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梦想？他怎么会知道呢？”
“因为他说出了我多年的一个梦想。”陆知年看了一眼那张线条比例优美的脸，那眼睛里有几张牌都可以被人一眼看穿。
“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这个人知道销售的秘诀，那就是找出你客户的梦想然后满足它。”邵华听完若有所悟似的微微侧着脸琢磨着。
“哦？”邵华好奇扭过身子专注的盯着陆知年，一脸的好奇。
“下次再面对一个你需要说服的客户，记住我这句话。”
他知道自己没有立场再暗示什么，反倒轻松的笑了笑，“有一次在香港，我一个人立于中环闹市，不知道怎么心血来潮，看到一个牌子标注‘黄大仙算命’就走了进去，我一向不信这些，但是那天我却多给了那个算命的所谓大仙儿一千港币。你知道为什么吗？”
那一次他教给这个傻丫头一招，后半段路程的她高兴的拜到师傅一样受用，马上和他拉近了距离，天南海北，吃喝玩乐也胡侃了起来。现在想想有几分意思。
“请问陆总为了生意赴过多少次饭局？又有几次是乐意为之的？”
他熄灭了烟头，一手把玩着一枚银色火机，原来高兴和悲伤都是这么可以轻易表达的情感，突然间他的心情倒是好的离奇。两个巡逻的骑警驾着摩托车驶近，在他身边经过明显的放缓速度，对视之中，一脸的狐疑之色。
“哦，这样还算是迫于生计？”迫于二字咬了重音。
“你好，驾驶证请出示一下。”两辆摩托围住车子停了下来，一个巡警往车身后面走去，一
“唉！迫于生计。”
个直接上来要证件，现在应该还不是太晚，周围车来车往的，他这样停在路边应该没有这么引人注目。
“算是吧，你呢？吃饱喝足就脚底抹油了？”
陆知年态度很好，转身拉开车门去掏自己的证件，身子探进车厢，才看到副驾驶那边大敞的车门和空无一人的座位，邵大小姐不知何时已不辞而别。
“你们要换广告代言人啦？”话里有讥讽，他怎会听不出来。
他被人当成了公交车司机，是的，是公交车司机，出租车司机在乘客下车的时候还能得到一句再见谢谢。
他们以一种奇怪的默契互相解了围，但是上次显然邵华比较有聊天的心情，回去的路上打破于最初的尴尬是她开始傻乎乎的没话找话。
第二天早晨郑然匆忙的起床，稀里糊涂的洗了脸，爽肤水脸上一涂，拉开冰箱的门抓了几片面包，准备抄起背包就往门外赶，这才注意到扔在客厅地上的邵华的旅行包。她退了回来，推开邵华虚掩的房门，本来叠的齐整的被褥是摊开的，一张床上就只有一蓬乱发和一只脚露在外面，她又轻轻的把门关上，轻手轻脚的摸出公寓狂奔下楼。
“好吃的令人发指！”想起来上次邵华坐在他车子里。同样的路程，她手脚并用，欢欣鼓舞的聊着雪園的菜，并且用着他这辈子从没想到过的可以加之于美食上面的词。
邵华从上海回来了，一切又回复了平常，已逝的过往，如常的生活，上班的上班，打杂的打杂。挤公车，去菜场买菜，偶尔奢侈的买东西，偷懒任家里乱成猪窝，再将积攒几天的颓废情绪同灰尘一同清理干净。没有什么过不去的坎，没有结不了疤的伤。没准儿哪天走在大街上就从天上掉下来真爱，这个真命天子会是老天在你最绝望的时刻派给你。他老人家是仁慈的，我们不会是这么悲惨的。
背靠着车身的陆知年深深的吸了口烟，然后轻轻的吐了一圈烟雾。已经到了目的地的邵华毫无下车的意思，继续坐在车里悲天恸地，他决定还是给她一点儿私人的空间索性哭个够。而对于他，不用再听不到女人的哭声也是一种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