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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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66 、178 要塞的军旗
这些哨兵都经受过最严苛的训练,也在这最严苛环境里驻扎了好几年,但其实他们也都是普通人,也有想家的时候,也会脆弱。
哨所所在的地方,山势连绵起伏,张景林与任小粟跟着哨兵一路沿着巡逻路径走去,站在某处山峰之上顿时心生壮阔。
他们见任小粟与张景林的目光投来,连忙擦擦眼泪:“ 司令我们没事,就是你们来看望我们,让我们很感动。”
哨兵对两人说道:“ 司令,少帅,我就送你们到这里了,你们顺着我指的这条山路往前走三十公里,便是下一个哨所。”
吃饭的时候,哨兵端着碗喝稀饭,喝着喝着眼眶就红了。
张景林与任小粟分别和哨兵握手:“ 辛苦了。”
任小粟翻了个白眼:“ 你这西北军司令还惦记我那点钱?”
哨兵笑道:“ 不辛苦。”
张景林笑了笑:“ 是了,云粟是你的产业,如今你也算是西北最有钱的人之一了,但问题是你这么有钱怎么只送两双袜子,这也太抠门了吧?”
张景林拍了拍年轻哨兵的肩膀:“ 哪能不辛苦呢?”
“ 别这么看着我,” 任小粟淡定说道:“ 自打知道要来哨所的时候我就准备好猪肉了,而且还给他们每人都带了两双厚袜子当礼物来着。”
说完,彼此便分开了。
张景林早就听说任小粟有这种神奇的能力了,却还是第一次亲眼见到。
下了山坡,张景林对任小粟感慨道:“ 若是条件允许,我甚至想在这里多陪他们几日,你知道么,这里每个哨所都配了一条电话线路,可以打电话到要塞总部。一开始哨所士兵太孤独了就总打电话回去,连羊丢了这种事情都要专门汇报一下,上午羊丢了,下午羊又找回来了,乐此不疲。”
任小粟熟练的洗菜摘菜切菜,然后如同变魔术一般,当着哨兵和张景林的面掏出一条猪后腿来……
任小粟哭笑不得,这里的一些大哨所是养了几头牛羊的,这事他知道。只不过这些牛羊不能宰杀,也算是要塞的公共财产了,战士们最多就是喝点羊奶。
“ 怎么,担心我俩做饭不好吃?” 张景林开玩笑说道:“ 放心,我们俩厨艺都很好的。”
张景林继续说道:“ 虽然这样可以排遣战士们的孤独感,可面对战争不能如此随意,万一有人占用了线路,最后导致情报传递不及时,反而是个麻烦事,所以后来就要求他们不要这样打电话了。然后要塞规定,如果没有敌情,那么每个哨所一周只有一个固定时间才能打电话回要塞。哨所里的战士们每天都在盼着这一天,然后轮流打电话回去。”
哨兵听到张景林这么说赶忙说道:“ 不会的不会的,定期有新鲜蔬菜送来就很好了,还是让我们来做饭吧!”
“ 要塞那边有专门负责哨所的接线员,接线员里有男有女,对他们来说如果遇到女接线员就算是撞大运了,但遇到男的也没关系,他们照样能聊满一个小时……”
张景林笑着安慰道:“ 紧张什么,你们驻守这里,我们两个舒舒服服呆在要塞里的人给你们做顿饭又不算什么,只是辛苦你们了,在这么艰苦的环境里只能吃萝卜白菜,倒是让我感觉很愧对你们。”
任小粟默默的听着,这段时间以来,他听大忽悠说了很多哨所的事情,也听张景林说了许多。
可他们没想到,少帅与司令一觉醒来竟然还要给他们做早饭,这就让他们有点慌了。
但感受最深的便是这些哨兵战士的孤独感。
哨所是有电话的,所以昨天下午他们就接到通知,知道司令和少帅要来。
突然间一回头,任小粟豁然看见送他们离开的那位哨兵竟然还站在山峰之上对自己敬礼,对方笔直的身子宛如一根旗杆。
两名哨兵局促不安的站在厨房外面:“ 司令,少帅,要不我们俩做饭吧,让你们做饭这像话吗?”
