警惕地看着妹妹：“我记得你反应并不快啊？”
季勋阳和沈惊羽说他酒后一点力气也没有，不可能做什么。
“嘿嘿，你妹妹我一向很聪明的好吧？”姜菲娜得意地一条一条分析：“首先呢，你刚回A城，没什么朋友，所以呢，肯定是这几天见过的认识的人。其次呢，男的住你那里，那只有关骄，而且是他的话，你肯定不会跑出来。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应该是英雄救美，不但救了，还把人家安置在自己家了。”
只是，他什么都不记得了。
“真是神了啊。”姜浩然拽拽妹妹的马尾：“说说，你什么时候学会观察技巧了，怎么倒像侦察兵似的？”
他有些记不清当时的场景。只知道两个同学进来的时候，他和曹琳达光溜溜地躺在被子下面，临走的时候，他偶然回头，床上确实也有斑斑点点的血迹。
姜菲娜忙把头发扯回来，这个哥哥，从小就爱动自己的头发：“你忘了我在哪儿上班啦？陈岩的事情，我比他知道得还多呢。”
只是，她真的是那个女人吗？
“这样啊。”姜浩然这才放松下来：“白高兴一场，我还以为你聪明了呢。”
人们常说，女人永远忘不了自己的第一个男人。而男人，同样也忘不了自己的第一个女人。
姜菲娜白了他一眼，听到厨房传来水开的咕嘟声，赶快去关火，把姜茶盛了出来递给哥哥。
是这样吗？
“你给我说说那个曹琳达的事吧。”姜浩然小口喝着姜茶，一口下去，胃里顿时暖了起来。
陈岩坐在沙发上，忽然觉得心中充满了一种荒诞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