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努力去不在意韩龄楚的话，可不得不承认，那些话对她的心理还是产生了潜移默化的影响。
“那其他的呢？就是会犯法的那种事。”林江夏急切问了。
车厢里陷入沉寂。
“打人是常有的事。”冯一树嘴角抬起说：“毕竟我们保镖做的就是这件事。”
冯一树不言语，也收回了盯着林江夏的目光。
“杀人”这两个字，她是无论如何也没有勇气说出口的。
只是认真驱车，直至车抵达别墅大门外，冯一树停靠了车，方才扭过头来，望着后座的林江夏说：“没有，至少就我的了解来说，战先生并没有做什么违法乱纪的事。”
“吓唬人啦，打人啦，又或者是……”她话说至此，情绪显得犹豫。
林江夏松口气，嘴角也有了笑意。
“哪种事？”冯一树好奇似问。
“我就知道。”
林江夏颔首说：“那……你有替战哥哥做过那种事吗？”
“可……”但冯一树又是话锋一转：“我也听到过不少流言蜚语。”
“从我踏入这行以来，就进了战氏集团。”冯一树透过后视镜，盯着林江夏双眸说：“在战氏集团做了三年之后，才被调在老板身边，贴身保护总裁。现在算起来，也应该有两年了。”
“啊？”林江夏兴奋之下，都预备去推开房门了，听冯一树话后，那已然搭在车门锁扣上的手又缩了回来。
林江夏透过反光镜，望着渐行渐远的苏可身影，沉了口气后说：“你跟战哥哥有多久了？”
“有人说，死在战北恒先生手下的人不计其数，手段也极端残忍。”冯一树捏着下巴，思量着说：“毕竟战氏集团崛起的太过顺利，所有阻挡战氏集团崛起的人，要么离开了这座城市，离开了这国家，要么，就是病死或者死于非命……也难怪那些人会那么胡乱猜测了。”
“一树。”
林江夏心噗通噗通跳起来，神色显得极端慌乱。
苏可直送到楼下，站在公寓门口，目送到车尾灯消失在公寓区门口才转身回去。
冯一树透过后视镜凝视着林江夏，许久后发出轻轻笑声来。
冯一树推她离开。
“你笑什么？”林江夏没好气儿问。
“好。”苏可答的很干脆。
“我说过了，那些不过是流言蜚语而已。”冯一树挑起下巴说：“听听也就罢了。任何一个有些能力的人，都一定会有很多关于他的离奇故事，有的是真，但大部分是假的。”
“时间不早了，我该走了。”林江夏挑眉说：“还有，城烨回来后，你也没必要告诉他我来过。”
“可真和假，到底要怎么分辨呢？”林江夏愣愣说着。
苏可愣愣的，但仿佛是松了口气。
冯一树扭动身子，左臂搭在驾驶座靠背上，直盯着林江夏说：“如果夫人好奇的话，大可以直接问战先生，战先生对你那么好，我想他绝不会骗你的。”
“不会的。”林江夏摇头，微笑而又信誓旦旦说：“我这一生呢，只会有战哥哥一个男人了。倘若当真有一天战哥哥也不要我了，我也会终身不嫁。”
如果真是那样，就好了呢。
“总裁。”苏可犹豫着说：“城烨喜欢总裁超过喜欢我，会不会有一天，我是说如果……”
林江夏抿唇，傲然说：“帮我把轮椅搬下去。”
林江夏长长呼口气说：“以后，我们会明白的。”
“是，夫人。”冯一树抿住了笑，正色说。
苏可红了脸，点了点头。
林江夏是卡着时间回来的。
一时之间，她也不知该怎么出言安慰苏可，话语中断许久后才续接上说：“城烨身上有太多秘密，可可你似乎也不是很了解他。”
战北恒自然已然在家。
只相比之下，战北恒对她要比叶城烨对苏荷好太多。
进了家，推轮椅的人换成佣人。
她对战北恒，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战哥哥在哪儿？”林江夏欠着身子，侧眸盯着站在一旁的季管家。
林江夏抿唇，颔首说：“我明白。”
“书房。”季管家仍旧的惜字如金。
“我没办法。”苏可吸了吸鼻子说：“我太喜欢城烨了。我怕……我怕他会离开我。”
“请推我去书房吧。”她便是歪着脑袋望着佣人说。
她驱动轮椅，挨近了苏可，抬手轻抚她面颊，柔声说：“可可，在一段感情里，是不可以把自己放的这么卑微的。你这样，到头来伤害的只能是你自己，明白吗？”
佣人颔首，将轮椅推到书房门前。
林江夏自然心疼。
“谢谢你。”
苏可微楞，仿佛是思索了很久，才轻轻答道：“城烨见到总裁，一定会很开心的。”言罢，那稚嫩面颊上，倒是显露出一丝无奈跟心酸来。
佣人离开后，她才轻轻叩响书房门。
“我为什么，要等城烨回来呢？”林江夏嘴角露淡笑说。
“进来。”战北恒的嗓音，听起来是有些疲倦。
苏可呼啦一声站起身来：“可城烨还没回来呢！总裁这就走嘛？”
林江夏抿着唇，将书房门拉开，驱动轮椅进去，又很吃力的扭着身子去关位于轮椅后的书房房门。
“可可，我刚走了。”林江夏手里捧着的茶，已经完全凉了。
战北恒望着她有些扭曲的动作，忍不住莞尔，起身走至她面前，伸手将房门牢牢的关上。
响六声，是六点钟，在半点的时候，又会敲响一次。
放下手时，手掌便是顺势抚在她细嫩面颊上，轻轻捏了捏。
房间里的立式吊钟发出沉闷的响声。
“干嘛呀？”林江夏摆出小黄鸭的表情来。
林江夏便凝视着苏可，一言不发，是在思索。
“去哪儿了？回来这么晚？”他轻声问。
分明刚刚才喝完过茶水，却又止不住的双唇发干。
“韩龄楚那里喽。”林江夏全然是傲娇的神情：“治疗完之后，就跟他多少聊了几句。”
苏可局促不安，双手抓着茶杯，又放下。
战北恒面色微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