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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

陆无忧看了一眼她尚且艳丽湿润的红唇,低头沾了墨快速书写,道:“我很快就好。”

陆无忧刚想问随从要笔墨,贺兰瓷已经把自己带的笔递给他了,同时迅速开始研墨,她气息尚未平复,颊边还红着,轻声道:“公务要紧。”

他笔走龙蛇,不到一炷香功夫迅速批完,递出去,然后扯过贺兰瓷道:“继续。”

他虽然没发出声音,但贺兰瓷总觉得估计不是什么好话。

马车继续行进,贺兰瓷还犹豫了一下:“我嘴里已经没有茶味了。”

陆无忧唇动了动,什么也没说,接过送来的一叠奏章。

陆无忧从善如流倒了杯茶,递给她道:“来。”

来人下马,紧张地双手一递,道:“是……圣上送来的,说要让您批复。”

贺兰瓷端着茶杯道:“你这个品茶的方式是不是不太对……”

陆无忧掀开马车帘子,面上仍带着笑,却是怎么看怎么显得冰冷:“什么急报?”

陆无忧挑起眼睛,理直气壮道:“我的茶,想怎么品,自然我来决定。”

两人只能喘着气即刻分开。

贺兰瓷也没犹豫太久,一口饮尽,再度和陆无忧勾缠到了一起,然而没亲一会,又听外面道:“陆大人!又有公文送来!”

“——陆大人,京中有急报。”

陆无忧:“……”

陆无忧轻笑了一声,托着贺兰瓷的手臂,刚勾着舌想诱导她来侵入侵入自己,就听见外面传来人声。

贺兰瓷:“……”

贺兰瓷微微支起身子,在陆无忧还不紧不慢之际,稍稍抬颌,抵着他的舌尖,又把他给送回去了。

陆无忧面色不善地接过,笔走龙蛇写得更快,为了防止贺兰瓷多想,以为他敷衍朝政,他还补充道:“全是无关紧要的事务,像是……”他随手拿了一份给她看,“钦天监测了今秋吉日,想多放一日休沐重阳祭祖,问我哪天最好,我又不是算命的我怎么知道,还有……”又是一份,“他们觉得那谁他爹的谥号不够长不够好听,想再往上加两个字,问我哪两个字最合适……礼部又不是只有我一个官。”

陆无忧则慢条斯理在她唇中逡巡,丝毫不显急迫,从舌尖到舌根,口唇中的每一处,反反复复,好像这本来就是他的领地,长指还在她的颊边轻抚着摩挲,似乎想让她更舒服一些,却只带来一些细微的颤栗。

贺兰瓷看过,也觉得离谱,不由道:“你是不是得罪他了?”

煮茶的小火炉还在咕嘟咕嘟冒着热气。

陆无忧飞快写完道:“我觉得应该是因为,未灵原本想去看他,得知爹娘回来之后,数月前就决定先去青州。”

贺兰瓷薄喘着,鼻腔发出些哼唧声,秋日尚暖,她抬臂,衣袖轻滑,嫩藕似的手臂挂在陆无忧的肩膀上,因为过于舒服的亲吻,纤指屈伸,忍不住在他背脊上蹭了蹭。

贺兰瓷觉得花未灵那个速度也确实该提早点走。

只余他唇间的味道。

“然后……?”

口中还残留着的几分滚烫的茶香,很快便被陆无忧掠夺的一干二净。

陆无忧似笑非笑了一声道:“他心中不平罢了。”

她又啜饮了两口,刚想问问陆无忧觉得如何,那人已经径直坐过来,托着她的腮,又用她的唇舌品尝起来,舌尖嬉闹,舌根都在被细细吮着,有些发麻。

毕竟有人带着夫人悠悠闲闲回乡省亲,有人只能孤寡一人在宫中继续看奏章。

而且不知是陆无忧确实足够一丝不苟,还是她偏私陆无忧的缘故,总觉得他泡出来的茶,格外香醇一些。

陆无忧想着,掀帘道:“待会再有公文送来,一律拦下,晚上住进驿馆再一并给……”

虽然她还是对泡茶没什么太大兴趣,但是陆无忧泡,她就喝,久而久之成了习惯,也能品出些区别来。

他还没说完,贺兰瓷按住他的手道:“万一真有重要的呢。”

贺兰瓷很习惯性地接过,品了品道:“是味道不错。”

陆无忧想说大雍朝堂又不是只有他一个人在干活,其他朝臣也不是死的,但见贺兰瓷认真的眸子,他话音也一顿,轻叹道:“算了。”

陆无忧道:“贡茶。那谁送的,名曰敬亭绿雪,尝尝。”

他刚放下帘子,忽然见贺兰瓷靠了过来。

贺兰瓷手肘撑着迎枕,捧了一卷《会试二三场程文选》在看,陆无忧自然毫无意外地在对面净手煮茶,不一会,只见茶汤碧绿,叶脉青嫩,附于叶片上的白毫如雪花般沉浮,一股茶香四溢,一闻便知是好茶。

