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留在比勒陀利亚的时间很有限，克鲁格先生，而英国的这份提议会随着我的离去一同作废。我知道共和国中也有不少议员渴望能终止这场战争——我知道您也十分渴望这一点。一旦错过了这个机会，您就不可能再与英国达成任何类似的协约了。战争会进行到底，无论什么代价，这是索尔兹伯里勋爵的意思，也是塞西尔·罗德斯的意思。”
伊莎贝拉将公约的草稿递了过去，上面列出的条约还没有经过双方政府的同意，但只要保罗·克鲁格在上面签了字，便意味着他同意移交德兰士瓦共和国的独立权给英国。
“你确定这份公约会得到承认？”
“如果您想要为布尔人争取来最好的结果的话，克鲁格先生，是的，您的确没有别的选择。”
“这是由英国外交团负责人与南非共和国总统签署的公约，即便是索尔兹伯里勋爵也不能轻易将它就这么推翻，内阁会针对它而举行一场投票，这是肯定的。但是它会得到承认，克鲁格先生，我向您保证，而且它会得到通过。”
保罗·克鲁格轻声问道，仿佛刹那间老去了100岁。
眼前这老人颤颤巍巍地举起了笔，悬空在苍白的纸张上。
“所以，我没有别的选择，这就是你打算告诉我的事，是吗，丘吉尔先生？”
康斯薇露向他看去，只见无数颗眼泪，从那双见证了半个世纪起伏的双眼中滑出，消失在了皱纹深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