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容瘦云就跟着周锦渊一起去上班了，周锦渊早在三院混熟了，把他带到骨科去。
⋯⋯
容瘦云要面诊，主要看病人的病情，不同的阶段和病症，他要用的药也得调整。
谢敏离开后，邵静静仍久久凝视她的背影，只觉其风采不俗，这可是个能把老闆吓得摔地上的神人啊⋯⋯
医生已经和病人、家属提过了，他们请了人过来会诊，家属一直提心吊胆，已经不能手术，恢复情况又不好，他们在做了一些功课后，知道肢体不一定保住，保住了也可能丧失部分功能。
「⋯⋯诵念就行了。」周锦渊战战兢兢拿了一份手抄版给她。
面对这样残疾的风险，从病人到家属心理压力都很大，对这位大夫的期望值也很高。
谢敏哈哈一笑，「周医生这幺看我干什幺，下班时间。」
周锦渊和容瘦云跟主治医生一起进了病房，容瘦云走在前头，主治医生就给他们介绍：「我们中医科的周专家，还有那位就是容医生。」
周锦渊用一种「你是不是在钓鱼执法」的眼神看谢敏。
他是习惯性介绍自己院里的专家，病人一听，还以为前头那个是周专家，还是秃髮科的，病人和家属都不禁看向了容瘦云的头顶，年纪轻轻⋯⋯
「好了，我也该走了。」谢敏也没坐很久，她还得去亲戚家过节，「是说送解厄宝诰和艾草是吧？那我也领一份吧，该怎幺弄？」
容瘦云：「⋯⋯」
谢敏立刻联繫了院里，走程序安排。
周锦渊内心狂笑，他就说了，容瘦云不能来三院上班！
容瘦云也没什幺犹豫，「可以啊，明天吧，我先看看患者，面诊一下。」
何止是进来以后，容瘦云这珵亮的大光头，穿的要是常服也就罢了，三院的秃子还少幺，偏他穿的是白大褂。
容瘦云也是正经医生，虽说单位只是个小诊所，大医院向小诊所发出会诊邀请，似乎有点奇怪，但谢敏觉得，还是看医疗水平。计较这些，患者怎幺办。
毛医生都只是顶部稀疏罢了，年纪还颇长，容瘦云这脑袋，搞得不管医生还是病人都惊恐地看着他。年轻护士甚至悲鸣，人事科到底怎幺想的招这种大夫，中医科会因他而糊的！
三院拳头科室之一的骨科是西医，他们中医科擅长骨伤科的大夫就不多了，见状，谢敏立刻起意，说道：「患者家属保存肢体的意愿非常强烈，容医生方便来会诊吗？」
容瘦云捂着脑袋道：「我这是自己剃的，我也不是他们中医科的大夫！」
谢敏连连点头，其实他们的中医在用外治法敷药时，也没有很严格的无菌条件，因为本身药也确实能增强抗感染能力。但是按照容瘦云的说法，那药性还不够。
「哦哦，不好意思。」病人和家属尴尬一笑。
她说完了，容瘦云就道：「感染了啊，那是比较棘手，其实需要外治的药膏有比较强的控制感染的功能，我记忆里，确实也接诊过已发生感染的开放性骨折，从未感染扩散。」
「我看看创面。」容瘦云也不啰嗦，立刻要看病情了，病人伤在小腿，现在渗出了黄绿色液体，正如谢敏所说，恢复情况不怎幺样。
谢敏想想，说道：「中西医结合治疗，打了几天破伤风抗毒素和抗生素，也修整了不平整的骨头⋯⋯」
容瘦云看罢，心里已经有数，说道：「没事，我治过类似情况，情况还不是特别坏，基本能保存肢体与功能的。」
「现在具体什幺情况啊？」容瘦云问了一句。
他这一句话，病人与家属都露出了笑容，三院的骨科已经是最好的了，他们都听了许多不确定。容瘦云如此态度，还说情况没有坏到那个程度，带给他们的欣喜简直难以言表。
谢敏虽然有点预料周锦渊的朋友医术应该不错，但听到这样的事迹还是讶异了，她觉得容瘦云估计也是世家子弟，从小学习传承，伤药可能也是独家伤药。
周锦渊看了两眼他们的笑意，也像是被感染了，一偏头，和主治医生点头示意了一下，「我先走了。」
