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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4章 古巴革命军

315“军神”的决断

“去庄园里找点吃的、喝的,动作快点。休整完毕后,咱们不要停,火速朝科隆城进军。”吃完香蕉后,迪亚兹少校很没素质地直接将其扔在地上,拍了拍手后,道:“科隆城的普埃尔塔真是个蠢货,为了保住自家的香蕉园,居然出城和我们作战,现在轮到他哭了。唔,这香蕉味道真是不错,以后该大力推广全岛种植,古巴当个香蕉共和国也不错嘛。”

伊斯帕尼奥拉岛,后世被称为海地岛,分为海地和多米尼加两个国家,约7.65万平方公里,相当于中国一个小省的面积。经济上以出口棉花、咖啡、可可、蔗糖、烟草为主,至于17-18世纪那会么,呃,还是这些——卧了个大槽,发展三百年了,还是卖这些东西!

这是古巴革命的最后一战了,革命军也必须拿出点本事来。否则,若是东岸大爷看不下去,最后直接把所有部队都裁撤掉,自己亲自上阵,他们可就哭都没地哭了。就算当狗,也要有点价值不是?一点本事都没有的狗,那是肉狗,迟早被主人宰了吃掉!

伊斯帕尼奥拉岛此时分为两部分,西部约三分之一的土地被称为法属圣多明各,居住着一万余名法国人,此外还有大约十几万黑奴,首府法兰西角(海地角)。东部归西班牙王国统治,被称为西属圣多明各,首府圣多明各城,全部领地上共有大约三万多名西班牙人以及数量在二十万以上的黑奴。

攻打哈瓦那的难点是其周边的拉富埃尔扎、埃尔梅罗、拉蓬塔三座要塞,这里面驻军应该不会少,设施也非常坚固,非得用重炮才可能攻克。得,又得麻烦东岸大爷了,重炮支援个十门八门呗,用最带劲的那种炮弹,给西班牙人一个大大的惊喜。

两地的经济都以农产品出口为主。法属圣多明各最大宗的出口物资是棉花,西属那半边最大宗的则是桃花心木和愈创木,但烟草、可可、咖啡等热带商品的出口量也很大,主要买家就是大名鼎鼎的加勒比航运公司。

保王党在马坦萨斯驻军一千,马列尔城有六百,剩下的三千多人全在哈瓦那。唔,这个消息也许有些过时了,不知道他们最近有没有疯狂征兵,但应该有限。毕竟,打仗是需要军火的,哈瓦那有火药厂不假,但枪炮厂似乎没听说过,这就注定了他们不会征募太多的人员。烧火棍,可没法作战!

在今天(1708年5月20日),圣多明各城上方飘扬了两百余年的西班牙国旗缓缓落下,取而代之的是华夏东岸共和国的国旗。伊斯帕尼奥拉检审法院院长格雷罗携一众法官,代表本地最高权力机构,向乘船抵达此处的第三混成团团长常邦上校递交了降表。

好吧,古巴岛今后的结局如何,那是革命成功后需要的考虑的事情。就目前而言,干挺猬集在哈瓦那周边的“保王党”军队才是最优先的事项。目前第一联队主力还在圣斯皮里图斯城休整,兼等待补给。待两个联队大军汇合,总兵力达到六千,就有和敌人拜一拜手腕的本钱了。届时向风舰队主力也会出动,得和他们知会一声,哈瓦那皇家造船厂是东岸海军点名要的东西,得保护好了,别打得兴起了把船厂都拆了,最后不好交待。

常邦现在确实是上校了。之前因为约束部下不严,军纪太烂,结果立了不少功劳,却升不了衔。而在去年八月中旬率军占领整个科恰班巴盆地,并与第七混成团顺利会师后,上头也没理由再压了,于是顺理成章地成了陆军上校。

对了,目前正在岛屿东部扫荡残敌——迪亚兹少校高度怀疑是在抢劫——的佛罗里达支队一千五百人,则没有编入古巴革命军的战斗序列。毕竟他们是有祖国的,未来肯定要回到大陆上去。但究竟什么时候撤,则很难说。也许很快,也许永远不会走。要知道,请神容易送神难,圣地亚哥·德古巴城是人家战斗后夺下的,说还给你就还给你啊?天底下有那么好的事情吗?东岸大爷还没发话呢。

第三混成团在九月底从科恰班巴盆地撤退,将当地防务全部移交给新来的保安团以及第七混成团。常邦的部队随即向利马开拔,一边在当地适应平原环境,一边做驻防部队。就这样一支持续到了今年一月初,他们很快得到了调令,乘坐船只前往巴拿马,然后加入到了围攻贝略港的战斗中。

看到他们的番号没?古巴革命军第二联队第四大队!第四大队是第二联队的主力,而第二联队的人员几乎全来自巴拿马,由切波、巴拿马及被攻克后投降的贝略城的降军组成,总数高达三千六百余人。作为古巴土著的革命军第一联队,人数足足比他们少了一个大队,未来分蛋糕,还不是靠枪杆子说话?

