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这毕竟是她们姐妹的事情，她一个外人也不好插.进来。
少女顿了顿，尽管不是很想要这么离开。
“那好，我去了。你们也早点睡。”
看不清什么神情。
她说着起身往洗漱间那边走去，三两下搞完后。
沉鹿收拾完桌子上的课本后这么淡淡对王瑶说了一句，她垂着眉眼。
在进房间之前没忍住又看了沉呦呦她们一眼。
“你去洗漱休息吧，明天还要上课。”
王瑶见沉鹿抱着手臂就坐在小女孩旁边不说话，从回来时候到现在屋子里的气氛本就压抑沉默。
王瑶见对方没什么反应，又试着唤了一声。
她瞧着这副山雨欲来的阵势，缩了缩脖子。
“呦呦妹妹？”
还没来得及收回视线，那边的沉鹿觉察到了眼神冷冽地扫了过来。
笔都要把本子给戳穿了。
“哈哈，我，我这就进去睡觉。”
越到后面她情绪似乎越激动。
王瑶抬起手尴尬地摸了摸后脑勺。
最开始时候还好，还在做沉鹿给她布置的算数题。
“鹿哥，呦呦妹妹，晚安。”
自她回来时候就一直坐在那里闷闷地不出声。
说完“啪”的一声关上了门。
小女孩反而一滴眼泪都没掉。
好像身后有什么洪荒猛兽追着她一般。
可今天这样，又是被打又是被说的情况下。
王瑶进去了房间之后，少女这才将视线落在了低着头不说话的沉呦呦身上。
沉鹿凶了她，她也会哭。
“别糟蹋笔。”
吃不到喜欢的冰淇淋，她会哭。
和往日的声音不同，沉鹿少有用这样沉冽的语气与沉呦呦说话。
王瑶光是来沉鹿家里这半个月里就见她哭了好多次。
小女孩听到后手上动作一顿，闷闷地把笔“啪”的一声丢在一边。
准确来说这是孩子的天性，一旦生气或者着急了这样情绪激动的时候都会很容易哭。
气性大的很，把沉鹿给气笑了。
沉呦呦是个很爱哭的小孩子。
“你都把人打成猪头了，还不满意？”
然而小女孩似乎根本没听到对方在说话似的，眼眶红红地继续用笔尖戳着本子。
“我不揍他他也是个猪头。”
“小朋友晚上睡不好的话可是会长不高的哦。”
“……沉呦呦。”
“那个小胖墩的话你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就成了，别放在心上。如果你真被他气到睡不着觉了，这才得不偿失。”
少女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心平气和地与对方说话。
王瑶叹了口气。
“打人是不对的。”
“呦呦妹妹，还生气呢。”
“骂人也是。”
她看了下坐在一旁愤愤地拿着笔戳着本子的沉呦呦。
尽管这话由前不良少女说出口来多少带了点儿讽刺意味，但是沉鹿还是想要与沉呦呦说清楚。
少女伸了个懒腰，刚准备收拾下书本的时候。
她还小，如果不稍加管教约束是很容易学坏的。
给王瑶辅导检查完作业之后，外面天已经暗了。
果不其然，在沉鹿说了这话后小女孩用一种很微妙的眼神看了过来。
……
少女沉默了一瞬。
“……”
“我养成习惯了。”
毫不犹豫地放进了嘴里。
“不过我可以保证以后我尽量……不在你面前那样。你不要学我。”
他这么说着，将刚才男人递给他的那颗糖的糖纸拆开。
沉鹿没穿书之前，她本身就不是个脾气多好的人。
“小孩子还是少吃点糖为好，容易长蛀牙。”
可好在不会出口成脏，大多都是指桑骂槐阴阳怪气的嘲讽。
“不用了。”
准确来说，除了原主前期自甘堕落后期为爱痴狂的设定和她不符合之外。
小少年唇角勾起。
她们两人的脾性都挺契合的。
“要不要一会儿顺路去给他带两袋回去？”
沉鹿没受原主性格的多大影响，但是口吐芬芳倒是很容易一激动就张口就来。
想到这里男人觉着耳边已经响起了那哭闹的声音，他抬起手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像是身体记忆的一部分一样，暂时很难纠正。
“我记得这个糖果许重辞之前闹着让你去买，你那天回去说没有了他还哭闹了好长时间。”
“算了，先不说这个了。”
这糖果林言洲知道，是之前糖果屋他让给沉呦呦那袋里装着的那种。
沉鹿自己都没做好，她的确很难站在教育对方的角度继续说下去。
“我昨天去花卉室的时候捡到的。”
“坐过来点。”
然后从裤子口袋里拿出了一颗糖果。
她拍了拍身边位置。
男人抬眸淡淡地瞥了小少年一眼。
沉呦呦犹豫了一瞬，这起身才往少女身边的空位置那里走了过去。
“不过你是怎么发现我带人进去过，我还没来得及给你说呢。”
她还没来得及坐下。
“我就知道小叔叔人美心善。”
少女手一伸，将小女孩直接捞在了自己的腿上。
听到男人这话后林言洲弯着眉眼笑了笑。
小女孩别扭地挣扎了几下，然后便不再动了，任由少女抱着。
衬衫扣子都严谨到扣到最后一颗，瞧着克制禁欲。
也不说话，就是将脑袋靠在沉鹿肩膀上。