“ 他们都是我178 要塞的军旗,只要他们还在这里,这西北领土就还属于我们178 要塞,” 张景林说道。
张景林熟练的给自己系上围裙、戴上袖套,而任小粟已经开始切菜了,只是哨所里蔬菜种类并不多,只有萝卜和白菜。
“ 用生命中最美好时光为西北插上的军旗么,” 任小粟说道。
与此同时,任小粟与张景林已经睡醒,他们没有睡懒觉,而是开始亲手给这7 号哨所里的两名哨兵做早饭。
张景林叹息道:“ 都是大好青年,如果不是为了守护身后的家园,谁又愿意到这种地方?”
……
说着,张景林和任小粟一同向对方回礼,而后转身继续前进。
两头绵羊相视一眼,顶着清晨的阳光重新朝着178 要塞的方向跑去。
任小粟突然说道:“ 我大兴西北3.0 计划,似乎有点头绪了,但具体还没想好,想好了告诉你。”
说着,他面前的两名年轻人竟又重新变成了绵羊,而他手中的白色石头上,有一只紫色的眼睛亮起,复又熄灭。
“ 好啊,” 张景林笑道:“ 你这1.0 和2.0 版本都已经让人足够惊喜了,我期待着你的3.0 版本。”
巫师沉默许久说道:“ 去吧,帮我找到他们,这件事做完之后我允许你们进入我的巫师塔学习。”
西北的景色与中原不同,只因为这里每一寸土地都发散着辽阔高远的味道。
天生神力的奴仆?作为身体脆弱的巫师非常需要这样的近身随从。
有时候天空中飘来一朵乌云,前一分钟乌云还很远,下一刻就已经飘至头顶。
但角斗士一事,却让巫师非常心动。
可在那乌云之中,竟还有一束巨大的光穿透下来,光柱贯穿乌云,看起来就像是苍穹漏了个大洞。
巫师闭目沉思,寻找东西一事如大海捞针,其实他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有时候,傍晚时分天空中如鱼鳞般深红的火烧云,宛如一幅壮丽的油画,色彩让人心醉。
另一名仆从说道:“ 而且就算他们也不知道您要找的东西在哪,但那仆从天生神力,您若收做角斗士,想必明年的盛会上您也能大出风头。”
这种奇诡的景色,是中原很难看到的。
仆从赶忙说道:“ 我们并没有想要反悔,大人您想啊,我们化作绵羊的话,根本没法进入壁垒联盟范围,您也说了,您要找的东西出现在178 要塞东南方几百公里的地方,我们就算变成羊也到不了那里啊。您不如抓到这个大人物询问他,说不定他会知晓呢?”
此时,任小粟他们还没有深入荒野,所以偶尔还能看到牧民放养出来的羊群,也能看到骑马的牧民从远方奔腾而过。
那巫师仿佛看穿了他们的心思,似笑非笑的说道:“ 之前你们来投我门下想要做学徒,若不是看在你们勤勉的份上,我根本就不会同意,学徒就要有学徒的觉悟,现在反悔可来不及了。”
任小粟说道:“ 大忽悠给我说,早先西北军中流传着故事,说有一个哨兵冬天没吃的,大雪封山所以补给运不进去,所以他只能徒步走了四十多公里找到一户牧民家,要一口吃的。结果牧民家中的小女儿看上了哨兵,就说必须得娶了她,才给吃的。最后没办法,哨兵就从了。”
如今巫师竟然让他们再回去潜伏,他们怎么受得了?
张景林嘴角微微上扬,他应该也听过这个故事。
羊是用来干嘛的?不就是用来吃的嘛……
紧接着任小粟说道:“ 然后大忽悠听了这个故事之后就主动去当哨兵,结果他到了哨所才发现,那特么牧民全是男的,家眷都在要塞里呢,故事根本就是骗人的!”
真要只是剃剃羊毛遭受屈辱也就算了,关键是还有被宰杀的风险。
张景林哈哈大笑起来:“ 那是老司令忽悠大家去当哨兵,才编出来的故事!”