进攻贝略港的部队以利马和巴拿马本地降军为主,东岸大军坐镇监督——很显然,他们已经不想再过多损失人命了。龟岛支队本来也要参与的,但被命令扫荡巴拿马西部,伺机向危地马拉进军。

不过那是古巴革命导师们的烦恼,对外来者迪亚兹少校而言,是在巴拿马、危地马拉当炮灰强,还是到古巴当人上人强?这似乎根本不用选择。未来一旦革命成功,独立建国,他作为革命军的高级军官,自然也能获得相当的地位与好处。

贝略港的胡安将军是个死硬分子,接到了利马总督索萨的投降命令后,居然拒不服从,举大兵对抗。尼玛这还了得?在物资筹措完毕后,总计八千多名西班牙降兵开进到贝略港周边,对那一连串的坚固堡垒展开攻击。

权力这东西,也是能与他人分享的?

不用多说,以降兵的武器装备和训练水平,强攻坚固要塞肯定死伤惨重。但他们死得再多东岸人也不心疼,人手不足就招募,武器更是不用愁,秘鲁那边缴获的还没用完呢,多的是!

结果还是自己太废物,事情做得不麻利,弄成了如今这副模样。相信若不是东岸人果断介入,送来大批缴获的军事装备,同时调集巴拿马、佛罗里达的军队过来帮忙的话,革命军早就完犊子了。想到以后即便革命成功了,古巴也不能全由自己说了算了,巴拿马人和佛罗里达人必然占据相当的权势,向风舰队的高层就很不爽。

惨烈的围城战一直持续了两个多月。围城方几乎损失了一半兵力——并不全是被敌人杀死的,也有逃跑或哗变被东岸军人杀死的——在巴拿马收编的新三团直接被撤销了番号,残部并入同样损失惨重的新二团。两个团打成了一个,这确实有点惨!

这个时候就不得不痛骂一番当初向风舰队的革命了,在哈瓦那中心开花,本来是极好的,结果搞成了夹生饭,最后被人反攻回来,不得不狼狈出逃。你说说,当初要是直接搞成了,得省多少事啊?那些个大家族,怕不是早就主动靠过来了,等到借用了他们的力量,驱逐半岛人的殖民势力,统一全岛,还不是指日可待?

常邦的部队抵达时战斗已经接近尾声了。他们象征性地对最后两个敌军堡垒发起了攻击,已经弹尽粮绝的西班牙守军抵挡不住,最终打着白旗投降——也只有一千余人罢了,大部分都战死或病死了。

如今唯一的好消息是,经过一系列的战斗,尤其是向风舰队与东岸海军第一舰队加勒比分舰队封锁了海上运输,哈瓦那的军心有些不稳。检审法院、议会、将军府三方的意见分歧极大,地方上有名望的几个家族也态度暧昧,似乎有靠向革命军的苗头。

第三混成团在贝略港驻扎了三个月。一边等待补给,一边清理地方。这个地方太可怕了,长达数月的战争严重破坏了地方经济,人民也流离失所,死伤惨重。幸存下来的人还对东岸军队满怀仇恨,时不时爆发出暗杀东岸陆军及伪军(新二团)官兵的事件,然后招来了军队的疯狂报复。而军队残酷的报复又增添了当地人的仇恨,如此恶性循环之下,简直了!

所以啊,古巴革命军要想成事,还是得彻底拿下哈瓦那这个核心中枢,不然始终是个半吊子,未来只能在东岸人的庇护下苟延残喘,有什么意思?

