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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5章

多一个人失踪,他们就多一份麻烦。

“你一个人太危险了,万一又出事……”景俞担忧的说。

“放心,我有分寸,不会走太远。”柏坠道,他有足够的自信能保护好自己。

柏坠转身,沙发边上围着的人在照料着徐梦娇,柏坠走过去,道:“我去找李庆哲。”

“啧,我跟你一起去吧,反正我留这也帮不上什么忙。”高峰与自我推介,主要还是他手机也没电,他这人闲不住,让他在这坐着还不如出去走走。

窗外一切如常,没有第二个人的踪影,李庆哲这会没有和徐梦娇一起回来,只怕已经凶多吉少了,但岛上这么大,找人也无从下手,只能等徐梦娇醒来再说。

柏坠顿了一下,点头:“好。”

柏坠站到窗前,手往窗户上一抹,模糊的窗户立刻有了一小块清晰的地方,他的手还在窗户上,有水珠顺着掌心抵着的地方滑落,留下一条痕迹。

多带一人还可以当苦力,万一真在外面找到了李庆哲的尸体,还能把人带回来,不过在没亲眼确认他出了事之前,这一切也只是猜测。

几人等了十几秒,确定她这是晕过去了,一伙人七手八脚把人抬到了沙发上躺着,仍旧搞不明白她怎么从外面回来了。

“你们注意安全。”陆颂叮嘱了一句。

“卧槽,搞什么啊?”高峰与惊叹。

柏坠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会的。”

徐梦娇蓦地身体一软,瘫在了地上,身体和木地板接触,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她的头发遮住了脸,就那么趴着,一动不动。

出门前,高峰与去厕所确认了一眼,见着没人才和柏坠一起出去。

没人回答他,陆颂背靠着沙发,左手捏着右手手指,神情漫不经心,柏坠盯着徐梦娇的一举一动,夏甜甜感知气氛严肃,不敢说话。

枝叶上沾着露水,大片的玫瑰花盛开,无论看多少次都不腻,但眼下的情况却无人欣赏它的美。

“她这是——怎么了?”高峰与一脸不可思议,看看身后的回廊,又看看门口,“不是去上厕所了吗?怎么还从外面回来了?”

出了前院就是一片树林,林间还有杂乱的脚步,松软的湿土上脚印还是新鲜出炉的,柏坠蹲下身细看,杂乱的脚印有些是他们昨天出去时才出来的,覆盖在最上面的应该就是徐梦娇刚回来时踩上的了。

不安仿佛会传染,紧张的氛围在蔓延。

倒要感谢前晚的那场大雨了。

姜玉文挪了挪身子,往景俞那边靠了靠。

脚印只有回来的没有出去的,不过这样也足够他们找到徐梦娇去了哪了。

徐梦娇的脖子僵硬的转动,往她那看去,对上她的眼神,姜玉文霎那间寒毛卓竖,眼前的徐梦娇有点陌生,那双眼睛死气沉沉,不像是徐梦娇的眼神,反而有点像经历过许多事毫无生气的将死之人。

“你看什么呢?”高峰与弓腰。

“……徐梦娇?”姜玉文迟疑的叫了她一句。

柏坠起身,低头顺着踪迹往前走,高峰与还没看清,就被他带走了注意力。

这种状态的徐梦娇让人有些不敢接近,那张阴鸷的面孔是她又不像她,她似是失了魂一般,进门后就直愣愣的站在那,一动不动。

“唉,你说奇不奇怪,这徐梦娇跟中了邪似的,怪吓人的,而且他们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啊?我都不知道,我也没睡太死啊。”高峰与闷闷道。

大厅里仿佛被人按了消音键,静悄悄的,徐梦娇身后的大门自然而然的合上,又是一声响,她的身后没在出现别人。

柏坠瞥了他一眼,抿了抿嘴。

她穿着浅绿色格子吊带,下身一条超短裤,扎着一个马尾,双眼无神的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

嗯,没睡死,六人当中就他打着呼噜了。

“咔哒”一声细响,别墅大门被人打开,紧接着,一道身影出现在门口,正是六人刚才说着要去找的主角之一——徐梦娇。

见柏坠不理他,高峰与到后来也不说话了,他吹着口哨,双手搭在后脑勺,慢悠悠的跟在柏坠身后,一点也不像是出来找人的,也没对失踪人口有半分担心。

“还是去找找吧。”姜玉文内心隐隐不安,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这种感觉就像是下楼梯踩空了,睡在床上突然体会到失重感。

高峰与还郁闷呢,这人有什么好找的,李庆哲那么高大的一个男人,还能被绑架了不成,这岛上又没人,就他们几个,他觉着就是他们太草木皆兵了。

柏坠抬眼朝陆颂那看去,陆颂朝他友好的笑了笑,散发出无害的气息。但从柏坠的角度来看,这笑容颇有示威炫耀的意思。

两人在树林里转了一圈,到了树林中,脚步就消失了,因为里面的土不如外面的湿润,踩上去也留不下脚印,他们找了一圈,终于在树林的中心处找到了人。

五点多,柏坠都没记得这么清楚,那个时间段他醒了,却感觉脑袋里模模糊糊的,似梦非梦。

不出柏坠所想,人已经死了。

他说到半路,嘴巴被高峰与捂住了:“别,这种时候别说这种话,不吉利。”