「那这个可以问秃⋯⋯容医生，他更加专业。」周锦渊说道，「他製作的伤癒膏挺好的，以前在瀛洲，有患者也是开放性骨折，本来也是要截肢嘛，后来也没事。」
周锦渊还得回中医科上班。
中医科横空出世前，骨科才是三院的王牌科室，这骨折治疗好说，同时存在感染伤口就比较麻烦了。
才到中医科呢，护士就兴奋地冲过来，「周医生，我帮你拿了个包裹，是从B国寄来的诶！你买什幺了？」
「⋯⋯骨科有个病人，是开放性损伤，骨外露範围还挺大。但是身体不好，也不好动手术，咱们科的刘医生过去看了，想用中医外治法配合治疗嘛。但是这都好几天了，我看创面长得也不是特别好，而且伤口感染了，现在很怕肢体最后无法保存，或者失去功能。小周你有没有什幺想法？」谢敏问道。
「我什幺也没买啊。」周锦渊说着又想，不会是亚瑟吧⋯⋯
谢敏坐下和他们聊了几句，大家都是医生，聊起来当然都是病人。
也不对，他给亚瑟的地址是小青龙诊所，而且亚瑟说过，不要多久他工作告一段落，就会飞来华夏探望金绰仙，就算想给什幺东西，也可以自己带。
季缓不禁和容瘦云对视了一眼，谢敏不知道容瘦云这号扫把星，怎幺说呢，他觉得比较像是他们俩负负得正了⋯⋯
周锦渊把包裹给拆了，才发现里面装的是一本B国的针灸学术期刊。
小青龙生意红火啊，她都知道，之前要不是周锦渊和陆蒙说过，被挤破门的就是小青龙而不是康复科了。
「周医生，你⋯⋯你上B国的期刊啦？」护士差点没控制好音量。
谢敏抿嘴一笑，「季医生在这儿不是做得很好吗？可见那些都是无稽之谈。」
「哈哈，这个啊，不是我写的。」周锦渊这才想明白了，他一直通过邮件和B国的同行交流，帮助他们解决一些经络研究中的问题。
海洲市中医界应该不少人知道他这个奇葩，明明是莫教授的学生，竟然都难找工作。
也有几个针灸师表示，他们的试验做完了，会写成论文投稿，还有人表示要给他加第二作者或第三作者。
季缓挺不好意思地笑了一下，「怕是听说我个扫把星吧。」
这就是已经见刊了，所以给他寄来吧。
「莫教授的高徒，我听过你。」谢主任和季缓握手的时候如此说。
这本期刊在业界也挺有名，属于周刊。周锦渊翻开看了一下，找到了熟悉的名字与主题，正是他通过邮件指点过的一位B国医学院助理教授。
容细雪就不必说了，他也常去三院，和谢主任早见过，刚才还是他在路上遇到了谢主任，把人引过来的。
正是这时周锦渊才发现，那位同行写的论文不但见刊了，而且被选为highlight，也就是亮点论文，每期周刊只有一两篇会入选，其中意义不言而喻，已经不止是认可了。
「巧了哈，那您坐会儿再走吧。」周锦渊乾笑，又给谢敏介绍季缓、容瘦云和邵静静。
翻开那篇论文，大部分内容周锦渊在交流中看过了，只是浏览一遍，也看到了在论文最后，那位助理教授特别感谢了，来自华夏海洲三院的周锦渊医生，在整个过程中对他工作的帮助。
当初周锦渊拒绝大家来围观开业，也没发什幺广告，所以谢敏只是和大家合送花篮，知道个地址罢了。
护士在旁边探头看着，终于也看到了周锦渊的名字，「哎呀周医生，这是你啊！海洲三院的周锦渊医生，哈哈，不是你写的但是感谢了你，也要恭喜。」
「周医生在抄经啊，很闲适嘛。」谢敏微微笑，「端午节快乐。我姐姐家住在这附近，今年在她家过端午，又遇到小容，就顺路来看看你。还没有来过你这儿呢。」
「谢谢。」周锦渊心里头也高兴，不过準确地说，他高兴是因为这位学者的研究内容被认可甚至看好。他们的做法是正确的，华夏传统理论，有足够的内容吸引更多人来研究。
「谢主任，你怎幺来了⋯⋯」周锦渊讪讪道。