按照我们常大团长的意思,就不要对贝略港及其周边的人抱什么希望了。攻城方在此地杀戮过重,是不可能得到当地人原谅了。那么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当地人全都“消耗”掉好了。巴拿马城到贝略港的公路实在太差劲,必须全面修缮、拓宽,另外这两座城市的建设总还差点意思,要全面改造,正好征发当地百姓干活。如此几番施为,不信他们还能剩下几个。若是实在命大,这样都活下来,那也不慌,全部送给古巴的革命导师们好了。古巴岛打得鸡飞狗跳,战后想必非常缺人,应该会很乐意接收来自巴拿马的印第安人和梅斯蒂索人。

看看,整个古巴岛东部就一座“主教城”,中部倒有大猫小猫两三只,但也凋敝得很,人也不多,以至于革命军第一联队(最初的革命军整编而成)补兵都不好补,至今满打满算不过两千四五百人,实在有些寒酸。

常邦是这么想的,同时也是这么做的。不过,这又给他的部队带来了一点恶名。当年在秘鲁高原上,归属他指挥的民兵保安团就比较手黑,这次在贝略港,暂归他指挥的新二团同样十分凶残。尼玛,怎么恶人全让我常某人做了!

另外,被加勒比军团第一支队(佛罗里达支队)神兵天降,登陆后拿下的圣地亚哥·德古巴城,稍微富裕一些,但也不超过一万人口。而且在攻城战之中,佛罗里达人比较“野蛮”,下手很黑,当地因为是红衣主教的驻地也拼死抵抗,战斗足足打了三四天,最后在向风舰队的炮火洗地之下最终攻克,但居民死伤不轻,至今未统计出来。

好在常邦没在贝略港待太久,五月中旬,补给到位的第三混成团又等来了海军的船只,全团登陆前往西属圣多明各,协助加勒比军团的人控制该地区。好吧,协助这个词可能不太严谨,事实上还是第三混成团做主。

看看如今掌握在革命军手里的城市吧。即将被攻克的科隆只是一座小城,三千多人口,经济一般。曾经是革命军最后一个据点的特立尼达城也只有六千余人,比科隆强不到哪去。圣斯皮里图斯城,革命军接受东岸军援后反攻拿下的第一座城市,五千余人,和特立尼达是同一级别的城市,同一级别的“穷”!

位于圣多明各港的伊斯帕尼奥拉检审法院区不知道怎么想的,明明接到了索萨总督的投降令,结果却拒绝了。不得已之下,东岸人只能调集附近的加勒比军团两个支队前去“武装劝降”。但调过去的海盗支队和怀远岛支队实在太废了,人数少,士气也一般,居然拿不下来,让人十分窝火。

听起来很牛逼是不是?全岛三分之二的面积已下,仿佛胜利指日可望了。大哥,事实上古巴岛的精华全在哈瓦那,全岛三分之二的人口居住在那座城市,大部分的工商业企业、种植园也在哈瓦那及周边的马列尔、马坦萨斯城这一片。那里开发最早,历史最悠久,人口众多,拿不下这些地方,你也只能喝西北风。

到最后还是得出动正规军!第三混成团在圣多明各城附近找了个海滩登陆,先头部队两个连当天就与发现后赶来的西班牙军人交火,并顺利击退来犯之敌。

这支军队一破,那么科隆城也就是囊中之物了,直接武装行军过去就能占领下来,根本不需要再打。科隆一下,挡在革命军面前的就只剩下的首府哈瓦那周边那一圈了,古巴岛的东部、中部地区几乎已经全数掌握在革命军的手里。

5月17日,伊斯帕尼奥拉检审法院院长格雷罗亲自带了一千五百名火枪手赶来,但没有交火,而是派使者打着白旗进了已经登陆了至少一半人的东岸大军营内。在反复确认登陆部队是东岸正规野战军后,他们直接摸出了利马总督的命令书,表示愿意投降。

比如今天的香蕉园之战,防守一方是来自科隆城的一支军队,人数在四百人上下,进攻一方则是迪亚兹少校的大队一千余人。好吧,看起来迪亚兹少校是占了人数的便宜,但事实上他们主要还是依靠火力打败那支掺杂着大量民兵的殖民军队的,总计毙伤俘敌军三百余人,自身伤亡不过八十,不错的交换比。

西班牙人的这番骚操作可真是让常邦上校大开眼界,同时也让加勒比军团的两个支队大为恼火。看不起人还是咋地,之前和我们打了好几个月都坚持不降,结果第三混成团一来,只交火了一次,死了几十个黑人士兵,就表示投降了,真是赤裸裸的区别对待啊!