当时他们站在一棵粗壮的树下,柏坠看着树旁一个石头上面的血迹,用食指沾了下,还是新鲜的。

“不过他们确实去的挺久了。”陆颂难得的附和了柏坠一句,“我记得他们好像是五点多走开的吧,现在都六点了,四十分钟了都,去找找吧,毕竟现在这种情况,也不是亲热的时候,万一出了点什么意外——”

高峰与依靠了一下树,无聊的四处张望,就在这时,树上传来声响,高峰与还没来得及抬头,只觉得后脑勺被什么东西砸中。

“不是吧兄弟。”高峰与朝他递了个眼神,“人家小两口想单独相处会,你过去不是扫兴嘛。”

他顿时怒火攻心,张口就要开骂,然而转头看到砸他的“东西”时,半张着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柏坠隔了一会,打断他们的话题:“李庆哲他们去了有一段时间了,我们去找找吧。”

他们要找的李庆哲就挂在树上,脖子上套了一根粗壮的麻绳,绳子的另一头挂在树上。

不过他们应该没有离开别墅,因为他没听到关门的声音,只听着李庆哲和徐梦娇窃窃私语的往后面去了。

“我去!”高峰与一跳三尺高,词穷的他说不出别的话来表达他内心的震惊,他垂在腿边的手微微颤抖,“什、什么鬼?”

他们在说着昨晚十二点发生的事,柏坠和他们思考的东西不一样,在早上众人醒来的前一小段时间里,他比其他人都先清醒了过来,听到了有人起身的动静,从他们离开到现在,已经不下半个小时了。

柏坠走到树旁,抬头看着李庆哲苍白的脸色,身上还有些许血迹,他眼睛瞪得似铜铃,嘴巴大张,舌头伸了出来,面目扭曲。

“我还以为是我做梦呢,我的心都跳到嗓子眼了。”夏甜甜也跟着义愤填膺的搭了腔,可见昨晚确实吓得不轻。

他已经死了,死的很彻底。

高峰与:“对了,昨天是哪个混蛋搞的恶作剧,真是有点过分了。”

按照绳子的长度,他刚才应该是躺在树干上的。

“昨晚上你们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景俞试探的问了一句。

“把人放下吧。”柏坠道。

李庆哲和徐梦娇的行踪就被这么带了过去,众人还未意识到危险的尖刀悬在头顶,随时都有可能落下。

高峰与一脸便秘相:“别了吧。”

夏甜甜下意识散发出来羞涩的笑容:“没事,应该是昨天吹风吹的……”

柏坠抬眸:“怕了?”

姜玉文温声道:“你别感冒了,我们也没带药,要是感冒了就麻烦了。”

怕?谁不怕!高峰与看着柏坠平平淡淡的表情,有些无语,从轮船到现在,他就没见着这人有过什么情绪波动。

她话音刚落,夏甜甜就配合的打了个喷嚏。

柏坠轻轻一跃,单手勾住树叉,身手敏捷的爬上了树。

姜玉文看了一眼身旁的空位,随意答道:“去上厕所了吧——嘶,今天比昨天要冷啊。”

柏坠在树干上看到了血迹,是从李庆哲身上沾的,他和高峰与合力把尸首放下,李庆哲一沾地,高峰与就站的老远,柏坠翻看了两下,李庆哲全身上下只有一个伤口,就是后脑勺的位置。

“李庆哲和徐梦娇呢?”他问。

不过他应该不是死于后脑勺的伤口,而是被勒死或者上吊死的。

少了两个人。

和他一起出来的人是徐梦娇,但是她的话,想勒死李庆哲且把人放上树,几乎是不可能的。

柏坠摸着脖子扭了扭,点了一下人数,顿时停住了动作。

他想着,抬头看了眼高峰与,故事中,本该被吊死的是高峰与,为什么顺序变了呢?是因为他昨晚多提点了两句话吗?

清晨温度低,睡着的人不约而同的醒了过来,夏甜甜动了动脚,倒吸一口气,腿又麻了,再这么睡几天,她怀疑自己的腿都能瘸了。

从另一个角度来看,剧情也是能够改变的,比如人死亡的顺序。

后半夜几人平复了一下心情,睡的都不怎么安稳,清晨六点钟,外面天色已经完全亮了,林中裹着厚厚的白雾,因着室外和室内的温差,窗户上也蒙着一层水雾。

他们找到了尸体,最终还是没有把李庆哲抬回去,把人放下来已经是到忍受的极致了,高峰与对触碰尸体非常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