周锦渊立刻把那篇文章拍了下来，发给莫教授看，海外同行研究经络现象的太少了，能够登上着名期刊，成为亮点论文的更是难得一见。
邵静静嘴巴大张，看着这位卷髮女士，心说这到底什幺人物，不会是本地道协的老大吧，他还从来没见过谁能让老闆这幺狼狈！嚣张的老闆突然安像鸡！
在海外，大部分涉及经络的论文，基本都是提到：它是针灸的「假说依据」！
灰头土脸再爬起来的时候，周锦渊才想起来，妈蛋哦，这又不是在三院。谢主任突然出现在小青龙，他一时都没反应过来。
所以，这着实是一个令人高兴的进步。
「哎我去！」周锦渊条件反射地心惊肉跳，吓得从椅子上摔下来了。
没多久，周锦渊还接到了一个人的电话，就是海洲中医药大学的罗校长。他和罗校长一直断断续续有联繫，小青龙开业时罗校长还送了花篮，对他一直颇为欣赏。
夭寿啊！被谢主任抓到搞迷信了！！
这次罗校长也是自己看到了订阅的期刊上，亮点论文有周锦渊的协助，忍不住打来电话，问他关于研究更深入的问题。
啊，谢主任⋯⋯谢主任？！
不仅限于临床疗效，甚至涉及了机理研究，这才是中医发展最需要的，所以罗校长非常喜爱这篇论文，更期待它能够引起更多人去探究机理！
然后才一抬头，却见谢主任和容细雪站在门口，容细雪还一脸无奈，他都没来得及提醒周锦渊，周锦渊已经嘴快地开口了。
周锦渊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两人深聊了半个小时。
「福生无量天尊，下午好，进门免费送艾草和解厄宝诰——」周锦渊嘴里随意招呼着，头也没抬，直到写完最后一笔。
罗校长感慨地道：「小周，如果有机会，我是真想邀请你到我们学校来，我们的附属医院也是很优秀的。」
不多会儿，脚步声传来，听着是有两个人踏入了诊所。
他曾经在经方研讨会上，突发奇想挖了周锦渊一次，后来作罢，现在，他这个念头倒是真切起来了。
邵静静压根不敢和周锦渊顶嘴，鹌鹑一般继续埋头用毛笔抄写经文了。
「您说笑了。」周锦渊老实道，他也仍是和上次一样的想法，并不太想离开三院。
周锦渊长舒一口气，低头敛目继续抄经。
罗校长遗憾地与他道别，「希望未来有机会吧⋯⋯」
您看着也不是很心平气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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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缓：「⋯⋯⋯⋯」
再说陆蒙，在周锦渊那里针灸了一个疗程，陆蒙的手已经完全恢复，也已经在愉快的假期了。陆蒙一个朋友任岚，趁着放假就来海洲找他玩儿了。
邵静静：「⋯⋯⋯⋯⋯⋯」
要说任岚，本来也是陆蒙的同行，另一个战队的，上半年因为伤病就退役了，其实他年纪不是特别大，但身体状况也没办法。
周锦渊弹了一下他的脑门，吼道，「不要再抱怨了，抄经的时候一定要心平气和，内心澄静，才能好，你看看你！！！」
任岚自驾过来，一到就开始问陆蒙：「我看你们那个视频哎，叫得也太夸张了吧！老哥，你们到底收没收广告费？」
邵静静喋喋不休：「可是我真的不会，你看字迹都糊了。」
因为康复科后来的红火，已经有些人在嘀咕了，那幺巧还直播推拿，又浪到上了热搜，会不会是联合好的，三院找专家给陆蒙治疗，LJJ也给他们打广告，双赢。
「不行啊，当然不行啊！」周锦渊道。
「这个真没有。」陆蒙有点怵，因为任岚把他们家德牧犬也带上了，那大狼狗蹲在任岚脚边，耳朵竖得像兔子一样，相当警醒。
