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初寒扔掉酒壶，又举起了一旁的酒杯，微微侧头看着被锁链锁住的那个人，在侧头间，他漆黑的长发无声地滑落于纯白的长衣，宛若冰冷的流泉。
一壶酒很快喝干。
叶初寒漠然地笑了笑。
他手举着一壶酒，微微仰头，嘴对嘴将那壶酒灌了下去，清洌的酒水顺着他的嘴角流出来，浸湿如雪的衣襟。
“你听到了么？江南慕容山庄很快就要成为我的囊中之物了。”
叶初寒靠在冰冷的石壁上，白衣如雪，乌黑的发，肌肤苍白得令人窒息，狭长的眼眸里，是如剑上秋水一般清冷的目光。
“……”石桌对面，没有半点声音。
只是这一次的叶初寒，却没有坐在石桌前。
“对，我忘了，你什么也听不见，”叶初寒淡淡地笑笑，薄薄的唇角弧度弯高几分，俊美无铸，“你现在不过是一个废人，看不见，听不到，说不出。”
依旧是石桌对面，那个被锁链锁就的消瘦人影。
他的声音中，竟然夹杂着一份嘲弄。
依旧是燃着一根灯草的火烛，依旧是冰冷的石桌，依旧是一壶美酒，两只琥珀杯，杯内，竟是殷红如血的大宛葡萄美酒。
那个人，无声无息。
西苑石屋内。
“白氏连心蛊，昆仑血舍利，魔教噬血珠，慕容九王玉炔，这武林四大至宝，就要归于我一个人的手中。”
湛羽的身形微微顿了顿，他最终没有停下，径直踏入苍茫冷寂的夜色中去。
叶初寒望着那个石雕一般的人，眼中仍是一片嘲讽，“你们当年不顾一切也不过抢得白氏连心蛊，太可怜了。”
夜色里。
他这样淡淡地笑着，然而眼中那一片深邃的冷光却一点点地浓厚，加深。
媚姬冷笑一声，毫不客气地回应：“我本就是一个不堪的人！即便变得更下贱些又有什么关系？！”
狭长的眼眸中，锐利的冷光恍若凌迟的匕首。
她听到了他的话。
“啪--”
冷寂的夜色里，忽地传来淡淡的声音，却格外清晰地传入媚姬的耳里，她霍然转头，看到的却是湛羽渐渐消失在夜色里的伟岸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