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呦呦，你以后少看些那些有的没的的偶像剧。”
“你别信他说的，他肯定是喜欢你 。”
“哇你刚才停顿了一下，果然被我说中了。”
“他是不是给你说谢谢你给他补课，所以要送你礼物呀。”
沉鹿懒得搭理她，将东西放好后，一个弯腰便将小女孩给抱进了房间里。
沉呦呦捂着小嘴偷笑，走过去轻轻用手肘撞了沉鹿的腰。
“好了，现在都这么晚了，明天还要上课。”
“是谁送的呀？是你给补课的那个男孩子送你的吗？”
“别闹了，给我好好睡觉。”
说不上来，好像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小女孩将被子往上面扯了扯。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沉呦呦觉得今天的沉鹿有些奇怪。
遮住了半边脸，只露出如小鹿一般灵动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沉鹿。
小女孩跟着过去，在门口位置站着歪着头看着她。
“沉鹿，你耳朵好红呀。”
沉鹿这么说着，伸手将那个礼盒放进了屋子里。
沉鹿一愣，下意识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耳朵。
“不是我买的，是别人送的。”
之前是有些烫，现在早就褪去了，完全没有刚开始时候的烫灼感。
听到里面不是吃的，沉呦呦有些失落地耷拉着脑袋。
温凉一片。
“裙子？你买裙子干什么，你又不穿。”
“我骗你的。”
“……是一条裙子。”
沉呦呦见沉鹿上了当，得意地弯着眉眼笑了笑。
她在沉呦呦一脸催促的神情下，有些不自在地抬起手摸了摸后脖颈。
“我猜的果然没错，那个男生是喜欢你的，而且你还知道。”
“不是吃的。”
沉鹿下意识想要反驳，可她突然意识到刚才自己被沉呦呦给试探了一下。
“哦哦哦，这巧克力吗沉鹿？还是曲奇饼干？”
在她说自己耳朵好红的时候，沉鹿其实就该反驳了。
上面还有绸带系着，看上去就不是什么便宜货。
现在摸了之后再反驳，其实已经算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小女孩摸了摸盒子表面，也很顺滑。
见沉鹿不说话，沉呦呦越发得意。
“这个盒子有点大，应该不是买的本子资料什么的。”
她将脑袋往沉鹿身边蹭了蹭。
尽管这个礼物不是送给沉呦呦的，但是她还是很好奇。
“那个男孩子长得有宇衍哥哥好看吗？要是没有你就别考虑了。”
“那这是什么呀？是你今天出去买的东西吗？”
“……你想多了。”
沉呦呦看着沉鹿一脸认真不像是开玩笑的样子，这才半信半疑的把手中的黑色礼盒放下。
沉鹿今晚本来就有些思绪纷乱，被沉呦呦这样点明。
“你的生日礼物我还没到，我还没想好送你什么呢。”
她红唇微抿，长长的睫毛也颤得厉害。
“乖，这真不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小女孩见沉鹿不大想继续聊这个话题，也没再顺着说下去了。
想到这里沉鹿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揉了揉小女孩柔软的发顶。
她瘪了瘪嘴，身子还在往沉鹿方向拱。
所以更加让沉呦呦误会了。
“我就是好奇嘛，你要是不想说我就不问了嘛。”
看上去也神神秘秘的。
沉呦呦刚才没准还能睡着，这个时候被弄得清醒了。
再加上沉鹿刚才回来时候因为心情烦闷，也没开灯，就这么坐在沙发那边吹风。
她拽着沉鹿往自己身边位置躺着。
她以为这是自己今天特意去给她选的礼物。
“你和我一起睡嘛今天，你刚才不是说有点儿冷吗？我的被窝里可暖和了。”
要不是沉呦呦提起，她都没意识到还过半个月就是小女孩的生日了。
“我睡了好久，已经捂热了。”
“都被我看到了就不要骗我啦，下次要想在我生日之前给我惊喜的话，就悄悄藏好不要被我发现呀。”
沉鹿不冷，却的确有点儿累。
沉呦呦显然不相信沉鹿说的这话，她小眉毛皱了皱。
她任由沉呦呦拽着自己躺在床上，小女孩可能瞧出来了她的烦闷和疲惫。
“这不是给你的礼物。”
这才让她躺着休息下。
她垂眸看到抱着黑色礼盒，兴奋的脸红扑扑的小女孩。
