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屑俯身，脚掌踏在棒球棒一端，踩住，另一端翘起来，他微微欠身，便将金属棒球棒抓在手里。
棒球棒就落在战北恒脚边，发出沉闷响声。
颠了颠，很重。
郑素全接在手里，将其中一根抛给战北恒。
郑素全活动筋骨，双手持着棒子，目光扫过另外两个男人：“你们给我听好了，这是我跟战北恒之间的君子之战，假如等会我输了，哪怕被打死，你们谁也不许动手，听明白了么？”
实际上，是两根沉甸甸金属制棒球棒。
这番话，分明就是对战北恒的讥讽。
郑素全扯了扯嘴角：“好，够有种，战北恒果然是名不虚传。”转眸对男人说：“把家伙递过来。”
战北恒不在意，单手抓着棒子，缓步走近郑素全。
“速战速决，用拳头未免太过啰嗦，还是抄家伙的好。”他面色木然，语气极沉。
林江夏此间心跳几乎停住，睁大眸子盯着战北恒背影。
她只能眼睁睁望着战北恒起身，转而面对郑素全。
“来了！”
身后高大男人却生生摁住她肩膀。
郑素全怒吼一声，棒球棒直接朝着战北恒脑袋横扫过去。
林江夏抻直了脖子，想要去追他手。
只不过他喊声实在有点儿大，加上棒球棒横扫时所产生的风声，给了战北恒提示。
战北恒手从林江夏面颊上挪开。
在棒球棒几乎要接触到战北恒额头时，他身子一闪，竟而灵巧的避过。
“好了，留着眼泪等着上坟时候再哭吧。”郑素全讥笑开口：“喂，战北恒，选择权给你，你是要跟我赤手空拳打呢？还是准备动家伙。”
林江夏悬的心，才猛然落下，可旋即，又是紧紧被攥紧提起。
忙不迭点头，哭声哽咽住喉咙，让她说不出话来。
生生吞咽唾沫，掌心中早已经渗满汗水。
“不许哭。”拇指顺势揩拭掉她面颊上泪水：“不过，你要答应我，下次不可以就这样无声无息逃走。知道么？”
尽管避开了郑素全攻击，可战北恒旋即挥舞武器，也并未能打中郑素全。
指尖有触及到她面颊上泪水，嘴角勾勒出一丝淡淡弧度。
失明的人去攻击正常人，成功概率实在太低。
紧咬着下唇，摇着头：“不……战哥哥你不要……”
“呵，比我想象中的要厉害嘛！不过这次，我可学乖了。”
让她心几乎生生被撕裂开一般。
郑素全咬着牙冷笑，扭了扭身子，双手握着棒球棒。
温暖语气，直直落入林江夏耳中。
这次，他悄无声息，绕到战北恒身后去，猛地抬起棒球棒，砸下去。
“就算我死在这儿，也一定会让你平安离开。”
“战哥哥，当心身后！”林江夏呼吸一滞，高声喝了一句。
细微声音，在空荡的废弃仓库中，引不起任何人注意。
战北恒反应很快，抬起手臂，生生挡住郑素全的攻击，同时把武器挥舞起来。
只是频率，要比刚才战北恒时，快得多。
嘭！
牟婉暇紧蹙眉头，盲杖就如之前战北恒所作那边，轻轻点着地面。
棒球棒狠狠落在郑素全脑袋上。
那边郑素全，发出一声嗤笑。
力气很大，让他向右侧踉跄了几步。
林江夏双手忙抓住他手，让他撑开五指，掌心捧住自己面颊。
因为脑袋受伤，竟而让他登时口鼻窜血，身子摇摇晃晃，几乎站立不住。
迷茫动作，让人心疼。
战北恒将受伤手臂藏在身后，指尖已经微微颤抖。
可因为见不到，手几次都探了空。
刚才生生挡住的攻击，已然让他前臂骨骼痛的厉害，只怕已经出现骨裂。
他能听得到林江夏位置，走近他，抬手想要摸她面颊。
“混……混蛋！你们给我把她的嘴堵上！”郑素全抹了一把鼻血，扭过头冲着两个男人高声喝道。
战北恒动容。
男人宽大手掌顿时把林江夏口直紧紧捂住。
泪水顷刻之间涂满面颊。
窒息感和恐惧感，层层笼罩着林江夏心，让她整个人在这是几乎要忍不住晕厥过去。
情绪终于绷不住，扯开嗓子，大声喊着。
唯一支撑着她精神的，是对战北恒的担忧。
“战哥哥！别管我了！你快走吧！我求求你快走吧！”
自然也在挣扎，可对于那些高大男人而言，她的挣扎几乎不值一提。
根本没有赢的可能性！
没有了林江夏的提醒，加之郑素全开始全面利用战北恒眼盲的弊端，金属棒球棒，已经几次落在战北恒身上。
嘴角勾勒，撇起一抹不屑笑来：“打死了，就连命都赔给你，这有什么可说。”
先是后背重重吃了一棒，让他身子向前踉跄了几步。
战北恒活动手腕，似没将郑素全的威胁放在眼里。
旋即，一棒竟而重重落在他后脑勺上！
“哈……哈哈哈！”郑素全狂笑着：“战北恒，你未免也太目中无人了，双眼失明，还要跟我打？好！那你说，倘若我把你打死了，这笔账，应该怎么算！”
“唔……唔唔唔！”
可牟婉暇却仿佛没留意般，接受战北恒递过来的盲杖。
林江夏呐喊，可无论怎样用力，捂住的嘴巴，也只能发出含糊不清的简单音节来而已。
不能开口，只将求助目光落在牟婉暇身上。
“你们快！快！在这儿！”牟婉暇忽然大声吼了一句。
她睁大眸子，望向牟婉暇。
吼声将所有人目光吸引过去。
可当下，就很难说了。
她仰着头，正盯着仓库天花板位置。
倘若战北恒能看得到，自然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陡然间，天花板缺失一块，几个人从天花板直接跳下来。
郑素全尽管年龄很大，可看起来也五大三粗。
“什……什么人！”郑素全才刚刚叫嚣，已经被从天而降的警员直接摁倒在地。
他是盲的，要怎么跟郑素全打架！
兀自不服气，大声叫嚣着。
心噗通噗通乱跳，抬眸凝望着战北恒。
那两个男人，也很快被警方制服。
战北恒的话，让林江夏心惊。