这两位仆从要说也是够惨的,被派来当了两年的绵羊也就算了,期间混进牧民羊群后还多次被剃羊毛。
“ 太缺德了啊,” 任小粟也笑了起来:“ 不过大忽悠后来也说,其实当哨兵五年,他后悔了五年,可如果没有这五年,他会后悔一辈子。”
结果那两位仆从慌忙道:“ 大人,我们在这里已经两年时间了,能看到有特殊人物走出那要塞都已经实属不易,请您不要错过这次机会,我敢保证,您一定能找到您想要的东西!”
这时候,任小粟看到一片羊群,他四下寻找着什么。
“ 有这个可能,” 巫师点点头:“ 不过他们只有两人出行,身份地位再高也高不到哪里去,所以并不值得我出手,你们回去吧,记住不要露出破绽。”
张景林问道:“ 找什么呢?”
“ 不清楚,我们也没敢靠的太近,那仆从似乎第六感非常敏锐,我们只是多看他两眼就差点被发现,” 仆从解释道:“ 我们猜想,背负石头可能是那位大人物惩罚他的手段吧。”
“ 找我昨天看到的那两头羊,” 任小粟说道:“ 昨天没有再见到它们跟着,可我总觉得他们有什么问题。”
巫师疑惑道:“ 他背着一块石头干什么?”
只不过,任小粟找了许久也没什么头绪。
“ 半人多高的石头,” 两名仆从畏惧的看着巫师手中的石头,似乎有些敬畏。
主要是那草坡上足有数百头羊分布着,羊的长相又差不多,所以很难辨认。
“ 巨石?”
任小粟重新背起大石头,而张景林则手脚麻利的重新坐到了石头上面,优哉游哉的欣赏起美景来。
而他面前的两人说道:“ 那仆从可以背着巨石行走,而那大人物就坐在石头上。。”
待到他们翻过一座小山头消失不见后,那羊群中突然有两头羊再次脱离了羊群的队伍,朝着两人离去的方向追去。
说话时,灰袍手里紧紧握着的石头,那石头似乎对他意义非凡。
两头羊相视一眼,彼此心中都有余悸。
“ 何以见得?” 灰袍平静说道:“ 说仔细一些。”
刚刚任小粟搜寻它们的目光跟刀子似的,让他们胆战心惊,只是他们想不通,这仆从的感知如此敏锐吗?
那两名年轻人说道:“ 我们似乎看到了178 要塞的大人物,虽然不清楚对方的身份,但是他有自己的随从,而且那随从力大无比。”
两头绵羊一路小跑着继续盯梢,别看腿短,跑起来竟然还挺快。
“ 说说吧,看到什么了?” 灰袍声音低沉而有磁性,仿佛蕴含着某种韵律。
只是,当他们翻过任小粟他们离开的山头时,一瞬间便看到任小粟正笑眯眯的盯着他们……
只听他低吟了一声奇怪的字节,那两头绵羊竟是突然化作了匍匐在地的人形,黑头发黄皮肤,与中原人并无异处。
“ 意不意外?惊不惊喜?” 任小粟乐呵呵的笑道。
两头绵羊期待的看着他,而这位灰袍则睁开双眼,从自己的宽袖中摸出一枚白色的石头来握在手中。
两头绵羊心中一惊,立马低头吃草,吃了几口后抬头还咩了两声,一副纯良无辜的模样。
他静静的站立等待着,整个人的表情都笼罩在自己的兜帽里,像是在闭目冥想。
可任小粟才不管这些,他闪电般跨步向前扯住了一头绵羊的羊腿,被扯住的绵羊奋力挣扎,然而不管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挣脱。
这里,已经有一位身穿灰色棉麻袍子的人在等待着了。
另一头绵羊见势不妙转头就跑,任小粟并没有去抓他,而是对那头被抓住的绵羊笑道:“ 自投罗网!”
当它们穿过夜色,直到早晨的时候终于穿过了最边缘的哨所防线,来到了一处山坡后面。
说着,任小粟一拳捶在了绵羊的脑袋上,将他给彻底打晕了过去。
只是,谁会在意荒野上的两头绵羊呢?
绵羊陷入昏迷之前,用仅存的意识祈祷自己醒来的时候千万不要在锅里……
哨所里有两人,一人是白天巡逻,一人是晚上巡逻,所以并不存在时间上的死角。
……
夜幕降临,两头脱离了队伍的绵羊一路小跑着,仿佛不知疲倦似的一路奔向更西北的地方。
晚上还有两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