「老闆，我能不能不皈依了，抄经好难啊！」邵静静喊道，「我宁愿去糊膏药！」
「我们那医生都没让我说，我其实也没去三院，在他自己开的诊所治的。」陆蒙被周锦渊叮嘱过，没有公开说，但是私下和亲朋好友说也没事，如此解释了一下，他甚至活动了一下手指，对任岚道，「对了，你现在怎幺样？」
周锦渊目送她离开，又继续用毛笔抄写宝诰，包身工邵静静和季缓被迫跟着他一起抄经。抄经用的是小楷，邵静静压根就没学过，抄得压力山大，季缓倒还有点底子，甚至跟着莫教授抄方学习时，也用的毛笔。
任岚：「啊，什幺怎幺样？就每天直播一下，溜溜狗呗⋯⋯」
「五月五日午，天师骑艾虎。」老太太说了一句，笑吟吟地接过艾草，「多谢啦。」
虽然没法进行职业竞赛，但日常强度还是可以的，有时候还去客串一下解说，总体还是在这个圈子里，毕竟是自己喜欢的职业。
这个就是代表小青龙诊所送的了，他们买了些艾草回来，但凡上门的病人都送一支。
「我是说，你的伤。这幺说吧，我觉得你退得太可惜了。」陆蒙低声道，「你知道幺，我主治大夫连神经损伤瘫痪都能治。」
「来，这个给您，五方帝解五方厄。」周锦渊将药连着宝诰一起递给老太太，还拿了一支艾草，「还有这个。」
他的手在短短一个疗程的治疗后，状态也特别完美！
五月初五端午在道教还有别的讲究，这天是三元五腊之一的地腊，正是祭祀神明祖先的良辰吉日。周锦渊抄写了一些五帝五老上帝宝诰，準备送给附近的道友们，也有一些複印版分发结缘。
任岚的心猛然一跳，笑得都不自然了，「连神经损伤瘫痪都能治？不过那种只要恢复到可以行走的程度吧。」
像最近，要到端午节了。
但他就不一样了，做职业选手操作要求更高一些，当初他也积极治疗过，但状态实在无法恢复，才无奈退役。
不过客观地说，容瘦云散的经文比周锦渊要多，佛教人气还是高一些。
还有LJJ他们一整个队，被摸到四脚朝天，看起来真的非常夸张。没有尝试过的任岚，很难想像会有这样的反应，尤其是他们叫得那幺浮夸。
平时他们俩还会搞一些活动，给上门来的人送手抄的经文、符文之类，结个善缘。他们在诊所里打坐、敲木鱼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好多居民都知道。
那可是治病啊，竟有如此销魂的手法？
反正是自己开的诊所，周锦渊想怎幺浪就怎幺浪，要不是另一个老闆是容瘦云，他能录一个「福生无量天尊」当开门自动欢迎词⋯⋯
「试试也无妨，就算只是推拿一下都爽了，都说来海洲一定要治秃啊——」陆蒙一说，发现任岚无语地看着自己，又道，「没秃就要康复，反正必须体验一下。」
而且，在这开诊所开久了，接触的人多，周锦渊和容瘦云都各自发现了一些同道中人，像这位老太太信的同是道教，和周锦渊还挺有共同语言。
陆蒙直接指点任岚把车开到小青龙诊所去了，还在叨叨，「我真觉得这就是缘，我们队里本来也想给我找他，我朋友又把我带到了他这儿⋯⋯哎，周医生！」
比如这位老太太，她就是给孙子买的，自称孙子（被逼）吃了后，睡眠质量提高，背书质量也有那幺点提高，老太太觉得性价比相当高，决定一直餵到中考。
陆蒙已经看到周锦渊了，他就站在门口和小柳聊天。
他把用小盒子装好的孔圣枕中丹拿出来。在附近风靡一段时间的大丸子以其坚挺的品质在市场上站稳了脚，并未昙花一现，成为了小青龙除了膏药外最畅销的产品。
陆蒙跳下车，任岚牵着狗下来，德牧随行十分标準，一直紧贴着主人的小腿行走。
周锦渊也回了一句，「新一批已经做好啦，我给您拿。」
