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今早……今早他明明还好好的……”她开口，却已经泣不成声。
林江夏胡乱的抹着眼泪，泪水模糊了她的视线。
苏可皱眉，是心疼这副模样的林江夏，气势汹汹的转身，冲到牟婉暇面前，大声质问：“喂，你告诉我们总裁，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们总裁说了，今早战先生还是好好的，从战先生到公司至现在，是你跟他在一起的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应该最清楚了！”
“总裁，你别难过了。”苏可走近了她，轻拍着她说。
那声声质问，让牟婉暇的脸时而发青，时而发红。
林江夏向后踉跄了几步，后背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双手掩面，泪水止不住的自指缝间淌出来。
“我不知道。”牟婉暇的嗓音同样有些沙哑，红着双眼说：“本来，今天的工作本来已经收尾了，总裁他……总裁他说正在等夫人来接他，可忽然间他就趴在办公桌上，看上去很痛苦。我不知所措，只好先给他……先给他做了人工呼吸……”
一瞬间，她仿佛真的是产生了一种绝望感，那种绝望告知她，她这一生恐怕再也没办法再见到战北恒了。
人工呼吸四个字，让苏可嘴巴张成O型，随后满口惊讶说：“你怎么可以那样，你不知道战先生是有订婚的人吗？”
当急救室门关上时，林江夏被推了出来。
林江夏那时也抬眸，望了牟婉暇一眼。
话音落下，担架车已经被推进了急救室。
“我不知道！我只是为了救总裁而已！”牟婉暇大声为自己辩解：“在那种情况下，谁还会考虑那么多！”
“别胡说！说什么继承！那根本是不存在的事！”她哑着嗓音说：“你不会有事，战哥哥，你看着我，你一定不会有事的……”
“可你……”
话林江夏是听得真切，泪水止不住涌出来。
“苏可。”林江夏喊住了苏可，不让她再去为难牟婉暇。缓步走近了来，深呼吸后对牟婉暇说：“对不起，刚才在办公室时，是我太冲动了，我现在向你道歉，请你能原谅我。”
“没有孩子，恐怕……公司里的老顽固不会让你继承我的一切……”
“夫人！”牟婉暇讶异，忙说：“您不必这样说，我从来都没怪您！”
林江夏微楞，还疑心是自己听错了。
“其实你完全不必那么着急道歉。”胡子衿忽得开口，嗓音极其冰冷：“要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倘若是中毒，那么这个女人就可能是害你未婚夫的嫌疑人。哪里有受害者向加害人道歉的道理。”
那一刻，战北恒嘴角仿佛是浮现出一丝淡笑说：“可惜……我没能让你怀孕。”
话令林江夏的心猛然收紧。
林江夏抹了一把眼泪，故作坚强问：“可惜什么？”
牟婉暇皱眉，可并未大声反驳，只淡淡说了句：“这位先生，您到底是什么人？”
“可惜，太可惜了……”
“我叫胡子衿，是刚刚调到这片分局的刑警。”胡子衿显然很喜欢自己工作，在介绍时，下巴微微抬起，很高傲模样。
才听到他说的是简单几个字。
“身为刑警，可以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胡乱猜测的么？”牟婉暇呼口气，红着双眼，狠狠盯着胡子衿说：“像您这样恐吓良好市民，我是可以去警局投诉您的。”
她很费力的边跑，边将耳朵贴到他嘴边去。
“这算是恐吓么？”胡子衿不屑笑了笑说：“只能算是合理的推测而已。”
她垂眸盯着他，见他嘴唇轻轻开合，似乎是有话要说。
林江夏皱眉，在她看来，也只觉胡子衿对牟婉暇的怀疑有些没由来。
林江夏自然是紧跟着，单手紧紧抓着战北恒手。
可或许那是出于刑警的直觉也说不定。
担架车推动起来。
毕竟从事某个行业时间久了，总会具备一些行外人所不具备的能力。
医生推着担架车出来，在胡子衿的帮助下，把痛到咬牙的战北恒抬到担架车上。
那时，急诊室的门被推开。
苏可去挂了急诊。
戴着口罩的医生走出来。
林江夏狠狠对他翻了个白眼。
“医生！”是因为开门声，令林江夏转身，快步冲到医生面前，双眸颤抖着问：“战哥哥他……”
对这评价，胡子衿仿佛是完全不以为意，只淡淡而又带了点儿苦涩说：“做警员呢，有时候就是需要无情一点。”
“你放心吧，病人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医生摘下口罩，用很温和嗓音说。
“你可真是无情的人。”林江夏森森说了句。
“真……真的？”
让他不得不抹了一把脸，木然说：“情有可原，但也还是需要去jiao警队处理。”
医生轻微颔首说：“很快他会被送到病房去，家属可以去看望。”
大概唾沫星子都落在胡子衿脸颊上了。
林江夏长长呼口气，心才终于落回原地。
“我是为了救人！难道为了救人也不可以通融的么！”林江夏扯高嗓门冲着胡子衿喊。
“医生，请问这位病人是否是因为中毒？”胡子衿嗓音很稳，盯着医生问。
在下车时，胡子衿冷着脸对林江夏说：“我算过了，你有三次超速，记得去jiao警队处理。”
医生摇头说：“虽然症状很像中毒，但其实并不是，经过检查，我们初步诊断是内脏出血。好在送到医院及时，我们做了治疗，现在只需要观察几日，没问题可以出院。”
别说是苏可或者牟婉暇，就连胡子衿也是面色苍白。
“内脏出血？”林江夏愕然：“怎么会那样！”
一路飙下来。
“可能是因为那次爆炸导致的。”胡子衿铁青着脸说：“爆炸冲击力使得脏器出现小伤痕，当时检查不出问题，现在才爆发出来。在我经受的案子里，也有不少这种情况。”
林江夏完美演绎了所谓的马路杀手。
医生也颔首说：“大概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