“沉鹿你起来一下，我给你垫个枕头。”
沉鹿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下意识将碰触着唇角的手拿了下来。
沉呦呦说着小手抓着一个枕头就往沉鹿那边靠去，因为要垫枕头，所以她离得很近。
沉呦呦期待地搓着手手, 眼睛亮晶晶的, 直勾勾盯着沉鹿看。
小手努力往后放着枕头，鼻子也蹭着沉鹿的脖颈处。
“是什么东西呀？我可以现在打开来看看吗？”
沉鹿一手抱着沉呦呦的腰，一手撑着身子给她腾开放枕头的空间。
她倒腾着小短腿，蹦蹦跶跶地往沉鹿那边跑过去。
小女孩刚还努力够着往沉鹿背后放枕头，不知道嗅到什么，鼻子动了动。
刚才还有点儿犯困的沉呦呦瞧见了上面的黑色礼盒后，一下子变得精神了起来。
“你是狗鼻子吗？凑这么近闻什么 。”
“哇，沉鹿沉鹿, 你今天出去了还给我带了礼物回来吗？”
“都给你说了我没带什么吃的，你还不信？”
在对面茶几处还放着一个黑色精美的礼盒。
沉鹿扯了扯嘴角。
这才看清楚了沉鹿坐在沙发上。
伸手将一直往自己身上蹭，不知道在闻什么的沉呦呦给扒拉下来。
小女孩因为突然的强光而不大适应地眯了眯眼睛。
“等一下！你让我闻闻！”
一下子, 昏暗的房间骤然亮了起来。
小女孩有些急了，连忙将沉鹿的手挣脱开。
沉呦呦揉着惺忪的眼睛, 摸索着将墙上的灯给打开。
而后像是个树懒一样趴在沉鹿身上挂着。
以为对方是觉得风吹的有点儿凉。
这个味道沉呦呦有些熟悉，可是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是什么。
她迷迷糊糊听到了沉鹿说什么东西有点儿凉，前面没听清楚。
她只有凑近努力闻久一点。
小女孩见外面没什么动静, 这才起身走了出来。
那清冽的雪松气息，夹杂着尾调清浅的薄荷味道。
然而等了好一会儿都没有等到她进来。
很淡，却如青山雾霭。
沉呦呦从刚才门被打开的时候就听到了动静，她以为沉鹿一会儿就会回房间睡觉。
朦胧却让人难以忘记。
“唔, 有点凉你就把窗户关了吧, 坐在沙发上吹冷风肯定凉呀。”
半晌，沉呦呦这才神情微妙地抬起头看向沉鹿。
“……有点凉。”
“……沉鹿，你身上怎么会有陆叔叔的味道？”
那个触感很陌生，也这么擦过唇角。
“你之前给我说是去帮班上同学检查作业去了，后来又说有事要晚点回来。”
现在回忆起来她都不知道是错觉还是真的有碰到过。
“结果回来身上都是陆叔叔的古龙水味道。”
当时实在是太快了, 蜻蜓点水的一下。
小女孩带着审视的眼神看着沉鹿。
沉鹿想起了什么, 后知后觉地抬起手碰了下自己的唇角。
沉鹿咽了咽口水，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和沉呦呦怎么解释。
已经下车了好一会儿, 沉鹿还是觉得闷得慌, 跟待在车里时候一样。
“你误会了，我没有骗你。”
她少有思绪会这么乱。
“我今天的确去了同学家给他检查作业，然后我们去了电影院……”
“妈的，这都是些什么事……”
“哦，你们还有约会，真有情趣。”
沉鹿沉默了一会儿, 而后烦躁地抓了一把头发。
她明显被噎住了。
她看了一眼茶几上放着的那个盒子, 黑色礼盒在黑夜里，如果不仔细看可能都瞧不见。
“沉呦呦，不管你信不信我都要给你说清楚。我当时只是碰巧在在电影院遇到了陆谨行，之后他顺路把我送回来了。”
心里也不可能没有丝毫波澜。
“还有刚才那条裙子，因为我之前送了他……”
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太多了，沉鹿哪怕表面上表现得再平静, 再风轻云淡。
“不用再说了，我都懂。”
她没开灯，就这么坐在沙发上吹着夜风。
“这就是大人的世界吗？”
沉鹿的脑子也在这样的凉爽之中渐渐清醒了好些，思绪也没有最开始时候那么乱了。
“……什么意思？”
阳台那边窗户是打开的, 风从外面吹进来的时候稍微驱散了些屋子里的闷热。
沉呦呦神情严肃，伸手轻轻捂住了沉鹿的嘴。
她打开门换了鞋子后将手中的东西放下, 而后有些无力地坐在了沙发上。
“小孩子才做选择，大人全都要。”
沉鹿回去的时候已经快十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