「哥哥。」小柳冲陆蒙笑，顺便对任岚也笑了一下，有点怕他带的那条狗。
「小周，我来拿丸子。」一个老太太走进小青龙诊所，还对周锦渊说了句，「福生无量天尊！」
德牧常常用作军犬、警犬，体型比较高大，看着确实是比较吓人的威猛型。
⋯⋯
陆蒙小声跟任岚咬耳朵：「不要惹这小孩儿⋯⋯」
旁边的邵静静感动地几乎落泪，因为，这些天一直是他在处理食材，老天作证，他以前从来不会，包身工真的很惨。
任岚：「？？」
「好啊。」周锦渊欣然答应。
「下午好，哎，你朋友？这狗真漂亮啊，能摸吗？」周锦渊和他打了声招呼，蹲下来看那条德牧，还挺喜欢的。
张老闆挠挠头，「我都挺不好意思了⋯⋯小周，那以后你们要做什幺菜，到我这里来吧，我帮你处理食材，而且我看你们做菜的地方也比较小。」
「这是我朋友，也是同行。」陆蒙介绍道。
周锦渊很随意地把用料配方告诉张老闆，如果不是那些配比有讲究的药膳，怕别人不了解药性做了出什幺问题，一些适用无病者吃的食谱，他是无所谓说出去的。
任岚笑得有点心不在焉，不是不尊重，而是从陆蒙说了以后，他心底就一直在疯狂脑补，直到狗狗蹭了一下，他才忽然回神，「哦，能摸。不过德牧都很机敏，大头也属于格外警惕外人的，不是很喜欢陌生人摸它。我怀疑是跟我我们家猫学的，我家猫也特别傲⋯⋯」
「这有什幺。」周锦渊一笑，「我瀛洲老家好多病人都会做，不过这个要加的药材比较多，又有忌口，其实不适合你们店里。倒是可以按比例放一些黄芪、生姜、和胡椒粉，健脾益气的，味道也好。」
他还没说完，就看到周锦渊手指从德牧的头顶摸到眼前，又摸到了耳根，五指扣着脑袋揉捏，高大威猛的德牧脑袋就被越揉越放鬆，眼睛都瞇了起来，自个儿往地上一放，前腿也压下来，就剩狗尾巴还撅着了。
他下意识地说完，才尴尬地道：「我不是在猜这个配方哈。」
——人身上有穴位、经络，动物身上当然也会有，大家都一样。中兽医同样源远流长，像葛洪就在自己的医书里写了怎幺针灸治动物。
张老闆点头，先喝了一口汤，从喉咙里发出喟歎，「啊⋯⋯好像有枣子。」
而且，现代医学很重视利用动物疾病模型进行有关发病机理、防治药物筛选等实验研究。
毕竟是药膳，所以也有忌处。
如今中医药方面的研究，同样也会在那些模拟了人类病证原型的动物身上使用针灸、中药等进行研究。
这锅神仙鸭，病人吃了益气滋阴，常人吃了也能增强体力，周锦渊舀了一碗给张老闆，「您喝了这个，就不要吃木耳、胡桃、豆豉这些了。」
周锦渊不是专业兽医，但多少对这方面也有所了解。推拿手法上，摸人或是动物，对专家来说，只要了解，都不难调整。
他这个饭店虽小，但也安安稳稳开了十几年，大家都知道，他家每天必有的汤，用料足，炖的时间久。但周锦渊这锅，用料明显更足，还放了几片人参，毕竟是给病人吃的，世代锤炼出来的配方，竟是极为完善。
周锦渊再摸到大狼狗肩膀处揉捏，这德牧也就一个侧翻，整只狗重重落在地上。
「好好好好好！」张老闆一秒也没迟疑，一叠声地道。
它整只狗都翻得四脚朝天，露出肚皮，舌头吐出来，两只眼睛瞇起，哼哼唧唧，丝毫没了生人莫近的高冷兇猛，完全被揉成了LJJ的队员，「汪呜——」
周锦渊迟疑道：「⋯⋯来一碗？」
任岚：「⋯⋯⋯⋯」
张老闆连连感谢，两个出家人，还是好说话啊。他一边感谢，眼睛就一边看那锅神仙鸭，还热腾腾的，散发着香味。
周锦渊抬头：「嗯？你家猫特别什幺？可惜了没带来，猫我也喜欢。」
为了继续做好邻居，周锦渊答应了张老闆，以后他做肉了，把时间错开一点。
任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