和之前在游乐场因为找小男孩而弄得满头大汗的狼狈不一样, 男人此时整洁清爽。
“你就没什么要和我说的？”
“我没那么小气。”
“……没什么好说的，他该打。”
“……你会不会生气了？”
怎么说来说去又绕过去了。
林言洲说到这里一顿, 余光小心翼翼地留意着男人神情。
沉鹿叹了口气。
“我想着只是看一下而已，便带她们去了。”
“我问的不是这个。”
“周六时候有个姐姐带了她妹妹来参观学校, 小孩子喜欢花花草草，想要去那里看看。”
“那个小胖墩的确是有错在先，我这不是也没怎么说你打人的事情吗？”
小少年一愣，没想到对方竟然这般敏锐。
她将小女孩的脸捧起来和她对视。
“之前有人进了花卉室？”
“如果以后有人再说你没有爸爸妈妈呢，你要怎么办？又打回去吗？”
车内有些闷, 他将袖扣解开, 漫不经心地问了另一件事。
这个问题沉呦呦还真没想过。
男人没有顺着林言洲的话说什么。
她五官都要皱到一起了，小拳头也不自觉捏紧了些。
“他从小被爷爷奶奶惯坏了，是有点儿不知道分寸。”
“我……”
小少年尴尬地笑了笑, 将手中的书轻轻放在了膝盖上。
这又不能打又不能骂的，她的确不知道该如何反击。
这个回答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
“世人那么多人，你是没办法管住所有人的嘴的。”
“……是吗？看来他又调皮了。”
沉呦呦生气地用拳头锤了沉鹿一下，抬眸狠狠瞪着她。
“遭透了。”
“臭沉鹿！难道你想让我当做什么都没听见？”
他脸色微沉，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我没这么说。”
一直眼眸低垂像是在闭目养神的男人听到这话后, 长长的睫毛颤了下。
少女不着痕迹地揉了揉被沉呦呦锤得生疼的肩膀。
“小叔叔, 你周末时候和重辞在游乐场玩的开心吗？”
“我是说，如果下一次说你坏话的人不是一个，而是好几个。”
他也不介意。
“你要是再这么冲过去，你觉得你还能打得过，还能像今天一样全身而退吗？”
林言洲知道他的性子就是如此。
“不能。”
一般别人不主动与他说话，他也不会主动开口搭理对方。
沉鹿捏了捏小女孩的面颊。
男人不是一个善于言谈的人。
“你只会被群殴。”
“没事。”
“不要太冲动了，有时候忍一忍，必不然最终吃亏的只有你自己。”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安全带系上, 然后面带歉意地看向坐在车窗边的男人。
“要是我今天没及时回来接你，那小胖墩的妈妈可就要找你麻烦了。”
“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我去图书馆借选书的时候耽搁了点儿时间。”
沉呦呦有认真的在听，她小拳头越听越捏的梆硬。
小少年温声唤了对方一下, 这才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那怎么办！你又不让我揍他们又不让我骂回去，你要我怎么办！”
“小叔叔。”
小女孩生气得眼眶红红，绷不住了泪珠子不要钱地往下掉。
男人的轮廓的冷峻也褪去了些，即使的面无表情的样子, 也没有平日看上去那么严肃。
她克制着不让自己哭的太大声，一抽一抽的，又可怜又好笑。
此时正是黄昏, 光线柔和温暖。
“来找我啊。”
里面的人瞧见小少年的身影之后，将一半车窗摇了下来。
沉鹿拿着手帕轻轻给沉呦呦擦着眼泪。
就在树荫之下。
“下一次遇到这种事情忍一忍，然后回来找我，明白了吗？”
路边拐角处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一辆车型线条流畅的车。
“虽然爸爸妈妈不在了，但是你不是一个人。”
他去图书馆还了书, 又挑选了一本合心意地借走了之后, 这才往大门口方向走去。
“你还有我可以依靠。”
林言洲一般都是比较晚离开学校的。
小女孩吸了吸鼻子，抬起手用手背擦了擦眼泪。
就连一阵风吹来，有叶子随风掉落在了地上都能够听得一清二楚。
“我明白了。”
之前还热闹充满欢声笑语的学校一下子变得安静了下来。
“遇到我打不过的情况的话，我就跑回来找你。”
外面的家长早就开车过来等着了，孩子们一出来就可以直接接走了。
沉鹿刚准备点头。
下课铃声响了没到十分钟，学生们基本上全部背着书包离开了学校。
小女孩下一句便直接让她顿住了动作。
学校的绿化是除了师资之外, 做的最出色的地方。
“然后你帮我揍他们。”
和伫立的教学楼相掩衬最多的, 便是楼边的草木葱茏。
“……你他mua！”
在英皇私立小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