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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女礼仪(2)

次日,芙洛再次来到了兴德殿,她嘱咐旁边的丫头不用通报,端坐在内室之中,从小窗向外眺望。

芙洛想起那个叫玉戒的苦命女子,心里一阵难受。

“不要那么大步,你以为是赶集吗,果然是小家小户的女儿,瞧你那步子,哼!就这样还妄想得到圣宠?也不怕宫里的娘娘笑话!好好学学咱们芙妃娘娘的妆容姿态。”李嬷嬷用手里的竹条狠狠地抽打了那个秀女几下。“怎么?不服气?还敢瞪我!你以为是位小主就了不起了,有胆子在咱们芙妃娘娘面前告我啊。”被抽的秀女哭了起来。

“这倒不知道,平日里也不见她和贤妃娘娘走得近。”

“绿叶,本宫同这位李嬷嬷很熟么?”

“这么说她是兰贤妃的人了?”

“可能是李嬷嬷想巴结公主吧。”

“听说她以前是大皇子的奶娘,后来升了正八品的尚仪局司赞司的掌赞。”

“巴结,本宫看她是恨不得我早点死呢。”

“哦,她是什么来历啊。”

“吴小主,把头抬起来走路啊,瞧你那样就知道是个庶出的,走路头都不敢抬,也不怕宫里的娘娘小觑,咱们芙妃娘娘可是玉真国国主和皇后的嫡亲女儿,今后可别妄想同咱们芙妃娘娘争宠,也不看看自己低贱的身份。”李嬷嬷尖酸刻薄的话再次响起。

碧梧顺着芙洛的眼光看过去,“那是这次秀女的教习嬷嬷李嬷嬷。”

“白小主,听闻你祖上是个屠夫,想不到屠夫的后代也到宫里当娘娘了,看小主身圆体胖,果然有曾祖之风。”李嬷嬷的话语惹得其她秀女一阵发笑,那位被奚落的白小主眼泪汪汪的。

芙洛正要迈出兴德殿时,眼前突然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那是谁?”芙洛对碧梧道。

估计这李嬷嬷是把这里面的秀女都教训了个遍,唯独对那凌雅风不敢放肆,她天生自有一种高贵的气质,让人不敢轻辱,父亲又是朝廷的重臣,甚得皇上的信任。

“恭送芙妃娘娘。”

正当李嬷嬷又用竹条抽其中一位秀女时,芙洛再也不能忍下去了,怒喝道:“住手!”

“妹妹们好生练习吧,本宫也倦了。”芙洛抿口茶后道。

李嬷嬷顿时觉得这声音熟悉无比,以为又是上次那个没大没小的宫女呢,结果回头看到的却是芙妃,赶紧跪了下去,“老奴给芙妃娘娘请安。”

听了芙洛这番话,有顿悟点头的;有毫不在意的;有暗自惊心的,例如凌雅风。她实在没想到芙妃居然能讲出这么生动而有寓意的故事来。

“嬷嬷在做什么?”芙洛面带微笑坐下。

从前,有一个叫吐谷浑的国家。国王阿豺有20个儿子。他这20个儿子个个都很有本领,难分上下。可是他们自恃本领强,都不把别人放在眼里,认为只有自己最有才能。平时20个儿子常常明争暗斗,见面就互相讥讽,在背后也总爱说对方的坏话。阿豺见到儿子们这种互不相容的情况,很是担心,他明白敌人很容易利用这种不睦的局面来各个击破,那样国家的安危就悬于一线了。阿豺常常利用各种机会和场合,苦口婆心地教导儿子们停止互相攻击、倾轧,要相互团结友爱。可是儿子们对父亲的话都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表面上装作遵从教诲,实际上并没放在心上,依然我行我素。阿豺一天天老了,他明白自己在位的日子不会很久了。儿子们怎么办呢?再没有人能教诲他们,调解他们之间的矛盾了,那国家不是要四分五裂了吗?究竟用什么办法才能让他们懂得要团结起来呢?一天,他终于有了主意。他把儿子们召集到病榻前,吩咐他们说:“你们每个人都放一支箭在地上。”儿子们不知何故,但还是照办了。阿豺又叫过自己的弟弟慕利延说:“你随便拾一支箭折断它。”慕利延顺手捡起身边的一支箭,稍一用力,箭就断了。阿豺又说:“现在你把剩下的19支箭全都拾起来,把它们捆在一起,再试着折断。”慕利延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咬牙弯腰,折腾得满头大汗,也没能将箭折断。阿豺缓缓地转向儿子们,语重心长地开口说道:“你们也都看得很明白了,一支箭,轻轻一折就断了,可是合在一起的时候,就怎么也折不断。你们兄弟也是如此,如果互相斗气,单独行动,很容易遭到失败,只有20个人联合起来,齐心协力,才会产生巨大的力量,可以战胜一切,保障国家的安全。这就是团结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