她方才很努力看了看她的程文选,又看了看陆无忧,在中间思忖抉择了一瞬,觉得会试反正也要明年三四月了,也不在意这么一时,便抬起螓首,又吻住了陆无忧。

回乡省亲,陆无忧新换的马车格外宽敞。

柳暗花明,陆无忧忍着笑,启唇随便她亲,还揽着她的腰,度量了一下她最近是胖是瘦。

等完桂榜放榜后不久,她就和陆无忧踏上了回青州的马车,她多年未回去,也有些想念伯父伯母和……小堂妹,不知道她如今还记得陆无忧是谁么。

感受到他夫人很卖力地用唇舌与他亲近,眼睫都在轻颤,陆无忧不由笑意更深了一点,手臂一抬,便侧身把她抱到了自己的膝上。

贺兰瓷本人毫不知情,也并不在乎。

贺兰瓷身子一抖。

“我也听说过,贺兰夫人在晃州就常帮陆六元理政,并非沽名钓誉之辈……”

下一刻,外面又响起了声音。

“你们就不愿承认,这是贺兰夫人确有文采吗?听闻她在晃州办书院时,还曾亲自给女童讲过诗文……”

“陆大人,还有公文送来!”

“但这文风瞧着也不像陆六元啊,而且陆六元此次也未插手乡试科考。”

就算有所准备,两人也还是都僵了一瞬。

“……难不成是其夫捉刀?”

贺兰瓷刚想起身,陆无忧眼疾手快一把按住她,胳膊伸出马车外,语气冷淡道:“拿过来吧。”

乡试过的比贺兰瓷预料得还平稳些。

随后一叠奏章被搁在了马车桌上。

如今尚未推行新政,陆无忧还不算太忙,贺兰瓷又刚过了乡试,两人算是忙里偷闲抽这么一两个月的工夫,回一趟青州,以后只怕更没时间。

陆无忧复又含着她的唇道:“亲完了再看。”

陆无忧莞尔道:“这倒没什么可嘱咐的,做你自己便是。”

贺兰瓷骑在他身上,低垂头,良心陷入了微妙的煎熬,总觉得正事没做,先亲热不太合适……

“……有什么需要嘱咐我的吗?”

陆无忧见状,又轻叹了一声道:“行,那先看。”

贺兰瓷略有点紧张。

贺兰瓷松了口气,点头道:“看完再亲。”

陆无忧语气颇有几分无奈道:“鬼知道他们上哪逍遥去了,小时候带我和未灵出门一走就是一两载,都不知道他们怎么这么能跑,所以我才宁可留在教……念书,都懒得往外去。总之跟你说一声。”

陆无忧有些不满地抱着她蹭了下,又在贺兰瓷肩窝深吸了一口气,蹭得贺兰瓷都感觉自己不太好了,这才认命地放开她,摊开奏本一目十行,快速看起来。

贺兰瓷轻咳了一声道:“但都这么久了……”

贺兰瓷亦是心猿意马,她掩饰似的又喝了口茶,微微侧头看他迅速神色专注起来的侧颜,不由伸出一点指尖。

陆无忧斜眸看她:“怎么说话呢,我难道是石头缝里蹦出来的?”

还没碰到他,便听见那道清润的嗓音拖着调子道:“夫人,你就先别碰我了。”

虽然陆无忧和贺兰瓷随意闲聊时,常能提到他的父母,但事实上她还一次都没见过。

贺兰瓷轻声道:“只许州官放火。”

贺兰瓷愣了好一会才道:“你爹娘是真的存在吗……”

陆无忧头也不抬道:“不然,待会我可能就不止想亲了。”

此番两人回青州省亲——陆无忧名义上还是个青州人——他状似无意地提了句:“我爹娘前些日子从域外回来,送信过来说他们也打算去青州,你要不要顺路见一面?”

“……”

耽搁了一晚,还是要继续收拾。

贺兰瓷掀帘,看向窗外的风景,唇瓣微启道:“其实我也有点……”

贺兰瓷还是决定短期内先别这么叫了。

陆无忧猛然抬头道:“嗯?”

以至于第二天,这两个字滚过贺兰瓷舌尖时,原本没觉得那么羞耻的她,莫名浮起了一阵耻意。

作者有话要说:好久没认真写亲亲了,怀旧一下。

她受不了,陆无忧倒很喜欢,拖长尾音诱她再叫两声。

评论区发100个红包给被某人潜移默化之后日渐诚实的瓷瓷。

陆无忧一晚上翻来覆去让她叫,贺兰瓷声音偏轻柔,绵软着叫“夫君”时,自己都觉得过于肉麻,难以入耳。

会试考试内容来自网络资料。

贺兰瓷也没想到,一个称呼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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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