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好难过的，我对过生日这件事没什么感觉。过不过其实都一样，不会少块肉。”
“不过你也别难过，陆叔叔回不来肯定会提前给你准备礼物的。再说了，他不在我还在嘛，你放心，我会陪着你的，然后给你一个大惊喜的。”
沉鹿语气很平淡，说话也没有平仄欺负。
“嗯，我知道了。”
看样子是真的不在意。
她长长的睫毛颤了下，那双眸子里没什么太多情绪。
沉呦呦听了不高兴了。
刚洗了手准备切肉的沉鹿听了这话后一顿，手中的菜刀也少有的没有精准落下。
她皱了皱小眉毛，将嘴里的食物咽下去后这才开口叨叨。
“他让我给你说声，可能你生日那天陆叔叔回不来了。”
“怎么可能是一样呢？之前也就算了，过几天你就满十八岁啦。你就是真正的大人了，这个生日不能马虎的。”
“对了沉鹿，言洲哥哥说过几天陆叔叔要出趟国，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要办。”
“这样啊。”
吃着吃着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沉呦呦往厨房那边问道。
沉鹿有些敷衍地这么回了一句，听了沉呦呦这话脑子里下意识想到了什么。
小女孩手脚都被沉鹿给暖热乎了，又拿着桌子上没吃完的零食继续吃。
“所以这就是你前两天悄悄抱着存钱罐跟白月初出去的原因？提前给我选礼物了？”
这才进厨房去做午饭。
正吃着零食的沉呦呦慌了，险些给呛到。
将手中的书看得差不多了后，沉鹿去房间里又拿了一床厚被子给沉呦呦盖上后。
“你，那你有没有进我房间开我抽屉？！”
“也成，再多给你一周时间玩。”
“你把礼物放抽屉里的？”
十二月二十四号，今年她农历的生日好巧不巧，正是圣诞夜前夕。
“……”
她下意识抬眸看了一眼墙上挂着的日历，上面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沉呦呦用红笔圈了一个日期。
意识到自己的藏匿地点不小心暴露了之后，沉呦呦沉默了。
沉鹿顿了顿，要不是沉呦呦这个时候提了这么一句，她可能都要忘了自己马上要满十八了。
“……沉鹿，你不许提前偷看哦，不然我就不给你了。”
“唔，就等你生日过了开始好不好，也就那么几天的事情了。”
“你放心，那是你的房间，未经你的允许我不会乱翻乱动的。再说了我对你送的什么礼物没有那么大的好奇心，只要别是什么奇奇怪怪的就成。”
别看现在她听进去了沉鹿的话，等过了之后指不定又要反悔。
沉鹿说这话并不是心血来潮，算是心有余悸。
沉呦呦做什么事情都是三分钟热度，而且很容易知难而退改变主意。
之前沉呦呦在一些节假日时候就送过她东西，有一些昆虫标本，还有几个卡通贴纸。
“别现在说得好好的，过几天又变卦了。”
贴纸还是怪兽系列，当时她偷偷放在床头柜上，晚上不注意一看挺吓人的。
沉鹿挑了挑眉，抱着手臂这么询问道。
“你放心吧，肯定不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你就等着到时候大吃一惊吧！”
“几天？”
小女孩朝着沉鹿所在的方向吐了吐舌头。
“不过能不能再让我玩几天呀，我这才放寒假，都还没玩舒坦呢。”
这个时候沉鹿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人是林言洲。
“好嘛，我跑步。”
“沉鹿，言洲哥哥给你打电话过来了。”
的确，好像真的胖了一圈。
“你接吧。他打电话过来大多都是找你的。”
她心虚地看着桌子上的拆开的零食袋，又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沉呦呦听了后小心翼翼的将手从温暖的被窝里伸了出来。
这话让沉呦呦有了危机感，尤其是她刚吃完了好些零食。
摁了接听键后，这才把手机往耳边贴。
“吃了睡睡了吃，别到时候一个寒假过去就胖成猪。”
“言洲哥哥，是我。沉鹿正在厨房里做饭呢，你有什么事情给我说吧，我一会儿转达给她。”
沉鹿伸进毯子里捏了捏沉呦呦肚子上的肉。
那边的人听到是沉呦呦接的电话后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你天天都这么躺着，别的不说，你这小肚子是越来越大了。”