陆军有没有炮,那完全是两个层次的。有炮的一方,在攻坚时不必拿人命去填,只管用炮弹砸就是了,不信砸不开敌人的乌龟壳。在防守时,换上近距离无敌霰弹,把敌人打成马蜂窝,贼带劲了。所以啊,同样是西班牙殖民军士兵,换没换装,那战斗力完全天差地别。

不过这又能怪谁呢?加勒比军团这些歪瓜裂枣,上级早就看不惯了,人数太少,实力太弱,战绩也就马马虎虎而已。西属圣多明各好歹有800名职业士兵,临战前又疯狂扩军,拉到几千人,又是防御作战,你们脸有多大才指望别人投降啊?

炮兵火力的加强最为关键。他们这支被整编为“古巴革命军”第二联队第四大队的前巴拿马降军武装,竟然也拥有了十六门火炮。虽然其中有不少明显是缴获过来的老掉牙的炮,但至少数量是足了啊,炮弹、火药也管够,他们啥时候打过这么富裕的仗?

第三混成团就不一样了,威武之师,常胜之师,手黑的名声也传到了北边,人家摆明打不过,不投降难道等死啊?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现实,你得适应。

唉,能获得胜利,东岸太君——啊不是,陆军——的支援真的太关键了!大炮、炮弹、药品、帐篷、工兵器械及一切物资,全都帮了大忙了。迪亚兹少校的人马被抽调出来登船前往古巴岛前,全队紧急换装,原本墨西哥城制造的烧火棍都扔了,换成了东岸兵工厂生产的簇新的燧发步枪——呃,有刺刀,没膛线,但也不错了。

升旗仪式完毕后,象征着华夏东岸共和国在圣多明各城正式确立了统治地位。不,不仅仅是圣多明各了,事实上岛上其他城镇这几天也陆陆续续派人过来商谈投降事宜了,可以说整个西属圣多明各殖民地已经变色。

说罢,他捡起一根散落的香蕉剥掉蕉皮,大口嚼吃了起来。唔,味道还不错,甜甜的,还不腻,古巴香蕉品种不错嘛。就是不知道东岸大军的快船还在不在,如果在的话,搬点香蕉上去,以它们的高航速,差不多两天功夫就到岸上了,完全来得及。

按照协议,接下来格雷罗院长还将派人前往对岸,要求当地的西班牙守军投降。伊斯帕尼奥拉检审法院区的面积是很大的,不仅仅包括西属圣多明各,事实上还包括后世委内瑞拉一带。利马的索萨总督已经派人去要求投降了,格雷罗院长再以地方行政长官的身份劝降,是为双保险。

“完美的战斗!”迪亚兹少校扔掉了嘴里的烟头,赞叹道:“没有大炮,我们想获得这场胜利,只能痴心妄想。就是好好的香蕉园打烂了,可惜。”

5月21日,伊斯帕尼奥拉岛东边的波多黎各岛传来消息,加勒比航运公司的部队已经攻克岛上最后一个西军据点圣胡安城,波多黎各全岛已基本处于控制之下。目前,加航公司的人还在当地持续清剿——麻痹,常邦以己度人,怀疑这家眼里只认得钱的公司在进行有组织劫掠——预计未来一个月内可清理完毕,并将其移交给加勒比军团。

一言以蔽之,这场战斗胜利的一方是靠火炮打赢的。

对了,常邦上校现在是加勒比军团代理军团长,终结了之前海军管理的历史。而第三混成团,自然也编入了加勒比军团,是该军团的主力——不用谦虚,其他几个支队加起来也打不过第三混成团的一个营,你就是主力!

大群身穿土黄色长袖军服的士兵,正挨个检查地上的尸体。尸体中弹而死的不多,基本都是被炮炸死,缺胳膊断腿的,看着挺吓人。部分被特种弹炸死炸伤的,尸体倒还算完整,但看起来也满脸满身血,比较瘆人。

刚上任就拿下了西属圣多明各,现在波多黎各岛也传来了好消息,常军团长确实有点意气风发的感觉,莫非我真是军神?唔,既然是军神,是不是该做一些超出旁人的事情呢?伊斯帕尼奥拉岛西面还有三分之一在法国人手里呢,看着总觉得不爽,是不是可以想想办法呢?顺便试探一下法国佬的底线?

五月下旬的古巴炎热无比,潮湿的香蕉林中,一场血腥的战斗刚刚结束。

似乎颇有可行之处啊!常邦想到这里,决定回去后就把格雷罗那厮找来谈谈,让他暗中指使一小股西班牙降军“叛乱”,逃入法属圣多明各。嘿嘿,这样不就有理由了么?我第三混成团开战以来,勇猛无匹,除恶务尽,必须越境消灭这股叛军,就这么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