“没事，我打电话过来就是专门来找你的。”
听到沉鹿这么建议了一句，沉呦呦连忙把小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呦呦妹妹，还记得我之前给你说的小叔叔去国外出差的事情吗？你有给沉鹿姐姐说吗？”
“不了不了，比起去跑步我还是这么缩着吧。毕竟怕冷不是什么要命的事情，但是跑步是。”
“嗯嗯呢，说了说了，刚刚就说了。”
“反正你期末考也考完了，要不趁着放寒假每天出去跑跑步，锻炼锻炼？等跑了一段时间后你可能就不怎么怕冷了。”
沉呦呦当时拿了林言洲给她的零食，注意力都在零食上，也没觉得帮他转达个事情有什么。
她说着将手中的书轻轻合上放下，修长白皙的手轻轻包裹住沉呦呦的小手给她捂着。
这个时候东西吃完了，才发现事情有点儿不对。
“哪有这么冷？是你抵抗力下降了吧。”
“可是言洲哥哥，这个事情完全可以让陆叔叔直接给沉鹿说嘛，而且你说也成，干什么非要绕个大圈子让我说呀。”
她对于冷没什么太多的实感。
“啊这个事情啊。”
沉鹿天生体热，在沉呦呦裹成这样严实的时候她也只穿了一件薄毛衣，外头套了个外套。
“主要是小叔叔最近工作太忙了，我之后可能要回京城一趟，也怕忘了。就提前给你说了。”
“今年冬天好冷, 感觉比往年都要冷。”
林言洲似乎早就知道了沉呦呦会反过来问他这个事情，回答的时候也特别自然。
小女孩脸颊上还有些碎发，稍微一动觉得痒痒的, 又用脑袋蹭了蹭沉鹿。
听不出什么异样来。
“不知道呀，都用毯子捂住了还是冷。”
沉呦呦脑子挺好使的，但是要和林言洲这种小狐狸相比段位差了不止一星半点。
“你手怎么这么凉？”
她听着对方这话基本上已经信了个大半。
她的脑袋滚到沉鹿腿上枕着，还嫌不够, 小手也伸出来往沉鹿的身上摸。
“唔也是，都要过年了，大家都挺忙的。”
沉呦呦见沉鹿过来了, 连忙滚了过去。
“那外婆过几天也会上淮城吗？”
她叹了口气, 也跟着走过去坐在沉呦呦的身边。
“会的会的。”
沉鹿虽然这么说着，垂眸看着对方冻得把毯子卷成一条虫子的样子。
沉呦呦点头如捣蒜，而后顾及到了厨房里的沉鹿。
“敢情你是把我当移动暖炉了啊。”
像是怕她听到似的，连忙压低了声音神神秘秘的继续说道。
“我好冷呀，你穿这么少都不冷, 一定很暖和。”
“言洲哥哥我只给你说哦，你别给别人说啊。”
她眼睛很亮, 眨巴眨巴的直勾勾看向一旁阳台边看书的沉鹿。
“就是外婆前天，就是我考完试的当天打电话给我说她过几天要上来。但是她打算给沉鹿一个惊喜，叫我别给她说。”
小女孩浑身裹得严严实实, 只把小脑袋钻了出来。
沉呦呦也一直暗戳戳的没说破，但是每当想起当时给沉鹿说了白先琼有事可能不会上来的时候，她特别心虚。
“沉鹿沉鹿，你过来看书嘛。”
“其实我也不知道沉鹿信没信，就我骗她说外婆可能来不了的时候她反应特别小，就眼皮子掀了下，然后说知道了。”
身上明明盖毛毯, 她还是觉得有点儿冷。
“我感觉她知道我在骗她，我怕我已经露馅儿了言洲哥哥。”
之后越来越冷, 直接缩成了一团。
小少年不知道怎么回事没有立刻回应沉呦呦，在陷入了一阵沉默之后。
因为没有暖气, 沉呦呦刚开始还坐着沙发上看电视。
沉呦呦以为是信号不好准备挂电话的时候，林言洲这才沉声开了口。
然而冷得程度却不比北方得少。
“……那你刚才给沉鹿姐姐说小叔叔可能赶不回来的时候，她是什么反应？”
淮南的冬天湿冷，这边是南方, 几乎不会下雪。
“她也说她知道了。”
和沉呦呦这个临时抱佛脚的不同, 她什么时候考试都没差别。
小女孩这么回了一句后，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沉鹿和平日一样, 该干什么干什么，丝毫没有因为要期末考而有丝毫的慌张。
她歪着头疑惑地问道。
她没什么事情干了, 放了寒假后的这两天便窝在沙发上抱着零食舒舒服服地看着动画片。
“等等，怎么感觉这个桥段这么熟悉啊。”
小女孩前天刚考完试，之前紧绷着的弦一下子放松了。
“那陆叔叔几号出差……”
等到春节一过，高三年级的学生便会第一批返校学习。
“你放心，他一定赶不回来。”
高三学习任务重, 加上时间也紧，所以她们放不了多久。
“……哦。”
沉呦呦期末考试结束的时候, 距离淮南一中放寒假还有小半个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